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事情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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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年安,齊二王之爭,齊王有先帝護駕,勝算要比安王大。
    安王也不是個傻的,知道自己再留下不是死就是被囚,索性自導自演一出被手下背叛,狼狽逃竄到千裏之外的封地關城修養。
    林祿當年明麵上是投誠,實則潛伏在皇帝身邊,這些年背後沒少斂財,這些銀子早早流向安王,以供養他招兵買馬。
    真是狼子野心。
    皇帝看完衛侯整理上來的證據,很是憤怒,但眼中並不太意外。
    “安王果然不老實。”
    皇帝從始至終都沒完全信任過林祿,隻不過配合著想看看安王耍什麽手段。
    這些年他異常低調,自己還真以為是冤枉了他,原來二人在自己身邊竟早早暗通溝渠。
    一個帝王的疑心,怎麽可能輕易打消。
    皇帝忍下怒火,看向衛侯,“你覺得該怎麽辦?”
    衛侯早就考慮過,此時他輕鬆應對,“回皇上,臣覺得林祿暫時碰不得,如果他出事,很容易驚動到安王,安王生性多疑,京城怕不止林祿一顆棋子,不如先按兵不動,慢慢揪出他的同黨,再一舉殲滅。”
    皇帝點頭,“不錯,朕這個大哥從小就懂得給自己多留幾條後路。”
    說著不免有些慶幸,當皇帝這些年太安逸,竟鬆了警惕心讓安王鑽了空子,幸好現在發現不遲。
    思及至此,皇帝饒有興致的問他,“陰家一事是你兒子發現的?”
    困擾自己許久的煩惱,竟然被一個小小的陰家牽連出來,真是沒想到。
    衛侯此刻內心十分糾結,詞安要走仕途,現在點頭可以給皇上留下好印象。
    他當爹的,自然想讓兒子未來順遂一些。
    ......
    不!
    衛詞安日後走到哪裏都要靠他自己的努力,投機取巧可不行!
    衛侯挺直背,摸著良心說實話。
    “是詞安與媳婦娘家兄長一同發現陰耀祖有作弊嫌疑,適才調查得出後麵所事。”
    衛侯並不知有樓雪秋的參與。
    衛詞安出於保護樓雪秋的考慮,隻從貢院那晚發現陰耀祖作弊說起,後麵一係列證據都是與樓遇陽調查中發現。
    在敵人還未消滅前,不能讓樓雪秋踏足汙水。
    皇帝有些意外,想著衛家兒媳,印象並不深,隻隱約記得好像不是豪門大族。
    他暗暗記在心裏,隨後說道,“聽說你兒子前不久參加了秋闈,不錯,虎父無犬子,日後上陣父子兵,朕需要你們的時候多著呢。”
    衛侯放低姿態,“皇上謬讚,秋闈結果還不知如何,論功還為時尚早。”
    皇帝滿意的大笑,看著心情似乎很不錯。
    可衛侯知道,他真實的內心絕不如麵上這般開心。
    果然,下一瞬皇帝沉下臉,“陰家不能留,暫時動不了林祿,就拿那些小嘍嘍們撒撒氣。”
    這股帝王之火肯定要有人承受。
    衛侯瞬間便明白,躬身應下。
    陰耀祖正在家裏品酒肉戲美人好不快活,門突然被人用力踹開。
    酒氣上頭的他一拍桌子,“大膽!沒看本官在忙著嗎!”
    身著緋紅襴袍的大人大步走進來,聽後冷嗤一聲,“你是哪路的官?怎麽本官不認得!”
    聲音洪亮有力,震的屋內之人心肝發顫。
    陰耀祖清醒幾分,隻不過還是強嘴,“馬上就是了,以後我會穿紫袍,你給我客氣點...”
    紫袍比紅袍品級要高。
    大人諷刺一笑,不再與他浪費口舌,“去牢裏做你的春秋大夢吧,把人帶上來!”
    身旁的手下把人毫不客氣的推了進來。
    那人衣著淩亂,滿臉慌張,腿軟的直發顫,頂上的襆頭搖搖欲墜,一副嚇傻的樣子。
    陰耀祖看清他的臉,瞬間酒醒,嚇的一屁股摔在地上。
    竟是趁夜給自己傳遞試卷的考官。
    這還沒完,就連陰父陰母都被相繼推了進來。
    幾人或跪或趴,各個抖似篩糠。
    “陰福,季陰氏,陰耀祖,包庇兒子殘害人性命,強搶民女,賄賂考官,科考舞弊,打砸搶燒無惡不作,現壓送你們去衙門調查,帶走!”
    隨著聲音落下的還有幾人一同提的心。
    幾人臉色瞬間蒼白如紙,站不起身,還是讓衙役拖行離開。
    陰耀祖更是嚇的暈過去,早就沒了先頭的囂張,襠部甚至浸出尿漬,如死豬一般被人拖拽而去。
    陰家所做之事證據確鑿,根本無法抵賴,因情節惡劣,轉經大理寺提審,連同上麵一幹人等全部抓捕歸案。
    林祿不知道事情為何發展如此迅速,等反應過來時已無力挽回,忍痛做下決定,快速斬斷與下麵聯係,確保不會殃及自己。
    雖然手下官僚損失慘重,但好歹是保住自己。
    林祿失去不少同僚愁的差點一夜白頭。
    最近銀子本就不好弄,眼下還折一條肥魚,搭上幾個下屬,安王又催的緊,他最近很是難過。
    陰家被抄,家產全部充公。
    皇帝看著充盈的國庫美的多吃了一碗飯,就連著在朝堂之上看著裝腔作秀的林祿都能控製好表情,不表露出任何殺意。
    林祿也是多次試探,發覺皇上確實沒有懷疑他才徹底安心。
    陰家一事牽連不少人的心。
    樓雪秋一直都很擔憂,她不知道陰家會不會得到懲罰。
    她在聽到陰家三人入獄的好消息後很是高興,第一時間派人告知給老婦母女。
    二人一直很聽話的躲著從不外出,這些日子總能聽到外麵巷口打砸尋人的動靜,嚇的她們沒睡過個安穩覺。
    被抓到大不了爛命一條,主要是怕連累好心幫助她們的樓雪秋。
    幸好一切都結束了。
    樓雪秋來探望二人,說起她們日後的打算。
    老婦帶著女兒準備回郊外的小廟,既然陰耀祖已經被抓,她們也不用再繼續躲藏,找點生計幹,總歸餓不死。
    樓雪秋已經買下這個房子,讓她們住就沒想再收回來。
    那個小廟四處漏風,牆壁濕堿,隨時有倒塌的跡象,不安全。
    她說,“就在這裏住著吧,那個小廟總歸不能長住,風一吹土都往下掉,這一兩年可能平安無事,但畢竟也不是長久之計,更何況是郊外,保不住有什麽流民匪寇會流竄過去,到時你們一老一少,難免會有危險。”
    見老婦還在猶豫,杏桃在一旁幫腔,“您不為自己想,也得為娟兒想不是,她一個姑娘家總不能一直在荒郊住著吧。”
    這句話可說到了老婦心坎,她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女兒,出了這一遭事更是看的比什麽都重。
    老婦不再猶豫,她狠下心,“那就多謝夫人了,夫人放心,我們不白住,每月付您租金。”
    她雖然老病,但是也能幹活,漿洗個衣裳縫個手絹,幫人洗洗涮涮還能掙點。
    娟兒此時也跟著開口,“多謝夫人,我日後會多找生計的,絕對不會讓您吃虧。”
    繡坊是回不去了,自己給管事招了那麽多麻煩,不敢再去也沒臉再去。
    樓雪秋笑著點頭,“當然不讓你們白住,娟兒在繡坊可學了些什麽?”
    娟兒誠實回答,“花鳥人物吉祥文字都會繡,平針回針鎖鏈繡都可以,隻不過還是不如師傅們老練,手慢上一些。”
    樓雪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這樣吧,你去樓家商鋪做工,學徒期每月一兩半,能獨立接單後,每月四兩,房租算在你月銀裏,暫時不扣,等出師後每月扣除一兩,到手保底三兩,再加上零零碎碎的提成,收入也算可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