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和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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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正晨聽女兒說,他們闖鏡像的時候,有黑客輔助,會說中文。
他選擇了美國的團隊,江航的手也能伸得進去?
怕不是被外包出去了吧?
這年頭,連頂尖的黑客團隊,都開始搞外包了?
夏正晨忍住讓他們退一半費用的衝動,因為這本身就是不受法律保護的行為。
他捏著眉心,繼續看下去。
通篇當超人一樣吹的天花亂墜,也就家庭背景能看一看,因為有官方正式文件,做不了假。
夏正晨重點關注到江航的叔叔,前香港刑警、大馬緝毒警,戰績非常亮眼。
江航雖然是個通緝犯,但大馬警方應該是信任他的,不然他拿不到香港的正式身份證。
沒什麽問題。
這小子想要刺客的信息,難不成殺害他家人的,是失控的墨刺?
夏鬆蘿見他看郵件看的專注,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先不打擾他。
她把和徐緋的聊天頁麵,截圖轉發到“礦區第一項目組”的小群裏去,告訴他們鏡像快到了。
Queen:收到。
齊渡:這怎麽有個群?什麽時候把我拉進來的?
Queen:你還在鏡子裏的時候拉的,怎麽,出來後沒發現?
齊渡:從鏡子裏一出來,幾百條微信消息,我補覺補到今天下午,又多幾百條,還沒空看。
夏鬆蘿正準備打字,金棧私聊一條:快把截圖撤回!
夏鬆蘿趕緊撤回,私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金棧私聊:遲了。[歎氣]
群裏。
江航:撤回做什麽?我還沒看清呢。
夏鬆蘿不知道金棧為什麽不讓發群裏,隻能單獨發給江航。
齊渡:蘿妹,咱們都在一個群裏了,你還不把我從黑名單裏放出來?
夏鬆蘿:這就放。
Queen:@江航,接下來該怎麽處理?今晚我先招待他們,明天再和談。還是以免夜長夢多,今晚就安排上?
江航:今晚。
Queen :地點你選好了沒?
江航:你的酒吧,一樓貴賓卡座。
齊渡:香港仔,你腦子沒問題吧?讓這幾個總裁大佬去酒吧卡座裏和談?
夏鬆蘿也稍微愣了下,立刻懂了。
既然是釣魚,當然要把池塘打開。
而且酒吧激光束亂竄,看不到她爸的罩子,沒辦法推衍。
聲音還很嘈雜,不能“聽水管”。
但太吵了怎麽說話呢?
江航:今晚當清吧營業。
齊渡:這和不營業沒區別,咱們根本不是清吧的場子,沒有附加價值,沒幾個人會專程來喝高溢價的酒。冷冷清清的,可能達不到你想要的效果。
江航:就說今晚招待貴賓,酒水半折,虧的我來補。
夏鬆蘿:怎麽能讓你補,這錢肯定我出。
江航:嗯,對,我忘記了你有錢。
齊渡:誰和你們說錢了,你倆爭什麽?這點錢queen姐能讓你們出?
Queen:有你什麽事情?你替我慷慨起來了?趕緊起床收拾一下,先過去清場子,帶上你的兵器匣,今晚打起精神。
齊渡:沒問題。
……
夏鬆蘿看到她爸放下了手機,忙說:“鏡像的人,還有半小時就抵達市區了。”
夏正晨正掛擋,聞言頓住:“這麽突然?”
夏鬆蘿直接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給他看聊天記錄:“宴請門客的事情,估計要推一推了,咱們要先去queen的酒吧。”
夏正晨大致掃了幾眼,沒說什麽。
“要先回去換衣服嗎?”
夏鬆蘿穿的米白色短款連帽羽絨服,還是蝙蝠袖的麵包服,如果今晚要打架的話,不是很方便。
不回去也行,她帶刀了。
隻要帶了刀,其他都無所謂。
但她爸爸穿的也很休閑,衝鋒衣,運動鞋,去參加和談合適不合適?
何況對方還有他的白月光,多少年沒見過,他這身打扮是不是太隨意了?
“就這樣足夠了,特意換衣服?真是給他們臉了。”夏正晨重新打開手機,“酒吧地址,我開導航。”
夏鬆蘿在群裏發信息:給我一個酒吧定位,我和我爸現在過去。
夏正晨則給沈蔓打電話,告訴她晚宴取消,可以從酒店離開了。
……
太陽即將西沉,酒店斜對麵,金棧的大G安靜停靠在馬路邊。
金棧看著沈蔓和沈維序先走出來,上了停在酒店門口的一輛越野車。
緊接著,十一名男子陸續走出來,分別鑽進另外兩輛車裏。
金棧轉頭,看向副駕駛座上的江航:“和前兩天在服務區見到的那批人相比,門客的手下少了一半,但麵孔熟悉,應該沒換。”
太容易辨認了,他們的身高體型非常接近,相貌卻很有辨識度,各有各的帥。
尤其是那股獨特的氣質,感覺像是受過嚴格的軍事化管理。
要不是夏正晨才剛知道江航的存在,金棧幾乎要懷疑,這群靚仔是夏正晨特意搜羅來,存心要氣死江航。
殺人不用刀,這招夠歹毒,卻實在有效。
見江航寒著臉一言不發,金棧低頭給夏鬆蘿發消息:你家門客的手下,為什麽少了一半?
夏鬆蘿立刻回複:我爸說人多太招搖了,讓他們先回去了一些。
金棧:沒事了。
夏鬆蘿:你怎麽知道?你也在酒店?江航是不是也在?
金棧:咱們航哥既然懷疑門客,你爸又宴請門客,這麽危險的舉動,他能不過來盯著?
金棧:還拉上我,讓我認一認,看和之前是不是同一批人,有沒有生麵孔混了進去。
夏鬆蘿:放心,我也能認出來。我從鏡子裏出來的時候見過他們,印象特深刻。
金棧正要提醒她,這話千萬別當江航的麵提。
一抬眼,卻瞧見斜對麵的沈維序推門下車。
一點素質也沒有,竟然直接橫穿馬路,翻越中間的護欄,朝他們走了過來。
沈維序走到副駕駛門外,敲了敲車窗。
江航將玻璃落下去,側目睨他。
沈維序臉上掛著禮貌地微笑:“江先生,我姑姑讓我來和您商量下。夏先生說,姑姑和我跟進酒吧就行了,其他人在門口等候。擔心人太多,鏡像會覺得我們缺乏和談的誠意。但我姑姑放心不下,想安排他們進去假扮服務生,你看合適麽?”
江航語氣平淡:“我看不怎麽合適,他們哪裏像服務生?更……欲蓋彌彰。”
沈維序從容接話:“不像的話,也可以讓他們扮成男模。”
“這麽放得開?”江航淡笑,將車窗緩緩升上去,“你們既然能夠豁得出去,我沒意見。”
沈維序道了聲謝,轉身回去了。
江航透過車窗玻璃,注視他穿過車流,翻越護欄。
金棧也望過去,忍不住吐槽:“其他人軍事化管理,他這個嫡係,竟然這麽沒素質。”
“他在挑釁我。”江航冷笑,“想和我比較。”
“比你倆誰更黃毛?”金棧差點兒笑出聲。
沒素質這事兒,有一天也能拿來暗中較勁兒?
都開始搶著當黃毛了?
金棧勾起唇角:“放心,黃毛這把交椅,目前沒人追得上你,駟馬難追。”
江航瞥他一眼:“你懂什麽,他在露功夫,證明他夠格當鬆蘿的門客。除了承負、語言、遊戲,他的武學底子同樣非常紮實。”
金棧有些詫異:“隻看他翻欄杆,就能看出來?”
“嗯。”
“但這個節骨眼上露功夫,是不是很愚蠢?”
江航看著那三輛越野車開動,眼眸逐漸加深:“如果你認為他愚蠢,那正說明他精明。如果你因此懷疑他,他也無所謂,因為他乖巧的皮囊底下,是個極其張狂的人。”
張狂的人,是無法一直隱忍的。
哪怕有必要隱忍,也會適當展露出來一點。
不然,憋得難受。
這種性格根本不適合給夏鬆蘿當門客,無論他有沒有問題,都必須把他換掉。
……
沈維序坐上副駕,拉安全帶:“姑姑,江先生同意了。”
沈蔓發動車子,通過後視鏡,瞄一眼那輛大G:“我直接和queen商量不就行了,你為什麽非要通過他傳話?”
沈維序係好安全帶:“您應該考慮的是,夏先生和夏小姐還沒來,他們怎麽就來了。”
沈蔓不以為意:“夏先生說他們靠得住,那他們做什麽,我們都不必理會。”
沈維序轉頭看她:“那江航懷疑我們這些門客對夏先生有異心,也無所謂?”
“清者自清。”沈蔓單手點開導航,“更何況,咱們家從本家到門下,本來就不是一條心,被懷疑很奇怪嗎?”
沈維序沉默片刻:“姑姑難道懷疑伯公?”
沈蔓沒回答。
如今沈家的當家人,是沈蔓的姑母沈之怡。
沈之怡有一兄一弟。
沈蔓的父親,是其中的弟弟。
即使是自己的親爹,沈蔓也要說,不服女性當家,是他們這種古武世家的老傳統了。
沈之怡能順利執掌家門,沈蔓聽父親說過,是因為他們的“主公”夏家,是什麽“地母”係,有這種傳統。
從古至今,夏家的家主,女性占比一直很高。
十幾年前,夏家更換掌權人的時候,他們沈家內部就曾鬧過一次矛盾。
當時沈蔓在外學習,不是很清楚始末。
但任何一個古武世家,在步入新時代後,都無可避免的會麵臨守舊和革新的衝突。
沈之怡是堅定的守舊派,認為應該維持原本的秩序,不做出改變。
根本原因在於,她的權力根基,和夏家深度綁定。
沈維序是沈之怡的親孫子,因為祖父是入贅的,在名份上從表親改為堂親了,才稱呼沈蔓一聲“姑姑”。
所以在沈蔓看來,沈維序立場明確,可以信任。
關於夏氏家族和門客製度,無論他內心作何感想,他都別無選擇,隻能跟隨自家祖母守舊。
唯有如此,他才能保住自己的家主繼承權,成為現有秩序下的直接受益人。
十幾年前那場內鬥過後,沈之怡為他改名“維序”,就知道對他期望很深。
門客不是一輩子跟著“主公”,年歲到了就可以退下來,再由小輩頂上。
甚至現在不想幹也能退,還有備選。
這條路是沈維序自己選的,沒人逼他。
等他退下來,就可以繼承家主的位置。
他為什麽要亂搞?
要知道,一旦沈之怡倒台,他這個“外姓”入贅生下的後代,就會被排擠出權力中心,他輸不起。
除非有什麽極為特別的理由,值得沈維序鋌而走險。
至於沈蔓自己,她對眼下的生活還算滿意,無意打破。
姑侄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來到了queen的酒吧門外。
把車停好,安排好門人,兩人一起站在暮色裏等待夏家父女倆。
夕陽斜照,遠處天山的雪峰,被鍍了一層金邊。
頭頂上,巨大的霓虹招牌初亮,閃爍出炫目的光芒。
姑侄倆一直等到天色完全暗下去,那輛越野車才緩緩抵達。
夏鬆蘿推門下車,夏正晨則去找車位。
沈蔓沒去搶著泊車。
“蔓蔓姐,小沈。”夏鬆蘿笑著和他們打招呼,“你們吃了沒,我和我爸先在路邊隨便吃了點,所以來晚了。”
酒吧沒吃的,也不知道這次和談要談多久,就在上個路口等紅燈的時候,她看到路邊有賣烤包子的,那股混著羊油和黑胡椒的香味,把她饞蟲勾出來了。
沒忍住,讓她爸把車停到路邊,她下車去買。
然而上一爐已經賣完了,新鮮的還在饢坑裏貼著,要等。
太冷了,她不想等,隻能在隔壁攤位買了兩份丸子湯,帶回車裏吃,吃完才過來。
鏡像如果先到了,就讓他們等著。
沈蔓打量她:“怎麽瞧著氣色不太好,昨晚是不是熬夜了?”
夏鬆蘿慌忙摸了下臉:“我特意塗了一層氣墊,還能看出來?是小沈告訴你的吧?”
沈蔓立刻轉頭質問沈維序:“你不勸阻,還帶她玩遊戲玩通宵?”
沈維序低頭挨訓。
夏鬆蘿趕緊解釋:“是我非得拉著他。再說了,昨晚我失眠,他陪不陪我,我也會通宵玩。”
說到這,夏鬆蘿想起害她失眠的罪魁禍首,扭頭看停車位。
這倆人去盯著門客,這會兒門客都到了,他倆應該也到了吧?
她四處打量的時候,夏正晨停好車過來,在她後背拍了下:“進去了。”
話音剛落下,酒吧雙門被侍者從內拉開。
蘇映棠走出來迎接:“夏先生,這邊請,我收到消息,鏡像那邊也快到了。”
夏正晨點了點頭,邁步進門。
蘇映棠稍微前行半步,一邊領路,一邊低聲說起今晚酒吧裏的布防,以及和鏡像那邊的溝通。
夏鬆蘿跟在後麵,站在門口就能看到,這個時間點,裏麵還不是很熱鬧。而且改清吧模式以後,炫目的鐳射燈少了很多,整體色調是偏暗的。
她剛邁進門,一隻手臂突然從門側伸出,精準地抓住她的手腕。
將她從門口的餘光裏,一把拽進了門後一旁的黑暗裏。
跟在後麵的沈蔓和沈維序,自然都看到了。
沈蔓瞧見是江航,手裏還捏著一個黃色防油牛皮紙袋。
她心領神會,輕輕推了沈維序一把,示意他繼續走。
夏鬆蘿毫無防備,總被嚇一跳,她正想說,下次出現的時候到底能不能先打聲招呼,長嘴幹嘛呢,隻會說難聽話?
話到嘴邊,江航已經把手裏的防油紙袋塞給她。
聞到這個烤包子的香味,夏鬆蘿立刻把想說的話咽下去了,隻剩下饞嘴。
她也不問江航怎麽看到的,徑自走到距離最近的卡座,先把羽絨外套脫了,在沙發上坐下來。
她的手還算幹淨,而且袋子裏還備了一雙一次性筷子,可以夾著吃。
“你吃飯沒?”夏鬆蘿邊吃邊問。
江航沒應聲,走去沙發轉角坐下。
腦海裏就一句話,今天晚上不用吃飯,已經氣飽了。
酒吧裏播放的藍調,音量恰到好處,又處在門口位置,這裏並不吵。夏鬆蘿聽不到他說話,這才抬起頭,借著昏暗的燈光,想去瞧一瞧他的臉色。
帽子又戴上了,帽簷壓得嚴嚴實實,臉是一點也看不清。
他陷在沙發轉角,一條手臂搭在椅背,一手插在褲兜裏,連翹起的二郎腿,都透著濃濃得緊繃。
這種姿態,一看就知道他在生氣,還氣得不輕。
因為他正常坐沙發的狀態,是像一條失去夢想的鹹魚,全然鬆弛又很頹廢地仰躺著。
總之,姿勢越怪,心情越壞。
夏鬆蘿咽下一口食物,猜測原因:“你買個包子,也能和別人生氣?是攤主惹你了,還是排隊的顧客惹你了?”
江航又要被她氣笑:“在你眼裏,我是一個容易爆炸的炮仗?街上隨便一個陌生人,都能點著我?”
“這個……”夏鬆蘿小心翼翼地反問,“難道不是?”
“吃你的吧。”江航驀地把臉轉一邊,看向那兩扇不斷開合的門,以及門口處明明暗暗的光。
夏鬆蘿挪了下屁股,朝他坐過去,歪頭去看他帽簷下的臉。
江航猝不及防,慌忙垂頭:“看什麽?”
夏鬆蘿伸手想去掀他的帽簷,執意要看:“看看你的臉,有沒有被氣成包子,什麽時候才願意露餡,一天到晚藏那麽深。”
江航慌亂抬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推開:“公眾場合,你不要動手動腳,是不是忘記你爸在裏麵。”
“那你就自己說啊,誰惹你生氣了。”夏鬆蘿確實怕被爸爸看到,又挪回去,繼續吃。
江航遲疑了下,收起了剛才那副坐姿,簡單向後靠,硬邦邦地問:“你不是告訴我,你把他刪了?
夏鬆蘿沒明白:“誰啊?”
江航怎麽看她,都是在裝傻充愣:“你說誰?你的前網戀對象。”
夏鬆蘿無語,她已經講過好幾遍了,她和徐緋沒到網戀那一步,說累了,懶得解釋了:“是刪除了,這是他剛發送的好友申請。
江航一口氣堵在胸口:“然後你就通過了?”
夏鬆蘿認真點頭:“我想刺探一下敵情。”
“刪掉”兩個字險些脫口而出,被江航硬生生給憋了回去。
太霸道,他不是這種霸道不講理的人。
江航提醒自己,不能被“他”影響,不能變成一個會囚禁人的變態。
江航極力維持耐心,和她講道理:“你還想刺探徐緋?不知道他是情報科學的研究生?真不怕被他反刺探?”
“你理解錯了,日本的情報科學,和中文語境裏的‘情報’,意思完全不一樣。”夏鬆蘿以前誤會過,身邊難得遇到一個也不懂“語境”的文盲,趕緊科普給他聽,“徐緋讀的是正經的工科,主要研究動畫渲染和AR技術,不是你以為的007專業。”
江航怔了一下,他真誤會了,但這沒關係:“你別忘記了,他的真實身份是個忍者。忍者從日本戰國時代開始,就屬於特工和間諜。偽裝、套話和欺騙,是他們最擅長的。你已經被他的偽裝欺騙過了,還準備試試他套話的業務能力?”
夏鬆蘿皺眉:“你說的對,關鍵時刻,不能冒風險。”
沒怎麽猶豫,她打開微信,又把徐緋給刪掉了。
江航在心裏憋了半天的那股氣,終於順暢了一半。
沒辦法全部順暢的原因,是她竟然對“情報”科學的不同語境,了解的這麽清楚。
江航語氣裏的酸澀,瀕臨露餡了:“你對讀書沒一點興趣,對他讀什麽學科,查的真仔細。”
夏鬆蘿坦然說:“我沒查啊,玩遊戲的時候,他自己說起來,自己是情報科學院畢業的。我誤會了,就問他是不是去當007了,把他逗笑了,閑著沒事,就和我講了講。”
“他講一遍,你就能記得這麽清楚?”
夏鬆蘿強調:“他不隻講一遍,他這人很有耐心,我聽不懂,他會講很多遍。”
江航想問她,徐緋講了幾遍。
沒問,不能問。
如果夏鬆蘿連徐緋講了幾遍,都能準確無誤的答出來,江航今晚上做不成正事了,隻想把徐緋給活活掐成啞巴。
說曹操,曹操到。
這次酒吧大門再次被推開,走進來兩個年輕男人。
江航的視線鎖定在門後,緊繃著緩緩站起身。
這倆人都認識,除了徐緋,還有他在中東打黑工時的同事,Owl。
夏鬆蘿見狀,也趕緊放下筷子,跟著站起來。
她朝門口看過去的時候,徐緋已經朝她這邊望了過來。
但夏鬆蘿的視線,並沒有在他身上停留多久,而是落在了隨後跟進來的女人身上。
看發色是小醜女。
但她今天沒紮雙馬尾,隻是一個簡單的高馬尾。
也沒化妝,素麵朝天,看著是個很溫和秀氣的姑娘。
跟在小醜女身後的,是一個穿著打扮很英倫風的男人,四十左右,很英俊,舉止間還散發著一股小年輕沒有的紳士和儒雅,是顧紹錚吧。
最後入內的,是一位留著公主切發型的女人,妝容精致。
按照道理說,應該就是莫守安。
但她看上去隻有二十五六歲,像是小醜女的姐妹。
“這是誰?”夏鬆蘿皺緊眉,完全認不出來。
前幾天晚上在鏡像,莫守安戴著遮掩半張臉的貓女眼罩,不知道長什麽樣子。
此刻這位“公主切”穿著長風衣,身形也不容易分辨。
但不管怎麽樣,這年紀對不上?
她爸爸的白月光,今年至少也四十了吧?
天生童顏?
然而,“公主切”看到徐緋朝這邊看,她也望過來。
她唇角微揚,抬起手,朝夏鬆蘿和江航打了個招呼:“沒想到,我們這麽快就又見麵了。”
直到聽到她的聲音,夏鬆蘿才終於確定,這個看上去很年輕的女人,竟然真是莫守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