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15章 老王的侄女婿,也是我們這群戰友的侄女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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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便把如何將吃窩窩頭包裝成主動犧牲美德的那套說辭,一五一十地講了出來。
丁爸聽完,背著手在房間裏踱了兩步,然後突然笑了。
他先是對王漫說:“漫小子,你做得對。”
王小小一聽,眼睛都瞪圓了。
但丁爸緊接著話鋒一轉,看著王漫,眼神銳利:“你的核心程序,守護的是‘絕對的善’,這沒錯,是根本。但是,你現在去前線,對著敵人的狙擊手也講‘實事求是’,行嗎?”
王漫的眉頭微微蹙起,似乎在處理這個比喻。
他皺著眉,大腦告訴自己敵人是狡猾的,不擇手段的,他不懂,乖巧的搖搖頭:“報告,敵人不會。”
丁爸走到王小小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放鬆,然後對兩人說道:“對同誌,要像春天般溫暖,用的是真心;對工作,要像夏天般火熱,講的是實事求是;但對那些不懷好意的‘長舌’和潛在的風險,就得講究策略!對待敵人,必須要像冬日的刀鋒。”
他看向王漫:“漫小子,小小的做法,不是在教人說謊,而是在教她如何在一個複雜的環境裏,用智慧保護自己,讓善良不被誤解,讓付出不被辜負。這和你守護的‘誠實’並不衝突,因為她的核心沒有變,變的隻是應對外部幹擾的‘戰術’。”
丁爸的話,像一把鑰匙,插入了了他認知係統的底層,開始改寫那條過於僵化的“誠實”指令。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明白了,小小的方案,核心數據(王斤食量大、為家庭考慮)沒有改變,改變的隻是信息的包裝與投放策略,以在複雜的社交環境中達成最優傳播效果,從而更有效地保護目標。這符合效率最大化原則。原來,守護善良,不僅需要力量,還需要智慧。”
王斤、丁旭一臉迷茫,他們到底說什麽?
丁爸又看向王小小:“不過閨女,你哥的擔心也不是全無道理。‘包裝’可以,但心一定要正。一旦過了度,就容易掉入深淵。你哥,就是你心裏的那把尺子,時刻量著,別讓你那些小聰明走了形。你聰明,善良,城府很深這些是優點,但是你的缺點也很大,你對自己人,是護短不講理,你容易過線,喜歡在線上走。”
“小小,做為接班人,一個護短、不講理、喜歡踩線的領導者,其破壞力是毀滅性的。她可能會為了庇護一個小團體,而毀掉整個大係統的公信力與根基。”
“在部隊護短是傳統,但是規矩是有理有據的護著短。”
“不講理那是必須要在絕對有理的情況下才可以做,畢竟在絕對有理你不講理,那就是對方無理。”
“喜歡踩線這個絕對禁止,指揮官絕對不許讓自己陷入危險。”
最後,老丁大手一揮,做出了裁決:“小小,你的懲罰解除。王漫,你的‘直覺警報’有效,但判定結果需要修正。王小小,你的‘戰術’被批準使用,但接受王漫的‘持續監督’。但是你這件事上,不是你出麵教王斤,而是叫外人教,比如丁旭教!”
丁旭:“……”他教王斤,萬一未來王斤的某些行為引發爭議,源頭也可以追溯到他身上,這貨真的是他老子嗎?
老丁覺得背後有怨念,轉頭一看,沒事了,是兒子。
王小小:“丁爸,晚上來吃飯。”
看著丁爸離開。
王漫:“軍軍劈骨頭,熬骨油。”
王小小坐在炕上,總覺得心裏有個事兒懸著,像鞋子裏進了顆小石子,不硌腳但就是存在感十足。
到底是什麽事?她皺著眉頭,手指無意識地在炕桌上敲著。
“王小小!王小小同誌!你出來一下!”
後勤科長那熟悉的大嗓門在院子外響起,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焦急和無奈。
王小小猛地一拍大腿!
壞了!
她想起來了!一個半個月前,她去後勤部和後勤科長扯皮,要求她去生產隊收購600斤高粱,用於製作醫用酒精。
條件是上交後勤科100斤成品。
後勤條子批了,收購資金也給她了,她沒有去收購???
她趕緊跳下炕,趿拉著鞋就往外跑。
後勤科長站在院子門口,看著王小小,是又好氣又好笑:“我的小祖宗哎!這都過去多少天了?酒精呢?你這準備……是準備忘到底啊?”
王小小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窘迫,雙手合十,連連道歉:“科長,我的錯我的錯!家裏事兒多,給忙忘了!我馬上!馬上就開工!保證下個月按量完成任務!”
後勤科長看著她那光溜溜的腦袋和誠懇又有點心虛的小臉,歎了口氣:“趕緊的吧!今年雪大,火車經常斷斷停停,酒精隻能撐到下個月!”
王小小回到屋裏,深吸一口氣。現在不是自責的時候,必須立刻行動。
她一抬頭,就看見賀瑾已經把自己裹得像個小熊,軍大衣外麵還披著那床厚棉被,隻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看著她。
“姐,走吧,我準備好了。”賀瑾的聲音從被子裏悶悶地傳出來。
王小小看著他那副嚴陣以待的模樣,心裏又是好笑又是溫暖。她迅速清點了一下錢包和票證,確認後勤科批的采購款和證明都還在。
“走!”她大手一揮,扛著這個移動被窩放在邊鬥上
他們直接來到許叔的生產隊。
許叔看著兩個小混蛋,說是要高粱,到現在才來。
賀瑾把棉被搬進屋裏。
賀瑾大大咧咧說:“許叔,高粱留了多少,我們要了。”
許叔拍拍他們都頭:“給你們留了1000斤。”
王小小把條子交給他,許叔接過,看看說:“今年糧站收是7分錢,70元。”
王小小小聲嘀咕:“許叔,農村的集市有紅薯澱粉嗎?”
許叔也小聲說:“你在想什麽事情?10斤紅薯做紅薯澱粉隻有1斤,誰敢做?今年高粱和紅薯豐收,你們城裏人不可以去農村集市,集市裏麵紅薯麵很多,你們要紅薯麵,我叫我媳婦下次集市買多點,你們叫軍軍來拿。”
賀瑾:“給我們500斤。”
王小小當然知道,她去年做了200斤的紅薯澱粉,再做成紅薯粉絲,今年想偷懶,外加王煤在家裏,不知道這貨什麽時候走?
去年吃完了,軍軍特別愛吃,對於王小小來說,不要錢,都不是個事。
賀瑾丟了一包牡丹過去:“許叔,今年可以吃飽了吧!”
許叔笑嗬嗬說:“可以了,今年可以每周吃。一次。大米飯了。多虧小瑾,你讓我們生產隊公對公和縣裏的大廠換物資,夏天的菜沒有爛掉,冬天多了很多布料。”
許叔點上一支煙,繼續說:“小小,你叫軍軍告訴我,在村裏不住人的房子,炕上種韭菜,我們拉去縣城供銷社,換了好多個熱水瓶,按照這個勢頭,今年我們生產隊,可以一家一戶一個熱水瓶了。”
王小小麵癱臉:“許叔,記住話語為生產隊隊員造福利,所有的賬要經得起查,你不能先有熱水瓶這類的,不怕破舊,就怕全新。”
許叔:“放心吧!小小,我一個退伍老兵,又是最可愛的人,我有數的。”
王小小轉頭就去了許叔家,拿辣椒粉和生薑。
畢竟她的自留地是不可以種植辣椒和生薑的。
回到家裏,看到馮誌剛、楚舅舅兩人在抽煙。
賀瑾:“舅舅,未來姐夫。”
楚隊長哈哈大笑:“老王的侄女婿,也是我們這群戰友的侄女婿。”
馮誌剛:“……”矮了一輩。
王小小眨眨眼:“未來姐夫,我們小輩按照規矩來,但是你和我爹就各顧各的輩分。”
馮誌剛點點頭:“這個好。對了,小小,王斤同誌的政審下來了,明天日子不錯,我們去領證。”
王小小無語看著他,“你和我說幹嘛,我喊我姐出來,你們不算孤男寡女待著,二十米開外有警衛員,你們在警衛員眼皮子底下。”
王小小、賀瑾和楚隊長進去,王斤走了出去。
王小小在小瑾耳邊說:“小瑾,再找上次抓特務,我們去了軟臥,裏麵的茶餅,我放到哪裏了。”
賀瑾:“在最大的軍背包裏,姐你用了三層油紙包著。”
“小瑾,我們的刨刀呢?”
小瑾去廚房給她拿了出來。
王小小剛要叫,賀瑾:“姐,我去拿土豆。”
王小小看著王煤沒有回來,即使才三點,她打算把豬血給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