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二章 開倉放糧,安撫災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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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百姓和士子,開始瘋狂地向後退,想要逃離這個人間地獄。
    整個國子監,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而台上的那些大儒們,更是嚇得魂都飛了。
    他們哪裏還顧得上什麽聖人麵子,一個個連滾帶爬,想要逃離那個女魔頭的屠刀。
    但已經,太晚了。
    趙含嫣的身影,就像老虎衝進了羊群,在他們中間,掀起了一場腥風血雨。
    她的刀,快得讓人看不清。
    每一刀下去,都必然會帶走一條活生生的命。
    那些平日裏高高在上,受萬人敬仰的大儒們。
    在她麵前,就跟待宰的豬狗一樣,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短短不到一炷香的時間。
    東席之上,除了那個早就嚇傻在原地的孔文正之外。
    再也沒有一個活口。
    幾十個名滿天下的大儒,就這麽,被屠殺得幹幹淨淨。
    鮮血,染紅了整個高台,匯聚成一條條小溪,順著台階,慢慢流了下來。
    那刺鼻的血腥味,讓整個天地,都失去了顏色。
    趙含嫣提著那把還在滴血的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孔文正的麵前。
    她蹲下身子,用那不帶一絲感情的眼睛,看著這個早就被嚇得大小便失禁的老頭。
    “現在,你還覺得,是你嘴裏的理硬,還是我手裏的刀快?”
    孔文正的身體,抖得像秋風裏的落葉。
    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麽,卻發現自己的喉嚨裏,像是被灌滿了滾燙的鐵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他的眼裏,充滿了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他終於明白了,自己從一開始就錯了。
    他錯得那麽離譜。
    他以為自己是在跟一個皇帝,進行一場政治博弈。
    卻沒想到,自己麵對的,是一個根本不按任何規則出牌的,徹頭徹尾的瘋子。
    跟一個瘋子,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的。
    他最後的意識,停留在了那把,閃爍著寒光的繡春刀上。
    然後,就是無盡的黑暗。
    國子監的這場血腥屠殺,像一場十二級的颶風,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裏,席卷了整個帝國。
    天下,失聲了。
    所有曾經叫囂著要跟皇帝不死不休的讀書人,在這一刻,全都變成了啞巴。
    他們在那一刻,徹底被那個女人的手段嚇得魂飛魄散,也不敢再有任何僵持。
    大多數人才遲鈍反應過來。
    那位年輕皇帝施加在他們頭上的壓力根本不是虛張聲勢。
    直到現在才明白,所謂的容忍和寬赦,不過是權力更盛時的隨性而已。
    至於台上那副青銅麵具下的女子。
    無疑成了皇帝最直接也最鋒利的殺器,不帶一絲憐憫。
    攔在前路上的,無論是誰,全都隻有一個結局。
    迎麵而來的隻有死亡,沒有例外。
    這以後,帝國上下再也聽不到哪裏的反對或者質疑。
    有關皇權的話都在喉間噎住不敢出口。
    即使皇家內閣大學爭議不斷,也擋不住它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迅速拔地而起。
    縱使世俗中嘲諷“奇技淫巧”的一群人。
    如今也為那通往權力核心的灰色道路爭破了頭。
    誰都明白,時代已經變了,新世界以一種血腥冷酷的方式被強行開啟。
    而房頂最高處,發動這一切的那個人,正從養心殿遠遠地俯視著整座京城。
    他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站在風口,無言地感受這被他完全踩在腳下的土地。
    目光之中卻帶著灼烈的野心,似乎要吞下這座早已臣服的都城。
    “還遠遠沒有結束——”男人終於出聲,把目光拋向身邊的趙含嫣。
    “許多事情才剛剛開始,我想看到大火在江山每個角落都燒起來。”
    “我要他們所有人都懂得恐懼,所有人都得伏在我的腳下乞憐。”
    趙含嫣側著頭,隻把手裏的“含光”匕首握得更緊,沒有任何解釋。
    劉啟的視線越過了皇城,望向更遙遠的地方。
    那片遼闊的土地上,散落著數不清的州府村落,田野間總有百姓彎腰勞作的身影。
    那個人的目光沒有一絲憐憫,眼底是一種近乎冰冷的關注,讓人望而生畏。
    仿佛執棋之人一樣,目光落在棋盤,每一枚棋子都可能隨手棄子,沒有一絲猶豫。
    趙含嫣察覺到,在他身上,有某種野心在暗暗發酵,一點點慢慢變得鋒利駭人。
    那是一股足以把天下踩在腳下、將世間規則全部打碎重鑄的新瘋狂。
    手心那柄含光匕首變得格外沉重,鋒刃的冰冷似乎才讓自己的心安定下來。
    其實,她太明白這個男人,無論他想毀掉什麽。
    想做什麽麻煩的決定,她都是他手裏最鋒利、也是最值得信賴的利器。
    擋在他眼前的東西,無需問緣由,也輪不到她遲疑。
    這一刀,無論劈向蒼天還是深淵,她都隻能幹脆利落揮下去。
    即使前方隻有無底的黑暗,隻要他開口,她也會縱身躍下。
    哪怕整個天下為敵,她依然不會後退半步。
    她的願望隻有一個,將自己全部交付出去,從不猶豫。
    此刻養心殿中,壓抑得幾乎讓人透不過氣,每個人心中的緊張都沒有地方藏起來。
    劉啟坐在龍椅上,麵無表情地看著底下跪著的幾十個新任官員。
    這些人都是他從寒門和軍中火速提拔上來的。
    理論上講,他們應該對他最忠心,也最感恩戴德。
    可現在他們的臉上卻寫滿了惶恐與不安。
    就在剛才,戶部尚書戰戰兢兢遞上來一份奏折。
    黃河下遊決了堤,數萬頃良田被淹沒,幾十萬災民流離失所。
    這是一個足以動搖國本的天災。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清楚這背後意味著什麽。
    這意味著數不清的銀子要像流水般花出去。
    意味著無數糧食要緊急調往前線。
    更意味著,如果處理得不好,一場席卷全國的農民起義隨時都可能爆發。
    “都說說,有什麽辦法。”
    劉啟的聲音很平靜,聽不出任何情緒。
    但正是這份平靜,才讓底下的人更加恐懼。
    他們知道這位年輕的帝王從來都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如果他們的答案不能讓他滿意。
    那麽他們頭上的烏紗帽,甚至脖子上的腦袋,隨時都可能保不住。
    沉默,死一樣的沉默。
    那幾十個新提拔上來的官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一個個都把頭埋得低低的像鵪鶉一樣,連大氣都不敢喘。
    他們不是不想說,是壓根就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們腦子裏那點可憐的治國經驗,全部來自聖賢書。
    書上說遇到這種天災,首先皇帝要下罪己詔向上天祈禱。
    然後開倉放糧,安撫災民。
    可這些話,他們敢跟眼前這個剛剛血洗了國子監的皇帝說嗎?
    那跟找死有什麽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