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3章 已經厭棄到惡心的地步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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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則知道這件事倒也沒生氣,隻要人不在薑宜身邊,在誰的院子裏不重要。
    沒有他的允許,即便是蕭漪也是見不到薑宜的。
    忙完這一陣子,薑宜的病也痊愈了。
    她知道綠蕊在蕭漪那裏,心裏感激,但霍爭在外麵守著,她也出不去,蕭則又不喜歡她提這些。
    薑宜的表現實在明顯,有時候蕭則都懷疑她是故意像讓自己問,在順理成章地提出來,但他又實在不想看薑宜魂不守舍的模樣。
    “你想去看她們。”蕭則把自己身上的批發給薑宜係好,牽著她的手在院子裏散步。
    薑宜回過神:“我隻是擔心綠蕊的傷,她能留下來我已經很知足了……不敢想其他事。”
    “陳熙說她身體好得很,你痊愈之前她就已經能跑能跳。”
    他沒說蕭漪和綠蕊都來過隻是被霍爭擋在外麵沒能進來,這些事不重要,他也不想讓別人來打擾薑宜。
    薑宜點頭:“我知道了。”
    能確定綠蕊沒事,她應該知足,不該奢想其他事。
    晚膳的時候,薑宜依舊是沒什麽胃口,之前她大病未愈,蕭則由著她的習慣,現在卻有些看不下去:“怎麽吃得這麽少?”
    她這次纏纏綿綿病了小半個月,好了之後人也倦怠,食欲也不太好。
    薑宜聽他這樣說,又勉強吃了一些。
    入夜。
    一直照顧人是件苦差事,蕭則覺得應該適當收取一些好處,顧及薑宜的身體,動作溫柔了許多。
    秋後去浴池的路上有風,他怕薑宜受了寒氣,基本都是叫水清洗。
    屏風後水汽彌漫,薑宜蹙著眉,手扶著浴桶邊緣,略也些不適的喘息。
    她最近不止沒什麽食欲,有時候還犯惡心,明明睡得比以前久,身體反而更累,薑宜不想再麻煩陳大夫,抿了抿唇忍著難受清洗好身子。
    知道她害羞,蕭則也不想勉強她,隻幫她穿好寢衣抱回床榻相擁而眠。
    隻從生病之後,薑宜就沒不他早醒過。
    蕭則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將不聽話的額發撥到一邊,這幾日種終於是有了些血色,隻是嘴唇依舊蒼白,像是淡粉色的花瓣,讓人想揉撚讓顏色變得紅潤。
    他側目看了一會,貼上去輕柔地吻住那片淡粉色的唇。
    薑宜迷迷糊糊行醒過來,忽然覺得一陣難受。
    也顧得其他,用力推開身前人,捂著唇作嘔……
    做完這一切她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身體猛然僵住,抬眸看向蕭則,果然他臉色青白,胸口劇烈的起伏,一看便知道是動怒氣。
    薑宜捂著唇,一時驚懼,不知該如何解釋:“我……”
    蕭則不想聽,也不敢聽,冷聲打斷:“閉嘴!”
    這次才幾個月……她就厭惡同自己好了。
    昨日明明還好好的,今早便連最尋常的親吻,都已經難受得想吐了,難怪前幾天連飯也吃不下,要不是為了綠蕊的事,她怕是早就不忍了。
    薑宜遮掩這半張臉,肩膀顫得厲害,顯然是更惡心他……
    蕭則的思緒混亂,臉色陰鬱複雜,想起薑宜昨日並不熱絡的反應,和這段時間幾乎沒有再親密,他不敢再看薑宜厭惡的神情起身離開,甚至沒有換衣服,隻穿著中衣走遠。
    薑宜不知該如何解釋,胃裏翻騰的難受沒有絲毫消減,趴在床沿幹嘔。
    她腹中空空,也沒東西可吐,麵色不正常地泛紅,眼中蒙著一層瑩瑩水光。
    身體好不容易緩過來,薑宜靠著床架,腦中是蕭則離開前的背影:完了!這次她算是徹底得罪對方了。
    薑宜因為身體泛起的紅暈褪去,臉色變得慘白,她明明不是因為厭惡,可就是控製不住的惡心……
    他惹怒蕭則,對方肯定也不想再碰她,可她本就是因為這是留下來的,要被趕走了嗎?
    薑宜不確定地想到這個可能……她以前是很期盼這一天的,現在為什麽會隱隱覺得不安心慌。
    薑宜閉上眼睛在睜開,心中依舊是一片焦躁,早膳隻有她一個人,薑宜下意識往身邊看了一眼,一絲胃口也沒有。
    芯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也不敢多問,勸道:“薑姑娘,你多少吃一點吧。”
    她怕薑宜病剛好,又因為這些願意把身體折騰壞了。
    芯蝶又道:“或者你想吃什麽,你說一聲,我們按照你的喜好做?”
    薑宜搖頭拒絕,她心裏擔憂得很,一點胃口也沒有,但還是強行吃了一點:“我沒胃口,做些清淡的就好。”
    一直等到晚上,蕭則也沒有回來。
    薑宜呼呼沉沉地閉上眼睛,不知過來多久,眼前籠罩了一片陰影。
    蕭則坐在床沿,抬手輕撫她的眉心,長長歎了口氣。
    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一天,前世薑宜厭惡他,不肯再理他也經曆過,但是他做不到放手,當初他情願困著對方,也不願意體麵地成全。
    現在亦然。
    隻是……蕭則心裏還是難受的,太突然了,前世至少是因為梁家的禍事有過爭執,現在他一點準備也沒有。
    他害怕看到薑宜厭惡的反應,又不習慣沒有她的生活。
    或許熬過一段時間,會好起來呢?或許是他關著薑宜,在院子裏太悶了,而不是因為親密的事。
    蕭則自欺欺人地這樣想,忽然聽見薑宜不安地呢喃:“不,我不……”我不是故意的。
    竟然連夢裏也是這樣抗拒的嗎,她本就討厭自己,即便是初時身體愉悅,心裏也一定是厭惡的,現在連身體的愉悅也沒有了,可不就是噩夢了。
    蕭則蜷起指尖,不敢在去觸碰她蒼白不安的麵容,無論如何他都不會讓薑宜離開的,即使他們這樣彼此折磨,也要一輩子痛苦下去。
    他不願意強迫對方,也不可放手,蕭則起身離開,月光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在一片孤寂的夜色中顯出幾分寂寥。
    書房。
    蕭則睡不著,那擠壓的公務一點點看完,直到天明,他忽然開口傳喚霍爭,吩咐道:“讓淩羽和那個丫鬟去見她,你也跟著,她們說什麽做什麽都跟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