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夫子是想讓黎訴主動來問願不願收徒這件事，奈何黎訴看起來比他還淡定。
    難道是他不夠出名嗎？
    程夫子看了看其他舉人的神色，和他想象中的是一樣的。
    這才是正常舉人看到他的表情，黎訴的表現是過於淡定了。
    程夫子一邊和雲欽聊著，目光時不時地朝黎訴那邊掃去。
    而其他舉人見雲欽和程夫子聊得這麽愉快，心裏更是羨慕不已。
    他們還以為這麽多人裏麵，最有可能成為程夫子徒弟的人是黎舉人，但看樣子，並不是這樣的。
    程夫子更加欣賞雲舉人。
    不對不對，看程夫子和雲舉人的模樣，他們明顯是之前就認識了。
    如果要收雲舉人為徒，肯定之前就收了。
    雲舉人叫雲欽，之前就和程夫子認識，那……
    幾位舉人又瞪大了眼睛，京城雲家的雲欽，可是有名的才子！果然名不虛傳！
    還讓他們給遇到了，還和他們聊了這麽久！
    京城雲家的雲欽，可是這次科舉狀元人選的熱門人物。
    每年到京城參加會試的時候，許多地方都可以下賭注，賭今年考中狀元之人。
    這次科舉狀元的熱門人選裏麵，就有雲欽。
    他們去了京城，他們就一半賭雲舉人，一半賭黎舉人。
    幾人在心中做好了賭注的規劃。
    程夫子和雲欽聊了好一會兒，黎訴還是沒有開口的意思。
    程夫子不經意地問道，“這幾位是你的好友？”
    雲欽一邊點頭一邊給程夫子做了一下介紹。
    等雲欽介紹完所有人後，程夫子緩緩地看向黎訴，“剛才在樓上聽到你們說話，你還不錯。”
    程夫子心想，他說得這麽明顯了，黎訴應該會主動開口說拜師的事了吧？
    其他舉人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
    程夫子果然是看上黎舉人了。
    不過也正常，他們也覺得黎舉人厲害。
    能見證程夫子收徒也算是不錯了，而且程夫子的徒弟他們還認識，說出去也挺有麵子的。
    雲欽幾人一臉好笑，如果程夫子知道賢兄的師父是誰，那麽就不會打收賢兄為徒的想法了。
    可惜，程夫子不知道。
    黎訴對著程夫子道，“程夫子謬讚了。”
    程夫子等著黎訴的下話，半晌沒有等到。
    程夫子：“？？？”就這？這並不是他想聽到的話！
    程夫子忍了又忍，難道是沒有聽明白他的意思？
    程夫子決定說得再明白一點。
    程夫子又繼續道，“你有拜師嗎？”
    這樣應該夠明顯了吧？
    隻見黎訴緩緩點頭，“嗯嗯，有拜師。”
    程夫子在反應過來黎訴說了什麽後，傻住了好幾秒。
    “你有師父了？”程夫子不可置信地再問了一次。
    “對啊。”
    眾舉人：“？？？”
    而林澤他們此時在心裏想著，不知道這位程夫子和訴哥的師父比起來，誰更厲害。
    雖然不知道訴哥的師父姓甚名誰，但從平常就可以看出來，訴哥的師父是一個非常有學識的長輩。
    怎麽看都是和程夫子他們差不多的，甚至還厲害幾分也說不一定。
    程夫子看向雲欽，“他真的有師父了？”
    雲欽點頭肯定道，“是的，我賢兄有師父的。”而且他師父還是席首輔！
    程夫子：“……”也對，如果不是有師父了，他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黎訴也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程夫子在心裏歎了一口氣，失算了，失算了，應該先問他們有沒有師父的。
    “你現在也拜師了？”程夫子對雲欽問道。
    雲欽沉默了一下，“沒有。”
    席老平常也會教授他們，可在他們之中，席老的徒弟隻有賢兄。
    他倒是想啊，可惜他沒有這個機會。
    現在這樣也不錯，至少席老還願意教導一下他們。
    程夫子眼前一亮，黎訴有師父了，但雲欽還沒有啊，雖然之前雲欽已經拒絕過一次了。
    程夫子問道，“你現在有改變主意嗎？”
    “沒有。”
    雲欽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不是程夫子不好，但現在是讓他很滿足的狀態了。
    如果拜了程夫子為師，那麽他就不好再整天跟著賢兄蹭師父了。
    這可不行！
    程夫子：“……”
    其他舉人都驚呆了，程夫子想收徒，連看中了兩個都沒收上？
    說出去他們都不相信，可這卻是真實發生的事。
    那他們是不是還有機會？
    程夫子開口問道，“所以你們都是一個師父教導出來的嗎？”
    這麽年輕的舉人，一下教出這麽幾個，那黎訴的這位師父，不容小覷。
    有這樣能力之人，不是等閑之輩。
    “黎舉人，你師父是誰？我可以見一見他嗎？”
    程夫子忽然對黎訴的師父也很感興趣，想見一見。
    黎訴隻道，“這我得回去問問他。”
    程夫子也可以理解，“行，如果他願意見我，你們來找我。”
    程夫子就著黎訴他們桌上的筆墨，寫下了自己的地址給黎訴他們。
    黎訴雙手接過。
    程夫子繞了一大圈，沒有收到徒弟。
    程夫子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先離開了。”
    黎訴本來想和程夫子交流一下，不過現在不是提這個的好機會。
    反正程夫子留下了地址，不管師父願不願意見程夫子，他都得上門去說一聲。
    那時候再提出和程夫子交流，也可以。
    程夫子離開後好一會兒，其他舉人才回過神來。
    “可惜黎舉人有師父了，錯失了這個機會。”有人感歎道。
    “話也不是這麽說的，黎舉人這麽有才華，他的師父，說不定也是哪位大儒。”
    “也對。”
    黎訴也開口道，“我師父很好。”
    雖然師父不在這裏，不過他仍然是師父忠誠的徒弟。
    他師父就是天下最好的師父。
    誰家師父會跟著徒弟一天四處走？一般都是讓徒弟自己出去打拚的。
    黎訴他們回去後，就向席盛說了這件事。
    黎訴他們本來以為席盛不會答應見程夫子，席盛卻道，“可以見。”
    黎訴都有幾分詫異地看向席盛。
    席盛心想，這一個個的都惦記他的徒弟。
    程夫子和萬山長他知道，隻要他囑咐不要外傳，兩人是不會說什麽的。
    席盛就是想讓他們知道，黎訴是他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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