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熱搜預知的終極布局
    手機震動了一下，陸硯之眼皮都沒抬。
    他知道是誰——顧晚舟那條“下次早點睡”的調侃剛回完不到兩小時，現在又來？他順手解鎖，彈窗裏隻有一行字：“你刪郵件的樣子像極了我扔薯片袋。”
    他扯了下嘴角，把手機倒扣在桌上。
    窗外城市還在喘氣，樓下的便利店剛換了班，新來的店員正往門口擺關東煮。他看了眼電腦右下角，時間跳成00:00。
    腦子裏“叮”地一聲，三條熱搜詞條冒出來，清清楚楚：
    #顧晚舟改變行業規則#
    #陸硯之學術懟人#
    #綜藝錄製新標準#
    不是“某男星塌房”，也不是“頂流錄音門”，這次全是正向詞條，還帶著一股子“封神榜提名”的味兒。
    他愣了半秒，忽然笑出聲。
    “以前是熱搜追著我們跑，現在倒好，它自己開始給我們鋪紅毯了？”
    鋼筆轉了三圈，停在指尖。他沒急著開郵箱，反而調出過去一個月的熱搜記錄，一條條翻。
    從“顧晚舟五十萬砸場地”到“趙天雄被帶走調查”，再到昨天“電影節啟動審計”，每一步都像踩著預告片走的劇情。而現在的三條熱搜，像是係統自動更新的下一季預告。
    “不是我們在玩熱搜，是熱搜開始按我們的劇本演了。”他自言自語，“這哪是金手指，這是輿論界的GPS。”
    他敲開加密郵箱，光標停在收件人欄。
    顧晚舟的名字亮著，最近一次對話還是十分鍾前她吐槽他黑眼圈的事。他敲了幾個字又刪掉，最後幹脆寫得像個段子：
    “三條熱搜都在說‘改變’，不是咱倆太猛，就是圈子快被咱卷死了。問題是——咱們是繼續當打黑工的鍵盤俠，還是直接去人事部改招聘簡章？”
    發送。
    五分鍾後，回複來了，就一句：
    “記得把‘禁止預設劇本’寫進合同。”
    他盯著這句話看了三秒，突然覺得有點爽。
    不是贏了誰的陰謀那種爽，而是——你本來在拆炸彈，結果發現這炸彈能改裝成火箭推進器，還能點火發射的那種爽。
    他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終極布局啟動：讓熱搜成為規則的預告片。”
    小唐沒來。
    平時零點一過，那小子就跟鬧鍾成精似的，舉著“48小時倒計時”亞克力牌準時出現，嘴裏還念叨“教授您還有XX分鍾可用”。
    今晚卻安靜得離譜。
    陸硯之起身拉開門，走廊盡頭的小板凳上，小唐歪著頭靠牆睡得正香，懷裏還死死抱著那塊牌子，邊角都壓彎了。手機屏幕亮著，微信聊天框停留在他發的“教授記得看熱搜”後麵，再沒動靜。
    他輕輕把牌子抽出來，放回桌上。
    這回不用人提醒了。
    他知道這三條熱搜意味著什麽——以前是救火，現在是點火；以前是堵漏洞，現在是畫藍圖；以前是別人定規則他們破局，現在是他們破完局順便重寫規則。
    他重新坐下，打開文檔，新建標題：《關於建立綜藝節目製作安全與透明化標準的倡議書（草稿）》。
    剛敲下第一段，手機又震。
    顧晚舟：“你是不是又要寫那種‘本教授認為’開頭的論文體通稿？觀眾看不懂。”
    他回：“那你想要哪種風格？‘家人們誰懂啊’？”
    “差不多。”她回得飛快，“加點‘這操作太頂了’‘建議全國推廣’，最好帶個表情包引用。”
    他翻了個白眼，順手截了張自己剛寫的嚴肅段落，配上一張熊貓頭舉著“這操作太頂了”的圖，發給她。
    “這樣夠接地氣嗎？”
    “還行。”她回，“就是熊貓頭太老，換最新的‘狗頭軍師’那個。”
    他冷笑一聲，把圖換了。
    寫著寫著，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現在討論的不再是“怎麽反擊黑料”，而是“怎麽讓全行業照著我們的標準走”。連語氣風格都得考慮大眾傳播效率，而不是單純輸出觀點。
    這已經不是輿論戰了，這是製定行業KPI。
    他停下鋼筆，看了眼時間：00:47。
    47小時13分鍾倒計時。
    三條熱搜就像三張船票，載著他們駛向一個沒人劃過線的新海域。而他們要做的，不是搶航線，是畫地圖。
    他重新調整結構，把“學術論證”部分壓縮，增加“可執行建議”模塊：
    1. 高危動作戲必須使用真實場地或通過安全認證的模擬環境，禁用綠幕糊弄；
    2. 所有威亞、爆破、高空作業需提前報備安全檢測數據；
    3. 節目組不得誘導嘉賓製造衝突或預設劇本走向。
    寫完，他頓了頓，在最後加了一句：
    “以上標準，建議以‘顧晚舟陸硯之聯合倡議’名義發布，配套熱搜詞條同步上線。”
    他知道，這玩意兒一旦推出，要麽被當成笑話，要麽就成了行業潛規則。
    但隻要有一家製作公司跟進，就會有第二家、第三家。畢竟誰都不想下次出事時，熱搜第一是“某某綜藝又拿藝人命開玩笑”。
    他保存文檔，命名：【規則草案V1】。
    抬頭看了眼牆上的掛鍾，指針指向一點。
    他端起冷咖啡喝了一口，酸得直咧嘴。
    這時候要是小唐醒著，肯定又要嘮叨“您又熬夜”“咖啡冷了傷胃”“要不要我給您泡杯熱的”。
    但他現在不想喝熱的，就想這麽坐著，看著屏幕上的文檔，像看著一座剛打完地基的大樓。
    他知道明天一早，這篇通稿就得發出去，配合熱搜節奏，掀起一波“行業自查”風潮。
    他知道會有公司罵他們多管閑事，說他們是“用資本特權定義規則”。
    他也知道，總有人想繞開這些標準，繼續搞他們的“低成本**險”玩法。
    但沒關係。
    他們有熱搜預知，有執行力，還有一個懶得動手但腦子賊快的頂流影後當後盾。
    最狠的不是掀桌子，是讓所有人慢慢發現——不按你定的規矩來，根本上不了桌。
    他活動了下手腕，準備開始修改第二稿。
    剛點開文檔，手機屏幕亮了。
    顧晚舟發來一張圖：她裹著羽絨服躺在沙發上，左手舉著薯片，右手比了個OK手勢，背景是正在播放的熱搜頁麵。
    配文就兩個字：“開工。”
    他盯著那張圖看了兩秒，把文檔標題改成了：
    《致所有還在拿綠幕當戰場的綜藝導演：你們的活兒，該升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