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風起蒼西 53.一劍驚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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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武衛和俠義盟是對頭,但有著極其複雜微妙的關係,所以謝寬和宮謀也不會一見麵就動手,而且謝寬知道自己不是這廝的對手,隻有總堂那幾位高手才能跟這個家夥掰手腕。
    何況現在在場的俠義盟之人要比玄武衛和捕快加起來都要多了很多,所以現在也不是動手的時候。
    現在隻能希望江昊真的可以大敗神劍閣,最好是滅了這神劍閣,給予俠義盟狠狠地一記沉重的打擊!
    滅一個神劍閣算不了什麽,但以這種公開的方式來滅它,那影響可就太大了!
    而且,這樣可以讓俠義盟就好像吃下了一隻蒼蠅那樣惡心,還說不出來!
    這絕對是一個讓俠義盟名譽掃地的機會!
    可惜,他不覺得江昊能夠做到。
    到不是說怕俠義盟的其他門派出手,盡管在場的俠義盟之人很多,但以謝寬對這些家夥的了解,這些人絕對不可能冒頭去對付如此可怕的一個江昊。
    所謂死道友不死貧道,在世俗武林中也是一樣的。
    如果對方是一個很大的勢力,那麽這次俠義盟說不定退無可退還要拚一把,但偏偏對方隻是一個人!
    一個人的話,不會對整個俠義盟造成多大的威脅,畢竟他也不可能靠著一己之力把俠義盟給滅了吧?
    就算是那麽多頭豬,排著隊讓他殺,他也殺不過來吧?
    所以,沒有人會出頭幫神劍閣的。
    就算是這宮謀人登高一呼,也不會有人響應的。
    說起來俠義盟的成員都是武道高手,要比中州的那些亂民有本事多了。但往往有本事的人就難管,不可能像那些易子而食的饑民那樣,有人登高一呼就萬眾響應。
    俠義盟雖然表麵上光鮮亮麗,乃是眾多熱血青年向往的偶像,但其實他們內部的傾軋和鬥爭遠遠勝過了他們跟朝廷之間的鬥爭,甚至也勝過了他們與邪教之間的鬥爭。
    上次在連枝山他們就吃了邪教的大虧,到現在不也還是悶聲不響嗎?
    再說了,這次謝寬和司馬翎在外圍還暗暗調動了郡兵部隊,要是真的變生不測的話,一聲號令那支部隊就可以在第一時間殺過來!
    武林中的高手都是在小規模戰鬥中占有優勢,一旦到了規模較大的戰場上,那他們絕對擋不住軍隊的攻擊。
    謝寬的想法是不相信江昊能夠以一己之力滅了神劍閣,最多就是重挫之、讓其徹底丟臉就已經很好了。
    其實,隻要這次江昊能夠全身而退,目的就已經達到了。
    謝寬和司馬翎輕蔑地看了宮謀一眼,都把目光轉向了戰場之上。
    此時的江昊已經與神劍閣的一眾高手戰在了一起。
    之前那一劍他是針對了四名宗師,而現在所針對的對手則是包括了好幾位大宗師,而大宗師有一點是宗師所沒有的,那便是大宗師都是領悟了域的存在,他們可以利用域之力實現在低空的禦氣飛行,所以他們不約而同都采用了“空戰”的戰術,起在半空之上,朝向江昊劈殺出劍氣來。
    大宗師劈殺出的劍氣現在的江昊當然不可能靠身體硬抗,加之現在麵臨的對手太多,除了這幾位大宗師之外,還有一堆宗師從四麵八方圍攻而來,所以他也不可能以劍氣來破壞對方的劍氣,因為根本來不及,就算他的出劍再快也來不及。
    這就是一般的高手縱然修為高於對方也很難應對多人的圍攻的原因。
    所以江昊隻能是采用閃避的策略,所幸他的身法夠快,借助移形換位他不斷地避開對方的劍氣,同時對那些留在地麵上的宗師出劍進行攻擊。
    宗師不同於武師,武師連江昊的一劍都接不住,但宗師好歹也能閃避幾下,能跟江昊過幾招。但是,神劍閣的劍法雖然算是不錯的了,但他們之中卻也沒有幾人能跟江昊多過幾招,因為他們忽然發現江昊不但是攻擊力異常強大,而且他的劍法竟然也是淩厲異常,而且變化極其詭異,讓人根本無從捉摸!
    江昊在大宗師們自上而下的“轟炸”之中不斷地閃避著,同時還要對那些宗師發起攻擊,將他們一個一個地斬殺。
    終於,神劍閣的宗師終於全部倒下,隻剩下了在低空之上往來飛騰的幾位大宗師,再就是龜縮在後一動不敢動的那些武師境的人,大多都是弟子,一個個臉上驚恐萬分。
    一般人根本看不清江昊和這些強者的動作,隻能看到紛亂的劍光和一道道的影子。
    直到場上的影子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了一道影子,還有半空之上的幾道影子,周圍山林中的觀眾們都已經驚呆了,而神劍閣的弟子們則全都是臉色煞白、冷汗直流。
    雖然江昊為了躲避那幾位大宗師的“輪番轟炸”不得不不間斷地進行著極速運動、因而隻能留下一道影子,但誰都知道這場戰鬥神劍閣等於已經是要失敗了!
    因為所有的宗師都已經被斬殺,而那幾位大宗師雖然還在瘋狂地“轟炸”,但顯然他們卻是無法擊中江昊。此時的他們是又驚又怒,不敢與江昊近身搏殺。但長此以往,身在半空的大宗師們將很難維持下去,但江昊卻是很明顯沒有露出一點疲憊之態!
    這時,有事先對江昊進行過了解的人就開始評論,談及到了江昊當年在盤山之戰中的表現,可以毫不疲倦地連續作戰,斬殺西涼兵無數等等。
    言外之意,這個江昊是個怪人,以他那超強的耐力,隻怕神劍閣的這幾位大宗師怕是熬不過他,最終不得不落地,而那時就是他們的死期!
    其實,江昊是在不斷地斬殺神劍閣的那些宗師時不斷地在吞噬他們的修為,不但可以使得自己的修為在戰鬥中不斷地得到提升,還能使得自己的真氣與體能不斷地得以恢複。
    擱在一般的宗師,根本就連大宗師的防禦都輕易破不了,但江昊卻是不同,他的劍法之犀利驚世駭俗、可以輕易破開大宗師的防禦,所以這些大宗師都沒有了最後的倚仗。
    但是,這些評論者都沒有想到,江昊並沒有打算等到這幾位大宗師被耗盡氣力,他決定要升空對他們進行近身追殺!
    以劍氣遠攻的話,以對方大宗師的反應還是避得開的。隻有真正的近身攻擊他們才躲不開、擋不住!
    那幾位大宗師現在隻能靠著江昊作為宗師不能升空、利用自己可以在空中與江昊拉開距離的優勢,畢竟他們是真的大宗師,而江昊隻是實力堪比大宗師,江昊劈殺出來劍氣,並非真的達到了大宗師的層次,所以他們認為他的秘法必然不可能讓他也可以如同大宗師那樣禦空飛行。
    他們還在指望憑借空中優勢,萬一江昊百密一疏被他們擊中一劍的話,相信這件事就可以完美收官了。
    但是,他們卻不知道,江昊現在已經可以升空了,不但以禦氣神行術在低空飛行,甚至還能禦劍或者禦風升上中高空,飛行速度也比他們快多了!
    不過,攻擊力強大的一回事,但升空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畢竟宗師境就能升空的話、這就打破了修煉界的規律,絕對是太過驚世駭俗了,必然要引起整個武林的關注,這對江昊並不是一件好事。
    但不升空的話,就隻能依靠縱躍跳起來,不過那樣的話滯空時間很短,根本無法對那些大宗師造成真正的威脅。
    不過,江昊還有一個手段足以給這些大宗師造成威脅、甚至可以斬殺他們!
    那便是禦劍術!
    現在江昊的禦劍術已經達到了以元禦劍的境界,對他來說禦劍和執劍已經沒有本質的區別,所以在千步之內就跟麵對麵的近身也沒有什麽區別了。
    至於禦劍術的話,那就不是什麽太過令人驚異的東西了,雖然一般的劍修雖然都可以在宗師境修到以元禦劍的境界,但限於功力他們通常要修為達到大宗師境之後才能修成禦劍飛行術。
    雖然江昊已經超前修成了禦劍飛行術,但他此時還不必將之表現出來,此時他隻要施展出禦劍術,一樣可以斬殺這些大宗師!
    禦劍術是很強大的,除非習劍之人太過稀鬆的話,禦劍術通常都可以高挑一個大境界,而江昊不但本身的實力已經堪比中階大宗師,而且他對於禦劍術的掌握也道了極致。
    所以,主要施展禦劍術,神劍閣的這些老家夥就隻有去死了。
    當下江昊身形一震,同時放出了好幾口飛劍、化為數道寒光朝向那些大宗師激射而去!
    “這是?禦劍術!”觀眾之中立刻便有人看了出來!
    “想不到啊,這位江侯居然還修煉了禦劍術!”
    觀眾們議論紛紛,謝寬和司馬翎的心中也是如浪潮翻湧!
    躲在半空之上的那些神劍閣大宗師們也頓時都怔住了!
    沒有辦法,在沒有了低空飛行這種可以壓製江昊、立於不敗之地的手段之後,他們隻能與江昊的飛劍短兵相接,但縱然他們都是大宗師,卻是完全無法應對飛劍啊。
    於是,他們紛紛中中劍從空中跌落了下來,而留在最後的公羊晟最終也是被江昊一劍梟首、從空中跌落塵埃!
    他們的深厚修為全部供養了江昊!
    要知道,雖然世俗武夫也能修習禦劍術,但修習禦劍術不僅是傳承難得,最關鍵的還是對於天賦資質的要求太高,不是尋常武夫能夠達到的。
    所以,這世間的劍修數量極少,都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想不到,江昊居然也是修習了禦劍術的劍修!
    麵對現在的江昊,估計也隻有那些以武入道的陸地神仙境的絕世大能才能鎮壓得了吧?
    這一戰,以江昊完勝、單人隻劍斬殺神劍閣所有宗師以上高手而告結束!
    所有的觀眾都陷入了呆滯的狀態。
    俠義盟盟主宮謀看到此情此景之後,在第一時間悄然離開、升空遠去、不知所蹤。
    還有很多俠義盟的重要人物也都紛紛離去。
    而謝寬和司馬翎則是看著他們的背影冷笑不已。
    此時,神劍閣所有武師境的弟子們都看著江昊,臉上現出畏懼的神情,不知所措。
    江昊從半空之上落下,邁步向前,掃視了一圈之後,揚聲喝道:“從今日起,神劍閣從武林之中除名,所有餘孽概不追究,但你們必須即刻離開這裏,繼續留下來的,就意味著要堅守神劍閣,那麽本侯必將尊重你們的選擇,與你們一戰!”
    他的話音剛落,所有的武師境弟子們頓時做了鳥獸散,片刻之間就跑得連一個人都不剩了!
    開什麽玩笑?留下來堅守神劍閣?那不等於是送死嗎?這個江昊凶厲到這種程度,連神劍閣那麽多宗師、大宗師聯手一戰都敗了,被他們視為神靈一般的閣主公羊晟都被斬首,區區百來個武師境的弟子難道還想翻盤不成?
    江昊看到所有神劍閣的弟子都跑了,並無一個願意堅守宗門、為宗門而死,不由得搖搖頭、苦笑一聲。
    什麽俠義盟?什麽俠義精神?今天全都掃地了!
    山林中的那些觀眾裏,數量眾多的俠義盟之人的臉色都很不好看,但他們也是無話可說,畢竟這是神劍閣弟子們的選擇,他們在絕無勝算的情況下保命也不可厚非。
    隻是這次俠義盟的臉確實丟得太大了,但他們卻是沒有人敢站出來維護俠義盟的麵子,雖然站在那裏的隻有江昊一個人而已。
    什麽叫烏合之眾?這就叫烏合之眾!
    就連盟主都跑了,還能指望誰?
    所以他們之中開始有人離開,隨後離開的人越來越多。
    當下江昊也不再多言,而是身形一晃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刻,他出現在了神劍閣的內部,身形化為虛影閃電般地一番掃蕩,把這神劍閣中的所有錢財寶物都一掃而空!
    不過,還發現了數量很多的房契以及商鋪作坊的書契,還有很多的賬簿,從這些賬簿中可以看出來,這神劍閣竟然以各種方法控製了周圍很多的農村宗族、私自向這些宗族征收“保護費”,涉及的田地總數達到了十萬畝以上!
    公田的名義實行土地兼並,已經被有些人玩出了花兒!而神劍閣則是劍走偏鋒、另辟蹊徑,把通常隻在城市裏存在的“保護費”也推廣到了農村!
    想不到這神劍閣竟然擁有如此龐大的產業、竟然是世間的豪富啊!
    好一個名列俠義盟的武林門派!
    不說是富可敵國,至少也是富甲一方!
    江昊一時恍惚,想起被自己收進玄珠的那些古董字畫、金銀珠寶,還有一箱一箱的銀票,竟不知道這“俠義”二字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不過這些各種文契所代表的產業卻是隻能通過法律才能處理轉讓,江昊個人無法獲得,隻能是扔下了。
    現在神劍閣滅了,他們的產業隻能留給官府去處理了。
    不過,在神劍閣的宗祠之中,江昊發現了一口被供著的劍。
    根據此劍麵前銘牌上的記載,這口劍據說乃是神劍閣開派祖師所用之物,乃是一件絕品寶器,在這世俗界算是極為罕見、異常珍稀的寶物了,不過大概是由於此劍之中充斥了過於濃鬱的戾氣,一般的武夫都承受不住,所以無人敢用,因此一直被供奉在了這裏。
    這神劍閣看來也是有著輝煌的過去的,隻是後人們不爭氣罷了。
    江昊收了這口劍脊上刻著“天鋒”二字的寶劍,其中的戾氣對他來說不算什麽,知玄境的神通境界,加上伏魔靈官的出手,分分鍾便將之清除淨盡了。
    神劍閣那些大宗師所使的也都是寶劍,隻是品階遠不及這一口天鋒劍,自然也都成了江昊的戰利品。
    這一戰,江昊不但收獲了不少的功德,豐厚的錢財和寶物,還吞噬了極其豐厚的修為,修為直接達到了七重、踏進了通玄境大成境界、成為了一名高階宗師。
    宗師境的修為提升起來就要比武師境難多了。
    就在江昊回到雪獅的身邊時,就看見旁邊站著兩個人,另外在其中一人的身後還站著一個熟人,那便是黃楊。
    黃楊看見江昊,忙上前道:“江侯,這位是我們蒼州玄武衛分堂的堂主謝寬大人,這位是蒼州總捕頭司馬翎大人。”
    江昊聽了,舉目看去,那謝寬和司馬翎一起拱手道:“下官等恭賀江侯大獲全勝、威震武林!”
    “多謝!”江昊抱拳回禮道:“都是托兩位大人的福!”
    謝寬和司馬翎見江昊竟然十分隨和,當即便與江昊閑談幾句,盛情邀請江昊去蒼雷城做客,屆時他們一定會進地主之誼。
    與兩人道別之後,江昊上馬就離開了現場。
    等到江昊離去之後,周圍的諸人這才紛紛從山林中走了出來,有的人直接離去,有的人則是進入了神劍閣去觀光一番。
    定西城。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飛快地過去,一轉眼已經是大德十八年初春了。
    因為踏進通玄境後需要參悟很多道法神通,所以江昊這段時間都沒有再出去獵殺凶獸、也沒有殺敵,所以未能吞噬更多的修為,隻能靠著嗑藥來修煉,所以武道修為晉升的速度不算太快。
    他也需要參悟道法神通,這一點都不奇怪。這就好像藍星上一個智商不低的成年人,但過去限於條件隻是初中畢業,那麽他是不是需要補課來學習很多知識呢?
    雖然之前已經修煉到了知玄境,但當時在藍星上的修行環境太差,所以他真正參悟的道法還是很少的。
    所以,即使江昊的神通境界已經是知玄境,但他還是需要參悟的。
    何況,這次晉階通玄境之後,他的神通外放之力也得到了放鬆,恢複到了通靈境的小成境界,在認知上也有了拓展,所以參悟就更有必要了。
    江昊從六合觀帶走了一批道書,至於具體的法門還有《太上清淨天書》,這部書江昊雖然沒有以之修煉法術,但也從中學會了很多東西,比如符籙之類,最關鍵是從煉氣、築基到結丹的一整套法門,現在也可以助他來參悟道法。
    這一天,蒼州的總捕頭司馬翎來到了定西城,他是專程來找江昊的。
    他拉上江昊去喝酒,而就在這次酒席上,他給江昊講了一件事。
    這件事的起因是長山郡刑科破獲了一起拐賣人口的案件,結果發現了一個驚人的大案。
    事情是從一個從雷嶺南麓一座鐵礦中逃出來的一名礦奴來到長山郡刑科報案開始的。
    原來,那個逃出來的礦奴竟然是被人拐賣到鐵礦場的!
    要知道,按照大夏太祖開國之初定下了律令,大夏是徹底廢除了奴籍的,也就是說,哪怕是大戶人家的丫鬟仆役、青樓的姑娘,也都是簽的雇工契約而非賣身契約,所以一個礦場中竟然有礦奴,這本身就是違法的,更何況這人還是被拐賣去的!
    就這也就罷了,關鍵是根據那逃奴的舉報,那座礦場中竟然有著不下千人的礦奴,也都是被拐賣去的!
    這就嚴重了,妥妥的大案要案,所以案件直接就被上交給了蒼州刑道。
    很自然,作為蒼州總捕頭,這樣的案子當然就由司馬翎來親自牽頭辦理了。
    司馬翎是打算直接集結人馬突襲那座礦場,先救出那上千名礦奴,然後在順藤摸瓜找出掛賣人口的罪犯,以及追究縱容使用礦奴的礦場主家的責任。
    那主家乃是蒼西一個武將世家李家劉家,與胡家的關係莫逆。
    而要對付武將世家,就算是司馬翎作為蒼州總捕頭也是有些撓頭。畢竟,武將世家還不同於那些武林門派,若是後者的話,就請玄武衛出麵,應該不難解決,縱然是那些俠義盟成員的門派,經過上次江昊覆滅神劍閣一戰之後,現在也都老實了很多。
    但是,武將世家不一樣。
    雖然大夏從開國起就實行的是以文馭武的國策,武將的地位低於文官,但事實上在邊地之中,那些武將世家在軍中的影響力是巨大的,這是因為在這個時代,限於生產力發展水平,邊軍大都是就地征兵,所以西北邊軍中大量的士兵和基層軍官多少都與那些武將世家有關係,不是那些世家的族人,就是與其有關係的宗族的族人。
    而每個武將世家不但都擁有武力不低的嫡係和近支成員,還有大量的族人可以供其驅使,說起來就相當於事實上的私兵!
    這西北邊地不同與內地,這裏的民眾不但民風勇悍,而且很多男子都當過兵,甚至當過好幾次,就算是退伍之後,他們無非就是沒有了鎧甲和強弩,事實上裝備了強弓和刀槍之後的戰鬥力也是不差。
    因此,麵對武將世家,就跟麵對武林門派不一樣,一不小心惹出了亂子,不但以刑道的力量根本壓不住,還有可能招致朝廷的追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