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手段比直接的軍事歹毒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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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漸漸地安定了下來,是啊,隻要永遠都不背叛他。
    就永遠都不用害怕他,這個道理不是很簡單嗎?
    一個親兵步履匆匆地跑上了望樓。
    “啟稟大將軍,京城八百裏加急軍報,北方草原,有變。”
    北方草原有變,這六個字讓劉啟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從親兵手中接過了那份用火漆密封的絕密軍報。
    打開一看,他的眼中閃過一絲果然如此的了然。
    軍報上的內容很簡單,剛剛被他任命為草原總督的孛兒帖。
    在返回草原之後,利用他賜予的大量物資和先進武器。
    迅速整合了她父親鐵木真留下的舊部。
    並且以一種雷霆萬鈞之勢,血腥地鎮壓了所有不服從她統治的中小部落。
    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裏。她就完成了對整個北方草原的名義上的統一。
    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會老老實實當劉啟的草原代理人的時候。
    她卻突然做出了一個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她自立為大元女皇。
    並且單方麵宣布廢除之前與大瀝王朝簽訂的所有不平等條約。
    要求劉啟歸還所有被“侵占”的草原領土。
    並且將她以“皇後”之禮迎娶回新長安城。
    否則她將親率十五萬大元鐵騎,踏平新長安,活捉劉啟。
    這封充滿了狂妄和挑釁的國書。
    讓站在劉啟身後的蘇錦兒和趙氏姐妹看得是目瞪口呆,義憤填膺。
    “這個孛兒帖,她瘋了嗎!”蘇錦兒氣得俏臉通紅。
    “夫君當初好心好意地放她回去,還給了她那麽多的好處。”
    “她現在竟然反咬一口,簡直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就是,這種不知好歹的女人,當初就不該留著她。”
    趙如煙也難得地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在她看來,劉啟當初對孛兒帖的仁慈,就是一個天大的錯誤。
    而劉啟看著她們那義憤填膺的樣子。
    臉上卻露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笑容。
    “白眼狼?不,你們都把她想得太簡單了。”
    “她不是白眼狼,她是一隻非常聰明的狐狸。”
    “聰明?”蘇錦兒有些不解。
    她實在看不出孛兒帖這種自尋死路的作死行為,有哪一點跟聰明沾得上邊。
    “當然聰明。”
    劉啟將那封所謂的“國書”隨手扔到了一邊。
    仿佛那不是一份足以引發一場驚天國戰的戰書,而是一張無關緊要的廢紙。
    “你們真以為她不知道,她那所謂的十五萬鐵騎在我大瀝的百萬雄師麵前根本就不堪一擊嗎?”
    “你們真以為她不知道這麽做會徹底地激怒我嗎?”
    “不,她全都知道。”
    “那她為什麽還要這麽做?”蘇錦兒更加糊塗了。
    “因為她這麽做,不是給我看的。”
    劉啟的眼中閃動著一種仿佛能看穿人心的智慧光芒。
    “她是做給草原上那些還在對她心存疑慮的各個部落的首領們看的。”
    “她要用這種最激烈最直接的方式來向所有人證明。”
    “她孛兒帖不是我劉啟的傀儡,她是草原唯一的主人。”
    “她要用一場與我之間的公開決裂,來換取整個草原民族的徹底歸心。”
    “以此來鞏固她那剛剛建立還非常不穩固的女皇之位。”
    蘇錦兒聽得似懂非懂,她感覺自己那點在後宅裏玩的小心機。
    跟劉啟和孛兒帖這種動不動就拿國家和民族的命運來做賭注的頂級玩家比起來,簡直是幼稚得可笑。
    “那,那夫君,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蘇錦兒緊張地問道,“是立刻發兵去平定叛亂嗎?”
    “發兵?為什麽要發兵?”
    劉啟笑了,笑得像一隻看到了獵物掉進了陷阱的老狐狸。
    “她不是想演戲嗎?那我就陪她好好地演一場。”
    “我不僅不發兵,我還要下令嘉獎她。”
    “就說她能夠迅速地穩定草原局勢,乃是大功一件。”
    “至於她那個所謂的大元女皇的稱號,和那封大逆不道的國書。”
    “我就當沒看見。”
    “啊?”劉啟的這個決定讓蘇錦兒徹底地懵了。
    她感覺自己的腦子已經快要不夠用了。
    她完全無法理解劉啟的神仙操作。
    “夫君,你,你這是什麽意思啊,我的意思很簡單,她想當女皇,可以,我讓她當。”
    “她想整合草原,可以,我幫她整。”
    “我要讓她在最短的時間內,成為草原有史以來最強大最成功的統治者。”
    “我要讓她站在權力的最頂峰,讓她品嚐到那種為所欲為的美妙滋味。”
    “然後再在她最誌得意滿最不可一世的時候。”
    劉啟的眼神陡然變得無比森冷。
    “我再親手把她從那個高高的皇位上給拽下來。”
    “讓她摔得粉身碎骨,我要讓整個草原都親眼看著。”
    “他們那個被他們奉為神明一樣的女皇陛下。”
    “是怎麽像一條狗一樣跪在我的麵前搖尾乞憐的。”
    “我要用這種最殘忍的方式來徹底地摧毀這個民族那點可憐的自尊和驕傲。”
    蘇錦兒的整個認知,再一次被這個男人捏碎了重塑。
    在她想來,劉啟要對付孛兒帖,手段無非是集結大軍直接碾過去。
    怎麽也料不到,劉啟真正亮出來的,竟是一把釜底抽薪殺人不見血的軟刀。
    這手腕,比真刀真槍的軍事征服還要歹毒萬倍。
    這一刀下去,砍掉的不光是一個政權,更是整個民族賴以活命的根子和魂。
    “夫君,你這樣做,就不怕草原徹底亂套嗎?”
    蘇錦兒還是有些不放心。
    畢竟一個陷入大亂的草原,對大瀝王朝未必就是什麽好事。
    “亂?我就是要它亂。”
    劉啟的笑容裏透出一股冷酷的殘忍。
    “隻有把它攪得天翻地覆,才能砸碎他們那套遊牧劫掠的活法。”
    “得讓他們看明白,靠放馬打仗根本過不上好日子。”
    “隻有給我老老實實種地,進我的工,廠當工人,才有安穩飯吃。”
    劉啟的圖謀,遠非精神摧毀那麽簡單。
    他真正要做的,是從經濟上給整個草原民族套上枷鎖。
    要把那群桀驁不馴的狼,徹底馴化成溫順聽話的綿羊。
    “我不止要賞她,還要跟她做生意。”
    “新長安城裏那些最精美的絲綢,最醇香的茶葉,最鋒利的鐵器。”
    “我會用一個他們根本無法抗拒的價錢,源源不斷地送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