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486章 一通電話,全線撤軍!鷹醬:我們這是人道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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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式的單兵反坦克導彈?射程更遠精度更高的便攜式防空武器?
還是針對山地遊擊戰專門設計出來,連情報部門的檔案裏都還不存在的新式裝備?
塞勒斯不知道。
他背後的整個情報係統都不知道!
兔子的軍工科技,在那個叫餘宏的男人出現後,就已經變成了一個無法預測無法建模的黑箱!
塞勒斯甚至可以肯定,如果哈羅德的軍隊繼續進攻,那麽明天天亮之前,就會有大批貼著人道主義援助標簽的新式武器裝備出現在波斯獅的某個秘密港口。
到那時候,第10山地師還能贏得這場戰爭嗎?
也許能。
但代價呢?再死一百個人?兩百個?還是整支部隊被拖垮在山裏?
如果到了那個時候,部隊因為巨大傷亡不得不被迫停手,那就不叫保持克製了。
那叫戰敗!
到時候,所有人都清楚,是鷹醬在兔子的武裝幹涉下,灰溜溜的吃下了一次憋屈無比的敗仗!
這個後果,他承受不起,哈羅德承受不起,甚至整個鷹醬的霸權都承受不起!
反之,如果現在收手……
他完全可以說,是鷹醬主動響應了國際社會的和平呼籲,展現了一個大國應有的人道主義胸懷。
他們甚至可以為自己贏得一個好名聲!
塞勒斯的額角滲出了冷汗。
他胸口劇烈地起伏了幾下,最終,壓下了所有的不甘。
“黃部長。”他重新拿起電話,聲音已經恢複了平靜,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裏麵壓抑了多少東西:
“你的關切,我收到了。也理解了。請給我一點時間,我需要和國防部進行內部溝通。”
國防部長哈羅德是被急促的電話鈴聲從行軍床上叫醒的。
他就在六角大樓辦公室裏等待著前線最後的勝利捷報。
當他聽到塞勒斯轉達過來的信息,讓他立刻停止總攻,全線後撤的時候。
哈羅德的第一反應是對方在說夢話。
“塞勒斯!你他媽的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他對著話筒咆哮起來,聲音大得震動了整間辦公室。
“撤軍?我的部隊距離徹底勝利隻剩下不到六個小時!我們有178個好小夥子的血灑在了那片該死的山裏!你現在讓我把這一切都扔掉,當做什麽都沒發生過?”
“就因為兔子的一通電話?一個該死的外交辭令?”
他手邊的軍事地圖上,紅色的箭頭已經刺入了敵人的心髒地帶,所有的部署和計劃都在地圖上畫好了,一切都很完美,完美極了。
電話那頭的塞勒斯冷冷道。
“不是外交辭令,哈羅德,是最後通牒。”
“你那該死的山地師之前被對方不到三百人打成那副慘樣,你就該很清楚的知道兔子那玩意兒到底有他娘的多厲害!”
“想一想吧,如果你繼續打下去,明天出現在那些遊擊隊手裏的,就不僅僅是火箭炮了!可能是某種我們從沒見過,專門用來在山裏屠殺我們士兵的新型裝備!這損失你到底想清楚了嗎!”
塞勒斯不給他任何反駁的機會,語速極快地說下去:
“你今天晚上徹底殲滅了他們,很好,全世界都知道你幹了一場漂亮仗。兔子頂多嘴上抗議幾句。”
“可是,兔子不是隻嘴上說了!他是真的拿出東西來了!到那個時候,誰勝誰負都不好說了!”
哈羅德的咆哮聲弱了下去,他握著電話,隻能聽到自己粗重的喘息聲。
因為塞勒斯說的每一個字都一下一下砸在他的邏輯上,砸在他最害怕的地方。
電話那頭,塞勒斯的話語還在繼續,每一句都不斷勒緊。
“收手吧,哈羅德。趁現在主動權還在我們手上。我們會發布一篇聲明,就說基於人道主義考量,我們決定給抵抗分子一條生路。”
“我們可以把失敗的髒水全都推出去,就說波斯獅根本就不值得我們鷹醬為他付出太多!”
“這好歹也是我們給自己找的台階下了!總比到時候讓我們被打得自己滾回來要好!”
“這是命令!哈羅德!”
“來自整個國家最高戰略利益的命令!”
哈羅德的身體晃了晃,最終還是無法反駁這如山一般壓死下來的政令,癱倒在了椅子上。
他看著眼前那張畫滿了進攻路線圖的地圖。
那些紅色箭頭,此刻看來,無比諷刺。
許久。
他用盡全身力氣,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
“明白。”
掛斷電話,哈羅德狠狠地一拳砸在紅木桌上。
桌上的咖啡杯被震得跳起,咖啡濺得到處都是。
他的眼中是野獸般的赤紅。
幾分鍾後,他用內部通訊線路,接通了紮格羅斯前線最高指揮部。
他的聲音通過電波,傳到了每一個一線戰鬥單位的耳機裏。
“這裏是國防部長哈羅德。”
“……我命令,所有單位,立刻停止一切進攻行動……”
“……交替掩護,全線後撤……”
“重複,這不是演習。”
“全線,撤軍!”
……
黎明中,費薩爾和剩下的七名戰士,一整夜沒有合眼。
他們就蜷縮在那片岩石堆裏,每個人的手指都死死地扣在步槍的扳機護圈上。
任何一點風吹草動,一聲遠處野狼的嚎叫,甚至是一塊小石子從山坡上滾落,都會讓所有人的肌肉瞬間繃緊到極限。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東方的天空從魚肚白,變成橙紅,最終化作耀眼的金色。
太陽升起來了,將溫暖的光線投射在他們僵硬冰冷的身體上。
山穀裏依舊死一般的寂靜,那持續了半個多月的直升機轟鳴聲,徹底消失了。
費薩爾拿起繳獲的鷹醬夜視望遠鏡,最後一次掃過山下的每一個角落。
那些被鷹醬構築起來的臨時陣地,空了。
那些被他們用作觀察哨的山脊,空了。
通往山穀出口的方向,能看到的隻有亂石和枯草,昨夜還能辨認出的反步兵地雷絆索,現在連一根都看不見了。
敵人真的走了。
費薩爾依舊不敢確信。
他又等了一個小時。
直到正午的太陽炙烤著大地,連空氣都開始扭曲時,他才對身邊最精幹的偵察兵阿米爾下達了命令。
“去看看,順著他們昨晚撤退的腳印,往下走一公裏,活著回來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