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23章 連升四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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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
    不協調的聲音,將眾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隻見戚遠滿臉虛汗,眼神閃躲,一臉無奈的表情,怯生生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宇文家遭逢大難,此時最急做的事,應該是收殮屍體,盡快入土為安為妥。”
    “而且宇文昭先是喪父,如今主母及其全家又被麻匪屠滅,應該守孝丁憂,怎麽能在此時應募入伍?”
    話說得有道理,隻不過這個時候,你這個小舅子來說,是出於什麽心境?
    在眾目睽睽之下,戚遠頭頂滲出的豆大汗珠,啪嗒啪嗒地往下落,他也是無奈至極。
    宇文昭把家產都捐了怎麽行啊!
    之前就說好了,正街上那一排旺鋪,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
    現在北麵鷹揚府中,鷹揚郎將與鷹擊郎將都奉命北上,在涿郡聚兵東征高句麗去了。
    現在鷹揚府最高的將領,就是校尉。
    聽聞前方戰事緊,兵源不夠,鷹揚府需要擴軍,提拔一批將領,增擴一部分士卒。
    自己等著銀子打點官路。
    到時候校尉上去了,自己這個隊正,說不定有機會連跳兩級。
    這個關鍵節點,家產要是讓宇文昭都捐出去了,自己真是屁都撈不著啊。
    隋煬帝不是個安穩的主,齊郡戚氏也作好了兩手準備。
    戰亂時期,要是自己還沒機會升上去,主家那邊的資源,必然會有所傾斜。
    自己將來不是寸步難行,估計也會老死在鷹揚府中。
    終生一個小小隊正。
    好在自己急智中,找到了這樣一個理由,教秦叔寶等一眾將領,皺眉沉思。
    宇文昭暗罵一聲,麵上依舊是一副嚴肅的表情:
    “舅舅此話差矣!
    如今帝君親征高句麗,北邊烽煙四起,我做主,將宇文家的家產盡數捐給將軍充作軍資,這不是尋常求官,而是在赴國難!
    外敵當前,我若守著丁憂的規矩躲在家裏,才是真的不孝!”
    “再說,先父、主母並非善終,是被麻匪所害!
    這些麻匪、反賊猖獗,敢入我曆縣,盡數屠殺我宇文氏八十三口人,若非我一息尚存,豈不是滿門皆要黃泉相聚?”
    “若我能入府兵,既能隨軍殺賊報國,也能為父報仇雪恨,這難道不是‘移孝作忠’?”
    宇文昭雙臂繃緊,牙關咬得發顫,額頭亦是青筋暴起:
    “將軍,我已沒了父母餘殷,卻也知道家國之仇必報。
    ‘家國同脈,覆巢之下無完卵’,
    我宇文昭願被‘奪情’留用,以白身求入軍伍,望舅舅莫要再拘著俗禮不放!”
    “宇文昭,你!你怎麽......”
    戚遠心裏咯噔一下:這小子怎麽如此能說會道!
    見邊上將領士卒,皆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一時間,嘴上好像咬著什麽字,就是吐不出來一樣。
    下一刻,就聽張須陀大笑三聲:
    “好!”
    “好一個‘家國同脈,覆巢之下無完卵’!”
    “既然你有報國剿匪之決心,我便不能涼了你的熱血。”
    在秦叔寶及其部將,振奮的眼神中,張須陀大喝一聲:“軍需官何在!”
    那俊秀軍需官,端著記事本,舔了舔毛筆尖:“屬下在此!”
    “今日募宇文昭入府軍,落軍籍,按照大業律劃撥田產。”
    軍需官毛筆在紙上‘唰唰’作響。
    “宇文昭殺麻匪三人,升為西麵鷹揚府伍長!”
    “殺麻匪大當家陳拐子,獲賞銀一百兩,同時擢升火長。”
    “宇文昭捐獻家產....家產......”
    張須陀看著不遠處,之前被搬到院中的幾箱金銀珠寶,略出一絲驚訝之情:
    “捐獻家產無數,勞軍有功,擢升隊副!”
    “宇文昭一腔熱血,寧願沙場征戰保家衛國,移孝作忠,也不願丁憂苟且,為大家舍小家,這種情懷與誌向,因該被提倡。
    著令奪情右遷,隊正一職!”
    ......
    “宇文昭,你對我這個通守的獎賞,可還滿意!”
    宇文昭驚訝抬頭,看向四周,
    所見皆是一副鼓勵與欣賞。隊正,手下悍卒五十,官拜九品。
    妥妥的帶編武將。
    今日一戰,竟然是連升二、三、四級?
    眾將士圍在邊上咧著嘴頻頻點頭。
    秦叔寶投來鼓勵的眼神,揚了一下提著金鐧的右手。
    而那個軍需官站在張須陀身側,亦是挑了挑眼眉,投來善意目光。
    好似多年老友一般。
    看到張通守振奮的目光時,驟然反應過來。
    隨即鄭重的行了軍禮:“多謝通守大人提拔,屬下必不負大人器重。”
    宇文昭大喜,隨後剩餘的事就不用他來操心了。
    家中麻匪、雜役、丫鬟的屍首借由軍需官安排人收殮。
    秦瓊將對鐧收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好幹!將來並肩殺敵!”
    宇文昭連忙躬身行禮:好一個鐵血男兒,忠肝義膽的不世名將。
    其餘不知名的將領亦是點頭示意,表達好感。
    唯一一個不爽的,估計就是他的舅舅戚遠了。
    眾將領都在,他被張通守駁回了意見,便再也不敢多嘴。
    隻是臨走時,惡狠狠地剜了宇文昭一眼,好似在威脅他,這件事不算完一樣。
    自己平頭百姓的時候就不怕他,現如今已是鷹揚府隊正,官拜九品,與他是一個等級,更加不會怕他!
    嗯?
    臨走時張須陀斜眼,覷向房頂的動作,被宇文昭看見,隨即便掃到了屋頂上,房簷陰影處的一名老嫗,側身一滑,消失在夜幕之中。
    “有些眼熟?莫不是紅樓......”
    這個身影宇文昭白天的時候,在紅樓見過,認出來是秦霜身邊的那個嬤嬤,心中如寂靜湖麵,被投下一顆欒石。
    麵上卻又古井無波地暗道:果真來人了嗎?
    秦老板,看來你還真是不老實啊。
    宇文昭看著張須陀上馬,朝軍營疾馳而去,心中有了八分猜測:
    紅樓寶船、秦老板,想不到盡然能請動隋末最後的‘戰神’,當真不容小覷啊。
    “兄弟,有件事我提前跟你說!你這個隊正,可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