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5章 王德勝說:小氣,我們不約。要約也是你要準守尊老愛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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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小到了宿舍,土坯房,5平方,一個炕一張書桌。
她姐衣服裝在行李箱裏,這個行李箱還是族裏做皮箱,被子居然才8斤重,墊被先是烏拉草,薄薄一層棉被,上次軍軍帶來的兔皮,縫起來墊上。
零下三十幾度呀!白天房間是一兩度,晚上估計有十度。
軍軍的大包小包鋪滿了炕。
王小小開始布置任務:“軍軍,挖點土,把床上的烏拉草剁碎混合,塗抹在窗的縫隙。”
“煤哥,你也一樣,挖點土,用床上的烏拉草剁碎混合,做個門檻擋風。”
王小小在窗台用舊報紙貼了一層又一層,再掛上烏拉草席子。
“姐,門的簾子,等門檻幹了,你自己掛。”
王小小拿出賀瑾發明的手搖發電燈。
王敏緊張的說:“小小,這個我們衛生院才用上,你不可以拿來給我,這是犯錯誤的。”
王小小把手搖發電燈的證明給她:“姐,我不傻,偷拿軍用物資坐牢的,證明收好。”
王小小拿來一床大被子,把她姐蓋的被子當墊被,再鋪上兔皮當床單。
把桌子先到炕上,再地上鋪上木板,這些木板可是軍軍去縣裏市裏的廢品站撿回來的,有破洞,但是比起黃土,暖和一點。
王小小麻利地將炕尾堆放的柴火挪到牆角,清出一塊空地。
她掛上一麵厚厚的烏拉草席作為隔斷,形成了一個小小的隱私角落。
接著,她搬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桶,穩穩地放在席子後麵。
最後,她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張中間被掏空、改造成座圈模樣的舊木椅,嚴絲合縫地蓋在鐵桶上。
“姐,你來看。”王小小叫姐姐走過來,她輕輕掀開木椅的蓋子,“晚上起夜,就用這個。外麵太冷,路又黑,別再跑出去了。椅子看上去很舊,但是絕對結實。”
來到這裏。
白天在衛生院忙碌時還好,可每到深夜,最折磨她的不是寒冷,而是壯著膽子去漆黑寒冷的院子處的旱廁。
每一次起夜都是一場戰鬥,回來時渾身凍得冰涼,要在炕上哆嗦好久才能重新暖過來。
王敏再也忍不住,一把將王小小緊緊抱住,眼淚無聲地淌進妹妹厚厚的棉襖領口。
王小小身體僵了一下,隨即放鬆下來,輕輕拍了拍姐姐的後背。
王小小繼續說:“下個月,我在炕上打上一層,放你行李。”
王小小歎氣,她姐170厘米,炕就1米5乘1米,她第一次見到這麽小的炕。她姐要斜著睡,才能伸直。
夏天,把炕重新盤一下,最起碼要到1米八,把房間換一個方向就行。
王小小看著那盤占據了房間不小麵積的灶台,眉頭微蹙。這灶盤得很大,看得出是希望能靠它撐起整個屋子的暖意,但此刻灶眼卻被一塊厚鐵板草草蓋住。
“姐,這灶口留得太大,又沒口合適的鍋。”她一眼就看出了症結所在。沒有鍋,這灶就廢了一半的功用,燒炕的熱量也散了大半。她心裏迅速盤算起來:“得想辦法弄口尺碼合適的鍋來,架上。以後你燒炕的時候,鍋裏放水水,炕暖了,熱水也有了,省柴火。”
軍軍幹好後,拿著一筐煤,估計有兩百斤
軍軍:“親姑,別喊,這是八叔爺爺的,他現在和賀爺爺一起住,這個夠你。用一個月,下個月我再拿來。他們白天不在家,他們燒柴火磚,今年來不及了,明年我給你做柴火磚,保證不讓你凍著。”
軍軍把熱水瓶和搪瓷杯放在書桌上,把砂鍋放在灶台上,最後把炕桌放在炕上,最後拿出一個鍾,看起來破破爛爛。
軍軍:“這個鍾是小瑾叔叔和漫叔做的。”
王煤:“敏敏,下次我去打狼,門簾和窗簾換成狼皮。”
王小小額頭青暴起:“小氣氣,你別亂說,今天姐掛狼皮,明天就被批評,不過狼皮還是可以要的,鋪在地上,有人來,就趕緊說,掉在地上了。”
王小小:“姐,這個砂鍋不大,你將就用,下個月我給你換。”
王煤把包裏的肉幹拿了出來,仔仔細細數了30根。
“肉幹每天吃一根,營養就夠了,再吃窩窩頭和大白菜,下次我去狩獵,最做些肉幹。”
軍軍這次可是大出血,畢竟從小瑾叔叔那裏搶來的糖也不容易。
軍軍:“親姑,每天一顆大白兔,每天一包紫菜貝殼泡水喝,豆腐乳我給你兩瓶(30塊),泡菜我給你六瓶,但是親姑,瓶子還給我,還有6瓶肉醬。”
王小小得瑟說:“姐,盡管吃,我會打獵,肉量我提供了,每月給你一壇5斤肉。”
王小小要回牡江了。臨走前,她收起臉上所有的嬉笑,神情變得異常嚴肅,她拍了拍姐姐的肩膀。
王小小說,“姐,族裏的軍人榮譽堂貼的新族規還記得吧?”
王敏看著妹妹驟然轉變的神色,也鄭重地點了點頭。
王小小指了指空白的炕頭:“你把它寫出來,就貼在那裏,天天早上出操前,大聲給我讀出來。”
王敏瞬間就明白了妹妹的用意,心頭一緊。
中草藥被說成四舊、封建迷信,竟然已經蔓延到了這裏,連她這裏都感受到了壓力,小小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
去年,小小把族規改成了《革命軍人家庭公約》
一、永遠把人民利益放在第一位
二、絕不搞特殊化
……
十、三大紀律八項注意。
王小小看著姐姐了然的眼神,知道她懂了。有些話不能明說,隻要姐姐心裏這把尺子不倒,她的醫德和醫術就不會偏。
王敏站在門口,直到妹妹的身影徹底消失,她才回到屋內,關上門。
她找出紙筆,端坐在炕桌前,深吸一口氣,開始一筆一劃地,將那些流淌在血脈裏的文字,恭謹地默寫下來。
另一邊,軍軍滿臉都是不高興:“姑姑,我們為什麽不留下來住幾晚。”
王小小瞪了他一眼:“我們能來已經是偷樂了,別得寸進尺。上次你和小瑾來,那是小瑾要安裝對講機,這次我們是利用二科打擦邊球進來的。軍軍,你要永遠不可以跨過紀律這條線,保持距離。”
王小小回到後區家屬院,看見王德勝獨自騎著自行八嘎車。
她看看她親爹,她親爹羨慕看著她的摩托八嘎車。
“親爹,爹今天不回來?”
“守夜。寶寶呀……”
王小小額頭青筋暴起。
王德勝繼續委屈說:“你喬叔叔,居然把我叫過去,給我上政治課,老喬的媳婦說了我虐待你,我哪敢呀!我軍官證和津貼都在你手上,你每月才給我60元和吃飯的糧票,我這個爹真聽話,所以我受委屈了,我要求這個月增加現金一百五十元。”
王小小皺眉:“你的哪個戰友需要錢?發生什麽事了?”
王德勝歎氣:“我得到消息,老周的娘癱了,現在在軍醫院,你有空去看看。”
王小小點點頭,她爹的搭檔從指導員一直搭檔到團政委,一起升官,但是他要照顧老娘,去了後方的總參部。
她爹不方便去,這種事爹知道了,如果爹不表態,那戰友之情完蛋了。
回到家裏,王德勝就讓閨女待著,他來做飯,王煤不幹,他說他來。
王德勝舉起拳頭,壞笑道:“小氣氣,別鬧,我不然老子真的打你屁股。”
王煤想起上兩個月,八叔回去,和伯伯叔叔打架,他爹說,老八的武功全部是殺招,一拳斃命的那種,他們已經打不過了。
王煤一臉怨念看著八叔,:“八叔,賀叔的肉不要放下去了。”
王德勝懶得理他這個小二百五,想想看,要和這貨一起生活一年,突然後悔了,應該給他一間宿舍的,這裏的房子多。
王德勝把五花肉熱好,叫小氣氣端進去,給軍軍使了一個眼色,軍軍立馬會意。
王煤把五花肉放進炕桌上,他要去看著八叔煮菜,水煮白菜就行,軍軍趕緊拉著小氣氣和他東拉西扯。
王德勝趕緊那把白菜丟進鍋裏,再拿出一小碗五花肉倒進白菜鍋裏,抓了一把粉條丟進去,再把窩窩頭蒸上,再給閨女蒸了一盆米飯,在米飯上倒下去一小碗肉和土豆。
王煤看到這些對時候捂住心髒:“八叔,我們要在未來一年住在一起,我們約法三章。”
王德勝痞痞說:“小氣氣,我們不約。要約也是你要準守尊老愛幼。”說完,指了指自己和軍軍。
“軍軍,喜歡吃肉嗎?”
軍軍猛點頭,“喜歡,超級愛。”
王小小一句話也不說,她端起她爹單獨給她做的燜飯,愉快吃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