第259章 一切如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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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紀景軒像以前一樣,將初小七抱回了房間,讓下人打了熱水送進耳房。
    親力親為給她寬衣解帶,抱進浴桶,輕輕幫她擦洗。
    紀景軒從身後將人緊緊抱住,溫柔的親吻她的肩膀和脖頸。
    每一個動作,還像以前一樣,都按照初小七的喜好來,沒讓她感到半分的不適。
    就如同兩人之間,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那般纏綿。
    半個時辰後,紀景軒抱著全身癱軟的初小七從耳房出來。
    將人放在腿上,坐到梳妝台的跟前,給她擦頭發。
    隨後打開那些瓶瓶罐罐,仔細的給初小七抹臉,塗身上。
    這些東西都是初小七研製出來的,她實在太熟悉這些個香味。
    看著梳妝台前麵擺的瓶瓶罐,心酸的問道:
    “這都是給魏雪瑤準備的?”
    紀景軒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淡淡的道:
    “屬於你的東西,沒有任何人敢碰一下。”
    ——包括我!
    初小七沒再說話,也不知道說什麽好。
    很明顯,她並沒有了解紀景軒這話的意思。
    這一夜叫了四次水,折騰到初小七出聲都困難了,紀景軒才作罷。
    他將人摟進懷裏,用手支著頭,在黑暗中看著初小的輪廓,眼淚靜靜地滴落。
    “七七,鳳語淩在你心目中真的那麽重要?
    你是為了保住他們一家子,才留下的嗎?”
    他小聲的吸了吸鼻子,伸手搭在初小七的小腹上繼續道:
    “不管你是不是心甘情願留下,這次哪怕用上卑劣的手段,我也不會再讓你離開我半步。”
    咚咚咚……
    “大人,該起身去上朝了。”
    管家的敲門聲在外麵響起。
    紀景軒低頭在初小七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伸手給她將被子掖好,才翻身起來輕手輕腳的穿衣出門。
    管家將紀景軒送到大門口,臨要上馬車的時候,他突然想起了什麽,轉身對管家道:
    “表舅,安排人看好七七,不讓她離府半步。
    她若想要去什麽地方,必須等著我回來,陪她一起去。”
    曲管家歎了口氣,苦口婆心的勸說:
    “軒兒,你知道被關在籠子裏的鳥兒,最向往什麽嗎?”
    紀景軒不明所以的看向曲管家。
    “向往自由……”
    “你越是關著她,她越是想要跑。
    既然她都已經妥協回家了,說明她心裏是有你的。
    你何必將路給再次堵死呢?”
    紀景軒抿了抿薄唇,覺得曲管家說的是個道理。
    他很清楚初小七的脾氣,吃軟不吃硬。
    若是自己硬要圈錮她,很有可能會適得其反,將人惹火。
    他抿了抿薄唇思忖片刻,抬眼看向曲管家道:
    “那想個不讓她反感,又能將人給我看好的辦法。
    轉告她,若她敢背著我吃避子藥,我一定會讓整個鎮北大將軍府,為她的任性買單。”
    話落,利落的轉身抬腿上了馬車。
    曲管家看著搖搖晃晃離去的馬車,深深歎了一口氣。
    自己這兩個表侄兒,麵上看著各個都一副風流儒雅的模樣。
    但實際背地裏,一個比一個癡情。
    隻要認定了誰,那是十頭牛都拉不回的那種。
    初小七睡到日曬三竿才起來洗漱。
    她打開房門,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的曲管家立刻就迎了上去。
    “夫人,您中午想吃點兒啥,我讓人去準備。”
    初小七上下打量曲管家,大概也能猜出這人在家中的職位。
    她麵帶微笑的吩咐道:“不用麻煩,煮個麵就行。”
    管家吩咐下人去煮麵,跟著初小七去了正廳。
    初小七在正廳坐下,見曲管家一直跟著她,像是欲言又止的模樣,好笑的道:
    “叔,你是有什麽事兒要跟我說嗎?”
    “那個,那個……”這事兒曲管家還真是有些難以啟齒。
    “有事但說無妨!”
    “大人讓我轉告你,不要背著他吃避孕藥。
    否則,否則……
    否則他會讓整個鎮北大將軍府,為你的任性付出代價。”
    曲管家磕磕巴巴將事情全盤托出。
    初小七挑眉,心裏實在納悶——難道那家夥還沒有放棄,想用孩子套住她的想法?
    她深深的歎了口氣。
    罷了,隨緣吧……
    “嗯,此事我知曉了。
    還有其他事情嗎?”
    曲管家從衣袖裏麵,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她。
    “夫人,大人讓我將家中五個庫房的鑰匙交給你。
    家裏所有的家當,都在裏麵。
    我這裏也有一套鑰匙。
    這幾個月你沒在,平日裏都是我代為管理,若是夫人想親自管理,我就賬本交接給你。”
    初小七不明所以的接過鑰匙,越來越搞不懂紀景軒到底在想什麽?
    將所有的家當都交給她,就不怕自己卷款潛逃?
    “不用,之前您老是怎麽管的,後麵還是繼續管下去就是。”
    曲管家點頭答應。
    他早就聽說過,初小七這人大氣,沒那麽多猜忌和計較。
    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別看這小姑娘隨性,但著實是比那出身名門的魏雪瑤,好上千百倍。
    漂亮不說,人家這肚量,真沒得說。
    吃完麵,初小七喝了口茶,提著裙擺準備出門回將軍府,知會家裏一聲目前的情況。
    剛走到大門口,曲管家帶著兩個侍衛,氣喘籲籲的跑過來。
    “夫人,留步……”
    初小七抬頭看向曲管家,疑惑的問道:“有事?”
    “夫人,您這是要出門嗎?”
    初小七點頭道:“嗯,好久沒有回皇城,準備去酒樓和布莊看看。”
    “夫人,還請帶著侍衛出門,保護您的安全……”
    “紀景軒安排的?”
    曲管家有些為難的點頭,“大人也是擔心您的安危。”
    “你確定這兩個人是保護我,而不是監督我的?”
    “這,這……”
    初小七見曲管家一副為難的模樣,最終歎了口氣。
    “唉!行行行,要跟著就跟著吧……”
    “謝謝夫人,謝謝夫人!”
    曲管家是真感謝初小七的通情達理,不然一會兒紀景軒回來了,他沒法交代呀。
    有人跟著,初小七沒辦法直接去將軍府,便直接去了酒樓,讓王掌櫃去將軍府傳話。
    好在跟著她的這兩個侍衛,隻是不遠不近的看著她,並不想知道她與誰說了些什麽。
    她與王掌櫃在休息室裏麵說話,他們也隻是規矩的站在門口守著。
    事情說完,她沒有多逗留,上車去了成衣鋪。
    成衣鋪這邊雖說經曆了好幾次無妄之災,但好在生意一直都很穩定。
    店裏每天仍是人山人海,生意好到爆。
    她上到二樓的製衣房,準備找掌櫃的給兩個孩子做兩身春裝,正好遇到從庫房出來的紀景蘭。
    紀景蘭看到初小七的瞬間,整個人都愣住了。
    幾秒後,她丟下手裏的布匹,衝過去一把抱住初小七痛哭流涕。
    “大嫂,你去哪裏了?
    小蘭好想你……”
    初小七眼眶泛紅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安撫道:
    “好了好了,別哭了,這麽大人了,別人看到會笑話的。”
    紀景蘭完全聽不進去,不管不顧的抱著初小七,一個勁的“哇哇”大哭。
    人家都說長嫂如母,初小七在紀家,的確扮演了一個好長嫂的角色。
    將弟弟妹妹安頓得很好,讓她們吃飽穿暖的同時,學得一技之長,日後沒有後顧之憂。
    相對紀母,紀景蘭兄妹更依賴初小七,將她看做自己的母親一般尊敬。
    初小七沒法,隻能隨她哭夠,才將人領到茶水間坐下聊聊天。
    “小蘭,你大哥為什麽要針對鳳家和文家,你知道嗎?”
    她試圖從紀景蘭的嘴裏撬出一些線索。
    就這麽一直不明不白的,讓她心中很是不安。
    紀景蘭吸著鼻子搖搖頭,甕聲甕氣的道:
    “不知道呀,我和爹不管怎麽問,他就是一個字兒都不肯講。
    大嫂,你別走了好不好?
    我大哥對你是真心的。
    那天你走了以後,他躺在雨裏淋了一夜,之後連著發了三天三夜的高熱。
    連藥都喂不進去了……
    我們請逸峰哥過來看過,逸峰哥說他沒有求生的希望,若是再不醒來,隻有準備後事。
    之前你回來給他看病的第二天,他醒過來就交代二哥。
    如果他死了,就讓二哥將他的屍體拖回紀家村,找一套你的衣服和他一起埋在村東頭的那條河邊。
    他說那是你與他初遇的地方。
    下輩子如果還能在那裏遇到你,他絕不會再走科舉之路。
    就那麽平平凡凡的跟你在鄉下,過男耕女織的生活。
    若不是逸峰哥哄著他,讓他活下去,才能將你尋回來,可能他就真的已經死了。”
    聽到這兒,初小七的眼淚不受控製的奪眶而出。
    此刻,她的心情很複雜。
    因為她通知天機閣,屏蔽了一切紀景軒的消息。
    所以張逸峰去天機閣的時候,並沒有將這些事情說給她聽。
    她也根本不知道這些細節上的事兒。
    在魏雪瑤出現之前,她很確定紀景軒很愛自己。
    魏雪瑤出現後,她覺得紀景軒應該會被劇情君控製,愛上魏雪瑤。
    但現在紀景軒的這些種種跡象,又是怎麽回事兒?
    難道劇情君宕機了?
    又待了三刻鍾,交代掌櫃的幾句就準備回去了。
    剛下樓,就聽到下麵展廳裏麵鬧哄哄的。
    “我們小姐不僅是丞相的獨女,還是計相大人未來的正妻。
    這批布她看上了,誰敢與她搶?
    難道就不怕我們小姐,讓計相大人查你們男人嗎?”
    一個十六七歲的丫鬟,擋在魏雪瑤的跟前。
    叉著腰,夾肢窩下麵緊緊的夾著一匹布料。
    囂張的指著一個年輕貴婦叫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