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東女國與赤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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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海經》作為我國最古老的地理典籍之一,其記載的內容充滿了奇幻和神秘色彩。其中,《海外南經》中提到的“女子國”,更是讓人們對這個地方充滿了好奇和想象。
    根據書中的描述,“女子國”四周被流水環繞,仿佛與世隔絕。而在這個國家裏,竟然隻居住過兩名女子,傳說是女媧和螺祖,這無疑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景象。這樣的描述或許可以被看作是“女兒國”這一概念的最早記載。
    而在現代,我們對“女兒國”的印象大多來自於經典小說《西遊記》。這部小說將“女兒國”的故事搬上了熒幕,讓更多的人了解到了這個神秘的國度。
    為了更深入地探究“女兒國”的曆史淵源,第五空間的胡文元道長查閱了大量的史料。在《隋書》《舊唐書》《新唐書》《唐會要》等曆史古籍中,他發現了一個與之相似的國家——東女國。
    神秘東女國
    這些史料對東女國的描述皆有一個共同點,即“俗以女為王”。這表明在該國之中,女子享有至高無上之權力,國家之官員、管理、權力皆由女子擔任與掌控,她們統禦著整個國家,此乃母係社會遺留之習俗。如此獨特之社會結構與文化現象,致使東女國成為曆史上備受矚目的存在。
    那麽,這個位於橫斷山脈美人穀(大渡河第一城之丹巴縣)的國度,莫非就是帝賀即將前往拜訪並求取“赤晶”的東女國?
    據毋波國王所言,東女國“有大小八十餘城,戶四萬餘眾,勝兵萬餘人”,規模不可小覷。其女王居於梭坡山的深山密林之中。國中數千座重屋(即碉樓)林立,且有不少十三角碉樓,多數為五角碉樓、八角碉樓,而非常見的四角碉樓。因此,東女國也被稱作“千碉之國”。
    在冷兵器時代,碉樓無疑是征服者難以跨越的天塹,正所謂“一碉不過數十人,萬夫皆阻”。或許正是憑借著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和依山勢而建的碉樓,東女國才得以守護住這一方水土。
    帝賀對十三角碉樓心生好奇,為何此地少見他在北川府和瀘沽湖常見的四角碉樓。
    毋波亦不甚明了,或許十三是東女國人的信仰中最為吉祥的數字,他隻知碉樓角數越多,建築工藝越精湛,亦能彰顯主人的財富與權力。
    巨子墨巫偶然間曾聽聞東女國有一種古老而神秘的舞蹈,名為“弓箭舞”。這個舞蹈所講述的故事,乃是關於十三位英勇無畏的勇士,他們為了保護東女國的保護神而展開一場驚心動魄的戰鬥。
    這個故事讓墨巫聯想到了東女國的十三角碉樓。他開始思考,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某種關聯呢?或許,這種碉樓就是為了紀念那十三位勇士而建造的,亦或是它承載著與“弓箭舞”相同的曆史記憶和文化內涵。大家覺得這種關聯性也是有可能的。
    與此同時,帝賀也被這個故事深深吸引。他從中感受到了東女國男子的英勇和強悍,對他們充滿了敬意。然而,這也引發了他對另一個問題的好奇:東女國的統治者究竟是怎樣的女子,竟能讓如此勇猛的男人心甘情願地臣服於她?
    是因為她擁有傾國傾城的容貌,令人一見傾心?還是因為她具備超乎尋常的智慧和才能,讓人由衷欽佩?亦或是與摩梭族信仰格姆女神一樣,她仰仗著某種強大的宗教信仰,使得人們對她敬畏有加?
    此外,帝賀還想起呂海洲曾經提到過,他們的祖先乃是來自昆侖神山的西王母族戰士。那麽,這些東女國人是否也屬於羌人呢?這個問題在他腦海中盤旋不去,令他對東女國的曆史和文化產生了更濃厚的興趣。
    第五空間之胡文元道長提供了如下信息:古代的眾多民族沿大渡河遷徙、定居,使丹巴縣成為多民族聚集的中心。目前關於丹巴縣最早之記載,始於秦漢時期,彼時此地乃西羌部落之領地。(在《舊唐書》中亦有一段相似文字:“東女國,西羌之別種”。)
    故而胡道長斷言東女國人乃羌人也。帝賀對此深表讚同,與先零羌人一般,西羌實乃羌人之分支。
    憶及東女國那直插雲霄的碉樓,還有那神秘而獨特的母係文化,帝賀不禁又一次想起了那個同樣由女性當家作主的摩梭族,以及他們棲息的瀘沽湖,也想起了他此生的摯愛梅紅衣,心頭不由得湧起一陣痛楚。
    東女國亦有女神山,然非瀘沽湖之格姆女神山,乃墨爾多女神山也。與摩梭族相同,東女國素具女性崇拜之傳統。此間婚俗亦以女性為尊,然與摩梭人之“走婚”略有差異。
    於此地,青年男女依循一種世代相傳之法尋覓伴侶,此俗被當地人稱為女兒國之傳統婚俗,並得到國家認可。
    每至農閑之時,女子們輒聚於一處,圍坐於鍋莊前,或分享心事,或靜待某一時刻之降臨。與此同時,男子們亦紛紛聚攏,懷欣喜與急切之情,趨赴女子們聚會之所,開啟一段動人心弦之約會。
    整個尋覓意中人之過程,以一種別具一格之方式起始。男子們端坐於走廊,以衣物蒙頭,使對方不得見其容,此時彼等唯能憑歌聲以引異性之關注。女子們在欣賞情歌之際,亦據聲音以定己所喜之對象。
    唱罷情歌,男子們在熱情之召喚下,入屋並展露其麵容,與女子們環繞鍋莊展其舞姿與活力。
    鍋莊舞畢,唯得女方暗示之男子方得發出約會之邀請。此種以女性為主之求愛方式,據傳已在當地流傳數千載。
    聽完鍋莊舞的故事,帝賀對這個神秘的東女國的興趣更加濃烈了。正當他思考要不要放棄先前往就近的古滇國取“青晶”的計劃而改道東女國取“赤晶”時,無巧不成書,恰在此時,雲朵(梅紅衣)的小姨旦增直瑪前來拜訪。
    原來,旦增直瑪已將貿易路線拓展至哀牢山,並在那裏設立了馬幫分站,禹羌山莊亦開始在周邊選址,以籌建禹羌山莊哀牢山分部。聞聽帝賀前來句町國,且呂夫人與句町國王室沾親帶故,她遂萌生出將生意拓展至句町國的念頭,故而匆匆趕來。
    句町王室自是欣然應允,畢竟中原地區的貨物乃是他們國家所急需的,尤其是高等級的絲綢。當他們得知摩梭人的馬幫與帝賀的禹羌山莊和俠客山莊的生意緊密相連時,更是殷切期望她能參與句町國的貿易事宜,這樣他們就能得到中原最高等級的絲綢——雲錦。
    此外,旦增直瑪還帶來一則重磅消息,雲朵的大舅量增比馬作為摩梭族的智者,將率領摩梭族代表團前往東女國,參加東女國國王擁中拉姆(意思為“吉祥的仙女”)即將於下月的八月初一舉行的新婚盛典。由於同宗同源,他們此前已應東女國王室的邀請,派遣五百摩梭人前往東女國協助籌備。
    距八月初一尚有二十餘日。帝賀心中暗自盤算,此時從句町國出發,正好能趕上東女國國王新婚大典,或可趁國王新婚之喜,使求“赤晶”之路稍顯順暢。而後再去瀘沽湖祭拜梅紅衣,他想在墓地跟紅衣說說心裏話,甚是想念她,一想起紅衣,他就想哭,為何她的一生如此坎坷,幸福時光卻如此短暫。
    念及此處,帝賀決意變更先前欲赴句町國之近鄰古滇國求取“青晶”之計劃,隻因尚需等待戴驚鴻帶青綠玉簪前來一同前行,此刻他實不願讓其過早涉入此類冒險之舉。
    深思熟慮後,帝賀遂邀小姨共赴東女國。旦增直瑪欣然應允。
    在離開句町國之際,毋波國王與黃瑩王後恭請帝賀,冀望能借助其長安之資源,將留於長安為質子之長公主黃雅婷(隨母姓)解救回句町國。
    昨夜,黃瑩與黃崢姐妹閑敘方知帝賀還是前昌邑王,入主過未央宮,且呂夫人曾聽大兒子呂洞賓提起過,帝賀在長安人脈甚廣,深不可測。
    而今情況危急,刻不容緩,蓋因霍光過繼給霍去病當孫子的奉車都尉、侍中霍山欲強行納他們的掌上明珠,即句町國長公主黃雅婷,為第十房小妾。
    但黃雅婷不願意,雙方曾發生過衝突,句町國派往長安保護長公主的句町勇士皆被霍山殺害,目前黃雅婷暫時被實質性軟禁於長安官驛,身邊唯餘貼身侍女、通房丫頭毋花兒。
    黃雅婷如今隻能倚著窗戶兒,靜靜地看草結它的種子,在這個尚屬於她的窗口,捕捉雲朵、飛鳥、遙遠的綠,和心中神秘的人。
    她近來時常夢及故鄉,夢及寵溺她的雙親,夢及與他們一同漫步於王宮所在之綠之蓮湖的美好時光。然而,令人詫異的是,她近來竟頻繁夢到一個溫潤如玉、氣宇軒昂之人,其笑容恰似春風拂麵,使她的心湖泛起層層漣漪。
    每當夢醒時分,她總是感到一陣失落,仿佛那個美好的夢境離她越來越遠。
    思念,如同長夜裏的星光,雖然微弱,卻始終存在。她在每一個夜晚,搜集著每一滴星光的溫柔,試圖用這些微弱的光芒,填滿歲月的縫隙。那些關於他的記憶,或是前塵往世,有些模糊但不疏離,如同夜空中的繁星,閃爍著微弱的光芒,卻始終照亮著她的內心。
    而霍山放出狠話,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將於一個月後的八月初十迎娶黃雅婷,若再反抗,則將對句町王室采取必要之懲罰。
    毋波對霍山的報複並不擔心,畢竟山高路遠,句町人不懼霍家人。當初之所以被迫將長公主送去“質子”,實乃漢軍大兵壓境,無奈之下隻得歸順。而今時過境遷,漢軍已不足為懼。毋波也曾多次派遣句町死士前去營救,卻皆以失敗告終。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王後黃瑩心中的擔憂愈發沉重。她深知自己的愛女雖然外表看似柔弱,但實際上性格剛烈,一旦遭遇反抗,後果恐怕不堪設想。而那個霍山,不僅手段殘忍,而且心狠手辣,若女兒真的與他發生激烈衝突,恐怕會遭到他的毒手。
    正因為如此,當他們一聽到帝賀的神通竟然如此厲害時,這對愛女心切的夫妻立刻毫不猶豫地放下了自己的臉麵和尊嚴,厚著臉皮前來向帝賀求助。
    誠然,黃瑩心中另有盤算,其意在將溫婉多情的愛女嫁與帝賀。昨夜聞小妹言及帝賀現今僅有一王妃,而不知尚有一位未過門的戴驚鴻,句町王後遂生此念。
    愛女心眼高,但年已及花信年華,宜速覓佳婿,而眼前之帝賀乃大禹傳人,法力通玄,英俊且多金,若女能為其側妃,亦甚佳!
    帝賀稍微思考了一下,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這件事情。其實,他早就有對霍家采取行動的想法,以此來給他們一個警告。現在,霍禹的大西州擴張計劃已經逼近了烏鞘嶺,這對新夏朝構成了嚴重的威脅。
    除此之外,小姨想要把生意拓展到句町國,這個念頭也讓帝賀心動不已。在南方的哀牢山建立一個像北方狼山那樣的根據地,這個想法迅速在他腦海中變得重要起來。
    帝賀心中暗自思量,白音敖包軍鎮處於強大漢軍與鮮卑人之間,實難安寧,狼山根據地乃是鐵弗狂騎之退路。日後若將狼山根據地交予鐵弗兒,而將哀牢山根據地賜予劉中國,劉中國便多了一條退路。倘若北典城最終難以守住,被漢軍攻破,劉中國退至哀牢山亦會更為安全,無需與鐵弗兒共“擠”一地。此亦為其所能為紅衣及其唯一骨血所盡之綿薄之力也。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與哀牢山周邊的各個強國建立起友好且穩固的關係便顯得至關重要了。其中,句町國更是不容忽視的強國之一。而眼下,黃雅婷長公主被囚禁在長安,這無疑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契機。於是,帝賀下定決心要出手營救黃雅婷長公主。
    帝賀當場囑咐諸葛亮速速以暗衛傳書將黃雅婷之情狀告知長安之趙萍,令其立即伺機援救,宜留替身以惑漢廷。若有可能,除掉霍山。
    毋波國王遂交待大內總管毋法速速從民間搜尋與長公主相像者,秘密送往長安,交至怡紅院。
    百濮部落的先輩與東女國的祖先,於哀牢山亦曾有過親密交集,此次雖未獲新婚盛典之邀,句町王室仍決意遣以親王毋僧為首的百人使團前往道賀。遂其便與帝賀等一同啟程,毋波國王亦遣二十人之王宮衛士護送帝賀。
    令人驚訝的是,墨巫竟然在東女國王廷中與失蹤長達八年之久的墨癡不期而遇!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如今的墨癡已搖身一變,成為了東女國女王的新郎官!
    墨巫又驚又喜,快步上前,一把抱住墨癡:“老哥,這八年你到底去哪了,可把我們急壞了!”墨癡笑著拍了拍他的背,將自己這八年的經曆簡單說了一遍。
    八年前,墨癡將女兒墨蓮養育至及笄之年,兌現了對愛妻墨情產後血崩時的承諾後,便離開了墨家村這片傷心之地。因意外跌落懸崖,他“闖入”了丹巴美人穀,邂逅了喪偶不久的東女國女王擁中拉姆。兩人同病相憐,而女王八年來堅持不懈的慰藉和愛,治愈了他的傷心之症。此後,他們相愛了,如今擁中拉姆已有身孕,他即將再次成為父親。
    帝賀等人也圍了過來,對這意外的重逢感到十分驚喜。
    墨巫將墨蓮剛與李家那個逃婚的小子成親的事情告訴了墨癡,並將李丙辰負荊請罪取得墨隱和墨蓮的原諒和他們夫妻倆加入藍鴞幽靈前去老山追剿暗黑勢力申公豹以及墨家村太極劍陣宣誓效忠帝賀等事粗略講了一下。
    帝賀在得知新郎官即是墨蓮之父、墨家工門墨雲集之首墨癡後,即商請他日後方便時前往北典城相助破解斷腸崖十六節玉佩,墨癡知其為墨家村及愛女效忠保護之人,便答應了。
    擁中拉姆女王溫柔地看著眾人,說道:“今日既是我與墨癡的大喜之日,也是諸位遠道而來相聚之時,實乃幸事。”
    帝賀在大舅量增比馬向其介紹擁中拉姆女王時,趁機表明了自己求取“赤晶”的來意,並適機揮動手中的禹羌琉璃法杖,瞬間,法杖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如同一輪紅日升起,照亮了整個空間。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攝去東女國王室眾人的魂魄,他們被禹羌琉璃法杖的神威所震撼,不由自主地紛紛跪地膜拜。
    行完叩拜大禮後,起身的擁中拉姆麵色凝重,她緩緩地彎下身去,麵向帝賀,然後深深地作了一個揖。
    在作揖的同時,她的聲音低沉而又懇切地說道:“赤晶乃是我國的聖物,它承載著我們民族的曆史和文化,具有極其重要的意義。根據先祖的遺訓,赤晶必須由我們親手交予大禹的傳承人。”
    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如今主上您手持禹羌琉璃法杖這樣的珍稀信物,這無疑證明了您與羌人始祖大禹之間的淵源。而且,與我東女族群同宗同源的摩梭族以及我夫君的墨家村人都對您忠心耿耿,作為羌人的一個分支,我們東女國人也願意效忠於您!”
    說到這裏,擁中拉姆稍稍提高了一下聲音,鄭重地表示:“小王我一定會親自為您取來‘赤晶’。”
    然後,她稍稍猶豫了一下,似乎在考慮是否要繼續說下去。但最終,她還是下定決心,繼續說道:“此外,還有一件事情想懇請主上。剛才我聽到句町國親王毋僧說句町國遭到了不明惡勢力的侵擾,而主上您已經為他們解除了困境。所以,我想請問一下,主上是否也能對我們東女國施以援手呢?”
    據悉,近來東女國周邊屢遭神秘勢力侵擾,其頻繁劫掠糧食與財物,然而此暗黑勢力神出鬼沒,東女國王宮衛隊及邊境軍隊皆無計可施。
    帝賀凝神聽完女王所言,心生疑慮,恐與申公豹等黑暗勢力有所牽連,遂當即應允,表示願為東女國解難紓困,並參照句町國之模式,商請東女國遴選出武力最為高強之十三勇士,速赴哀牢山太極峰藍鴞幽靈訓練校場,受緊急特訓,組藍鴞幽靈編外特勤小隊。此後,此小隊可與藍鴞幽靈協同作戰,增強東女國之國安力量,以禦申公豹等黑暗勢力。
    女王旋即命令王宮衛隊長、小妹打史拉姆,速遣勇士並親自帶隊趕赴哀牢山太極峰藍鴞幽靈訓練校場,接受高級特工特訓。繼而,擁中拉姆趕忙取來寶物“赤晶”。赤晶須臾間便“認祖歸宗”,在光芒驟然大盛後,亦穩穩歸位於帝賀手中的禹羌琉璃法杖頂端,由紫鳳凰守護著的五色寶石太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