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未來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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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陽之所以如此急切地規劃那罐頭廠的藍圖,心底自然藏著自己的小九九。
    自從係統升到第5級,解鎖了那方神奇的隨身空間後,他再瞅後麵升級所需的經驗點——
    那一長串令人眼暈的零,簡直看得他頭皮發麻,後槽牙都酸了!
    光指著進山打獵?
    哼,怕是打到胡子花白,牙齒掉光,那經驗槽也填不滿。
    必須得做生意!
    而且是盤活了有持續進項的大買賣!
    隻有大把大把真金白銀的票子嘩嘩流進口袋,才能化作經驗點,讓那惱人的進度條噌噌地往前躥。
    第五級就給出了隨身空間這麽個逆天寶貝,後麵第六級、第七級的獎勵呢?
    林陽想都不敢細想,隻覺得血脈賁張!
    但他心裏雪亮雪亮的。
    萬裏長征得一步步走,步子邁得太大容易扯著胯。
    眼下手裏是攢下了點壓箱底的款子,可搞罐頭廠那些必需的機器設備,尤其是能用來購買進口設備、核心部件的外匯,那缺口還大得嚇死人!
    手裏攥著的人民幣看著不少,可要想按正規路子換成外匯,比登天還難!
    黑市上零星冒出來的那點貨,根本填不滿牙縫。
    八爺門路是野,認識些三教九流,或許能搞到一點外匯,但那都是杯水車薪,塞牙縫都不夠。
    再說磚窯廠那邊,雖說是個能下金蛋的大母雞,但前期往裏砸的銀子更是個無底深坑。
    沒個小幾萬塊現大洋,根本別想砸出點水花來。
    這買賣要幹就得幹大,幹小了不成氣候,壓不住本地的土窯不說,連鄉鎮辦的社辦磚廠都競爭不過。
    可話又說回來,眼下國家大搞建設,磚頭永遠是最硬的硬通貨。
    隻要能開工燒出來,絕對是大把大把地吃時代紅利!
    他盯上的那塊灘地,莊戶人壓根看不上眼,種啥下去都稀稀拉拉發不出個像樣的芽。
    全是粘性十足的黃膠泥,抓一把能糊一手。
    可恰恰是這種泥巴,摶成土坯丟進窯裏,燒出來的青磚結實硬朗,色澤青亮!
    這窯址最關鍵的是風聲要捂緊,必須悄無聲息地把靠山屯那邊地皮的租賃協議簽下來,還要按上手印。
    光讓村長劉老根點頭允諾不夠,得讓屯裏那幾個德高望重,說得上話的“明白人”心服口服地在契書上簽字畫押。
    把租賃的年頭、每年的費用、將來盈利後屯裏人怎麽分紅,都白紙黑字寫得明明白白,釘死了!
    省得將來真把窯盤活了,那幫眼紅脖子粗的又跑出來扯皮鬧事。
    鬧起來耽誤生產是輕的,八爺這張老臉往哪擱?
    上輩子見過的因分贓不均、反目成仇的窩心事兒太多了。
    八爺就算在縣裏有頭有臉,能施展手段暫時把人壓下去,終究落了下乘,壞了名聲。
    做買賣,講究個和氣生財。
    能把路走寬,何苦走窄?!
    真到了非撕破臉動手的地步,那也得確保自己是占足了天理人情,手裏握著實打實的鐵證,讓人挑不出半句理來才行!
    不過這番前世的處世智慧和深謀遠慮,林陽此刻不會對八爺全盤托出。
    有些底牌,還是放在自己兜裏踏實。
    說到底,他和八爺之間這層信任,如今是靠著幾次深入山林搏命獵獲大牲口,以及後來偷偷摸摸倒騰山貨“分贓”的情分堆起來的。
    遠未深厚到上輩子那種能托付身家性命的交情。
    人心難測,八爺此刻看著豪爽仗義,將來真遇到潑天的富貴和權勢的誘惑會不會變?
    林陽不敢拍胸脯打保票。
    再者眼下這股搞活經濟的春風剛吹起來,“投機倒把”這條老罪名的小尾巴,還沒完全夾起來。
    真要是有那心懷叵測的小人,拿這事兒捅到上邊去,指不定整出多大的風波!
    謹慎二字,是他這重活一世的人心頭磨不掉的烙印。
    兩人圍著這紅彤彤的鐵爐子,喝著滾燙的濃茶,壓著嗓子低聲商量了大半晌。
    爐子裏的煤塊添了一次又一次,火光將兩人的身影長長地投映在熏得發黃的牆壁上,搖曳不定。
    當林陽看似不經意地提起自己這次“貓冬”竟還搞到了三十四頭蒙原羚的“大收獲”時,八爺那雙閱盡世故的老眼珠子倏地瞪圓了。
    手裏的茶碗差點沒端穩潑出來一褲子。
    他倒吸一口又驚又懼的涼氣,聲音猛地拔高:“我的個老天爺!我說陽子!你小子不要命了?!下白毛風天你還敢往野牲口溝裏鑽?閻王爺殿前耍大刀片子——活膩歪了是不?!”
    那聲音裏真真切切全是指責混合著後怕的心悸,臉色都青白了。
    “那白毛風一刮起來,五六步外就連你親爹都分不清鼻子眼睛!掉進雪窩子裏,凍成冰棍都沒人知道!你小子這膽子也太野了!”
    林陽心裏微微一暖,知道這是真的關心,臉上卻堆起憨厚又略帶點狡黠的笑容,搓著手嘿嘿幹笑:“嘿嘿嘿,八爺,這不……也是沒法子嘛!可這運氣來了,它真跟那王八看綠豆對上眼似的,擋都擋不住!”
    “誰能料到呢?那天我下山的半道上,就在野豬溝那邊的岔口子裏,撞見了一群野羊!烏泱泱一大片,少說百十來隻!”
    “那會兒白毛風剛起頭,還沒刮實在。我就不要命地追了能有大半裏地!”
    “身上的彈夾一口氣都打完了,這才勉強放倒了三十來頭。您給評評理,這到嘴的肥肉要是不追,那豈不是傻透了腔?”
    他當然不會說自己靠著係統賦予的“鷹眼如炬”和“摧枯拉朽”的怪力,才能在鋪天蓋地的風雪中清晰鎖定目標、並精準地遠程狙殺,如虎添翼般輕鬆幹翻這三十多頭大牲口。
    白毛風夾著鵝毛大雪,視野受限寸步難行,尋常再厲害的獵戶頂天了也就是撿隻走迷了路的傻麅子。
    像他這般逆著狂風大雪,一人幹掉幾十頭機警的野羊,隻能用運氣好到離譜來解釋!
    八爺畢竟是老獵戶出身,雖然覺得這事兒邪乎得有點離譜,但想到林陽這小子似乎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鴻運”,也隻能搖搖頭,一臉苦笑。
    眼神裏帶著難以掩飾的驚歎和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