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黑拳打手大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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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拳台的血跡還沒凝成硬塊,大象剛扯掉纏在手上的破布,穿皮衣的女人就踩著細高跟湊上來,指尖輕輕勾住他沾血的手腕 —— 指甲掐進皮膚時帶了點刻意的力度,卻又在他回頭時立刻軟下來,聲音裹著甜意:“大象哥,剛才那拳砸斷胳膊的架勢,嚇得我心都快跳出來了。” 她的絲襪在扔向擂台時勾破了個洞,白皙的大腿故意往他腿邊蹭了蹭,香水味混著黑拳台的血腥氣,透著股詭異的曖昧。
    大象咧嘴笑,露出缺角的牙,粗糙的手掌反握住她的手,指腹用力碾過她細膩的手背,留下道紅痕:“怕?怕還敢往老子身邊湊?” 話雖狠,腳步卻跟著她往臥室區走。剛拐過運河旁的拐角,冷不丁一道寒光從側麵刺來 —— 是把磨得發亮的匕首,刀刃直逼大象的胸口!
    大象瞳孔驟縮,多年泰拳訓練的本能瞬間覺醒,他猛地向左側閃,匕首擦著他的皮夾克劃過,在布料上留下道長長的口子。還沒等他看清來人樣貌,對方又是一記快刺,匕首帶著風聲往他小腹捅去,動作狠辣,顯然是奔著要命來的。“找死!” 大象低喝一聲,右腿像灌了鉛似的猛地側踹,腳尖正中對方的小腹 —— 隻聽 “咚” 的一聲悶響,那人像斷線的風箏似的飛出去兩米遠,重重撞在運河邊的鐵欄杆上,嘴裏噴出一口血。
    沒等對方爬起來,大象已經飛身撲上,右肘高高抬起,帶著全身的力道往下砸 ——“哢嚓” 一聲脆響,肘尖正中對方的胸口,那人的慘叫聲戛然而止,身體軟軟地滑落在地,再也沒了動靜。大象喘著粗氣,居高臨下地盯著地上的人,眼神裏的狠戾比打黑拳時更甚,左胸被劃破的夾克下,肌肉還在微微顫抖。他抬腳踩在對方的手腕上,用力碾了碾,匕首 “當啷” 掉在地上:“是誰讓你來的?找殺手刺殺我,能不能找個專業點的?”
    地上的人嘴角不斷冒血,眼睛卻死死盯著大象,喉嚨裏發出 “嗬嗬” 的聲音,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大象皺了皺眉,彎腰扯下對方的頭巾 —— 露出張滿是刀疤的臉,是之前在黑拳台被他打斷胳膊的流民同夥!“原來是替你兄弟報仇來了?” 大象嗤笑一聲,腳又往下踩了踩,“就這點本事,也敢來送死?”
    旁邊的皮衣女人早就嚇得臉色慘白,躲在拐角處不敢出來,直到聽見大象的聲音,才敢探出頭。大象回頭看了她一眼,語氣又恢複了之前的不耐煩:“看什麽看?把地上的血擦幹淨,別讓劉老大看見。” 女人趕緊點頭,從包裏掏出紙巾,哆哆嗦嗦地蹲在地上擦血,指尖碰到溫熱的血跡時,身體控製不住地發抖。
    大象撿起地上的匕首,在對方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跡,揣進自己的褲兜裏 —— 這把刀還算鋒利,正好留著用。他看了眼地上一動不動的人,對著運河方向喊了聲:“來人!把這玩意兒拖去喂喪屍!” 很快,兩個穿黑衛衣的保鏢跑過來,架著地上的人往 “投喂口” 走,血跡在地上拖出長長的痕跡,像條暗紅色的蛇。
    女人擦完血,站起來時腿還在抖,卻還是湊到大象身邊,小心翼翼地問:“大象哥,你沒事吧?剛才嚇死我了……” 大象沒理她,隻是摸了摸左胸的破口,心裏琢磨著 —— 這流民肯定不是自己來的,背後肯定有人指使,難道是劉貴仁的對手?還是基地那邊的人?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保鏢的聲音:“大象哥,劉老大讓你過去!” 大象皺了皺眉,把匕首往腰後藏了藏,對女人說:“你先回天鵝廳等著,我去去就回。” 說完,轉身往監控室的方向走,腳步比之前更沉 —— 剛才的刺殺像根刺,紮在他心裏,他隱隱覺得,這地下皇宮裏的平靜,恐怕要被打破了。
    女人站在原地,看著大象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又看了看地上殘留的血漬,突然覺得喉嚨發緊。
    大象剛把匕首往腰後藏好,就快步往監控室趕,左胸夾克的破口還在往下滴水 —— 剛才女人擦血時,不小心把酒精果汁灑在了上麵。剛走到監控室門口,他就聽見裏麵傳來打火機 “哢嗒” 的聲響,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深吸一口氣才敢推門進去。
    “劉老大,你找我有什麽事情?” 大象剛開口,還沒來得及站直身體,臉頰就突然傳來一陣火辣辣的疼 —— 劉貴仁不知何時站到了他麵前,一巴掌甩得又快又狠,力道大得讓他踉蹌著後退了兩步,撞在門框上發出悶響。
    大象的臉瞬間紅了半邊,嘴角滲出了血絲,卻連捂都不敢捂,立刻低下頭,雙手垂在身側,像個被老師罰站的孩子:“劉、劉老大…… 我……”
    “我問你,這個月賭場是第幾次出現出老千的事情了?” 劉貴仁手裏把玩著鍍金打火機,幽藍色的火苗忽明忽暗,映得他左眼下方的黑痣格外陰沉,“上次是瘦高個換牌,這次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你這個負責賭場秩序的,到底在幹什麽?”
    大象的頭垂得更低,聲音細得像蚊子哼:“是、是我沒看好…… 這次是個新來的流民,我已經讓保鏢把他拖去喂喪屍了……” 他不敢提剛才被刺殺的事,怕劉貴仁覺得他連自己都保護不好,更別說守著賭場。
    “喂喪屍?” 劉貴仁嗤笑一聲,上前一步,手指捏住大象的下巴,強迫他抬頭,“要是我不在,你是不是打算把整個賭場都給我賠進去?” 他的指甲掐進大象的皮膚裏,疼得大象額頭冒冷汗,卻不敢掙紮,隻能硬生生忍著。
    “我、我下次一定看好,絕對不會再出現出老千的情況了……” 大象的聲音帶著顫,眼神裏滿是畏懼 —— 他知道劉貴仁說的是真的,上次有個保鏢因為沒看好軍火庫,就被劉貴仁剁掉了一隻手,現在還在 “投喂口” 附近打雜,活得不如一條狗。
    劉貴仁鬆開手,大象的下巴上留下了幾道紅印。他轉身走回沙發旁,拿起桌上的地圖,扔在大象麵前:“明天去昌樂救我弟弟,順便把破廟地窖裏的東西取回來。” 他頓了頓,眼神變得更冷,“要是賭場再出一次亂子,或者明天的任務出了差錯,不用我多說,你知道該怎麽做。”
    大象趕緊撿起地圖,小心翼翼地折好揣進懷裏,頭點得像搗蒜:“我知道!劉老大,我明天肯定把貴義哥安全帶回來,賭場這邊我也會安排好,絕對不會再出問題!要是出了差錯,我自己剁掉一隻手給您賠罪!”
    劉貴仁沒再說話,隻是揮了揮手,示意他可以走了。大象如蒙大赦,轉身就往門外跑,腳步快得差點又撞到門框。走到走廊時,他才敢抬手摸了摸被打紅的臉頰,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有半點怨言 —— 在這地下皇宮裏,劉貴仁的話就是聖旨,誰要是敢違抗,下場隻有死路一條。
    監控室裏,劉貴仁重新點燃打火機,目光落在屏幕上賭場的畫麵 —— 幾個陪酒女正圍著一個賭徒說笑,賭桌上的子彈殼堆了一堆,看起來熱鬧非凡,卻藏著無數的暗流湧動。他拿起通訊器,撥通了鹽城基地的號碼,聲音裏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明天大象會去破廟取東西,你們那邊準備好,等東西一到,就開始行動。”
    掛了通訊器,劉貴仁靠在沙發上,手指在地圖上破廟的位置輕輕劃著。他知道,明天會是關鍵的一天 —— 不僅能把弟弟救回來,還能拿到地窖裏的東西,到時候,周磊的基地和鹽城基地,都會成為他的囊中之物。
    走廊裏,大象正快步往賭場走,他得趕緊安排好明天的事,還要找個靠譜的保鏢盯著賭場,絕對不能再出任何差錯。路過運河時,他瞥見那個穿皮衣的女人正站在 “天鵝廳” 門口往這邊看,眼神裏帶著點擔憂。大象沒理她,徑直走了過去 —— 現在他滿腦子都是劉貴仁的警告,根本沒心思想別的,隻想著怎麽保住自己的手,保住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