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步是穩定化，液態晶體極不穩定，我需要用特定頻率的諧振場讓它保持流動狀態，同時注入……嗯，一點粘合劑。”
    “我已經開始聽不懂了……”卡爾文揉著眉頭說道：“咱們能說人話嗎？”
    “什麽粘合劑啊？”
    沃伊切赫咧嘴笑道：“還記得我用來治療你的那種能量補劑嗎？金色和銀色的兩極能量。”
    “我需要你製造出那種能量的中性版本，不熱不冷，隻是純粹的高維能量流，作為液態晶體的載體介質。”
    姬淩皺眉，低聲說道：“我的確是能製造兩極能量，但中性版本……”
    “試試這個吧。”沃伊切赫從工作台下拿出一個頭盔狀的設備，立刻說道：“神經直連感應器，你戴上它，我會引導你的意識進入一種……冥想狀態。”
    “你需要找到那種兩極能量誕生之前的源頭。”
    姬淩接過設備，看向卡爾文，而後者點了點頭，說道：“我會在旁邊守著，一有異常，立刻切斷連接。”
    工作區被清空，姬淩坐在特製的椅子上，戴上頭盔。
    沃伊切赫在控製台前飛速操作，卡爾文則雙手虛握，空間法術的能量在掌心流轉，隨時準備幹預。
    “開始。”沃伊切赫按下啟動鍵。
    姬淩感覺自己的意識被拖拽著下沉。
    不是進入神祇空間，而是更深處。
    那裏沒有光，沒有暗，沒有熱，沒有冷。
    隻有一片混沌的，不斷翻湧的“可能性”。
    這種東西，是無法用文字描述的。
    姬淩曾經在接觸應龍的傳承時瞥見過這裏。
    這是萬物之源。
    姬淩伸出手去，試圖抓住什麽，但這裏的一切都在流動。
    金色與銀色的能量在這裏尚未分化，它們纏繞旋轉，像宇宙誕生之初的原始星雲。
    沃伊切赫的聲音通過直連傳入他的意識，低聲說道：“別控製，去感受，想象你是一滴水，落進這片海洋裏……”
    姬淩放鬆了本能的抵抗，他讓自己融入這片混沌。
    然後，他看見了。
    不是用眼睛，而是用某種更本質的感知。
    他看見金色與銀色如何從混沌中分化，不是分裂，而是選擇。
    熱選擇了向上向外膨脹，冷選擇了向下向內收縮。
    但這個分化點之前，在那個無限小的瞬間，它們是一體的。
    那個點，就是“源”。
    姬淩伸出手，吧不是物理意義上的手，是意識的觸須……輕輕觸碰那個點。
    瞬間，混沌炸開了。
    但卻不是爆炸，是綻放。
    一股溫潤的、無色透明的能量流從那個點湧出，它不像金色能量那樣熾烈，也不像銀色能量那樣寒冷。
    它隻是……存在著，充滿了無限的可能性。
    眼前的一切，讓姬淩產生一種極其真切的不真實的感覺，就像是AI工具生成出來的一對亂七八糟誰他媽都看不懂的亂碼一樣，到處都充滿不合理。
    現實世界中，沃伊切赫的監測屏幕突然爆發出刺目的數據流。
    “能量讀數……無法識別！”年輕博士驚呼道：“頻譜覆蓋了所有已知波段，但又不屬於任何一個波段！”
    “這……這違背了物理學基本定律！”
    “記錄！快記錄！！！”沃伊切赫焦急的催促著，眼睛死死盯著屏幕中心那團逐漸成型的能量模型，喃喃道：“這是……這是超對稱破缺之前的原始能量態……理論上隻存在於宇宙大爆炸後十的負三十六次方秒內……”
    工作區中央，姬淩的身體表麵開始浮現出柔和的，珍珠般的光澤。
    那光澤越來越亮，最終在他頭頂凝聚成一團拳頭大小的，完全透明的能量球。
    球體內部，隱約能看見無數微小的光點在生滅，像一片縮小的宇宙。
    姬淩睜開眼睛，頭盔自動脫離。
    “我……做到了……吧？”姬淩的聲音有些虛弱，但眼神明亮得驚人。
    沃伊切赫衝到隔離罩前，用顫抖的手調整儀器，將能量球引導進一個特製的儲存罐。
    罐體表麵立刻浮現出複雜的能量紋路，那是材料在承受超越設計極限的能量負荷。
    “完美……”沃伊切赫喃喃道：“這就是粘合劑……不，這比粘合劑更珍貴。”
    “這是能讓液態晶體保持活性的生命源質！”
    隨後，沃依切赫轉向姬淩，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將軍，你知道這是什麽嗎？”
    姬淩搖頭。
    “這是創世能量的劣化複製品。”沃伊切赫立刻說道：“雖然純度可能隻有原始態的萬億分之一，但它的存在本身……已經證明了我們的理論，虛空能量和我們的宇宙能量，在根源上是同源的，它們都來自同一個‘源’。”
    卡爾文皺眉，立刻問道：“這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沃伊切赫一字一頓地說，“虛空不是入侵者，它們是……迷路的孩子，或者我們才是。”
    實驗室裏一片寂靜。
    姬淩消化著這個信息。
    如果虛空和本宇宙同源，那麽這場戰爭的性質就完全變了。
    這不是兩個世界的碰撞，而是一個世界內部的兩股力量的衝突。
    “但這不能改變現狀。”姬淩低聲開口，說道：“7因為無論它們是什麽，它們正在殺死我們。”
    “同意。”沃伊切赫點頭，低聲說道：“所以我們要用它們的力量，製造殺死它們的武器。”
    “這也是他們對我們用過的手段！”
    “我記得你們龍國，幾百年前有過一句話，叫做……師夷長技以製夷？”
    姬淩尷尬的笑了笑，看著說道：“有沒有可能，那個我們口中的那個夷，就是對你們的蔑稱……”
    “不重要！哈哈哈！”沃依切赫哈哈大笑，擺了擺手，走到晶體原石箱前，啟動了提取設備。
    高頻能量場開始發出沉悶的聲響，紫色的光芒在封閉的工作區內劇烈湧動。
    “現在，第二步。”沃伊切赫的眼睛裏，重新燃起了獨屬於瘋狂科學家的火焰來，興奮的說道：“讓我們把這些漂亮的石頭……變成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