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回去的。”姬淩立刻說道：“等一切結束，我們會回去安葬他們。”
    “在那之前。”應龍笑了笑，低聲說道：“你需要先活下來。”
    ……
    幾分鍾後，沃伊切赫推著一個儀器車走進來，車上放著那兩塊核心金屬塊，還有一堆複雜的設備和試劑。
    “姬淩將軍，過程會有點疼。”沃伊切赫低聲說道，語氣很平，“我需要提取核心內部的變異能量，然後把它導入你的神祇空間。”
    “這本質上是一種能量移植，成功率大概百分之六十。”
    “失敗會怎樣？”姬淩笑著問道。
    “輕則神祇空間永久損傷，再也無法使用神力，重則……”沃伊切赫頓了頓，咬了咬牙說道：“能量反噬，身體從細胞層麵崩解。”
    “開始吧。”姬淩立刻點頭。
    神祇空間永久損傷，對於姬淩來說根本就不叫個事。
    自己的神祇空間，在被姬雲挖走的那段時間，靠著混沌空間也一樣能使用神力。
    而且，拿回了神祇空間之後，是應龍一直要自己從神祇空間之中調動神力，不再使用混沌空間之中的神力。
    所以，即便神祇空間真的碎了壞了不能用了，也無所謂。
    而那個所謂的身體從細胞層麵崩解……
    姬淩覺得，自己應該沒有那麽慘吧？
    沃伊切赫點點頭，不再廢話，將核心金屬塊放入一個特製容器，連接上各種管線。
    容器開始振動，發出低沉的嗡鳴，透過觀察窗，能看到金屬塊表麵浮現出紫色的紋路。
    那是虛空能量殘留。
    “第一個問題。”沃伊切赫邊操作邊說道：“核心能量被虛空汙染了，我需要用高頻電場過濾掉汙染部分，但過濾過程會損失百分之七十的有效能量。”
    “過濾之後呢？”姬淩立刻問道。
    “過濾之後，剩下的能量會變得極不穩定。”沃伊切赫調出一個波形圖，指著上麵的波形說道：“你看，它的頻率在不斷變化，每秒鍾跳躍幾百次，我需要把它馴服。”
    說著，沃依切赫按下另一個按鈕。
    容器內亮起白光，那是高強度能量場，開始對核心進行鍛造。
    金屬塊在白光中融化並完成重組，表麵的紫色紋路被一點點剝離淨化。
    這個過程持續了十分鍾。
    當白光熄滅時，容器裏隻剩下兩團液態的能量球，一團金色，一團銀色，像兩滴融化的金屬，但散發著柔和的光。
    “成功了？”姬淩滿眼不解，立刻問道。
    事實上，沃依切赫說的話，有百分之八十以上，姬淩都聽不懂。
    太多太多的專業術語了，就像是智商不健全的AI說出來的話似的，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
    “成功了一半吧。”沃伊切赫笑了笑，看著姬淩說道：“現在需要把它們導入你的身體。”
    “但這兩團能量屬性相反，金色這團代表創造，是核心原本儲存的高溫能量。”
    “銀色這團代表毀滅，是虛空極寒能量的殘留，但已經被淨化了。”
    “如果單獨導入金色能量，你的神祇空間會快速修複，甚至可能變得更強。”
    “但如果同時導入兩團，它們會在你體內達成某種平衡，修複效果會打折扣，不過……”
    “不過什麽？”
    “不過你會獲得一種新能力。”沃伊切赫的眼睛又開始發光，科學瘋子的本質再次顯露了出來，“極熱與極寒的平衡，創造與毀滅的共存。”
    “理論上，你可以同時操控兩種屬性的雷電，高溫的等離子雷電，和低溫的冰霜雷電。”
    姬淩思考了三秒，咧嘴笑道：“小孩子才做選擇，我都要！”
    沃伊切赫也咧嘴笑了出來，看著姬淩說道：“我就知道，姬淩將軍，您覺不覺得，我現在在做的事情，像是在……造神？”
    姬淩哈哈一笑，沒有回答。
    而沃依切赫也沒有廢話，立刻調整儀器，將兩個能量球注入導管。
    導管連接著姬淩胸口的神契印記，那是應龍契約的具現化，也是神祇空間在物質世界的具現。
    能量注入的瞬間，姬淩感覺整個世界都炸開了。
    痛苦。
    那不是普通的疼痛，是每一個細胞都在尖叫的撕裂感。
    金色能量湧入的地方，組織在高溫中融化再生。
    銀色能量流過的地方，細胞在極寒中凍結又重構。
    姬淩的身體，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戰場，兩種極端能量以神祇空間為中心展開拉鋸戰。
    經脈被撐裂又愈合，骨骼被熔化又凝結，血液在沸騰和冰凍之間循環。
    沃伊切赫盯著監測屏幕，手指在鍵盤上飛快跳動。
    “體溫四十二度……驟降到三十度……又升回去了！心率三百二！他在心室顫動！”
    “需要幹預嗎？”一旁的醫療官聽的心驚肉跳，準備啟動除顫器。
    這他媽哪是人類的身體該出現的體征啊？
    這是在死神麵前蹦上迪了？
    “不，再等等。”沃伊切赫緊盯著數據，立刻說道：“他的神契印記在吸收能量，波動開始平緩了。”
    確實，正如沃依切赫所說，屏幕上那些瘋狂的曲線，正在逐漸變得規律。
    姬淩的身體表麵浮現出奇異的景象，他的左半身散發著高溫的紅光，皮膚下的血管像熔岩河流般清晰可見。
    而右半身則覆蓋著冰霜，呼吸時噴出的都是白霧。
    然後，兩種景象開始向中間匯合。
    在胸口的正中央，神契印記所在的位置，紅與白相遇了。
    沒有爆炸，沒有衝突，而是像兩種顏料混在一起，開始交融。
    最終，竟然形成了一個太極圖。
    一半是燃燒的火焰，一半是凍結的冰晶，在緩慢地互相追逐。
    姬淩猛然睜開了眼睛。
    此刻，姬淩的左眼是金色的，瞳孔裏有雷雲旋轉，右眼卻是是銀色的，瞳孔裏是冰晶的六邊形圖案。
    “感覺怎麽樣？”沃伊切赫立刻問道，臉上是難以抑製的興奮之色，仿佛他真的造神成功了一樣。
    倒也不能怪沃依切赫有這樣的表情。
    畢竟這種事情，整個人類世界，他都是第一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