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風起蒼西 72.齊王之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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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京城的第一波就受了挫,這裏的驛館很大,但卻是人滿為患,都是各地來京裏辦事的,想必這個世界上也流行“跑部錢進”吧。
    即使亮出勇毅侯、征西將軍的名號都沒用,就是找不到一間房子。
    這京城裏什麽樣的皇親國戚、權貴高官沒有?你區區一個外路的三品正將算什麽?
    無奈之下轉而向那些商業性的客棧尋求,稍微上點檔次的也都是客滿!
    不過驛館住不進去,大客棧也是客滿,江昊也不可能帶著百多條漢子去住小客棧啊。
    所以,最後他隻好繼續暫時住在了船上,同時讓秘書官去找可以租賃的大院子。
    還好有這艘船,而且這船是來回都跟著他的,是他專用的,不是搭別人的順風船。當然,本來是該返航回去了,不過現在不得不被江昊暫時留住了。
    其實,如果隻是江昊自己的話,他甚至都可以早上來京城辦事,晚上就趕回去蒼西。因為他就算不以陰神法身行動,現在施展禦劍飛行術跑一趟京城也用不了多長時間,用劍遁術的話必定更快。
    當然,目前他還用不了劍遁術。
    江昊的移形換位有一點特點,就是它始終不能離開地麵。這是因為這門神通隻是短暫地穿行了相關的虛空位麵部分,但卻並不能移動江昊的身體,所以還得邁步跨入其中才行,所以才不得不踏地借力。
    後來江昊將移形換位融入到禦氣神行術之中,已經能夠飛行了,但也隻是在低空飛行。
    現在江昊已經可以用禦氣神行術來趕長路,而且速度雖然比不了禦劍飛行術,而且就是消耗有點大,趕長路時需要不時地服食品階較高的丹藥來恢複體能、精神和真氣,或者召喚神將來幫自己恢複,但確實是要比禦風飛行術也慢不了太多,從西京跑一趟京城也用不了小半天。
    當然,有了禦劍飛行術,他自然是用不著費勁巴拉地用禦氣神行術了。
    三天後,秘書官終於租下了一座大宅院,江昊這才帶著親衛們下了船,同時也放這艘官船離京返航了。
    在大宅院裏安頓下來之後,江昊就帶著自己的親衛隊往理藩院而來。
    在從水門進城的時候就被那些守門的禦林軍關照了,外兵進入京城需要辦理手續,而且還給發了一塊牌子,在京城的街道上行走的時候必須要舉著那牌子。
    牌子上寫著“蒼涼路節度府參軍、勇毅侯、征西將軍江奉詔進京”的字樣,一看就是來自邊地的高級武將。這些規定乃是因為外地的高級武將非奉詔不能進京,所以必須有個手續、確定你真的是奉詔而來的。
    江昊的親衛隊是全騎兵的,一百多匹高頭大馬,而這些親衛們一個個凶神惡煞,這個即使在京城裏也是不多見,還是顯得有些威風凜凜的。
    一般來說,由於大夏缺馬,關東尤甚,雖然不久前江昊收複了涼州東部,但馬匹養殖的事情朝廷尚未安排妥當,所以就算是朝中大佬或者禁衛軍高級將領出街,跟隨的護衛也大都是步行,也隻有皇室貴胄或者那些王公權貴出行才有騎馬的護衛扈從。
    這次江昊的排麵確實是足了。
    不過,按照他現在的列侯爵位加上將軍的武勳,合起來應該可以擁有一個屯五六百人的親隨護衛,現在還差了很多呢。
    另外,他還可以自費豢養家丁家將,隻要數量不太過份也不會有問題。
    不過江昊沒有過自費養人的想法,也沒有那個習慣。
    江昊帶著親兵護衛隊策馬從街道上經過,朝向位於皇城一側的理藩院而來。
    京城的皇城很小,僅僅隻包括了皇宮和中樞議事的政事堂,至於各個中央部門卻都是位於皇城之外,這一點與西京城不同。
    他此來乃是奉了旨意,本來應該先去中書閣報道,把名字掛上,然後等待召喚。不過,之前他派秘書官去中書閣打聽了一下,先帝下旨讓覲見的現在都已經作廢,按照江昊的情況,人家建議先去理藩院辦理侯爵的手續,然後再去兵部辦理拜將的手續,隨後等待安排就是了,一旦有了安排,便會通過兵部通知到本人。
    理藩院乃是負責管理外藩以及非皇室宗親的封爵事務的機構,號稱是“九卿”之一,機構的品級不低,就是權力比不了尚書省、樞機院甚至六部那些。
    所以,江昊這才來了理藩院。
    這片街區比較特殊,算是皇城的範圍,屬於皇宮的外圍區域。在這裏,聚集了宗人府、衛尉府、廷尉府、大理寺、光祿寺之類的機構,其中便有理藩院,這些機構古稱“九卿”,隻是現在的名字和職能都有了不少的變化。
    比如,衛尉府古時候是負責皇宮侍衛的,而現在則是專門負責王公貴胄宗族的保衛工作。至於廷尉府以前是掌刑罰的,現在則是負責王公貴胄犯法之後的審查和處罰。
    在這“九卿”之中,目前最紅火就是大理寺了,職能差不多相當於藍星上的最高法院。
    這些“九卿”機構都位於皇城的邊上,其所在的街區是進入皇城的必經之地,反而是省院台閣也即尚書省、樞機院、禦史台、中書省以及六部等衙門都在於外麵的街區。
    就在江昊一行來到了進入這片街區的街口、已經能夠看到那一片建築時,忽然有一隊身披鎧甲、手執刀槍的士兵衝了過來,把街口給封鎖了。
    “納尼?這是怎麽回事?”江昊一愣,當即勒住馬,閃開天眼往前看去。
    這一看不打緊,卻是看到前麵的街區中出現了數量眾多的官兵,而且最前麵的皇宮正門前已經有官兵在打了起來。
    至於再往前看就看不到了,因為皇城之中被金色的迷霧所籠罩,那迷霧的深處似乎有著恐怖的存在,隱約如有神龍在盤旋!
    當然,這景象不是肉眼可以看到的,而是神識天眼才能看到的,不過神識天眼卻是無法透過這金色迷霧看進皇城裏去!
    這金色的迷霧,應該就是能夠鎮壓邪魔外道的所謂“龍氣”了。
    江昊沒有去關心那“龍氣”,而是繼續看向皇城門前的戰鬥,很奇怪這京城之中怎麽會爆發戰鬥?心想看這情形莫非是有人發動了兵變?
    這時,又有不少的官兵從外麵飛奔而來,這一帶的行人都被趕到了兩側的小街巷裏,就連一些身穿官服的官員都被趕走,很快就有官兵過來驅趕江昊一行。
    江昊現在的親衛隊長叫做風辰,乃是出自西北軍中的悍勇之士、也曾屢立戰功,後來被選為了江昊的親衛。
    另外還有一個副隊長聶風,此人乃是玄武衛女傑“飛霜劍”聶霜的弟弟,有著七品武師的修為,自持劍術高超,不聽父親的話,結果被聶霜給帶來交給了江昊。這風辰起初很看不起江昊,結果被江昊一指擊敗,從此心服口服,於是安心投在了江昊的麾下、並且還拉來了十幾個他的朋友,都是武林世家子弟、全部都是劍客,充當了江昊的貼身護衛。
    風辰這家夥現在也不過隻有二十出頭,正是火大的時候,當即瞪著那些官兵喝道:“沒長眼睛?這是勇毅侯江大人在此,你們是不想活了嗎?”
    “勇毅侯?”那領頭的軍官一愣,然後喝道:“管你是什麽侯,這京城裏公侯多了去了,連王爺都不少!趕快走,不然就地格殺!”
    “什麽?”風辰聞言大怒,把手一舉,江昊的那些親兵全部都將手中的連珠銃舉了起來、對準了這些官兵。
    這些連珠銃其實就是藍星上的衝鋒槍,仿造的AK47,是萬花商行在江昊臨行前剛剛研製出來的,同時研製出來還有被稱為“機關銃”的輕機槍。輕機槍就算了,江昊給自己的護衛親兵每人弄了一支連珠銃、進行了換裝。
    甚至,還有第一批下線的“飛雷”也即槍榴彈,也被江昊裝備了自己的護衛。
    這些官兵沒有見過連珠銃,不過大約也能看出是新式火銃,當下也都不敢異動,那軍官虛張聲勢地喝道:“西北邊地來的吧?告訴你,這京中可不是你們撒潑的地方,一個搞不好就是誅九族的下場,想好了再動!”
    “咦?這麽硬?不信你比西羌韃子還硬!給我打!”風辰喝道。
    他這一聲喝,那些親兵可都是不怕事大的家夥,馬上就要開火!
    江昊發現這禦林軍的官兵竟然全部都是入境的武者以上,相當於當年的選鋒營了。不過,這些家夥身上氣血煞氣卻是很淡薄,顯然沒有經過西北邊軍那些官兵的血戰經曆。
    煉體武者若是久經戰陣的話,就會凝聚起濃鬱的氣血和煞氣,光憑這個就能鎮壓一般的邪魔、甚至壓製煉氣側武夫的氣勁,相當於即使不在戰陣之中戰鬥力也是非常強悍的。
    而像禦林軍的這些官兵,就差遠了,唆使不結陣的話,那麽戰鬥力就是稀鬆平常,根本不是江昊這些親兵的對手!
    何況江昊的親兵還都裝備了連珠銃,而對方還是在使用冷兵器。
    “慢!”江昊忙喝止了他們,然後看向那軍官:“你們是哪個部分的?在這裏驅趕行人是為了什麽?還有,皇城門前打起來了到底是怎麽回事?”
    江昊問話時暗暗施展了一些催眠術,那軍官腦子一暈便就答道:“不怕告訴你,這是諸位大臣擁戴齊王殿下清君側、正大位的!”
    “哦?”江昊一聽來了精神:“這麽說,你們是齊王殿下的人馬?那禦林軍在哪裏?就是皇城門前那點人嗎?”
    那軍官道:“我們就是禦林軍前營的,皇城門前負隅頑抗的是皇城衛的人。”
    “原來是搞政變、鬧內訌!”江昊點點頭,道:“實話告訴你,幾十萬西涼鐵騎本侯我都滅了,涼州也是本侯收複的,何況你們這些嬌生慣養的廢物?別惹本侯,你們幹你們的大事去。”
    說罷,他朝風辰吩咐道:“看樣子今天辦不成事兒了,咱們走!”
    風辰朝向那軍官哼了一聲,一揮手帶著親衛隊就跟著江昊離開了這裏,朝向另外一處街區而去。
    江昊帶著親衛隊直奔槐蔭街謝瑜他爹的官邸而來,途中就見已經有不少的軍兵在奔走,路上的行人紛紛走避,還有幾處也是在街上就打了起來。
    馬上就要來到槐蔭街了,前麵一個街口卻是被一隊軍兵給封了,周圍已經沒有了行人,有好事的躲在遠處偷偷地觀看。
    “衝過去!”江昊喝道,當先驟馬向前衝去。
    風辰立刻帶隊緊緊跟上,見那些官兵舉起刀槍要上來攔截,他立刻舉起連珠銃就是一梭子打了過去,頓時打的那些官兵死傷狼藉,其餘的都下得紛紛倉惶向兩邊奔走躲避,而江昊一行則是一衝而過,身後隻留下了一地雞毛!
    當來到掛著謝邸牌子的大門前時,江昊知道這就是謝瑜他爹的官邸了,隻見這座官邸已經被官兵包圍,江昊馳馬來到近前,那些官兵中走出一個軍官,舉起刀喝道:“來者何人?禦林軍辦事,還不立刻止步?”
    果然如此!
    他就是想到京中的高官們有可能被波及,所以專門來看一下謝瑜他爹,想不到果然是被圍了!
    當下江昊喝道:“我乃勇毅侯、征西將軍江昊!爾是何人,竟敢擋我去路?”
    按照慣例,一般列侯都不再專門稱呼“某某列侯”了。而是直稱“某某侯”。
    那軍官聞言一愣,道:“莫非是大敗西涼韃子、收複涼州的勇毅侯?”
    江昊道:“正是本侯!”
    那軍官忙收了刀,朝向江昊行了個軍禮,道:“卑職乃是禦林軍左營左屯屯長曹林,參見江侯!”
    江昊道:“你們這是要造反?”
    那曹林道:“江侯,這個事情都是上麵大人們的事情,我等隻是奉命行事,也談不上造反。這些事情跟你等外兵無關,卑職勸江侯不要插手,以免引火燒身。”
    “哦?”江昊道:“你也是齊王的人?你們圍住這謝家做什麽?”
    曹林道:“其實卑職也不知,隻是奉命而來。其實朝中很多大臣的府邸也都被圍了,還有很多大臣還在宮裏,估計也都被關押起來的。”
    “這還不是造反?”江昊喝道:“趕快給本侯讓開,這謝家的兒子是我的朋友,現任蒼西郡守,也是平定胡氏叛亂、大破西涼的功臣,你們也敢動他嗎?”
    “江侯不要讓我們下麵人為難。”曹林麵露難色道。
    “那好,我不趕你們,不過我要進去看我朋友,你不要阻攔,否則我的這些親兵都是大西北的生瓜蛋子,殺人如麻的家夥,到時候可別怪他們下手狠!”
    曹林猶豫了一下,示意手下官兵讓開了路。
    江昊就在門前下馬,伸手敲門,同時喝道:“我是勇毅侯、征西將軍江昊,開門!”。
    不多時,就見大門一開,卻是謝瑜握著一把手銃在裏麵探頭探腦。
    江昊有點訝異,道:“你怎麽回京了?”
    謝瑜道:“先進來說話!”
    江昊走進大門,看看他身邊幾個拿刀的仆人,笑道:“就憑這幾個廢物,你是打算跟禦林軍動手嗎?”
    謝瑜一把抓住江昊,道:“你總算來了!不得了了!”
    “有什麽不得了的?”江昊問道。
    謝瑜道:“齊王反了!現在禦林軍有一大半都是他的人,我爹上朝去到現在未歸,也不知道怎樣了?”
    “哦?你爹也出事了?那就跟我去皇宮看看。”江昊道。
    謝瑜一愣,道:“皇宮也敢去?”
    江昊嘿嘿一笑,道:“平時是不敢,現在正好亂了,還不趁機進去逛逛?”
    “你真的能去皇宮?”謝瑜問道。
    江昊道:“這京城有本侯去不了的地方嗎?走!”
    於是,謝瑜讓家人給他備上馬,然後牽著馬跟著江昊出了大門,那曹林一看,似要說些什麽,江昊直接封了他的嘴:“你隻是奉命圍了這宅子,其他的不關你事,不對嗎?”
    曹林聽了,再看看周圍江昊的那些親衛手裏黑洞洞的銃口,當下點了點頭,道:“江侯說的是!”
    於是,江昊帶著謝瑜翻身上馬朝向皇宮飛奔而來。
    一路上凡是遇到攔路的官兵,風辰他們直接就是亂銃掃射,打得那些官兵抱頭鼠竄。
    就這樣,很快一行人就再次來到了之前離開的地方。
    此時,街口這邊已經沒有人了,而前麵的皇城大門敞開,看樣子是已經被攻了進去,皇城內隱隱傳出喊殺聲。
    而在皇城外麵的邊上,那九卿衙門的門前都有一些士兵在攻打,其中好幾個衙門已經被這些士兵占領。
    江昊看了,忽然心裏一動,喝道:“都跟我來!”便即策馬朝向理藩院所在飛馳而來。
    他是要趁機跟理藩院的人拉拉關係、方便後麵辦事,所以才會帶人來幫理藩院解圍。
    此時,理藩院門外正有一隊士兵在攻打,而理藩院本身的一些護衛軍兵在據守著大門、寸步不讓,不過眼見得是擋不住了。
    “給我打!”江昊一聲號令,護衛們舉起連珠銃就是一陣掃射,頓時打得外麵這隊士兵死傷一地、倉惶逃遁。
    其他的禦林軍士兵一看,也是遠遠避開、不敢靠近。
    江昊驟馬來到了理藩院的門前,朝向那些目瞪口呆的守門軍兵道:“本侯乃是勇毅侯、征西將軍江昊,這裏誰管事?”
    一個官員從後麵擠了出來,朝向江昊拱手道:“原來是勇毅侯江大人,下官是理藩院長史李越。多謝江侯為理藩院解圍。”
    江昊回頭喝道:“風辰,你帶一個卒留在這裏,不許任何亂兵進入!”
    “得令!”風辰一聲答應,點了後卒就留在了大門前。
    江昊一揮手,道:“其他人都跟我來!”便即帶人朝向皇城大門飛馳而去。
    此時的皇城裏麵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舉目皆是亂兵,宮裏的太監宮女到處慌張奔逃,平時朝開會議事的政事堂被亂兵包圍,現在宮裏的羽林衛、虎賁衛等守在了政事堂和宮門的前麵,拚命擋住想要衝進去的亂兵。
    這個禦林軍的建製也是很獨特,整個禦林軍分為九營四衛,其中九營是前後左右中五個步兵營,以及左右驍騎、左右驃騎四個騎兵營。至於四衛則是羽林衛、金吾衛、執戟衛和皇城衛。
    四衛的具體職責就是守護天子、皇宮和皇城,說起來他們應該算是最忠於職守的了。
    江昊還不知道,這禦林軍九營裏大部分都跟著齊王反了,隻有後營沒有,不過後營卻是被右營圍在了軍營裏出不來。所以,皇宮這邊就隻有四衛在苦苦抵抗了。
    要說這個四衛,平時看起來很威風,不過要論真實戰鬥力就是渣渣,基本上連弓弩都沒有配備的,鎧甲兵器都是講究一個好看,這一打起來根本頂不住禦林軍的攻擊。
    何況,此時還有一部分禁衛軍也參與叛亂,已經進入了京城之中。
    江昊帶著一行人就這樣策馬進了皇宮大內,東邊看看西邊看看,所有人裏也就謝瑜有些害怕,那些親兵都是虎得很,他們知道隻要跟著江昊就沒有什麽好怕的。
    當下謝瑜一看,拉著江昊道:“這個就是政事堂了,看樣子大臣們都被圍在裏麵了。”
    “那你爹也在裏麵了?咱們過去看看。”江昊道,當下翻身下馬帶了一個卒邁步就朝政事堂走來。
    這時政事堂已經被亂兵包圍,看到這一行人過來,便舉起強弩喝止,江昊擺擺頭,身後的那些親衛舉起連珠銃就是一頓掃射,政事堂前就隻剩下了遍地的屍首,再也不見一個站著的亂兵,活著的也都跑了。
    謝瑜在後看了,驚得臉色煞白,江昊一捅他道:“走!去看你爹在不在?”
    謝瑜一機靈,忙跟著江昊下馬登上了政事堂前的高台,那些守衛的羽林衛看見江昊殺了那些亂兵,當即喝問一下,聽到乃是勇毅侯到了,當即讓出了一條道路。
    江昊和謝瑜這一進門,就看見滿殿的大官,都是平時隻聽其名不見其人的朝堂大佬。現在這些大佬都是驚魂未定,看到有人進來,眼睛齊刷刷地都投了過來。
    “爹!”謝瑜一眼看見自己的老爹,急忙奔了過去,拉住老爹上下打量:“爹你沒事吧?”
    那謝瑜的老爹奇怪地看看兒子,再看看江昊一行,道:“兒啊,你怎麽來了?他又是誰?”
    謝瑜忙道:“爹啊,這位便是孩兒的好友,勇毅侯江昊,至於外麵那些都是江侯的親衛。”
    “原來是勇毅侯啊,真是久聞大名了!”謝瑜老爹忙向江昊拱手施禮。
    “江昊,你怎麽來了?”這時,一個人走了過來,發聲問道。
    江昊一看,卻是安達知,忙行禮道:“大人!大人你也被困在這宮裏了?”
    “這個先不說,”安達知道:“你怎麽來了?那些亂兵能讓你進來?”
    江昊笑道:“我堂堂的征西將軍江侯,想去哪裏那些廢物能管得了?”
    “什麽意思?”安達知一愣。
    謝瑜忙道:“大人,是江侯帶著親兵殺進來的。”
    “哦?”安達知頓時激動了起來:“你帶了多少兵?”
    江昊道:“我的親衛隊啊,一百來人。”
    安達知頓時蔫了:“才一百多人?”
    謝瑜道:“大人,江侯的親兵很厲害的,多少亂兵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哼!”忽然旁邊一個老頭道:“淨瞎說!亂兵可是禦林軍的好幾個營,上萬人馬!另外據說已經有一些禁衛軍也進了城,你們區區百來人能做什麽?”
    江昊看了那老頭一眼,覺得肯定是個大佬,不過現在顧不上跟他拌嘴,於是看向安達知道:“大人,你就說那邊是壞人吧?你說打誰卑職就打誰,不管多少人都不用怕。”
    “這個,你是說真的?”安達知將信將疑。
    江昊嗤笑道:“這些京裏的少爺兵,一點屁用也不頂,都是繡花枕頭,根本就不經打,全都是廢物點心。你就放心地說打誰吧。”
    “那個,”安達知道:“現在是齊王謀逆,估計禦林軍大都被他掌控了,還有城外禁衛軍估計也有不少倒向了他,勢大難敵啊。”
    “那好!大人你們就在這裏少待,卑職去去就來。”江昊說罷,轉身就走出了大殿。謝瑜想要跟上,卻被他老爹給拉住了。
    此時,已經有大批的亂兵朝向政事堂奔來,估計是被這邊的銃聲所驚動的。
    從服色上看,此來的亂兵其中大部分都是禦林軍,也有一部分禁衛軍,怕是足有上萬人。這些部隊到來之後,呼啦啦就把政事堂給圍住了。
    江昊往殿前的白玉高台上一站,運氣揚聲喝道:“吾乃大夏勇毅侯、征西將軍、收複涼州的江昊!今本侯奉旨平叛,所有禦林軍和禁衛軍的叛將叛兵,立刻放下兵器、跪在地上,可饒不死,不然的話,殿前的這些家夥就是你們的樣子!”
    此時的政事堂前的廣場上橫七豎八躺了不少的禦林軍亂兵的屍首,那些禦林軍禁衛軍看了之後,心裏都是驚疑不定,不敢向前。
    這時,從亂軍的後麵有一人策馬而出,隻見他身穿赭黃色繡蛟龍紋的袍服,顯然是一個王爺,不用問就是那齊王了。
    這齊王乃是大德帝的兒子、昭武太子的同父異母弟弟,乃是皇貴妃所生,在昭武太子薨逝之後,一直對於閻氏把持了朝政不滿,也覺得幼帝實在太小,權柄操於婦人之手,有可能造成姬氏社稷傾覆,於是野心膨脹,便暗中花了很多的功夫和錢財,拉攏了一部分朝臣,同時掌控了禦林軍的八個營以及禁衛軍的一部分人馬,今天是江昊來理藩院辦事的當天,他正好就發動了兵變,以清君側為名,要奪取大位。
    聽到手下報告有勇毅侯江昊出現在此,並且已經進入了皇城之中的消息之後,齊王頗有些驚懼,他身邊的幕賓門客道:“沒有聽說從西邊來了大軍,隻知道這個江昊好像是來京中辦事的。”
    這時,政事堂那邊傳來了密集的銃聲,齊王又狐疑起來:“聽說這江昊慣用火銃,聽這聲音人馬應該不少吧?”
    這時,有一個軍官飛奔而來,道:“稟告殿下,有一個人帶著百來個騎兵,把政事堂前的人馬全都給打死了!卑職帶人趕了過去,想不到帶去的兵也都被打死了。”
    “百來個兵?”齊王一聽,愕然道:“之前留在政事堂那邊是有兩個屯吧?怎麽能被百來個兵全部打死?”
    那軍官道:“他們用的火銃跟咱們見過的不一樣,打起來突突突地不停,好像是連珠的一樣。”
    “有這種事?”齊王沉吟了一下,道:“叫禁衛軍第二軍的所有人馬也都去政事堂,那些老頑固可不能讓他們跑了,不然大事就麻煩了。”
    “諾!”那軍官應聲而去。
    不多時,便有上萬人馬趕了過來,齊王便即親自帶領他們進入了皇城、直奔政事堂而來,然後就碰到了江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