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到那個背影是席首輔後，萬山長就越來越覺得那個人就是席首輔。
    他更加堅信自己並沒有認錯人。
    程夫子並不覺得萬山長看到的人是席首輔，敷衍地開口道，“就算是席首輔，席首輔恐怕也不想遇到我們。”
    萬山長仔細一想，微微點頭，“你說的也是。”
    席首輔這幾年都沒有露麵，肯定是不願意露麵。
    萬山長心裏覺得可惜，如果可以再見到席首輔就好了。
    萬山長和程夫子從這裏離開了。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在程夫子有意的打聽下，再加上有些機緣巧合，還真的讓他打聽到了，他知道萬山長之前說的沒有錯，現在冰城確實有幾個年輕的舉人。
    程夫子一想，萬山長想找他們卻沒有找到，卻讓他先打聽到了。
    如果他先提前見到這幾位學子，從中挑選出最出色的舉人成為自己的關門弟子，然後再告訴萬山長這個消息。
    萬山長肯定是對他又羨慕又嫉妒。
    程夫子覺得十分可行，立即就行動了起來。
    兩人雖然是一起同行出來的，在書院之中的時候關係也不錯，不過該競爭一下的還是要競爭一下的。
    讓好友羨慕自己，這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
    萬山長平常也有自己的事，兩人不會一直一起出現，基本都是自己單獨出去的。
    程夫子和萬山長各自出門。
    程夫子已經從其他舉人那裏打聽到了黎訴他們的消息，知道黎訴他們今天會出來和其他舉人一起交流。
    他就直接直奔他們約定好的地點。
    本來程夫子是準備上門去找黎訴他們的，轉念一想，主動送上門可能讓人不知道珍惜。
    拜師這種事，讓學子自己來主動提會更好。
    所以程夫子詢問了他們約定交流的時間和地點，在相同的時間地點去進行一場偶遇。
    他隻需要無意間地表露出自己的才華，隨後表明自己的身份，相信他們都會想被他收為弟子的。
    他再在裏麵選擇一個最出色的。
    能在這個年紀就考上的舉人，幾人都不差，也算是給萬山長留了人的。
    程夫子一邊想著，一邊朝約定好的地點去。
    現在已經過完年了，黎訴他們也準備從冰城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
    現在約他們出去的，他們也基本都同意了，順便當成告別了。
    等到會試的時候，大家會在京城再相遇的。
    程夫子去的時候先沒有露麵，而是先聽他們交談。
    他所處的位置也看不清楚黎訴他們的臉，隻能聽到他們的聲音。
    程夫子聽到雲欽開口說話時，隻覺得這個聲音很是耳熟，有點像雲欽的。
    他沒有多想，也不覺得說話之人會是雲欽。
    程夫子越聽眼神越亮，本來隻是想來碰碰運氣，真給他遇到了！
    程夫子定在黎訴的身上，除了這個，另外幾個也不差，不過他最看好的還是這位。
    程夫子的目光在黎訴身上停留了一會兒，黎訴扭頭就和他對上了。
    黎訴對於別人的目光比較敏感，也能察覺得到，程夫子的目光沒有惡意。
    黎訴忽然轉頭和程夫子對視上，還把程夫子嚇了一跳。
    黎訴對程夫子笑著點了點頭。
    程夫子也對他點了點頭。
    黎訴繼續和其他舉人說話時，嘴角忍不住勾了勾。
    程夫子心中莫名有一種感覺，這小子是故意回頭嚇他的。
    轉而程夫子又覺得自己想多了，應該隻是湊巧。
    黎訴是有意回頭去嚇程夫子的，沒有其他意思，就是覺得好玩。
    程夫子知道自己被發現了，就從上麵走了下來。
    程夫子開口道，“幾位小友……雲欽？”
    程夫子嘴裏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清了雲欽的臉。
    雲欽見到程夫子也有幾分詫異，“程夫子。”
    林澤用胳膊懟了懟秦明和任書華，“程夫子！”
    最近他們可沒少聽到這位程夫子和萬山長的大名，他們居然在離開之前見到了這位傳說中的程夫子。
    其他舉人一聽雲欽稱呼麵前的男子為程夫子，紛紛瞪大了眼睛。
    這位他們有印象，還向他們打聽關於黎舉人他們的消息，這位居然是程夫子！
    一眾舉人看向程夫子的眼神裏麵都帶著光芒。
    程夫子感受到了他們熾熱的目光。
    程夫子咳嗽了兩聲，原來那天他打聽到的，讓這些舉人稱讚不已的那位雲舉人是雲欽啊。
    在他們提及得最多的並不是雲舉人，而是一位叫做黎訴的黎舉人。
    之前他和萬山長都想收下雲欽為關門弟子，可惜雲欽都拒絕了。
    根據他剛才的觀察還有之前從其他舉人那裏聽到的消息，這位黎舉人的才華，似乎是比雲欽還高上幾分。
    程夫子頓時就對黎訴更加感興趣了。
    程夫子看向黎訴，“你就是黎訴吧？”
    黎訴微微挑眉，他也沒想到這位程夫子居然知道他。
    黎訴心想，看來我還是挺出名的。
    黎訴點了點頭，對程夫子尊敬地道，“程夫子。”
    程夫子滿意地點點頭。
    雲欽看到程夫子眼裏的滿意，這程夫子不會是想收賢兄為徒吧？
    那可是來晚了，之前魏院長也有這個想法，最後隻能退而求其次地選擇成為義父。
    程夫子應該是什麽位置都占不到了。
    雲欽莫名有幾分同情程夫子了，之前想收他沒有成功，現在又盯上了賢兄，那就更不可能成功了。
    眾人連忙起身給程夫子讓座位。
    其他舉人現在也反應過來了，程夫子之前向他們打聽黎舉人他們的事，怕是看上黎舉人他們了。
    既然是看上了黎舉人他們，也沒他們什麽事了。
    通過和黎舉人他們的交流，他們自愧不如。
    不過他們心中還是忍不住有幾分期待，他們其實也不差的！
    程夫子讓他們坐，他自己去找店裏的人過來多加了一個凳子。
    程夫子問完黎訴的姓名後，沒有再和黎訴說話。
    程夫子坐下，看向雲欽道，“雲欽，你怎麽在這裏？”
    雲欽也沒有隱瞞，如實地告知了程夫子。
    程夫子又和雲欽聊了幾句，他都等著急了，也不見黎訴開口詢問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