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集:天降軍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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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識從無邊的黑暗深淵中掙紮著浮起,如同沉睡的巨獸緩緩蘇醒。首先,她感受到的是四肢百骸傳來的劇痛,這種痛感如同被重錘反複碾過,每一次的碾壓都深入骨髓,讓她不禁**。經脈仿佛被無情地撕裂,然後又在某種力量的驅使下強行拚接,每一次呼吸都牽扯著髒腑深處的隱痛,仿佛內髒都在相互摩擦,發出無聲的抗議。連指尖都透著麻木的酸脹,仿佛血液在血管中凝固,無法順暢流動。
    喉嚨裏火燒火燎的幹渴更是難以忍受,仿佛有一團不滅的火焰在灼燒,讓她忍不住想要咳嗽,以緩解這種灼燒感。然而,她又害怕咳嗽會牽動胸腔的傷,隻能硬生生地將咳嗽憋住,憋得她臉頰泛起不正常的潮紅,額頭上也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上官悅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那長長的睫毛因虛弱而微微顫抖,仿佛每一根都承載著無法言說的重量。模糊的視線裏,最先映入眼簾的是慕容嫣布滿血絲、寫滿擔憂的雙眼。那雙往日裏總是帶著英氣或清冷的眸子,此刻盛滿了焦慮,眼底的青黑如同暈開的墨,顯然是守了她整整一夜,未曾合眼。慕容嫣的麵容在她模糊的視線中顯得有些扭曲,但那關切之情卻清晰地傳達了過來。
    上官悅試圖開口說話,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得幾乎聽不見。她想要伸手去觸摸慕容嫣的臉頰,卻發現自己連抬起手臂的力氣都沒有。她隻能用眼神表達自己的感激和歉意,而慕容嫣似乎讀懂了她的心思,輕輕地握住了她的手,用溫暖的掌心傳遞著力量和安慰。
    周圍的環境逐漸變得清晰起來,上官悅注意到自己躺在一間簡陋的屋子裏,牆壁上掛著一些草藥,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她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在某個山洞或者偏僻的村舍中,而慕容嫣為了照顧她,顯然已經耗盡了心力。上官悅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盡管身體疼痛難忍,但這份來自摯友的關懷讓她感到一絲絲的慰藉。
    “水……”她幹裂的嘴唇艱難翕動,發出微弱的氣音,聲音沙啞得如同被砂紙磨過,幾乎不成調。
    慕容嫣幾乎是立刻反應過來,她那雙明亮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緊張與關切。她小心翼翼地側過身,動作輕盈得如同一隻輕盈的蝴蝶,從床頭的矮幾上端起一個精致的白瓷碗。碗裏的參湯,湯色清澈透亮,飄著幾片切得極薄的參片,宛如藝術品一般。這是她昨夜得知上官悅昏迷後,親自守在炭爐邊,不眠不休地熬製的。每隔半個時辰,她就會換一次熱水,確保參湯的溫度始終適宜,既不燙口也不涼。她用小勺舀起一勺參湯,先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確認溫度適宜後,才小心翼翼地遞到上官悅的唇邊。她的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易碎的珍寶,生怕稍一用力就會讓她承受更多痛苦。
    上官悅的喉嚨裏感受到了幾口溫熱的參湯滑過,那微苦的人參味和清甜的蜂蜜味交織在一起,稍稍緩解了那灼燒般的幹渴。這股暖流也讓她混沌的意識清晰了幾分。她轉動眼珠,打量著四周——這裏是她的臥室,陳設依舊,隻是空氣中彌漫著濃鬱的藥味和淡淡的炭火味。床榻邊的炭盆裏,紅炭還在微微燃燒,發出“劈啪”的輕響,為房間帶來一絲暖意。慕容嫣坐在床沿,身上還穿著昨夜的勁裝,顯然是守在床邊未曾離開。她的肩頭落著幾縷未梳理的發絲,平添了幾分憔悴。她的眼中充滿了擔憂和疲憊,但當她看到上官悅有了一絲反應時,眼中又閃現出一絲希望的光芒。
    “你……你感覺怎麽樣?”慕容嫣放下參湯碗,伸手輕輕探了探上官悅的額頭,指尖的微涼觸碰到她溫熱的皮膚,讓上官悅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慕容嫣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看著上官悅蒼白如紙的臉色,以及唇邊雖被擦拭過、卻仍殘留的淡淡血痕,心中的驚駭與疑慮——那日廊下驚鴻一瞥的金色流光,“他”種種不同於男子的細節——終究被更洶湧的擔憂壓了下去。無論“他”身上藏著什麽秘密,此刻,“他”是她的夫君,是重傷虛弱的病人,是支撐著邊城數萬將士的靠山王。
    上官悅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試圖集中精神,運轉體內的內力來探查自己的身體狀況。然而,她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丹田之中空空如也,仿佛被掏空了一般。那團原本在她體內躁動不安,如同燃燒著的“火焰”此刻卻異常沉寂,仿佛耗盡了所有能量,不再有任何動靜。這種沉寂讓上官悅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空虛和不安。
    她試圖調動內力,卻隻感到一絲絲微弱的氣流在體內遊走,就像是一陣微風拂過幹涸的河床,無法形成任何實質性的力量。與此同時,她感到經脈中隱隱傳來細密的痛感,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在緩慢穿刺,這種痛楚讓她不禁皺起了眉頭。她知道,這是強行溝通鼻煙壺帶來的精神反噬,以及血脈之力失控造成的內傷,幾乎掏空了她的身體,連調動一絲微弱的內力都感到困難。
    上官悅回想起之前的情景,她為了探尋鼻煙壺的秘密,不惜以身試險,強行與之溝通。那股強大的精神反噬力量,如同一股狂暴的風暴,席卷了她的意識,讓她在一瞬間幾乎失去了自我。而血脈之力的失控,更是讓她體內的力量變得狂暴,無法控製,最終導致了內傷。這些傷痛,不僅在肉體上留下了痕跡,更在精神上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
    她知道,要想恢複往日的力量,必須先解決這些內傷。她需要找到一種方法,來平息體內那股狂暴的血脈之力,同時也要找到一種方法來緩解精神上的反噬。上官悅深吸一口氣,盡管身體的痛楚讓她幾乎無法集中精神,但她知道,她不能放棄。她必須找到一條出路,重新找回自己的力量,否則,她將永遠無法擺脫這種虛弱的狀態。
    “無妨……死不了。”她扯出一個極其勉強的笑容,眼角因疼痛而微微抽搐,聲音依舊虛弱得像是隨時會斷掉,“軍中……情況如何?飛雲峪的消息,有沒有走漏?將士們的口糧,還能支撐嗎?”
    慕容嫣眼神一黯,輕輕搖了搖頭,低聲道:“趙軍師已經下令封鎖消息,派了專人盯著軍中的口舌,暫時還沒傳開。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今日清晨發放的口糧,已經都是稀粥了,米少水多,將士們雖有怨言,看在趙軍師和幾位將領帶頭喝粥的份上,尚能勉強維持。隻是……”她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沉重,“落鷹峽烏蘇人那邊,又派了信使來催問糧草,言辭頗為激烈,說若是再得不到補給,他們的士兵就要嘩變了。烏達蔓婭公主還托信使帶話,說她會親自來邊城一趟,當麵與你商議。”
    上官悅的心猛地一沉。她意識到,五日之糧,已經消耗了一日!剩下的時間,刻不容緩!父親送來的糧食,是唯一的救命稻草,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她掙紮著想要坐起,身體剛一用力,一陣劇烈的頭暈目眩襲來,眼前發黑,險些又栽倒回去。慕容嫣連忙伸出雙臂,小心翼翼地扶住她的後背,墊上一個柔軟的靠枕,語氣中帶著嗔怪和擔憂:“你傷得這麽重,經脈受損,精神也耗損過度,需要靜養!軍務之事,有趙軍師和幾位將領暫時打理,你何必急於一時?”
    “靜養?”上官悅打斷她,眼中閃過一絲近乎偏執的光芒,那光芒穿透了虛弱的表象,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絕,“數萬將士等著米下鍋,烏蘇人隨時可能倒戈,波斯軍虎視眈眈,我如何能靜養?多耽誤一刻,就多一分危險!”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凝聚起一絲氣力,胸口的疼痛讓她忍不住皺緊眉頭,“嫣兒,扶我起來,更衣。我要出城一趟。”
    上官悅知道,她不能倒下,不能在這個時候表現出任何軟弱。她必須堅強,必須讓所有人看到她的決心和勇氣。她知道,她的每一個決定,都關係到數萬將士的生死,關係到整個戰局的成敗。她不能讓父親失望,不能讓那些信任她的人失望。
    慕容嫣看著上官悅,眼中滿是擔憂和心疼。她知道,上官悅的傷勢遠比她表現出來的要嚴重。但她也知道,上官悅的性格,決定了她不會在這個時候選擇退縮。慕容嫣輕輕地歎了口氣,然後開始幫助上官悅更衣。
    “悅兒,你一定要小心。”慕容嫣輕聲說道,眼中滿是關切。
    上官悅點了點頭,然後在慕容嫣的攙扶下,緩緩站起身來。她知道,她即將麵對的,是一場艱難的挑戰。但她也知道,她沒有退路,隻能勇往直前。
    “出城?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城做什麽?”慕容嫣驚愕地看著她,眼中滿是不解和擔憂,“外麵風雪未停,路途艱險,你這身體,怕是撐不住!”
    “去……接收一批‘特殊’的糧草。”上官悅的目光投向窗外,透過窗欞的縫隙,能看到漫天飛舞的雪花,她的眼神仿佛能穿透厚厚的牆壁,看到三十裏外的亂石澗,看到那堆積如山的救命物資,“那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必須親自去確認,確保萬無一失。”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親衛陳默壓低的、帶著急切的聲音:“王爺,趙軍師有要事稟報,說是關於……關於城外‘異動’的,事關重大,他不敢耽擱。”
    上官悅精神一振,眼中瞬間閃過一絲光亮:“快請!讓他進來!”
    趙瑾快步走進臥室,身上還沾著未融化的雪花,狐裘大氅的領口和袖口都結了一層薄冰。他看到上官悅蘇醒過來,先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欣慰,隨即麵色又變得凝重無比,快步走到床榻邊,躬身稟報:“王爺,您醒了就好!屬下剛剛收到斥候的緊急回報,昨夜至今晨,巡邏隊在城西三十裏外的‘亂石澗’附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蹤跡。”
    趙瑾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緊張,他繼續詳細描述:“這些蹤跡非常詭異,不是人馬腳印,倒像是……重物憑空出現,壓碎了積雪和灌木的痕跡。”他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著,試圖讓上官悅更清楚地理解情況,“積雪被壓出了大片的凹陷,邊緣整齊,不像是車輪或馬蹄碾壓的痕跡,更像是許多沉重的箱子直接落在雪地上造成的。而且,痕跡很新,應該是昨夜到今晨之間留下的,還沒有被大雪完全覆蓋。”
    上官悅聽到這些,眉頭緊鎖,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他迅速坐起身來,盡管身體還有些虛弱,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急切。“立刻召集所有將領,我們需要立刻前往現場查看。”他命令道,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趙瑾領命,迅速轉身離去,他的腳步聲在走廊上回響,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外。上官悅則開始穿起衣物,他的動作雖然有些緩慢,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他的決心。他心中明白,這些痕跡可能預示著一場未知的危機,或許是一支秘密部隊的潛入,或許是某種不為人知的陰謀。
    在寒冷的空氣中,上官悅深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頭腦更加清醒。他想起了最近邊境的不安寧,以及那些關於敵國可能發動突襲的傳言。他必須親自去查看這些痕跡,以確定它們是否與這些傳言有關。
    不久後,上官悅帶著幾名親信將領,騎馬趕往“亂石澗”。他們穿過被大雪覆蓋的原野,寒風刺骨,但沒有人抱怨。當他們到達現場時,上官悅立刻下馬,仔細觀察著那些痕跡。他發現,這些痕跡的確如趙瑾所描述的那樣,整齊而詭異。
    上官悅命令手下分散開來,仔細搜索周圍區域,看是否還有其他線索。他自己則沿著痕跡的方向,深入“亂石澗”。隨著深入,他注意到一些被折斷的樹枝和被壓斷的灌木,似乎有什麽重物從空中落下,直接穿過樹叢。
    在一處特別明顯的凹陷處,上官悅蹲下身子,用手觸摸著被壓碎的雪和泥土。他試圖想象出是什麽樣的重物能夠造成這樣的痕跡。突然,他注意到雪地裏有一些不尋常的金屬碎片,他拾起一片,仔細觀察,發現上麵刻有奇怪的符號。
    上官悅的心跳加速,他意識到這些符號可能與敵國的某種秘密武器有關。他迅速將碎片收好,準備帶回王府進一步研究。他站起身來,環顧四周,心中明白,他們可能正站在一場戰爭的邊緣。
    亂石澗!那正是她與父親約定好的、遠離人煙的接收地點!
    上官悅的心髒幾乎要跳出胸腔,一股混雜著希望與恐懼的熱流湧遍全身。父親……他真的做到了!在那麽危險的情況下,他還是想辦法將糧食送過來了!
    但趙瑾接下來的話,讓她剛剛升起的希望瞬間被蒙上了一層陰影,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屬下得知消息後,立刻派了一隊精銳斥候秘密前往查探,剛剛傳回消息……他們在亂石澗的一片隱蔽空地上,發現了大量堆積的、從未見過的奇怪‘箱盒’和編織袋!那些東西包裝古怪,上麵印著陌生的文字和圖案,斥候們不敢貿然打開,但根據重量和形狀判斷,疑似糧食!隻是……”
    趙瑾的眉頭緊鎖,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憂慮,他繼續說道:“這些‘箱盒’和編織袋的出現,無疑給我們的處境帶來了新的變數。它們的來源不明,目的更是難以揣測。如果真是糧食,那對我們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但若其中藏有不為人知的危險,那後果將不堪設想。屬下已經命令斥候們在不引起注意的情況下,對周圍進行更細致的偵查,希望能找到更多線索。”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整理思緒,然後繼續說道:“據斥候回報,那些‘箱盒’和編織袋被整齊地堆放在空地的一角,周圍沒有任何守衛的跡象。這讓人感到困惑,為何如此重要的物資會無人看守?難道是敵人的詭計,還是有其他我們未知的原因?”
    趙瑾的聲音逐漸變得沉重:“屬下建議,我們應立即派遣更多的兵力前往該地,同時做好戰鬥準備。如果這些物資確實屬於敵方,我們或許可以利用它們來製定一個反攻計劃。但在此之前,我們必須確保安全,不能讓士兵們貿然接近,以免中了埋伏。”
    他最後總結道:“請將軍定奪,我們該如何行動。屬下願聽從將軍的命令,無論前路如何艱險,都將誓死追隨。”
    “隻是什麽?”上官悅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隻是,斥候回報,在那些箱盒附近,發現了另外一批人的蹤跡!大約有七八人,行動詭秘,身手矯健,穿著從未見過的黑色衣物,不像是我軍或波斯人的打扮,也不像是西域任何一個部族的服飾。”趙瑾的語氣帶著難以置信和深深的憂慮,“他們似乎也在打那些‘箱盒’的主意,正圍著物資堆徘徊,斥候們不敢暴露,隻能遠遠監視,等待您的命令。”
    有人截胡?!
    上官悅腦中“嗡”的一聲,如同被重錘擊中,瞬間一片空白!是波斯人的埋伏?他們怎麽會知道糧食的位置?難道軍中真的有內奸,泄露了消息?還是……現代世界那邊,追蹤父親而來的“那些人”,竟然順著能量通道的波動,找到了這裏?!
    無論是哪一種,都意味著巨大的危險!那些糧食,是邊城數萬將士的救命稻草,絕不容有失!
    “備馬!點齊五十親衛!要最精銳、最可靠的!立刻隨我出發!”上官悅猛地推開慕容嫣攙扶的手,掙紮著想要下床,身體雖然搖晃得厲害,眼神卻銳利如出鞘的利劍,那虛弱的表象下,一股被逼到絕境的狠厲徹底爆發出來,“陳默,去取我的玄色勁裝和佩劍!動作快!”
    “夫君!你的身體……”慕容嫣急得拉住她的衣袖,指尖用力,幾乎要嵌進她的胳膊裏,眼中滿是淚光,“那些人來曆不明,身手不明,你現在傷勢未愈,此去太過危險!不如讓李虎將軍帶隊前往,你在城中坐鎮指揮?”
    “不行!”上官悅回頭看她,眼神複雜,有愧疚,有決絕,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溫柔,“那些糧食太過特殊,不能讓任何人知曉來曆,必須我親自去。嫣兒,守住府邸,穩住城中局勢,等我回來。”她頓了頓,聲音低沉下去,帶著一絲不祥的預感,“若我……回不來,你……保護好自己,立刻聯係慕容將軍,守住邊城,莫要讓波斯人得逞。”
    說完,她不再猶豫,掙脫慕容嫣的手,在親衛陳默的攙扶下,踉蹌著走向衣架。每一個動作都牽扯著體內的傷痛,讓她額頭冷汗涔涔,浸濕了額前的發絲,但她咬著牙,硬生生挺了過去。陳默取來玄色勁裝,小心翼翼地為她穿上,係腰帶時動作極輕,生怕觸動她的傷口,可即便如此,收緊的腰帶還是讓上官悅悶哼了一聲,臉色更加蒼白。她強忍著痛楚,目光堅定,仿佛在告訴自己,無論多麽艱難,她都要完成這次任務。
    半個時辰後,一支輕騎頂著凜冽的寒風和飄灑的雪花,悄然從邊城西門疾馳而出。五十名親衛都是百裏挑一的精銳,身著玄色勁裝,背負長弓,腰佩彎刀,胯下戰馬皆是耐力極佳的良駒。上官悅伏在馬背上,身上裹著一件厚厚的狐裘大氅,卻依舊擋不住刺骨的寒風,風雪如同刀子般刮過她的臉頰,帶來陣陣刺痛,體內的劇痛一陣陣襲來,讓她幾次險些暈厥過去。但她死死咬著牙,嘴唇被咬得發白,依靠著頑強的意誌力支撐著,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拿到糧食!必須拿到!
    她知道,邊城的百姓正饑寒交迫,糧食是他們生存的唯一希望。她不能讓自己的軟弱成為阻礙,她必須克服一切困難,完成這個使命。馬蹄聲在雪地上踏出一串串深深的印記,仿佛也在為她的決心作證。上官悅緊握韁繩,盡管身體疼痛難忍,但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不屈的光芒。
    在她身後,親衛們緊緊跟隨,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對上官悅的敬意和信任。他們知道,這位女將軍雖然年輕,卻有著不輸於任何人的勇氣和智慧。他們願意跟隨她,哪怕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風雪中,他們的身影漸漸模糊,但那份堅定的信念卻愈發清晰。
    上官悅的心中,除了對百姓的牽掛,還有對慕容嫣的承諾。她曾發誓要保護好這個邊城,不讓任何人侵犯。如今,她要履行自己的諾言,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她也要闖過去。她知道,這場風雪中的征程,不僅僅是為了糧食,更是為了邊城的安寧和百姓的希望。
    馬蹄聲在寂靜的雪原上回蕩,上官悅和她的親衛們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劃破了蒼茫的大地。他們的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待,也充滿了對勝利的渴望。盡管前路未知,但他們相信,隻要團結一心,就沒有克服不了的困難。上官悅緊握著韁繩,她知道,這場戰鬥,她絕不能輸。
    道路被厚重的大雪覆蓋,泥濘濕滑,戰馬行進艱難,馬蹄踩在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在寂靜的雪原上格外清晰。寒風呼嘯,卷起地上的雪沫,打在人臉上生疼,仿佛無數細小的冰針刺入皮膚。親衛們一個個縮著脖子,盡管寒冷刺骨,他們依然保持著警惕的隊形,護著中間的上官悅,沉默地向前疾馳。上官悅伏在馬背上,感受著戰馬的顛簸,每一次起伏都讓她體內的傷口隱隱作痛,她閉上雙眼,將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維持意識清醒上,丹田處那沉寂的血脈之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危機,偶爾會傳來一絲微弱的熱流,稍稍緩解她的疲憊。
    四周的景色被大雪覆蓋,一片銀裝素裹,連綿起伏的山巒在雪的覆蓋下變得柔和而模糊。樹枝上掛滿了積雪,偶爾有幾聲鳥鳴穿透寒風,顯得格外淒涼。上官悅的隊伍在雪地上留下一串串深深的馬蹄印,仿佛是雪原上唯一的痕跡。她的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但此刻她隻能依靠自己和這些忠誠的親衛。
    上官悅的傷勢雖然經過簡單的處理,但在這惡劣的天氣和顛簸的路途下,每一次馬匹的跳躍都讓她感到撕裂般的疼痛。她咬緊牙關,努力不讓痛苦的**從口中逸出。她知道,作為隊伍的領袖,她必須保持堅強,不能讓自己的軟弱影響到士氣。
    親衛們雖然沉默不語,但他們的目光堅定,手中的武器緊握,隨時準備應對可能出現的危險。他們知道,上官悅的安危關係到整個隊伍的存亡,因此每個人都將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隻為了保護她安全穿越這片雪原。
    在這片被大雪覆蓋的荒涼之地,上官悅的內心卻湧動著一股不屈的意誌。她知道,隻要能夠挺過這場風雪,前方就是希望。她的心中默念著,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和寒冷做鬥爭,但她依然堅持著,因為她知道,隻有堅持,才有生的希望。
    丹田處那沉寂的血脈之力,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危機,偶爾會傳來一絲微弱的熱流,稍稍緩解她的疲憊。這股力量雖然微弱,卻如同黑暗中的一線光明,給予她堅持下去的勇氣。上官悅深吸一口氣,將這股熱流引導至全身,試圖用它來溫暖自己的身體,驅散寒冷和疼痛。
    在這樣的環境下,時間仿佛變得緩慢,每一刻都像是在考驗著上官悅和她的親衛們的意誌。然而,他們沒有選擇,隻能繼續前行,向著前方那未知的希望前進。
    不知過了多久,前方的地勢漸漸變得崎嶇起來,怪石嶙峋的山峰從雪原中凸起,如同蟄伏的巨獸。亂石澗到了。
    這裏因地勢崎嶇、遍布大小不一的岩石而得名,平日裏人跡罕至,此刻更是被厚厚的白雪覆蓋,一片死寂。隻有風吹過岩石縫隙,發出“嗚嗚”的聲響,如同鬼哭狼嚎,更添了幾分陰森。
    當上官悅率領親衛趕到亂石澗深處的那片隱蔽空地時,眼前的景象讓她瞬間屏住了呼吸,倒吸一口涼氣。
    在一片被巨大岩石環抱的平坦空地上,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為人類準備的庇護所,赫然堆積著小山般的物資!那些物資都是用紙箱和編織袋精心包裝的,紙箱大多是藍色、紅色和黃色,上麵印著陌生的文字和圖案——有的是“壓縮餅幹”四個大字,旁邊畫著金黃的餅幹圖案,仿佛能聞到那誘人的香氣;有的是“紅燒牛肉麵”,印著熱氣騰騰的麵條和肉塊,讓人垂涎欲滴;還有的編織袋上印著“火腿腸”“能量棒”等字樣,都是上官悅熟悉的現代食品包裝。這些色彩鮮豔、設計奇特的包裝,在一片白雪皚皚、古拙蒼涼的背景下,顯得如此格格不入,卻又如此令人激動,如此讓人安心!
    想象一下,當一個人在荒無人煙的野外,麵對著茫茫的雪地和古老的岩石,突然看到這些充滿現代氣息的物資,那種感覺就像是穿越了時空,從一個文明世界瞬間回到了現代。每一件物資都像是一個小小的奇跡,它們不僅承載著食物的重量,更承載著人類智慧和文明的重量。
    這些物資中,有的是緊急救援時不可或缺的醫療用品,有的是為長時間探險準備的保暖衣物,還有那些能夠提供能量和營養的食品。每一件物資都經過精心挑選和準備,以確保在最惡劣的環境下也能發揮最大的作用。它們的出現,不僅僅是為了滿足基本的生存需求,更是為了在絕望中給予人們希望和力量。
    在這些物資中,上官悅還發現了幾本關於野外生存技巧的書籍,這些書籍的封麵設計簡潔而實用,裏麵詳細介紹了如何在荒野中尋找水源、辨識可食用植物、搭建避難所等關鍵技能。這些知識對於上官悅來說,無疑是雪中送炭,他深知這些技能在未來的探險中可能會救他一命。
    此外,還有一些娛樂用品,比如撲克牌和便攜式遊戲機,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玩意兒,在漫長的夜晚和孤獨的時刻,能夠極大地緩解探險者的心理壓力,提供必要的精神慰藉。上官悅知道,保持良好的心態同樣重要,這些娛樂用品在某種程度上,也是生存物資的一部分。
    在這些物資的周圍,上官悅還注意到了一些高科技裝備,比如衛星電話和GPS定位器。這些設備在現代探險中扮演著至關重要的角色,它們能夠確保探險者與外界保持聯係,即使在最偏遠的地區也不會迷失方向。上官悅明白,這些裝備是他們與文明世界保持聯係的紐帶,是他們安全的保障。
    所有這些物資,從基本的生存需求到精神娛樂,再到高科技的通訊設備,它們共同構成了一個完整的生存體係。在這個體係中,每一件物資都有其獨特的價值和意義,它們共同為上官悅和他的團隊提供了一個堅實的後盾,讓他們在麵對未知和挑戰時,能夠更加從容不迫,充滿信心。
    救命的糧食!真的來了!
    親衛們也都驚呆了,紛紛勒住馬韁,眼神中充滿了難以置信和狂喜。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的包裝,也從未想過,在這山窮水盡的時刻,會有如此多的“糧草”憑空出現在這裏。
    然而,在糧食堆的旁邊,七八個穿著黑色作戰服的男子,正背對著他們,圍著物資堆低聲交談。這些男子的作戰服緊身合體,材質看起來光滑堅韌,胸前和手臂上有不知名的黑色紋路,頭上戴著黑色的頭盔,隻露出眼睛和嘴巴,眼神冰冷銳利,如同獵食的鷹隼。他們手中都握著一根造型奇特的短棍,短棍通體烏黑,一端有金屬質感的接口,此刻正泛著淡淡的幽藍色光澤,看起來絕非凡物。
    聽到馬蹄聲,那些黑衣人立刻轉過身來,動作整齊劃一,顯然是訓練有素的精銳。他們看到上官悅一行人馬,眼中沒有絲毫驚訝,反而帶著一種早已預料到的冷漠。其中一個身材稍高、頭盔上有一道銀色紋路的男子,應該是頭領,他的目光銳利地掃過上官悅,在她因虛弱而更顯清秀的臉龐上停頓了一瞬,又落在她胸前衣襟的位置——那裏正是鼻煙壺存放的地方——嘴角勾起一絲冷峭的弧度。
    “看來,正主到了。”他的聲音帶著一種奇怪的電子合成質感,像是隔著一層金屬膜說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顯然經過了特殊處理,“能量源……就在你身上。”
    能量源?是指她貼身收藏的鼻煙壺(天機鏡)?還是指她體內覺醒的林雪血脈?
    上官悅心中警鈴大作!這些人,果然是衝著鼻煙壺來的!他們從現代世界,追蹤著能量波動,找到了這裏!父親的擔憂成真了,這些人不僅在現代世界威脅到了父親的安全,還跨越了維度,追到了這個時空!
    她強壓下心中的驚濤駭浪,勒住馬韁,身體微微前傾,冷冷地看向對方,聲音雖然虛弱,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你們是什麽人?這些物資,是我的。立刻離開這裏,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那黑衣頭領嗤笑一聲,電子合成音帶著濃濃的嘲諷:“你的?跨越維度,偷渡管製能量和戰略物資,違反了《跨時空異常現象管理暫行條例》第七款第三條,我們有權扣押所有關聯物資及能量源。”他晃了晃手中的奇特短棍,棍端的幽藍色光澤瞬間變得明亮起來,閃爍著危險的電弧,“乖乖交出能量源,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或許還能從輕發落。否則,後果自負。”
    《跨時空異常現象管理暫行條例》?管製能量?偷渡物資?調查?
    這些陌生的詞匯,讓上官悅和她的親衛們都聽得雲裏霧裏,臉上滿是困惑。親衛們從未聽過這樣的說法,隻覺得這些黑衣人言辭古怪,態度傲慢,顯然來者不善。
    “胡說八道!此乃我大武軍的軍糧,豈容爾等無名鼠輩覬覦!”一名脾氣火爆的親衛校尉怒喝道,猛地拔出腰刀,刀光在雪光的映照下泛著冷冽的寒光,“王爺,不必與他們廢話,這些人一看就是波斯人的奸細,讓屬下拿下他們!”
    氣氛瞬間劍拔弩張!寒風卷起雪沫,吹拂著雙方的衣袍,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藥味,大戰一觸即發!
    上官悅心中急轉。硬拚?她重傷未愈,丹田空虛,經脈受損,連調動一絲血脈之力都異常艱難;親衛們雖然精銳,悍不畏死,但對方的武器顯然超出了這個時代的認知,那些閃著幽藍電弧的短棍,一看就威力不凡,一旦動手,親衛們恐怕會傷亡慘重,而且很可能會毀掉近在咫尺的糧食!
    談判?對方顯然來自一個擁有超越她理解能力的勢力,目的明確——奪取“能量源”,也就是鼻煙壺或她自身,根本不可能妥協。
    怎麽辦?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到手的糧食被搶走,看著這些不速之客毀掉最後的希望?
    就在這時,那黑衣頭領似乎失去了耐心,不再廢話,手一揮,冰冷的電子合成音再次響起:“動手!拿下能量源!必要時,可清除障礙!”
    其餘黑衣人立刻行動起來,身形如鬼魅般迅捷,腳下踩著奇特的步法,避開地上的岩石和積雪,手中的短棍帶著幽藍電弧,直撲上官悅和她身邊的親衛!他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位於隊伍中心的上官悅!
    “保護王爺!”親衛們怒吼著迎了上去,手中的彎刀劈出一道道淩厲的刀光,朝著黑衣人砍去。
    刀光劍影與那詭異的幽藍電弧瞬間交織在一起!親衛們悍不畏死,一個個奮勇向前,試圖用血肉之軀擋住黑衣人的進攻。但對方的武器顯然更勝一籌,幽藍電弧與彎刀碰撞,發出“劈啪”的巨響,迸濺出大量的火星,彎刀上瞬間布滿了焦黑的痕跡,親衛們隻覺得手臂發麻,虎口震裂,連握刀的力氣都幾乎消失。
    更可怕的是,一旦被電弧擊中身體,立刻會傳來一陣劇烈的麻痹感,肌肉僵硬,無法動彈,緊接著就是鑽心的疼痛,皮膚會瞬間變得焦黑。短短幾個照麵,就有三名親衛慘叫著倒下,身體抽搐著,嘴角溢出白沫,顯然受了重傷,失去了戰鬥力!
    “混蛋!”上官悅看得目眥欲裂,一股滔天的憤怒和危機感湧上心頭,體內那沉寂已久的血脈之力,仿佛被這極致的情緒點燃,竟然再次被引動了一絲!一股微弱的熱流從丹田緩緩升起,艱難地沿著經脈流動,所過之處,帶來一絲奇異的力量感,讓她稍微提起了一點精神。
    她猛地一夾馬腹,想要衝過去支援親衛,手中的佩劍也已出鞘,泛著冷冽的寒光。但就在她準備不顧一切出手的瞬間,異變再生!
    她貼身收藏的鼻煙壺,在感受到那黑衣人武器散發出的幽藍能量波動後,突然劇烈地震顫起來!壺身變得滾燙,仿佛要燃燒起來一般,一股強烈的能量波動從壺身散發出來,與她體內的血脈之力產生了強烈的共鳴。緊接著,一道微弱的、隻有上官悅能看到的金色光芒,自壺口一閃而逝,如同流星劃過黑暗!
    與此同時,那幾名黑衣人手中的短棍,其上的幽藍電弧突然變得極不穩定,發出“劈啪劈啪”的亂響,光芒明滅不定,原本凝聚的能量瞬間潰散,短棍的溫度也開始急劇下降,幽藍色漸漸褪去,變成了暗淡的黑色!
    “不好!能量幹擾!我們的武器被幹擾了!”黑衣頭領驚呼一聲,語氣中第一次帶上了驚愕和難以置信,他試圖調動體內的能量穩定武器,卻發現短棍毫無反應,如同普通的木棍。
    與此同時,上官悅福至心靈,仿佛瞬間明白了什麽。她強忍著身體的劇痛,集中全部殘存的意念,緊緊溝通掌心的鼻煙壺,目光死死盯著那堆救命的糧食,在心中呐喊:“收!給我收進去!”
    一股無形的力量以她為中心擴散開來,如同平靜的湖麵泛起漣漪,瞬間籠罩了整個空地。下一刻,那堆積如山的現代食品箱袋,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中,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巨手抹去,從邊緣開始,一點點消失,速度越來越快,不過呼吸之間,就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隻留下地上被壓出的凹陷和散落的幾片雪花,證明它們曾經存在過!
    成功了!她竟然在這種重傷虛弱的狀態下,強行催動了鼻煙壺(天機鏡)自帶的儲物空間,將所有糧食都收了進去!
    “能量源在主動攝取物質!阻止她!快!”黑衣頭領又驚又怒,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扔掉手中失靈的短棍,抽出腰間的一把黑色短刃,朝著上官悅撲來,速度快得驚人。
    但上官悅豈會再給他們機會?糧食已經到手,再留下來糾纏毫無意義,隻會徒增傷亡。
    “撤!立刻撤退!”她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高喊,聲音嘶啞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親衛們雖震驚於糧食的憑空消失,但執行力極強,立刻擺脫眼前的黑衣人,護著上官悅,如同潮水般向亂石澗外退去。幾名受傷較輕的親衛背起倒下的同伴,斷後的親衛則揮舞著彎刀,死死擋住黑衣人的追擊,不讓他們靠近上官悅半步。
    那些黑衣人想要追擊,但他們手中的武器已經失靈,短刃的威力遠不如之前的能量短棍,而且親衛們拚死抵抗,悍不畏死,一時間竟難以突破防線。隻能眼睜睜看著上官悅等人騎著戰馬,在風雪的掩護下,迅速消失在亂石澗的出口,融入茫茫雪林之中。
    一場突如其來的遭遇戰,以這樣一種詭異的方式暫時落幕。
    馬背上,上官悅回頭望了一眼亂石澗的方向,心中沒有半點輕鬆,反而沉甸甸的。糧食雖然到手,解了燃眉之急,但更大的隱患已經出現。
    那些黑衣人……他們到底是什麽人?來自哪個組織?《跨時空異常現象管理暫行條例》又是什麽?難道除了她和家人,還有別的組織或個人,在監控甚至管理著不同維度之間的時空通道?他們的目的僅僅是鼻煙壺,還是還有更大的圖謀?
    弟弟上官澈的失蹤,是否也與他們有關?父親在現代世界,是否還在遭受他們的威脅?
    她低頭,看著掌心再次恢複冰冷、卻仿佛沉重了無數倍的鼻煙壺。壺身的纏枝蓮紋路依舊清晰,卻再也感受不到之前的灼熱和震顫,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但她知道,這麵母親留下的天機鏡,遠比她想象的更加神秘,它不僅連接著兩個世界,承載著林雪血脈的力量,還隱藏著足以引來跨時空追殺的秘密。
    這秘密,究竟是什麽?又將為她,為她在兩個世界的親人,帶來怎樣未知的命運?
    風雪依舊,馬蹄踏雪,向邊城疾馳而去。前路,依舊充滿了未知與危險。
    (第六卷 第103集 天降軍糧 完結)
    第六卷 第104集《思鄉攻心》內容提示:
    糧食危機暫時解除,上官悅將現代食品偽裝成“海外密商”運來的特製軍糧分發下去,穩住了軍心,但其重傷未愈的身體和來曆不明的“黑衣人”如同陰影籠罩。為扭轉與波斯聯軍對峙的劣勢,打擊對方士氣,上官悅決定采取心理戰。她通過鼻煙壺讓父親送來現代音響設備,錄製了充滿哀傷情感的波斯思鄉民歌。在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她派出精銳小隊,潛入波斯聯軍營地外圍,循環播放這些歌曲。如泣如訴的鄉音在寒冷的夜風中飄蕩,勾起了遠離故土的波斯士兵尤其是盟軍士兵深深的思鄉之情,聯軍士氣受到嚴重影響,逃兵數量開始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