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徹底暴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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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上,如今四國聯軍都在尋找戰機,我大秦應以圍楚為名,攻魏而聯齊。”
    王翦話音未落,鹹陽殿內頓時響起一聲怒吼。
    “王將軍!”
    蒙恬雙眼泛紅,目光裏滿是淚水、疑惑,還有隱隱的恨意,盯著王翦。
    “恬兒。”
    蒙武輕聲喚了一句。
    蒙恬臉上肌肉抽動,僵硬地轉過頭去。
    這時,李斯緩步走出,向嬴政躬身行禮。
    “微臣附議!”
    “臣等附議!”
    “臣等附議!”
    一位位老臣陸續站出,紛紛表態支持王翦。
    最終,整個鹹陽宮中,眾臣齊聲高呼:
    “臣等附議!”
    別苑之中,紀子坐在樹下,怔怔出神,似在思索什麽。
    “姐姐,是不是在想將軍了?”
    曲優不知從哪冒出來,一臉調皮地問道,眼中滿是戲謔。
    “胡說什麽!”
    紀子絕美的臉龐上泛起一抹紅暈,瞪了她一眼,語氣不善。
    隨即,她似有要事在身,準備起身離開。可曲優卻笑嘻嘻地跟了上去。
    紀子停下腳步,回頭望向她,雖未說話,但臉上的表情分明在問:“你到底想幹嘛?”
    “我都看見了!”
    曲優壓低聲音,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那一瞬間,紀子的臉頰羞紅得如同晚霞。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姐姐和將軍之間,肯定有事。”
    紀子氣得說不出話來,隻能無語地看著曲優,心中忍不住升騰起一股想揍人的衝動。
    她一向好脾氣,可在曲優麵前,也快壓製不住怒火。
    從初來時的怯生生,到如今隻要執夫不在家,她便如同脫韁野馬,頑皮得不像話,甚至比小孩還鬧騰。
    “哎呀,姐姐,你就告訴我嘛!姐姐!”
    曲優拉住紀子的衣角,搖晃著,滿臉討好地望著她。
    “什麽都沒有!”
    紀子的眼神透著警覺,盯著曲優,目光像刀子一樣鋒利。
    沒想到,紀子這副模樣不但沒嚇到曲優,反倒讓曲優更堅信自己的猜測——紀子和將軍之間,肯定藏著什麽秘密。
    “姐姐,你能跟我講講將軍的事嗎?”
    曲優忽然開口,想聽聽紀子口中那個她熟悉的將軍,究竟是什麽樣的人。
    因為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越來越看不清將軍了。那個在餘縣冷得像冰的人,年紀輕輕就坐上將軍之位,手上染過不少人命。可在這兒,他又像是換了個人,溫文爾雅,甚至有些柔軟。
    “那時我們那兒窮得連被子都是草做的,村裏人都說我克父母……”
    別苑的樹蔭下,紀子和曲優並肩坐著。
    紀子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情,一提到執夫,眼神就不自覺地亮了。
    一開始,曲優是帶著打探的心思聽她說話的。可聽著聽著,她竟忘了初衷,靜靜地坐在一旁,沉浸在紀子講述的故事裏。
    聽到執夫那些瀟灑的言行,她忍不住笑出聲;聽說他隻拿著一根木矛就上山找人,她又忍不住擔心;等聽到他披著狼皮歸來時,她眼裏滿是敬佩,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沒有人知道,此時的執夫正滿身是血,身邊的胡騎將士一個個倒下。
    就在他們倒下的那一刻,全都笑著看向執夫。
    那種笑,像是懷念,像是驕傲,也像是最後的告別。
    “殺!”
    執夫揮刀斬殺著周圍的匈奴人,像一頭狂犬,又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殺戮機器。
    鮮血濺在他的臉上、戰甲上、白袍上,他卻感覺不到任何痛覺,腦子裏隻剩下一個字——殺!
    殺光眼前所有人。
    “是否原地複活?”
    “是!”
    “是否原地複活?”
    “是!”
    腦海中響起無數提示,胸口也早已布滿傷痕,還插著一支箭。
    咻——
    一支勁道十足的箭矢破空而來,擊中執夫頭盔,發出清脆的響聲。
    他滿臉血汙,冷冷望向前方那名匈奴壯漢,那人正舉著弓愣在原地。
    執夫露出一個冷笑。
    “殺!”
    怒吼一聲,他猛然衝了出去。
    匈奴人驚恐地望著眼前這個渾身是血、胸前還插著箭的“怪物”。
    看著他握著長刀逼近,匈奴人腦子一片空白,忘了家人,忘了仇恨,調轉馬頭就逃。
    “殺!!!”
    可執夫已經徹底暴走。匈奴剛轉身,他就已殺到麵前。
    匈奴人望著眼前這位殺神,眼神中第一次流露出深深的懼意。
    恐懼,悄然爬上了他們的臉龐。
    就連遠處的匈奴騎兵,也被眼前的慘烈場麵震懾住了。一個個倒下的同伴,橫屍遍野,血流成地。他們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著。
    執夫回頭一看,虎騎將士被圍得水泄不通。那些年輕戰士渾身是血,揮舞著長刀,瘋狂砍殺匈奴人。
    他們麵目猙獰,眼中燃燒著怒火,手中的秦劍不斷帶走匈奴人的性命。
    “快撤!”
    執夫大吼,衝在最前頭,為兄弟們殺出一條生路。他隻希望,能多活一個,就是一個。
    “突圍!”
    話音未落,他轉身準備再次衝入敵陣。
    可就在他轉身的一瞬,將士們卻朝他笑了。那笑容裏,藏著決絕,藏著不舍,藏著生死與共的誓言。
    執夫怔住了。滿臉是血的他,眼角緩緩滲出淚光。
    “殺!”
    他咬緊牙關,握緊大刀,再一次衝殺回去。
    他執夫,死,也要和兄弟們一起。
    那些正圍攻虎騎的匈奴人剛要回身,就看見一個渾身是血的魔神,從血海中殺來。
    咻——咻——咻——!
    “斬!”
    伴隨著一聲怒吼,執夫一刀劈下,三名匈奴人應聲而亡。
    一個倒地,兩個仍在馬上,脖子斷裂,血如泉湧,腦袋飛上半空。
    他掃視四周,眼神淩厲如刀,策馬揮刀直衝敵群。
    無論他如何廝殺,無論他砍倒多少敵人。
    他身後,匈奴人的屍體已經堆積如山。
    但與此同時,他再也聽不到身後傳來一句虎騎的喊殺聲。
    他不敢回頭。
    他明白那意味著什麽,但他不願親眼看見。
    他害怕!
    那是他的兄弟,是他並肩作戰的袍澤,是他用命換來的三千將士。
    “殺!!!”
    他揮舞著染血的長刀,臉上淚水混著鮮血,他一個接一個地斬殺匈奴。
    “絆住他!”
    人群中傳來一聲驚恐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