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威特斯基又看向姬淩和卡爾文。
    兩人都點頭。
    “那就這樣。”斯威特斯基做出決定，說道：“沃伊切赫博士，我給你所有資源，製定詳細方案。”
    “懷特局長，聯係其他戰區，協調騷擾行動。”
    “姬淩將軍，卡爾文上尉，你們負責主力攻擊的籌備。”
    最後，斯威特斯基看向巴特利，平靜開口：“少校，如果你不同意這個計劃，可以帶領燈塔國部隊退出。”
    “我以個人名義保證，不會因此影響兩國關係。”
    巴特利臉色變幻。
    最終，他咬了咬牙，說道：“我會向總統匯報。”
    “但在得到新指令前，燈塔國部隊……暫時服從聯軍指揮。”
    巴特利轉身離開指揮中心，帶著那五名軍官。
    門關上的瞬間，斯威特斯基緩緩坐下，像是突然被抽空了力氣。
    “司令？”姬淩上前，語氣不免擔心地問道：“沒事吧？”
    “我沒事。”斯威特斯基擺了擺手，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兩根手指掐在眉心，低聲說道：“隻是需要……思考一下。”
    斯威特斯基抬起頭，看向主屏幕，上麵還顯示著那片空白海域的坐標。
    “沃伊切赫博士，你說要製造虛空風暴，具體需要什麽？”
    沃伊切赫調出一張新的設計圖。
    圖上是一個巨大的環狀結構，由數百個能量發射器組成，漂浮在海麵上。
    “我需要至少三百台大功率能量發生器，最好是死光武器的發射基座。”
    “還需要至少一噸虛空晶體粉末，作為能量媒介和放大器，以及……”
    “一個足夠強大的能量源，來啟動整個係統。”
    “多強大？”斯威特斯基立刻問道。
    沃伊切赫看向應龍，低聲說道：“需要相當於……一位祖位神明全力一擊的能量。”
    “而且必須是純淨的、可控的能量爆發，不能是攻擊性的。”
    應龍明白了，笑著點了點頭，說道：“也就是說，需要我提供力量。”
    “不。”沃伊切赫搖頭，看向了姬淩說道：“我需要姬淩將軍提供力量。”
    “您和他的契約，讓您的一部分力量儲存在他的神祇空間裏。”
    “那種力量經過了人類的過濾，會更加穩定，更適合作為啟動能源。”
    姬淩皺眉，低聲說道：“但我的神祇空間剛才已經受損了。”
    “所以需要時間恢複。”沃伊切赫立刻說道：“而且需要……加速恢複的手段。”
    沃依切赫看向斯威特斯基，低聲說道：“我知道有一種方法，能快速修複神祇空間的損傷，但那個方法，需要用到一樣東西。”
    “什麽？”斯威特斯基立刻問道。
    沃伊切赫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友誼聯合體廢墟裏，那些被冰封的電能輻射核心。”
    “那些核心吸收了數月的高溫能量，又經曆了極寒凍結，內部結構可能發生了某種……變異。”
    “如果能取回一塊，分析它的能量特征，或許能製造出專門修複神祇空間的能量補劑。”
    指揮中心再次安靜。
    友誼聯合體現在是一片死亡冰原，溫度低於零下二百度，還有冰霜使徒留下的虛空能量殘留。
    去那裏，等於送死。
    “我去。”姬淩立刻說道：。
    “我和你一起。”卡爾文也上前一步，眼神堅定的看著姬淩。
    “不。”斯威特斯基卻立刻搖頭，說道：“卡爾文上尉，你需要保存實力，準備主攻。”
    “而且取回核心不需要戰鬥，需要的是速度和隱蔽。”
    斯威特斯基說到這裏，目光看向了應龍。
    應龍明白他的意思。
    “我可以送姬淩過去，用雷霆傳送。”應龍低聲說道：“但隻能送他一個人。”
    “而且在那裏，我的力量會被虛空能量幹擾，傳送隻能維持三十秒。”
    “三十秒內，他必須找到核心，然後我會立刻拉他回來。”
    “三十秒……”姬淩計算著，微微咂舌道：“夠了！”
    “那就準備吧。”斯威特斯基站起身，看著沃依切赫說道：“沃伊切赫博士，你開始設計虛空風暴發生器。”
    “懷特局長，協調全球騷擾行動。”
    “姬淩將軍，一小時後，出發去友誼聯合體。”
    “而我要去做一件事。”
    “什麽事？”姬淩差異的問道。
    斯威特斯基看向指揮中心門口，巴特利離開的方向。
    “查清楚，為什麽我們的每一步，虛空都好像提前知道。”
    斯威特斯基轉身離開，背影在燈光下拉得很長。
    在他身後，巨大的世界地圖上，七個紅色的虛空漩渦正在緩緩旋轉。
    而在地中海與大西洋之間，一個藍色的標記正在閃爍。
    那是他們即將賭博的地方。
    也是人類文明，最後的翻身之局。
    ……
    一小時後，加雷斯基地。
    應龍的雷霆傳送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短暫，也都更劇烈。
    姬淩感覺自己被撕扯進一條由純粹電光構成的隧道，時間和空間在這裏失去了意義。
    他能看見無數破碎的畫麵，在隧道壁上一閃而過。
    友誼聯合體園區昔日的繁忙景象，熔爐噴射的鋼水，奧馬爾將軍站在瞭望塔上的背影。
    然後一切都消失了。
    他墜落在冰麵上。
    不是降落，是墜落。
    傳送結束的瞬間，重力重新抓住他，他從三米高的空中摔下來，在冰麵上滑出十幾米才停住。
    姬淩第一時間翻身站起，拔出腰間配槍，雖然他知道在這種地方，槍械可能毫無用處。
    眼前的景象超出了姬淩的所有想象。
    友誼聯合體園區還在，但已經變成了一座冰雕博物館。
    六座高爐像巨大的水晶柱般矗立，冰晶包裹著每一寸金屬表麵，在透過冰層折射的昏暗天光下泛著詭異的藍光。
    車間廠房變成了透明的冰屋，能看見裏麵凍結的一切，吊在半空的起重機抓鬥，流水線上凝固的鋼錠，甚至還有幾個工人的身影，他們保持著奔跑的姿勢，身體被完全冰封，臉上最後的驚恐表情清晰可見。
    溫度計顯示零下一百八十七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