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活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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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壓迫的危險感,在一瞬間襲擊了心頭。
沈清辭甚至不需要問他是什麽意思,就能猜到絕對不可能是好東西。
霍崢的眼神在他的唇瓣上來回巡視,像是瞥見了肉的野獸。
沈清辭拒絕的果斷,“你配嗎?”
“你跟他做了什麽?”
霍崢聲調沙啞,手指壓在沈清辭的唇瓣上。
那唇長得是真的好,唇形纖薄,中間綴著唇珠,就是薄了點。
沒心沒肺的裝貨。
第一次主動接近沈清辭,眼神緩慢下移的時候,霍崢以為自己會因為性別的原因感到厭惡。
但是並沒有。
他甚至看著沈清辭清冷的眉眼,想到的是沈清辭剛才和景頌安對視時的默契。
無法控製的妒意在心底生長。
霍崢為自己的行為找出了一個合理的理由。
隻是跟好友之間的競爭罷了。
像是在狩獵場時進行的比拚一樣。
他從小就愛爭第一,從來不跟人屈居於人下。
所以沈清辭作為被爭奪的戰利品。
戰利品忽視了他,而選擇投入另外一個同等級對手的懷抱,自然而然會讓他感受到失控的不安感。
解決失控的方式,當然是重新得到。
無論沈清辭心中作何感想,霍崢隻需要證明自己同景頌安的地位是平等,甚至更甚於景頌安的。
他並不是想要奪得沈清辭的愛或者喜歡。
他是直男。
再一次說服了自己。
霍崢朝著沈清辭逼近。
他的身形高大,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沈清辭的身形籠罩。
上次霍崢也是憑借著身高優勢壓迫沈清辭,卻因為對方的幾句話草率離開。
但這一次,霍崢卻不像以往一樣,總是觸電般的彈開,而是屈起指尖,抵在了沈清辭的喉結上。
一點點向上遊走,描繪著沈清辭的下頜。
四目相對。
沈清辭看清楚了霍崢眼底藏著的深色。
外麵的燈光忽閃了一下,珍珠吊頂的燈忽然滅了。
漆黑中。
被剝奪聽覺和觸覺,變成了最為敏感的存在。
“你最好別碰我。”沈清辭語氣淡淡,“我會讓你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你也是這樣威脅他的嗎,他不是比我做的更過分嗎?”
黑暗之中,霍崢勾起了唇角,眸色深了深:
“讓我試一試,承認我比他強,我就放過你,怎麽樣?”
無聊之極的賭注。
沈清辭根本不願意參與。
如果非要讓他承認一個人強,作為自視甚高的裝貨,沈清辭當然覺得是自己最強。
沈清辭已經蠢蠢欲動的準備動手。
搭在身側的手,卻忽然被人扣緊。
來不及做任何反應,冷白的腕骨已經被手銬扣住。
冰涼質感扣在手上時,沈清辭眼神驟然一冷,完全沒想到這個瘋子竟然會隨身攜帶手銬。
用於禁錮犯人的物品用在了他的身上,似乎同時禁錮了反抗的能力。
沈清辭的神經倏然間繃緊了。
他再次聞到了霍崢身上的味道,像是硝煙的氣息,又像是金錢奢靡的香味。
在屬於景頌安的城堡之中,在頂端鑲嵌著白玉吊頂的燈塔下。
隻有應急的微弱燈光照亮了原地。
但就在這裏,就在隨時有可能被人看見的地方。
沈清辭被鎖住了手。
像是被人拖著鐵鏈,一層層的往下墜。
霍崢聲音低沉沙啞:“怎麽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霍崢,你真的是活膩了。”
少年的聲音清潤沙啞,從唇瓣間吐出來的氣音,冷到讓霍崢的大腦短暫清醒了一刻。
僅僅是一刻。
霍崢捏著沈清辭的臉,低聲道:
“那你就當我活膩了吧,沈清辭,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爽.....”
沈清辭背後的汗已經浸濕了襯衫,連帶著腰腹都因為過度地靠近而微顫。
氧氣補充的速度比不上消耗的速度。
以至於大腦在此刻出現了缺氧的錯覺。
身體裏的血液在不斷發熱,想要從汗毛裏滲透出來。
沈清辭蒼白的臉上都泛著滾燙的熱度,被手銬控製著的手不斷地掙紮著。
鬆開的手銬哢嚓一聲落在了地上。
沈清辭抬起手,直接了當衝著霍崢抽了一巴掌。
“啪。”
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喚醒了霍崢的理智。
他停頓了好幾秒,才終於回過神。
口腔中被打破的地方彌漫著血腥味,他幽深的眼眸晦澀不明。
沈清辭仰著臉,冷冷地凝視著他。
因為剛才被肆意欺辱,連素來清冷矜貴的臉上都泛起了誘人的潮紅。
豔色像是從皮肉間透出來的,將手指抵著,輕輕蹭動,會將薄弱的肌膚揉的更紅。
霍崢嗓子幹澀的厲害,說出來的聲音沙啞無比:“你敢打我?”
沈清辭的語氣比他更冷:“打的就是你。”
霍崢這輩子沒見過這麽狂的人,敢跟他打架的人都得掂量一下家世。
況且沈清辭身份成謎,連身份都沒有,還敢在他麵前裝成清高傲慢的樣子。
他方才就應該掐著沈清辭的臉,指尖深陷兩頰的軟肉。
不管被抽幾巴掌,他都不會放手。
呼吸愈發沉冷,心中思緒萬千,對上沈清辭眼神時,霍崢終究隻是冷哼了一聲:
“你打我,是因為不爽嗎?”
沈清辭的回應是又一巴掌。
連著挨了兩巴掌,霍崢再好的脾氣也沒了。
他唇角的笑容微微收起,修長精悍的身影徹底壓在了沈清辭身前,扣著沈清辭的下頜要靠近時,聽見沈清辭道:
“你上癮了嗎?”
霍崢漆黑的眼眸微微落下來,道:“怎麽可能,你別太自作多情。”
“那就滾遠點。”沈清辭不為所動,居高臨下地盯著霍崢。
“你剛剛真像條發*的狗。”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份上,有點心氣的人都會離開,更何況是像霍崢這樣高人一等的大少爺。
他眼神冷了下來,想要再威脅幾句時,發現沈清辭眼神中隻有純粹的漠然。
那種眼神刺痛了霍崢的神經。
幾乎暈眩的氛圍之中,他意識到了一個事實。
剛剛沉淪的隻有他。
沈清辭除了惡心以外,壓根沒將他放在心上。
不管他做什麽,在沈清辭眼裏都是一樣的結果。
沈清辭從頭到尾,都沒將他當人看。
昏暗的應急燈之下,終於隻剩下了沈清辭一人。
真是惡心。
死一般的寂靜在蔓延,沈清辭身上的溫度卻未曾消失。
半明半明的燈光打在了沈清辭的側臉上。
他的眉眼清冷,眼神低垂時,顯出幾分不近人情的冰冷。
沈清辭在心底冷冷想著,回去是否該打上一針狂犬疫苗時,擦拭的動作一頓。
黏膩無比的即視感再次出現。
沈清辭側眸看去。
半開的側門處,站著一道高挑修長的身影。
因為燈光掐滅的原因,那道側影看上去並不真切。
站在側門處,更不會輕易被人發現。
但從側門的方向看過來,能將這裏的一切都盡收眼底。
誰也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又等候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