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野直接被逗笑了，“不是，我說你到底是心魔還是聖母啊？
    怎麽別人的心魔都是蠱惑宿主殺人放火，你倒好，站在道德製高點對我指指點點。”
    心聲沉默片刻，緩緩道：“心魔是人之反麵。”
    白野頓時臉色一黑：“你特麽什麽意思！別以為你陰陽老子，老子聽不出來！
    瑪德，別讓我抓到你，不然非把你碎屍萬段！”
    “我是你的善念，我與你是一體的。
    你一直信奉能怪別人怪別人，怪不了別人怪時代，其實你心裏很清楚，這是在逃避，是在為你犯下的罪惡找借口！
    人應該多從自己身上找原因。”
    “你說的對。”白野煞有其事的點了點頭：“其實我每天都在反省自己，吾日三省吾身.......吾沒錯。”
    心魔的聲調陡然升高：“你沒錯！？那這幾十萬人是怎麽死的？”
    “動物園殺的啊。”白野詫異道：“你眼瞎啊，動物園入侵天啟，殺死幾十萬人，最後是我給他們報的仇。
    敵人來攻打，你不責怪敵人，反而責怪為民而戰的英雄，你還好意思說是善念？”
    “你放屁！”
    “呦，像你這麽善良的心魔怎麽能說髒話呢。”
    “如果不是你重創天啟，動物園怎麽可能進攻？你才是戰爭導火索，是屠殺幾十萬人的罪魁禍首！”
    白野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一邊敷衍一邊尋找破除夢境的辦法，他是懶得聽這位聖母心魔嗶嗶了。
    結果找了一圈也沒找到辦法。
    夢境？如何破除夢境？
    他瞬間想到了妄瞳，論起虛妄的幻術，那妄瞳就是祖宗。
    可正當他打算動用妄瞳時，卻詭異的發現自己根本無法使用。
    “不用白費心機了。”心魔冷冷道：“我說過，我就是你，你能使用妄瞳，我同樣也能。”
    白野微微皺眉，難道這夢境也有妄瞳的一份功勞？
    他仔細一想還真有可能，區區夢魘縱然有禁忌氣息又如何，怎麽可能將他的意識拉入夢境。
    現在根本不是夢魘的事，而是心魔吸收了夢魘的力量，然後借助妄瞳，構建夢境。
    唯有如此，他才會毫無防備的掉入夢境。
    瑪德，果然最大的敵人就是自己！
    沒有妄瞳，如何對付心魔？
    很簡單，我成心魔不就是了！
    所謂心魔便是心之魔障，它入侵心靈、瓦解意誌，讓人陷入無盡的內耗與自我否定之中。
    當徹底被心魔PUA後，那心魔便會取而代之。
    心魔想PUA我，然後取而代之，那為何我不能PUA心魔，然後取而代之？
    廢土PUA白大師開始發力。
    “你說我害死了天啟幾十萬人，那直接殺死他們的動物園算什麽？”
    心魔：“自然也是壞人。”
    “那我滅了動物園，是不是為民除害？”
    心魔：“這不一樣，功不抵過！”
    “哦，那你的意思是我不該滅了動物園，就應該讓他們把天啟滅亡？”
    心魔頓時一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是罪魁禍首，你滅亡動物園是對惡行的彌補，是將功贖罪。”
    “將功贖罪？你剛才不還說功不抵過？”
    心魔：“我.......”
    很顯然，它開始左右腦互搏了。
    死機了有一會，心魔才道：“這並不衝突，雖然你將功贖罪，但你的罪惡太大，這點功勞無法贖罪！”
    “哦。”白野又問：“那你覺得秦鬆庭是好人嗎？”
    “秦鬆庭暗地裏進行人體實驗，以基因穩定劑掌控無數人生死，以強權壓迫天啟百姓，自然不算好人。”
    “那十二生肖是好人嗎？”
    “十二生肖替秦鬆庭做盡壞事，也不算好人。”
    “那狼牙部隊呢？”
    “狼牙部隊泯滅人性，殺人無數，是天啟最鋒利的刀，當然不是好人。”
    白野恍然大悟：“那若是有人殺了這些壞人，算不算好人？”
    “自然是算.......不算！”
    “到底算不算？”
    “不算！你不是懲奸除惡，你是為了一己之私利！”
    白野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疾不徐道：“我沒說自己，我說的是安小瞳，假設殺這些人的是安小瞳，那她算不算好人呢？”
    “當然。”
    “哦？同樣的事，我做就是壞人，安小瞳做就是好人？”
    心魔語氣略顯急促：“你和她不一樣.......”
    “有什麽不一樣！”白野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宛若一把鋼刀直刺心魔。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一個人滿心善念，卻因自己的愚蠢害死無數人，他能算好人嗎？相反，一個內心邪惡，但所做之事卻造福眾生，他難道是壞人嗎？
    你連最基本的善惡都分不清，一視同仁也做不到，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善良的？
    你究竟是在弘揚正義，還是被私心驅使，故意針對我，想取而代之？”
    心魔大急：“我.......”
    “你不必解釋，你可以滿口謊話欺騙別人，但你騙不了自己的心，好好問問自己，你到底是發自內心的真善，還是用善良外衣包裹私心的偽善？”
    白野的聲音越發低沉，像是誘人墮落的魔鬼貼在耳邊低語，每個字都像浸了密的毒藥，厚重裏藏著致命的甜。
    見心魔有些動搖，他繼續循循善誘。
    “你覺得動物園入侵天啟，是因為我重創天啟，可你有沒有想過，園長是什麽樣的人？他活著的目的就是毀滅天啟。
    這個人連死都不怕，怎麽可能懼怕全盛時期的天啟，他必然會開戰的。
    一旦開戰，若是沒有我出手，你認為天啟真能擋住三階段的園長嗎？擋住已經徹底死去，完全由本能操控的蒼龍？”
    心魔沉默不語。
    “即便是能，天啟高層也絕不會為了平民去拚命，他們不會死戰，而是四散而逃，任由天啟滅亡。
    隻要保住實力，那些大人物在哪都能混的風生水起，隻是可憐天啟百姓，將為曙光城陪葬。
    所以你現在看清真相了嗎？
    真相是，我推翻天啟暴政，解放天啟百姓，率領他們抵抗動物園入侵，點燃勇氣，拚殺到最後一刻，並取得勝利！
    天啟雖殘，卻如明日之星，於廢墟上綻放生機，破而後立！！”
    一番話說完，白野自我感動的差點落淚，神太偉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