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特局長皺眉思考，低聲道：“交易？萊昂納爾會和虛空交易？虛空的目的是毀滅整個世界，包括他自己。”
    “你低估了仇恨的力量。”斯威特斯基搖了搖頭，看著懷特局長低聲說道：“他對約翰牛國王室的仇恨，不會因為殺了一個親王就結束，他要的是整個王室付出代價。”
    “如果虛空承諾幫他實現這個目標……”
    斯威特斯基沒有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卡米拉女王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當她再次睜眼時，眼眶有些發紅。
    “對不起。”卡米拉女王低聲開口道：“如果不是我當年執意要和南宮智文在一起，如果不是我……”
    “現在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斯威特斯基打斷了她，低聲說道：“而且這根本不是您的責任，萊昂納爾的問題，是他自己的選擇。”
    “我們現在需要關注的，是他接下來會做什麽。”
    隨後，斯威特斯基立刻看向應龍，低聲問道：“您認為他和虛空是什麽關係？”
    “不重要。”應龍搖了搖頭說道：“重要的是，他現在一定在為虛空做事，虛空選擇在這個時候放他出來攪局，恰恰說明你們的行動，已經威脅到了虛空的入侵計劃。”
    會議室裏一陣低聲議論。
    斯威特斯基敲了敲桌子，讓眾人安靜。
    “所以我們要加快進度。”斯威特斯基低聲說道：“女王二號已經送到，二十台超級計算機全部就位。”
    “當務之急是解決散熱問題，盡快完成對冰霜使徒軌跡的計算。”
    所有人的目光轉向沃伊切赫。
    沃伊切赫坐在會議桌末端，麵前攤著一堆圖紙，聽到自己的名字，他抬起頭。
    “我在做了。”沃依切赫低聲說道：“用虛空晶體粉末散熱的方法，我已經在女王一號計算機上實驗過了。”
    “效果很好，粉末可以瞬間把芯片熱量傳導出去，但問題是粉末無法固定。”
    說著，沃依切赫抽出一張圖紙推到桌子中央，立刻說道：“芯片全功率運行時，表麵溫度超過四百度，會產生強烈的熱氣流，那些粉末太輕了，會被氣流吹散。”
    斯威特斯基立刻問道：“不能人工控製嗎？安排人持續添加粉末。”
    “不行。”沃伊切赫立刻搖頭，說道：“散熱劑量必須精確，多零點一克，局部散熱就會過度，導致芯片內部晶體管熔斷的可能性翻倍，這個險不能冒。”
    說著，沃依切赫在圖紙上畫了個示意圖，繼續說道：“每個芯片需要覆蓋的粉末厚度是0.03毫米，誤差不能超過正負0.005毫米，人工操作達不到這個精度的，隻能提前將這個劑量準備好。”
    會議室陷入沉默。
    這時應龍開口了。
    “如果我來固定呢。”應龍立刻說道：“用雷霆之力形成……你們人類所說的電磁場，把粉末鎖在需要的位置。”
    沃伊切赫眼睛一亮，立刻問道：“可以嗎？”
    “可以。”應龍點頭說道：“但對姬淩的神力消耗很大，最多持續兩小時。”
    “超過這個時間，會對他的神祇空間造成不可逆的損傷。”
    通訊頻道裏的卡米拉女王立刻說道：“女王二號的運算速度比女王一號快十七倍，上次十三台女王一號算到了百分之三十七，如果二十台同時運算，應該用不了兩小時。”
    斯威特斯基立刻看向姬淩。
    姬淩立刻點頭說道：“兩小時，我能撐住。”
    “好。”斯威特斯基拍板，說道：“立刻開始準備，謝寶榮，你的算法準備好了嗎？”
    坐在角落的謝寶榮舉起手，立刻點頭說道：“隨時可以加載。”
    “沃伊切赫博士，你需要多長時間準備粉末？”
    “半小時吧。”沃伊切赫已經開始收拾圖紙，立刻說道：“粉末都是現成的，隻需要按重量分裝。”
    “那就半小時後開始。”斯威特斯基站起來，高聲說道：“所有人各就各位，這次我們要一口氣算出結果。”
    會議結束。
    半小時後，加雷斯基地地下三層計算中心。
    二十台超級計算機呈環形排列，機箱全部打開，露出內部密密麻麻的芯片組。
    沃伊切赫帶著幾個助手，用精密天平稱量出一份份紫色的虛空晶體粉末，每份重量精確到毫克。
    應龍站在計算中心中央，閉著眼睛，周身開始泛起細密的電光。
    姬淩站在她身旁，雙手結印，青金色的光芒從他體內湧出，與應龍的電光交織在一起。
    “開始。”斯威特斯基下令。
    沃伊切赫將第一份粉末倒在指定的芯片上。
    粉末落下的瞬間，應龍指尖微動，一道幾乎看不見的電弧閃過，將粉末牢牢固定在芯片表麵。
    接著是第二份，第三份……
    二十分鍾後，二十台計算機的所有關鍵芯片都被粉末覆蓋。
    那些紫色的粉末在應龍的電光束縛下，緊緊貼在芯片表麵，紋絲不動。
    “加載算法。”斯威特斯基立刻說道。
    謝寶榮在控製台輸入指令。
    二十台計算機同時啟動，散熱風扇的轟鳴聲瞬間充滿整個計算中心。
    主屏幕上，冰霜使徒的六十坐標點模型開始旋轉，數據流瘋狂刷新，進度條緩慢的向前推進。
    姬淩咬緊牙關，此刻的他能感覺到神力正在快速消耗，像開了閘的水庫一樣向外傾瀉。
    應龍的力量通過他作為媒介釋放，每維持一秒，他就多承受一分壓力。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計算中心裏隻剩下機器的轟鳴，和人們緊張的呼吸聲。
    四十分鍾，進度百分之五十二。
    一小時，進度百分之七十九。
    一小時二十分，進度百分之九十四。
    姬淩的臉色開始發白，汗水從額頭滑落，滴在地麵上。
    應龍看了他一眼，低聲說道：“再堅持一下。”
    姬淩點頭，咬破舌尖，用疼痛刺激自己保持清醒。
    一小時二十六分三十七秒。
    主屏幕突然彈出綠色提示框。
    【計算完成，冰霜使徒運動軌跡數學模型已生成，預測準確率：99.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