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集:紀律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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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風寨的天,像是被一塊浸了墨的破布罩著。第四天清晨的卯時,雞還沒叫第二遍,校場上就已經站滿了人——四百來號漢子縮著脖子,裹著五花八門的衣裳,個個眼睛裏布滿血絲,眼下掛著青黑的眼袋,活像剛從墳裏爬出來的。
前三天的“地獄訓練”,早把這群散漫慣了的匪徒折騰得沒了半分脾氣。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來,頂著刺骨的寒風站軍姿,一站就是兩個時辰,手腳凍得發麻,連眉毛上都結了霜;接著是繞校場跑步,十圈下來,肺像要炸開,喉嚨裏全是血腥味;中午的糙米飯就著鹹菜,剛扒拉兩口,又得開始練俯臥撐、蛙跳,還有那叫“深蹲”的古怪動作,練到腿軟得連路都走不了;直到星星掛滿天空,才能拖著灌了鉛的身子回到營房,倒頭就睡,連脫衣服的力氣都沒有。
怨氣像校場邊的野草,在每個人心裏瘋長。有人夜裏偷偷罵娘,把上官悅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有人藏起偷偷帶來的幹糧,訓練時趁人不注意塞嘴裏嚼兩口,補充點力氣;還有人故意放慢動作,跑步時落在最後,反正餓一頓飯也死不了——法不責眾的念頭,像顆毒種子,在人群裏悄悄發了芽。
王大錘和趙小刀看得清楚,卻也沒辦法。王大錘的嗓子早就喊啞了,手裏的鐵尺抽斷了兩根,可還是有人偷懶;趙小刀騎著馬在旁邊巡視,鞭子抽在地上啪啪響,可總有匪徒跟他打遊擊,他一轉身,人家就停下歇著。
上官悅也看在眼裏。她每天都站在訓練場邊,吊著的右臂隱隱作痛,卻沒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她知道,體能折磨隻是表象,這群人的骨子裏還是土匪——散漫、自私、沒規矩,隻要稍微放鬆,之前的訓練就全白費了。她在等,等一個“出頭鳥”,一個能讓她立威的機會。
第四天的午後,天氣更陰沉了。寒風卷著細碎的冰粒,像小刀子似的刮在人臉上,疼得鑽心。校場上正在練“原地轉向”——上官悅說這是為了讓隊伍更整齊,打仗時能快速變換陣型。可匪徒們練得亂七八糟,左轉右轉分不清,有人轉錯了方向,撞在別人身上,引來一陣抱怨。
“都給我認真點!轉錯了的,加練十個深蹲!”趙小刀騎著馬,在隊伍旁邊吼道。
就在這時,隊伍側後方突然傳來一陣騷動,還夾雜著壓抑的哄笑。
上官悅的目光立刻掃了過去——是兩個馬匪,一個叫馬三,一個叫李六,都是風九的老部下。兩人縮在隊伍的最後麵,趁著趙小刀沒注意,偷偷從懷裏掏出一個油布包著的小皮囊。馬三飛快地打開皮囊,對著嘴擠了兩口,臉上露出滿足的表情,還把皮囊遞給李六,李六也吸了兩口,一股劣質酒水的酸臭味,順著風飄了過來。
訓練期間嚴禁飲酒,這是上官悅寫在寨規第一條的鐵律!
上官悅的眼神冷了下來。她早就聽說風九的人偷偷藏酒,沒想到他們敢當眾喝!
還沒等她說話,另一邊又出了事。
“你他媽的眼瞎了?敢撞老子!”一個粗啞的聲音喊了起來。
是周虎,禿鷲嶺的悍匪,長得人高馬大,臉上一道刀疤從額頭劃到下巴。他剛才轉身時,被旁邊的吳豹撞了一下,踉蹌了兩步。吳豹也是禿鷲嶺的,跟周虎一直不對付——上次搶商隊,周虎多拿了兩塊銀子,吳豹一直記恨著。
“放你娘的屁!是你自己站不穩,還怪我?”吳豹也不含糊,梗著脖子回罵。
“找死!”周虎火氣上來了,揮拳就朝吳豹臉上砸去。吳豹早有準備,往旁邊一躲,反手一拳打在周虎的肚子上。兩人瞬間扭打在一起,拳頭砸在肉上的悶響,聽得人牙酸。
周圍的匪徒非但不勸,反而下意識地往後退,讓出一個圈,有人還小聲起哄:“打!往死裏打!”“吳豹,你行不行啊?連周虎都打不過!”
兩起事件,幾乎同時爆發!一個公然違令飲酒,一個私鬥內訌,全是寨規裏明令禁止的大忌!
“住手!都給我停下!”王大錘怒吼一聲,手裏的鐵尺往地上一砸,震得塵土飛揚。他飛快地衝過去,一把揪住馬三和李六的衣領,像拎小雞似的把兩人提了起來;趙小刀也騎著馬衝過去,翻身下馬,一腳踹在周虎和吳豹的腰上,兩人吃痛,鬆開了手,被趙小刀死死按在地上。
校場上瞬間安靜下來。所有匪徒都停下了動作,目光齊刷刷地投向場中央,空氣裏彌漫著緊張的氣息。有人眼裏帶著恐懼,有人卻藏著一絲快意——終於有人敢跟規矩對著幹了,看看這位女寨主怎麽收場!
風九和禿鷲的臉色同時沉了下來。馬三、李六是風九的人,周虎、吳豹是禿鷲的人,這兩人當眾鬧事,分明是打他們的臉!
上官悅慢慢走了過去。她的腳步很慢,踩在冰冷的黃土上,發出輕微的聲響,卻像鼓點似的敲在每個人的心上。她的臉上沒什麽表情,眼神卻冷得像冰,看得人心裏發怵。
她先走到馬三和李六麵前。兩人被王大錘按在地上,酒意早就被嚇醒了,臉色慘白,渾身發抖。馬三的嘴角還沾著酒漬,他想伸手擦掉,卻被王大錘按住了手。
“寨主……饒命啊……”馬三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們就是太冷了,想喝兩口酒驅驅寒,沒別的意思……”
李六也跟著求饒:“是啊寨主,就一口,下次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們吧!”
上官悅沒說話,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皮囊。皮囊是油布做的,上麵還繡著個歪歪扭扭的“酒”字,她晃了晃,裏麵傳來液體晃動的聲音,還有小半袋酒。她拿著皮囊,走到風九麵前。
“風當家,”她的聲音很平靜,卻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這兩個人,是你的部下。寨規第三條,訓練期間嚴禁飲酒,違令者從嚴處置。你說,該怎麽罰?”
風九的臉色鐵青,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心裏把馬三和李六罵了千百遍——這兩個蠢貨,喝酒也不找個隱蔽的地方,偏偏在訓練時喝,還被抓了現行!可麵上,他還得硬撐著:“寨主,弟兄們以前散漫慣了,一時沒管住自己,也是情有可原。依我看,不如小懲大誡,每人鞭笞二十,讓他們長長記性就行了。”
“情有可原?”上官悅重複了一遍這四個字,聲音稍微提高了些,確保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風當家,你想想,要是現在官兵打過來,你的人還在喝酒,該怎麽辦?要是追擊敵人的時候,你的人說‘太冷了,喝口酒再追’,該怎麽辦?戰場上,敵人會因為‘情有可原’就不殺他們嗎?”
風九被問得啞口無言,臉色更難看了。他張了張嘴,想反駁,卻找不到理由——上官悅說的是實話,打仗的時候,一點疏忽就能送命,哪來的“情有可原”?
上官悅沒再理會風九,轉身走向被按在地上的周虎和吳豹。兩人還在互相瞪著眼,嘴裏小聲罵著,一點都沒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你們兩個,為什麽打架?”上官悅的聲音冷了下來。
“他先撞我的!”周虎搶先喊道,掙紮著想要起來,卻被趙小刀按得更緊了。
“是你自己站不穩!還怪我!”吳豹也不甘示弱,脖子梗得像根木棍。
上官悅的目光轉向禿鷲:“禿鷲當家,寨規第五條,嚴禁私鬥內訌,違者軍法處置。你覺得,該怎麽罰?”
禿鷲的眼神陰沉沉的,他知道上官悅是故意的——明知道這兩人是他的部下,還當眾讓他定罰,就是想給他難堪。他深吸一口氣,緩緩道:“不過是口角之爭,動手確實不對。依我看,每人打二十軍棍,讓他們知道錯了就行。”
“知道錯了就行?”上官悅的聲音陡然變得銳利,像一把出鞘的刀,“今日是口角之爭,打二十軍棍;明日要是因為分贓不均拔刀相向,是不是也打二十軍棍?後日要是在戰場上,因為一點矛盾就背後捅自己兄弟一刀,是不是也能‘知道錯了就行’?禿鷲當家,你帶兵這麽多年,就是這麽治軍的?”
禿鷲的臉瞬間漲得通紅,又從紅變成青。他知道上官悅在故意挑刺,可他沒辦法反駁——私鬥內訌是軍隊的大忌,要是不嚴懲,以後隊伍就沒法帶了。他咬了咬牙,低下頭:“屬下失言,請寨主定奪。”
上官悅的目光重新掃過馬三、李六、周虎、吳豹四人。四人已經嚇得麵如死灰,渾身抖得像篩糠,再也沒有之前的囂張。馬三甚至尿了褲子,地上濕了一小片,散發出一股尿騷味。
然後,她的目光緩緩掃過全場。四百多個匪徒,沒有一個人敢抬頭看她,所有人都低著頭,盯著自己的腳尖,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你們都聽著,”上官悅的聲音不高,卻帶著一股冰冷的決絕,像寒風一樣刮過每個人的耳朵,“規矩,不是用來擺設的。立了規矩不執行,還不如不立!今日要是我徇私枉法,輕饒了他們,明天就會有人跟著學,後天整個隊伍就會散掉!我黑風寨要的是能打仗、能保命的狼兵,不是一群隻會偷奸耍滑、自相殘殺的烏合之眾!”
她猛地抬起左手,聲音陡然拔高:“王大錘!趙小刀!”
“屬下在!”兩人齊聲應道,聲音洪亮,震得人耳朵嗡嗡響。
“馬三、李六,公然違令飲酒,懈怠軍心,按戰時條例,鞭刑一百!”
“周虎、吳豹,私鬥內訌,破壞軍紀,按戰時條例,軍棍一百!”
“什麽?!”全場嘩然!
鞭刑一百?軍棍一百?這哪裏是懲罰,分明是要人命!之前最嚴重的懲罰也就是鞭刑二十,一百下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扒層皮!
“寨主!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馬三嚇得魂飛魄散,哭喊著求饒,眼淚鼻涕流了一臉。
“九爺!救我啊九爺!”李六也跟著哭喊,朝著風九的方向伸出手。
周虎和吳豹也慌了,之前的囂張全沒了:“雕爺!我們錯了!求您跟寨主求求情!”“我們再也不打架了!”
風九的臉色徹底變了。他猛地往前踏了一步,語氣帶著壓抑不住的怒火:“寨主!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一百鞭棍,他們根本扛不住!要是真把人打死了,弟兄們會寒心的!”
禿鷲也跟著上前一步,沉聲道:“寨主,他們雖然犯了錯,但罪不至死。如此重罰,恐會引起嘩變啊!”
周圍的匪徒也開始竊竊私語,有人偷偷抬頭看向上官悅,眼神裏帶著恐懼和不滿——要是真把人打死了,下一個會不會是自己?
“寒心?”上官悅猛地轉頭,目光像冰錐似的刺向風九和禿鷲,“你們覺得他們犯了錯該輕饒,那那些每天按時訓練、遵守規矩的弟兄,就不寒心嗎?他們辛辛苦苦訓練,就是為了以後能活下去,可有人卻在背後偷懶、鬧事,破壞大家的希望!你們說,該寒心的是誰?”
她的聲音越來越高,每一個字都像重錘砸在每個人的心上:“今日我要是輕饒了他們,明天就會有人敢在戰場上臨陣脫逃,後天就會有人敢勾結敵人!到時候,整個黑風寨都會毀在你們所謂的‘不寒心’裏!”
風九和禿鷲被問得啞口無言,站在原地,臉色鐵青,卻再也不敢說一句話——他們知道,上官悅是認真的,要是再敢阻攔,說不定連他們都會被牽連。
“執行!”上官悅不再看他們,厲聲下令。
“是!”王大錘和趙小刀齊聲應道。雖然他們也覺得處罰太重,但軍令如山,他們隻能執行。
很快,四個狼兵抬著兩張條凳走了過來,放在校場中央。另外兩個狼兵拿來了刑具——兩根浸了水的牛皮鞭,鞭子上還帶著倒刺,抽在身上能撕下一塊肉;還有兩根碗口粗的軍棍,是用硬木做的,上麵光滑發亮,顯然是經常用。
馬三和李六被拖到條凳上,按倒在地,狼兵們扒掉了他們的上衣,露出了滿是汙垢和傷痕的後背。馬三還在哭喊,李六已經嚇得暈了過去,被狼兵用冷水潑醒,又開始哭喊。
周虎和吳豹也被按在另一張條凳上,同樣扒掉了上衣,他們的後背更壯實,卻也更害怕,身體抖得像篩糠。
“開始!”王大錘一聲令下。
負責鞭刑的狼兵舉起牛皮鞭,狠狠抽了下去!
“啪!”
一聲清脆的響聲,馬三的後背上立刻出現了一道紅腫的血痕,血珠從皮膚裏滲出來,順著脊背往下流。
“一!”狼兵大聲報數。
“啊——!”馬三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音像被掐住脖子的殺豬,聽得人頭皮發麻。
緊接著,第二鞭、第三鞭……每一鞭下去,都伴隨著一聲慘叫和一道血痕。馬三的後背很快就血肉模糊,血水流到條凳上,滴在地上,染紅了一片黃土。
負責軍棍的狼兵也開始行刑。軍棍砸在周虎的臀腿上,發出“嘭”的悶響,周虎的身體猛地一顫,冷汗瞬間濕透了頭發,他咬著牙,想忍住不叫,可軍棍一下比一下重,最後還是忍不住慘叫起來。
校場上,隻剩下鞭子和軍棍的抽打聲、匪徒們的慘叫聲,還有狼兵的報數聲。寒風卷著血腥味,飄到每個人的鼻子裏,令人作嘔。
台下的匪徒們臉色慘白,有人忍不住閉上了眼睛,有人偷偷抹眼淚,還有人緊緊攥著拳頭,指甲嵌進肉裏——他們第一次意識到,這位女寨主的規矩,是真的會死人的。
風九站在原地,拳頭攥得咯咯響,指甲幾乎嵌進肉裏,眼神裏充滿了怒火和怨恨——上官悅這是在故意削弱他的勢力,殺他的威風!他暗暗發誓,以後一定要報仇!
禿鷲也站在原地,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沒說話,隻是死死盯著行刑的狼兵,眼神裏的陰鷙像要溢出來——他知道,現在不是翻臉的時候,但這筆賬,他記下了。
當鞭刑和軍棍執行到第五十下時,馬三和周虎已經昏死過去了,李六和吳豹也隻剩下微弱的**,氣若遊絲。負責行刑的狼兵停下了手,看向王大錘,眼神裏帶著一絲猶豫——再打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王大錘也有些猶豫,他看向上官悅,想要求情。
“潑醒!繼續!”上官悅的聲音冷硬如鐵,沒有絲毫動搖,“一百下,少一下都不行!”
狼兵們沒辦法,隻能拿起冷水,潑在昏死的四人身上。馬三等人被冷水一激,悠悠轉醒,慘叫聲再次響起,卻比之前微弱了很多,聽起來格外淒慘。
行刑繼續。鞭子和軍棍落在血肉模糊的身體上,發出更沉悶的聲音,血珠飛濺得更遠,有的甚至濺到了旁邊的匪徒身上,嚇得那人趕緊後退。
終於,一百下執行完畢。
校場中央,四個匪徒像爛泥一樣癱在條凳上,渾身是血,連呼吸都變得微弱,隻有胸口微微起伏,證明他們還活著。他們的後背和臀腿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全是血肉模糊的傷口,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白骨,看起來慘不忍睹。
濃重的血腥味在寒風中彌漫開來,令人窒息。
校場上一片死寂,隻有寒風呼嘯的聲音,和四個匪徒微弱的**聲。所有匪徒都低著頭,沒人敢說話,沒人敢抬頭看上官悅,甚至沒人敢大口呼吸。
上官悅走到場中央,看著那四個奄奄一息的匪徒,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她也不想這麽殘忍,可她沒有選擇,要是不立威,這支隊伍就永遠成不了氣候。
她抬起頭,目光掃過全場,聲音依舊冰冷:“都看清楚了嗎?這就是不守規矩的下場!”
“從今天起,寨規就是天!不管是誰,哪怕是我,隻要觸犯寨規,都要從嚴處置!”
“現在,所有人都有!原地軍姿!一個時辰!誰要是敢動一下,今晚就別吃飯了!”
沒有任何猶豫,沒有任何抱怨!
四百多個匪徒,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樣,瞬間挺直了腰板,抬起了頭,目光平視前方,站得如同釘子般筆直!他們的動作比以往任何一次訓練都要標準、都要迅速,連之前最偷懶的李狗蛋,都把胸脯挺得高高的,眼睛瞪得溜圓,生怕自己動一下,就會遭到和馬三等人一樣的懲罰。
寒風依舊刮著,冰粒依舊打在臉上,可沒人再敢縮脖子,沒人再敢抱怨。恐懼,像一根無形的繩子,把所有人都捆在了一起,也把規矩,深深烙在了每個人的心裏。
上官悅站在原地,白色的狼皮大氅被風吹得獵獵作響。她看著這支終於有了點“隊伍”模樣的匪兵,心裏卻沒有絲毫輕鬆。
她知道,紀律的鐵腕雖然砸下了,卻也在風九和禿鷲的心裏,埋下了怨恨的種子。以後的路,隻會更難走。
(第三十八章 完)
下集提示:第39集《團隊協作》
血腥立威之後,紀律初步確立,但隊伍內部的隔閡與恐懼也隨之加深。上官悅深知,光有恐懼無法打造真正的強軍,必須培養信任與團隊精神。她開始引入來自現代軍隊的團隊訓練項目:信任背摔、兩人三足、小組對抗賽、搬運圓木等。這些看似“遊戲”的訓練,對於這群習慣了單打獨鬥、互相猜忌的土匪來說,既是新奇體驗,更是巨大的挑戰。尤其是在信任背摔中,將自己後背完全交給“隊友”,引發了極大的恐慌和抵觸。上官悅如何引導?如何打破他們心中厚厚的壁壘?過程中笑料百出,衝突不斷,但也有人開始隱約體會到“團隊”二字的分量。風九和禿鷲等人冷眼旁觀,他們會從中作梗,還是也會被潛移默化?團隊的雛形,能否在猜忌的廢墟上艱難誕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