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5章 深夜致電,鷹醬傻眼!我這是通知,不是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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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費薩爾緩緩蹲下身,他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
    石頭的觸感是那麽的真實,冰冷,堅硬。
    他還活著。
    他真的……活下來了。
    東方第一縷晨曦刺破了黑暗,將金色的光芒灑在紮格羅斯山脈灰白色的山脊之上。
    光芒中,費薩爾呆呆地看著東方的天空。
    他的腦海裏,第一次產生了一個連想都不敢想,卻又無比清晰的念頭。
    也許……
    兔子那份回複裏的話,每一個字都是真話,沒有任何敷衍。
    “稍等。”
    “我方嚐試與鷹醬方麵進行電話溝通。”
    而這通所謂的溝通。
    根本不是請求,不是商量。
    是一個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想象其背後含義的……
    通知。
    ……
    午夜,京城。
    外交部大樓頂層的辦公室,依舊燈火通明。
    情報部門的一名聯絡員,剛剛將一份從特殊渠道加密傳回的電文,放在了他的辦公桌上。
    電文很短,甚至都稱不上正式的情報。
    是來自波斯獅紮格羅斯山區抵抗組織發往351廠外貿部的最後一條消息。
    內容已經被全文翻譯,並且做了背景注解。
    電文旁邊,是一份同樣來自駐外武官處的實時戰報:
    鷹醬第10山地師已完成最後合圍,預計在6小時內對紮格羅斯之狼殘餘力量發起最後總攻。
    換言之,電文上那句“謝謝他們賣的107火箭炮,很好用”,就是一份帶著血與火氣息的遺言。
    黃部長站起身,走到辦公桌另一側,拿起那部紅色電話。
    一條加密專線直通大洋彼岸,此刻,話務員正在進行線路的最後一次確認與轉接。
    等待的幾秒鍾裏,話務員耳機中能聽見清晰的海底電纜電流噪聲。
    終於,電話通了。
    華府,鷹醬國務部。
    國務卿塞勒斯正享受著他一天中最放鬆的時刻。
    他的辦公桌上擺著一杯波本威士忌,冰塊在玻璃杯壁上融化,凝結出細小的水珠。
    國防部長哈羅德剛剛在一個小時前結束了與他的通話,字裏行間充滿了勝利在望的喜悅。
    用不了一夜,那片該死的紮格羅斯山區就會徹底安靜下來,石油美元的循環鏈條將徹底閉合,毫無瑕疵。
    這將是他任上一次漂亮果斷的外交勝利。
    桌角的加密通訊線路忽然發出了低沉的蜂鳴聲。
    一名秘書立刻快步走進辦公室。
    “部長先生,是來自兔子外交部的線路,黃部長希望與您通話。”
    塞勒斯眉毛微微一挑。
    這個時間點?他有預感。大概又是那種程式化的抗議或者譴責。
    他將杯中的威士忌一飲而盡,漱了漱口,然後拿起聽筒,清了清嗓子。
    他的聲音通過海底電纜,傳遞到地球的另一端。
    “晚上好,部長先生。”
    電話那頭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平淡。
    “塞勒斯先生,很抱歉在這個時間打擾你。但有件事情,我方認為有必要與貴方進行溝通。”
    “請講。”塞勒斯靠在椅背上,轉動著手中的空酒杯。
    “關於波斯獅紮格羅斯地區的武裝衝突,根據我們收到的消息,最後的衝突即將爆發,這可能會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黃部長說。
    塞勒斯心中了然,果然如此。
    他臉上浮現出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我理解貴方的關切,黃部長。但那是我們為了保障中東石油線路安全,所必須采取的清剿行動。那些武裝分子對地區和平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我們無意評論此次事件的起因。”電話那頭,黃部長的語速沒有任何變化:
    “但兔子作為一個負責任的大國,對於可能發生的人道主義災難,不能坐視不理。”
    “我們希望,也建議鷹醬方麵,能保持最大限度的克製,出於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停止最後的軍事行動,給予那些已經失去抵抗能力的人員作為戰俘應有的待遇。”
    塞勒斯放下酒杯。
    他嘴角的笑容消失了,這說辭比他預想的還要天真。
    “黃部長。”塞勒斯的聲音也冷了下來:
    “您的建議恕我無法接受。戰役已經進行了幾個月,我們損失了一百多名優秀的士兵,耗費了數億美元的資金。戰爭必須有一個結果。”
    “現在全世界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資格對鷹醬的軍事行動指手畫腳。”
    他隻是在平白的說明這樣一個國際社會都默認的基本常理。
    “毛熊都沒有資格。”
    電話那頭沉默了大概三秒鍾。
    “我明白了。”
    就在塞勒斯以為對話即將結束時,黃部長的聲音再次響起,內容卻出現了微妙的轉折。
    “既然貴方無法單方麵停止軍事行動……”
    “那麽,為避免出現更嚴重的人道主義危機,我方也隻能采取一些必要的行動,為維護當地的和平與穩定,盡到我們應該肩負的國際責任。”
    塞勒斯眉頭猛地皺起,他坐直了身體:“黃部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意思很明確。”
    “兔子堅決奉行不幹涉他國內政的外交原則,我們不會向任何地區派遣一兵一卒,更不會主動進攻任何國家的目標。這一點,請塞勒斯先生完全放心。”
    “但是……”
    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一下,每一個字都清晰地敲打在塞勒斯的耳膜上。
    “但是,對那些即將麵臨生命威脅,需要幫助的無辜之人,我方,也將會提供必要的人道主義援助。”
    辦公室裏的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了。
    人道主義援助。
    塞勒斯反複咀嚼著這個詞,一股寒意從他的尾椎骨爬了上來。
    “你說的人道主義援助……具體是指什麽?食品?藥品?”他試探著問。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輕微的聲響,似乎是對方放下了一支筆。
    “當然,我們愛好和平。一切援助都將在遵守國際法和人道主義原則的框架下進行。”
    “當人們吃不飽飯時,我們就送去糧食。當人們缺醫少藥時,我們就送去藥品。”
    “當人們的生命安全因為缺乏必要的防禦手段而受到威脅時……”
    黃部長的聲音平靜依舊,沒有任何威脅的語氣,隻是像在陳述一個樸素的真理:
    “……那我們,就送去能讓他們保護自己的東西,這完全符合和平的原則。”
    塞勒斯握著聽筒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緊了。
    107火箭炮!
    這個詞猛地在他腦海裏炸開!
    正是這種兔子提供的,所謂的能保護自己的東西,把哈羅德那支不可一世的第10山地師,折磨得傷亡慘重,進退維穀!
    現在,聽對方的口氣,他們居然準備提供更多,甚至更先進的人道主義援助?
    那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