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盡歸塵土,不複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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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源放下茶杯,眯著眼悄聲稱讚,臉上滿是敬佩不禁地歎道。
“還是王兄你有法子。”
“起頭剛地這麽規模,京中局勢已如死水激蕩。”
“倒要看看劉啟怎麽走下一步。”
他自詡仁愛,現在百姓鬧饑荒,他再欲扮顧民好官,如何還下得去這個臉麵?
又有一個家族當家忍俊不禁地接話:
“江南的糧行,早串通過了,目前每條大道糧船皆停滯。”
“暫緩一兩日,保管京裏儲糧薅光!”
“三日後,糧價還能翻好幾番,鬧到極致,說不定天子龍廷也擋不住哄搶!”
“屆時哪須動咱親自出馬,百姓就能自發把那個皇宮拆了不是?”
嬉笑聲和得意大笑,不斷翻飛。
似乎就樂見這天下蒼生、汲汲為螻蟻,從中得了天下的主動。
多年潛藏幕後的操作百姓、控製命脈。
他們最錯誤地高估了自己那點風頭快感。
權力和金錢驅使下,這幫大族習慣於把芸芸眾生捏在手中玩弄。
甚至有人認定,手握財富命脈就能輕易裁決生死,無所不能。
但偏偏這世界,真正能上下其手、翻雲覆雨之人,其實還另有其人。
正當他們互相稱慶時,門外卻傳來某個異常冷肅的嗓音,透著讓人驚悚的涼意。
“諸位似乎聊得甚是痛快啊……”
屋裏的歡快像被利刃割斷,瞬間戛然而止,靜得落針可聞。
這幾個溫習恐懼到不能自已,因為實在太熟悉這聲音。
最近幾天來,這個聲音猶如夢魘纏繞在耳旁餘音不絕。
他們幾個僵硬地慢慢回首,緊緊扭頭盯向了門口。
最不想打照麵的劉啟,偏偏就在門口出現。
他的身邊站著數十名穿著黑甲、手持冷兵器的禁軍。
臉上的神情沒有多少波動,像是專為催命而來。
王淩聲音發緊,下意識開口,
“你……你怎麽在這?”
這裏是他自己的府邸,門口還守著不少家丁。
他們原本認為防備嚴密,沒人會如此輕易闖進來。
劉啟怎麽做到不動聲色已經站到門前。
“朕就不能來這裏嗎?”
劉啟微微揚起嘴角,
“倒是你們,暗中囤糧、哄抬價格,還妄圖造/反。”
“你們,哪來的膽子?”
劉啟的聲音像往王淩心口塞了塊石頭,噎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的計劃竟然這麽快就暴露了。
而且還是被劉啟以這種最直接、最粗暴的方式給當麵揭穿。
“陛下,這……這裏麵肯定有什麽誤會。”
王淩到底是老狐狸,他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試圖狡辯。
“我們都是大晉的忠臣,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誣陷我們,還請陛下明察。”
“誤會?”劉啟臉上的冷笑更盛了。
“是不是誤會,你們自己心裏清楚。”
“不過沒關係,朕今天來也不是來聽你們狡辯的。”
他頓了頓,眼神陡然變得淩厲了起來,“來人。”
“在。”他身後的那些黑甲士兵齊聲應道。
那整齊劃一的、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讓王淩等人心頭猛地一顫。
“把這些國之蛀蟲,全部給朕拿下。”
“府裏所有的糧食、財富,全部查抄充公。”
“有敢反抗者,格殺勿論。”
劉啟的命令冰冷而又果決,不帶絲毫的轉圜餘地。
“是。”黑甲士兵們領命而去。
他們就像一群沒有感情的殺戮機器。
開始對這座豪華的府邸進行最徹底的清洗。
“劉啟,你敢!”
崔源終於從恐懼中反應了過來,他指著劉啟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我們是朝廷命官,你沒有證據憑什麽抓我們,憑什麽抄我們的家。”
“這是不合規矩的,天下人是不會服的。”
劉啟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一樣,笑了起來。
“在這個世界上,朕說的話就是規矩。”
“至於天下人服不服,朕不在乎。”
“朕隻知道,誰敢擋朕的路,朕就讓誰從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說完,他不再理會這些已經注定要成為死人的家夥。
轉過身,緩緩地走出了這間已經充滿了血腥和絕望的屋子。
他知道從今天起,這個國家將再也沒有什麽所謂的世家大族。
有的,隻是他這個唯一的、至高無上的皇帝。
王氏別院的清洗,進行得很快,也很徹底。
那些平日裏作威作福的家丁護院,在如同天神下凡一般的未來戰士麵前。
根本就組織不起任何有效的抵抗。
他們引以為傲的武藝和那看似堅固的鎧甲。
在高斯步槍的麵前就跟紙糊的沒什麽兩樣。
戰鬥從一開始就成了一場一邊倒的屠殺。
不到一刻鍾的時間,整個別院就已經被徹底地控製住了。
所有參與密謀的世家家主一個沒跑,全都被當場擒獲。
而他們的家族也將在今天晚上迎來一場滅頂之災。
劉啟調動了神機營和龍驤軍,對五姓七望在京城的所有府邸同時展開了行動。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針對整個舊貴族階級的大清洗。
劉啟要用最血腥最直接的方式,將這些盤踞在國家身上吸血幾百年的毒瘤。
給一次性地,徹底地,連根拔起。
他不需要這些人的支持,也不需要他們的效忠。
他要的隻是他們的土地、他們的財富,以及他們所壟斷的那些知識和資源。
他要將這些東西全部都收歸國有。
然後,再以一種更加公平、更加高效的方式。
重新分配給這個國家的每一個人。
他要建立的,是一個全新的,真正意義上屬於人民的帝國。
而在這個過程中,任何膽敢阻撓他的個人或者勢力。
都將被他毫不留情地徹底碾碎。
當晚,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了一片血色之中。
喊殺混雜哀嚎,火光映徹夜空,驚醒了整座京城。
權貴們自以為鐵打不動的門楣。
在一場中夜驟起的大火和血洗中崩塌消散得無聲無息。
世家大族積攢一生的傲氣權威,盡歸塵土,不複存在。
男丁被徹底處置,沒有一個逃脫。
婦孺以及他們數不清的黃金珠寶全數收繳歸於國庫。
府邸玉砌朱樓頃刻僅剩黑灰殘壁,昔日盛景不複可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