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金珠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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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呆在原地的周長才左思右想。
    看著淹沒吳阿貴的霧,倒退兩步,回頭瞧了一眼,折身宿舍。
    宿舍空無一人。
    又匆匆趕到文庫。
    三層文樓諸多學子他一個一個的認得找到什麽時候?
    心一橫,站在門口高聲叫嚷名字。
    驚的眾學子紛紛側目。
    有些脾氣暴躁的直接喝止。
    “非禮勿言!”
    法力激蕩間一道靈訣書於文庫大門,高音戛然而止。
    “好像是喊我們?”呂鶴詫異。
    “是周兄。”
    成言已經確定。
    兩人忙收拾東西。
    周長才張大嘴巴竭力呼喊。
    可他就像是啞了一樣,丁點兒聲音都無法發出。
    慌張的他跌跌撞撞就要闖入文庫。
    隻聽聲音再一次響起:“非禮勿入。”
    又一道淡色靈籙疊加在那道最先顯化的符上,周長才撞在靈符摔倒在旁,進不去門,說不了話,嗚咽一聲垂下淚來。
    他實在不知道怎麽辦才好,心中對有法者的不在意煙消雲散,隻剩下深深敬畏。
    “周兄!”呂鶴上前攙扶周長才。
    成言轉身看向文樓,叉手躬身行禮道:“還請師兄手下留情。”
    “罷了。”
    清越男音淡淡傳來。
    靈符紋路消退。
    有口不能言的周長才哇的一聲又趕緊捂住嘴巴,生怕文庫內的哪一位師兄再給他貼上靈符。
    不能說,又不能不說。
    周長才尖聲壓嗓:“出事兒了!”
    成言第一反應就是回頭看書簍上趴著的老貓。
    黑貓兀自甩著粗壯尾巴,眯著金瞳,徐徐舔毛。
    身體的習慣是巨大的。
    “路上說。”
    “對對。”
    三人一貓一鼠同行。
    ……
    成言緊鎖眉頭:“這麽說來吳兄去了禪寺後院的壁畫大殿。”
    “壞了,我們光說機緣沒說凶險,那壁畫裏養一窩山精老鬼,動輒吃人。”
    呂鶴回憶起當日場景仍冷汗直冒。
    要不是後來有樊樓仙子接引,恐怕他和成言就得栽在酒肆裏。
    而且三山先生應該和紫髯公一樣離開了,現在裏麵到底是什麽情況他們不清楚。
    “啊,這可如何是好!”
    周長才魂魄大冒。
    “喵。”
    貓仍然是那副淡然模樣。
    成言和呂鶴對視一眼,頓時安穩許多。
    還是拖不得,三人兩怪匆匆奔向後山禪院。
    平日需要一炷香的路程,須臾抵達。
    行至大殿,正看見巨幅壁畫中間裂開的一道口子。
    “要不告訴院長吧。”周長才可不敢進,他放浪不假,膽子卻小的很。
    吳阿貴膽子才大,連阿公的小妾都敢偷。
    他頂多是耍多兩把大的,回了家還會被老爺子的鞋底招呼,也就是上一回玩狠了才被送來書院讀書。
    “再稟報院長太耽誤時間。”
    成言補充道:“我覺得應該不會有大的危險。”
    “這樣,你和呂兄在門口守著,我進去找找吳兄。如果超過兩刻鍾我還沒出來,你們就去告訴院長。”
    背著書簍的成言一馬當先,自恃武功不錯可以應對一二。
    再者,貓叔不是正坐在書簍繡包上。
    “我和你一塊兒去。”呂鶴出言的同時上前一步。
    “我,我也……”
    周長才我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倏然。
    裂縫洶湧霧氣。
    成言拔出腰間寶劍。
    就在三人驚訝的目光中,一道人影踏開霧氣走出裂隙。
    “成兄,呂兄?”
    來人詫異道:“你們怎麽來了。”
    “吳阿貴!”
    周長才喝問:“你是人是鬼?”
    “我當然是人啊。”走出縫隙的正是吳阿貴,他還胸前背後塞的鼓鼓囊囊不知道裝了什麽,還不等眾人有什麽反應,霧氣霎時消失,壁畫‘嘩啦’坍塌下來,再一看哪裏還有什麽幽邃的門洞,隻剩下殘破牆壁。
    成言沒有收回鐵劍:“你沒事兒?”
    “怎麽可能有事,你們不都說進去可以獲得機緣。”
    “我沒見著什麽先生,倒是遇見一個戴著鬥笠的人。”
    吳阿貴趕緊摸了摸口袋。
    敞開一看。
    華光絢爛盡是玉石珠寶,滿滿當當裝了一大兜子,襯的吳阿貴活像個孕婦。
    吳阿貴炫耀道:“雖然沒有得到法力,不過我也有機緣!”
    “怎麽樣周兄,後悔了吧?”
    “如果你跟我一起進去肯定也有收獲。”
    說著吳阿貴回頭看了一眼壁畫,搖頭歎道:“可惜,沒了。”
    “真是珠寶?”
    “真!”
    眾人神色各異,唯有呂鶴詫然的同時沉吟問話:“那鬥笠人是不是說,讓吳兄把玉石珠寶換成銀子,到時候他會來取?”
    吳阿貴一愣:“你怎麽知道?”
    呂鶴話鋒陡然一變:“我們上山求學前,縣城有人死了。”
    “大家應該都知道。”
    “我們到縣衙的時候,大老爺在審案。”
    吳阿貴問:“這有什麽關係?”
    呂鶴信誓旦旦:“他是被妖怪殺的。”
    “妖怪?”成言詫異不休。
    “對。”
    呂鶴扭頭看向成言,回轉目光注視著吳阿貴裝了一包的珠寶,說道:“我和老釵兒在潯陽江上打漁,碰到妖怪。它沒害我們,還給我們一些珍珠,說是幫它換成銀子,我們可以自己留下一部分銀錢。”
    “原來是這樣!”
    周長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呂鶴這麽窮也能靠著捐銀子入學。
    他就覺得不會有那麽多好事兒,什麽樣的運氣才能一下打出上百兩銀子的珍珠。
    吳阿貴一把將珠寶都丟到身旁,顫抖道:“怎麽辦,我不想死。”
    成言看出其中的問題,說道:“隻要信守承諾把銀子兌換給它,應該就不會有事兒。”
    “審案子的時候,說是那個漁夫去醉樓花天酒地了好幾天,出門才碰到妖怪,想來他把珠寶換成的銀子都花了。”
    “成兄所言甚是。”呂鶴點頭。
    有他這個活生生的例子在,吳阿貴隻要照著他來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吳阿貴又趕緊把珠寶都撿起來。
    “妖怪要銀子幹什麽?”
    “誰知道呢。”
    “還是盡可能換成銀子吧。”
    “沒有壁畫這個通道,妖怪不一定敢進書院,書院的先生們都是有本事的。”
    “別賭,這可是我的命。”
    眾人七嘴八舌一通分析。
    黑貓陸尋換了個更舒坦的姿勢。
    識字和武學都有不錯進展,基本上快認全常用文字。
    四百萬依舊沒有著落。
    ‘桃源鄉’
    ‘聖僧、活佛?
    ‘應該有足夠值錢的寶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