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膚如凝脂楊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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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紗衣之下,她那豐腴飽滿、欺霜賽雪的酮體若隱若現,每一寸肌膚都在發著光。
    她的麵前,擺著一麵巨大的水銀鏡,鏡中的美人雲鬢微亂,媚眼如絲,紅唇嬌豔欲滴,帶著一種熟透了的水蜜桃般,任人采擷的風情。
    她對自己這副容貌,有著絕對的自信。
    想當初,她還是壽王妃,那個在馬球場上英姿颯爽的少年郎李瑁,為了她神魂顛倒。
    後來,她被自己的公公,那個已經年過半百的大唐天子李隆基看中,想方設法從兒子手中奪了過來,從此“三千寵愛在一身”。
    一個少年,一個老者,大唐權勢最頂端的父子二人,都曾是她石榴裙下的俘虜。
    她就不信,那個剛剛坐上龍椅的李璘,能抵擋得住自己的魅力。
    誠然,她心中充滿了恐懼。
    楊家倒了,太上皇成了階下囚,她這朵依附著權勢的藤蘿,瞬間失去了所有的支撐。
    前朝傳來的消息,更是讓她心驚肉跳,範陽盧氏……
    那可是她的姻親!
    可越是恐懼,她求生的欲望就越是強烈。
    哭泣、求饒,那是蠢婦才會做的事情。
    她楊玉環能走到今天,靠的絕不僅僅是美貌。
    她懂得審時度勢,更懂得男人。
    男人,無論他是販夫走卒,還是九五之尊,骨子裏都是一樣的。
    他們渴望權力,也渴望征服。
    尤其是像李璘這樣,靠著兵變奪取天下的梟雄,他的征服欲,隻會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而她楊玉環,就是太上皇李隆基最珍貴的寶物。
    征服她,占有她,本身就是對舊日君王最大的羞辱,也是對新皇權勢最好的證明。
    她要做的,就是將自己這件“寶物”,打磨得更加璀璨,更加誘人,讓他舍不得毀棄,隻能小心翼翼地捧在手心,收入囊中。
    她伸出纖纖玉指,輕輕撚起一瓣塗著蔻丹的指甲,對著鏡子,調整著自己嘴角的弧度。
    要柔弱,要惹人憐愛,要讓他看到自己就生出無盡的保護欲。
    但又不能太過卑微,那會顯得廉價。
    要帶著恰到好處的倔強,像一朵帶刺的玫瑰,讓他產生采摘的興趣。
    “娘娘,陛下……新皇他……他過來了!”
    一個貼身的小宮女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來了!
    楊玉環心中一緊,但臉上卻瞬間斂去了所有刻意的表情,化作一抹恰到好處的驚慌與無措。
    她從軟榻上站起,那輕薄的紗衣隨著她的動作,勾勒出驚心動魄的曲線。
    她沒有迎出去,而是站在原地,像一隻受驚的小鹿,茫然地望著門口的方向。
    很快,沉穩而有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當先一人,身著玄色龍袍,頭戴通天冠,在一眾宦官宮女的簇擁下,踏入了凝香宮。
    是他。
    李璘。
    當看清來人麵容的瞬間,楊玉環的心跳,還是不受控製地漏了一拍。
    她見過李璘,在各種宮廷宴會上,遠遠地見過。
    那時候的他,隻是一個不太受寵的親王,沉默地坐在角落,沒什麽存在感。
    可眼前的這個男人,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他的眉眼依舊是記憶中的模樣,但那雙眼睛,卻深邃得像是藏著一片不見底的深淵。
    他的目光掃過來,沒有半分男人見到絕色女子時該有的驚豔或貪婪,隻有一片冰冷的、不帶任何溫度的審視。
    那眼神,不像是在看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倒像是在看一件器物,評估著它的價值與用途。
    這種眼神,讓她精心準備的所有媚態,都顯得如此可笑和蒼白。
    李璘的目光在她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便移開了,她那引以為傲的絕世容顏,還不如殿內的一根柱子更能吸引他的注意。
    他徑直走到主位上,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姿態閑適,他才是這座宮殿真正的主人。
    楊玉環的心,一點點沉了下去。
    她預想過無數種開場,或溫言撫慰,或疾言厲色,甚至是被粗暴地占有。
    唯獨沒有想過,是這種徹底的,無視。
    這比任何羞辱,都更讓她感到難堪和恐懼。
    她咬了咬下唇,強壓下心頭的慌亂,款款上前,盈盈拜倒在地。
    “罪妾……楊氏,參見陛下。”
    她的聲音,帶著刻意壓抑的顫抖,聽起來楚楚可憐。
    李璘端起桌上的茶盞,用杯蓋輕輕撇去浮沫,甚至沒有低頭看她一眼。
    “罪妾?”
    他終於開口,聲音平淡得像是結了冰的湖麵,“你何罪之有?”
    楊玉環伏在地上,額頭貼著冰涼的蘇方木地板,低聲道:“罪妾身為楊國忠黨羽,身為前朝妖妃,禍國殃民,罪該萬死。”
    她將姿態放到了最低,將所有罪名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這是她想好的策略,以退為進。
    然而,李璘卻發出一聲極輕的嗤笑。
    “妖妃?禍國殃民?”
    他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才將視線重新投向伏在地上的那道曼妙身影,“你也配?”
    “一個隻會在男人身下婉轉承歡的玩物,也敢自稱禍國?”
    “你也配?”
    冰冷的話語,像淬了毒的刀子,狠狠紮進楊玉環的心裏。
    她的身體僵住了。
    羞辱,難堪,憤怒……
    種種情緒在她心頭翻湧,但最終,都被徹骨的寒意所取代。
    她緩緩抬起頭,那張梨花帶雨,我見猶憐的俏臉上,已經血色盡褪。
    她看到了李璘眼中的神色。
    那不是鄙夷,也不是厭惡。
    那是一種純粹的,居高臨下的漠然。
    在看一隻螻蟻,掙紮求生,卻連讓他多看一眼的資格都沒有。
    “朕,不喜歡別人跟朕耍心眼。”
    李璘放下茶盞,身體微微前傾,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了楊玉環,“尤其是,你這種自作聰明的女人。”
    他伸出手,捏住了楊玉環光潔的下巴,指尖的冰冷讓她渾身一顫。
    “你以為,你這副皮囊,對朕很有用?”
    “你以為,靠著取悅男人,就能讓你繼續安穩地待在這金絲籠裏?”
    “罪妾……罪妾不敢……”
    楊玉環的聲音破碎,淚水終於無法抑製地奪眶而出。
    這一次,不是偽裝,是發自內心的恐懼。
    她所有的依仗,所有的算計,在這個男人麵前,都成了一個笑話。
    “不敢?”
    李璘冷笑一聲,鬆開了手,碰了什麽肮髒的東西一樣,用一方絲帕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指。
    “朕給你一個機會。”
    “一個,活命的機會。”
    他重新靠回椅背,好整以暇地看著癱軟在地的楊玉環,像是貓在玩弄爪下的老鼠。
    “明日,太上皇會在甘露殿宴請宗室。”
    “朕要你,穿著你最漂亮的衣裳,跳一曲《霓裳羽衣舞》。”
    “為太上皇,助助興。”
    “太上皇不是讓朕為他辦萬國壽宴嗎?朕就給他辦一場轟轟烈烈的萬國壽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