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邊軍入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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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小子,有膽識!有魄力!”
    範錦樂嗬道:“不愧是我範錦的兒子,擋得住金銀誘惑、抵得了威武脅迫!”
    陳安挑挑眉毛:“試探我?”
    “不錯!”
    範錦點點頭:“我和你主母,就想看看你的反應,看看你是真有孝心,還是打著你娘的名號圖謀家產錢財。”
    “若是我選了金銀……”
    “那便去做個富家翁也無妨。”範錦意味深長:“但如果你被你主母嚇到,嗬嗬……銀子也沒了。”
    陳安點點頭表示認同:“若是沒有膽子,金銀也守不住,反而會因此遭到殺身之禍!”
    “你看,多聰明的孩子!”
    李氏歎了一聲:“老爺,你也真是的,明知這孩子聰明,還非得我扮這潑婦來試探一番。”
    “咳咳,這不是以防萬一嘛。”
    範錦也不由輕咳,尷尬一笑:“行了,一起吃個夜宵吧。”
    “你小子,出拳也沒個輕重,嚇老子一跳。”
    ......
    飯桌上。
    “老爺,你這次擅自離開北涼城,屬實不該。”
    聽到李氏的“埋怨”,範錦不以為意。
    “將者,隻需要決勝千裏,而帥者,不僅需要決勝千裏,更需要運籌帷幄。”
    眼見範錦不以為意,李氏則冷冷道:“這話你不應該和我說,應該和皇上去說,去和兵部的人說,最好和魏九空去說。”
    魏九空?當朝大丞相?
    今上年幼登基,傳言先帝臨終,設有文武兩大顧命大臣。其一自然就是自己這位親爹,上柱國、北涼王。
    另一位,就是坐鎮京師,協調內外、百官之首的魏相。
    “魏九空自持大丞相,不顧北蠻威脅,一意削藩。”
    “連那些同姓藩王都容不下,更不用說你這個最大的異姓王了。”
    李氏神色嚴肅,扭頭又對陳安解釋:“不讓你入祠堂,也是因為個中原因太過複雜。”
    “你爹身為北涼王,自保都難。你在這個當口入祠,就是在給京師送把柄。我和你爹自然不怕,隻是難免你……和你娘,因此被卷入這醃臢之事。”
    “這魏九空是……”陳安開口。
    “奸臣!”
    李氏聽到這名字,頓時沒好氣:“朝中最大的大奸臣...”
    “婦人之言。”
    範錦的聲音拉高了幾分。
    被懟了一頓的李氏也隻是一個勁兒翻白眼。
    “這些朝堂的事情,你爹我自會頂著,你不必操心。”
    “入祠的事情,我已經想好了。”
    “我愧對你娘,必然是要補償的……隻是要苦了你。”範錦聲音有些沉悶:“你……可願從軍?”
    “從軍?”
    陳安有些疑惑,這和入祠歸宗又有什麽關係?
    “我範家,以軍功傳家,乃將門之後,畢竟和尋常人家不同。想要入祠,必有軍功在身,沒有例外。你爹我當年為了入祠,借十三副鎧甲起家,大小征戰五十餘回,那次不是刀頭舔血。你若是入祠,少不了也要走這一關。”
    範錦沉聲解釋。
    李氏輕聲補充:
    “眼下的太平日子過不了多久,戰場連天,大兵壓境。隻有憑借你真刀真槍的本事闖出來的名堂和聲望才不會被人恥笑,要做的事情才能站得住根。”
    “盛世重文,亂世重武。”
    “別怪我們心狠,如果做不到這一點,說明你不配進入範家祠堂。”
    “五年,最多隻有五年的時間,隻要你能成為某地關隘的將軍,便再也沒有顧慮了。”
    陳安沉默著點點頭。
    心底盤算一番,開口道:“既如此,我要去幽州!”
    幽州,並州,涼州並稱為北涼三州。
    三州呈懷中抱月之勢,扼守在北部邊境。
    和東南水戰,西南山戰不同,北方草原一日便可進軍數百裏,席卷而下。
    像是蝗蟲一般的草原十八部燒殺搶奪無惡不作,多年戰場廝殺無數,更是苦了兩邊百姓。
    “幽州戰事最緊,怕是……”
    李氏聞言,微微皺眉。
    “主母,戰事最頻,我才有五年為將的機會!”
    陳安起身抱拳:“還請主母成全!”
    李氏微微動容。
    “好!”
    範錦拍案而起:“那便幽州,來人,寫從軍令!”
    ……
    幽州。
    虎陽關。
    偌大的校場之上密密麻麻排著幾條長龍。
    新兵招募,人頭攢動,聲音沸騰。
    幽州苦寒之地,鍛煉了幽州少年們敢於搏殺的性格。
    忠義兩字更是深深刻在了骨子之中。
    家家都有人參軍,戶戶也都有人縞素。
    幽州參軍不光是尋常百姓,還有發配的囚徒。
    魚龍混雜之中,像是陳安這種為了殺敵報國,獲取軍功的人倒成了少數。
    可能是常年征戰廝殺讓老兵沒有了多少好意。
    從軍令遞上去。
    征兵校尉隨便看了兩眼,草草在紙簿上寫了陳安的名字、籍貫,就打發新兵們去領戰服。
    “這是你的。”
    陳安從一名校尉手中接過軍服,看著上麵已經有些被漂白的衣服和到處都是豁口的長刀。
    陳安一陣皺眉。
    “這衣服太破了吧。”有兵卒不滿。
    “哪有那麽多話,想穿就穿,不想穿就光屁股蛋。”
    征兵校尉一聲喝令。
    強硬態度引起了周圍新卒的不滿。
    “這破衣服,在我們村傻子都不穿!”
    一名壯漢怒氣十足,將破衣服扔在地上,嚷嚷起來。
    本就嘈雜的行伍更是再度亂騰了起來。
    “呦嗬,來了個刺頭。”
    征兵校尉當即抽刀,厲聲嗬斥:“這裏是軍營,哪個敢叫囂!跟我比畫比畫。”
    眾人麵麵相覷,紛紛膽怯。
    陳安踏步上前,應聲道:“怎麽個比法?”
    “膽子不小啊!”
    征兵校尉上下打量一番陳安,隨手提起一張硬弓扔過去:“試箭!”
    這弓乃是兩石硬弓。
    他自己平時也不會拉滿,太費力氣。
    眼前這個小家夥,細皮嫩肉,恐怕張弓都費勁。
    就在兵卒還想著如何嘲諷這愣頭青的時候。
    接下來的一幕卻讓他著實沒有想到。
    陳安單手握弓,猛地拉弓弦。
    原本緊繃的弓弦此時變成了圓滿。
    恰逢天邊鴻雁而過,陳安猛踹地麵,竟然騰空而起。
    嘣!
    空弦應聲而響。
    讓所有人沒有想到的是,大雁應聲而墜。
    “我艸!”
    “神了!”
    “這也行!”
    一眾人紛紛驚呼。
    那兵卒更是
    征兵校尉長大嘴巴,一口氣能塞下一個雞蛋。
    能夠做到這一步,也不得不說陳安那與生俱來天賦了。
    天生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