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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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副廠長眉頭一擰:“加了東西?什麽意思?”
    食堂主任也嚇了一跳:“何師傅,這話可不能亂說!”
    何雨柱目光平靜:“主任,後廚的規矩您清楚,調料都有定數。我剛才檢查過,醋和胡椒粉都沒問題。但那湯裏的怪味,不是天然調料能有的。我懷疑,是有人趁我不備,動了手腳。”
    李副廠長和食堂主任對視一眼,臉色都凝重起來。
    如果是單純的失誤還好說,要是人為破壞,那性質就嚴重了。
    “你有證據嗎?看到是誰了?”李副廠長沉聲問。
    何雨柱搖搖頭:“沒當場抓住。但下午,許大茂來過廚房,還特意‘提醒’我領導愛吃下水,讓我小心伺候。”
    他沒把話說死,但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李副廠長臉色陰晴不定。
    許大茂是他這邊的人,平時沒少給他辦些見不得光的事。
    如果真是許大茂幹的,這事兒就棘手了。處理何雨柱?
    證據不足,而且何雨柱剛得了技術能手,周老也賞識,動他影響不好。
    處理許大茂?等於自斷手臂。
    他沉吟片刻,揮揮手:“行了,這事我知道了,沒有證據,不要瞎猜,以後後廚管理要嚴格,閑雜人等一律不準進入!何師傅,這次算是個教訓,下不為例!你們都回去吧!”
    何雨柱心裏冷笑。
    李副廠長這是想和稀泥,把事情壓下去。
    他也沒指望這次就能把許大茂怎麽樣,但隻要在李副廠長心裏埋下根刺,就夠了。
    回到四合院,已是夜深人靜。何雨柱推開自家屋門,插好門閂,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眼神冰冷如霜。
    許大茂,你終於忍不住出手了。
    下毒?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都用上了,看來你是真急了。
    也好,你出招,我接著。
    這次沒抓住你的尾巴,算你運氣。
    下次,可就沒這麽便宜了。
    這場較量,已經從暗處的流言蜚語,升級到了明刀明槍的陰損算計。
    李副廠長那晚在小食堂的“和稀泥”,並沒有讓事情平息。
    相反,後廚湯品被人動了手腳的消息,像長了翅膀一樣,在軋鋼廠的小圈子裏悄悄傳開了。
    雖然沒指名道姓,但矛頭隱隱約約指向了能自由出入後廚、又與何雨柱有過節的許大茂。
    許大茂這幾天明顯有點蔫兒,在廠裏走路都溜著牆根兒,見了何雨柱更是繞道走,那三角眼裏少了平時的囂張,多了幾分心虛和忌憚。
    他知道,何雨柱不是傻子,肯定猜到了是他幹的。李副廠長雖然壓下了事,但肯定也對他有了看法。
    這讓他心裏像揣了隻兔子,七上八下的。
    何雨柱則像沒事人一樣,該幹嘛幹嘛。
    隻是後廚的管理明顯嚴格了起來,閑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連食堂主任進出都要登記。
    何雨柱對徒弟們的管教也更嚴了,尤其是對食材和調料的看管,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馬華和胖子私下裏嘀咕,覺得師傅有點小題大做,但看何雨柱那冷硬的臉色,誰也不敢多問。
    這天是周末,廠裏放電影,就在廠區空地上掛起大白布,放的是《地道戰》。
    工人們拖家帶口,搬著小板凳早早去占位置,熱鬧得像過節。
    許大茂是放映員,這會兒正神氣活現地調試著機器,享受著眾人矚目的感覺,似乎想把前幾天丟的麵子找補回來。
    何雨柱對看電影沒多大興趣,但也被院裏幾個半大小子拉著去了。
    他找了個靠後的角落坐下,遠遠看著銀幕上黑白的人影晃動,心思卻不在劇情上。他在等,等一個機會。
    許大茂像條毒蛇,打了一次沒打死,必然還會找機會咬第二口。
    與其被動挨打,不如主動出擊,設個套,讓他自己鑽進來。
    電影放到一半,正是緊張刺激的挖地道情節,全場鴉雀無聲。
    何雨柱借口上廁所,起身離開了座位。他沒去廁所,而是繞到了放映機後麵堆放器材的臨時棚子附近。
    他知道,許大茂這人有個毛病,愛顯擺,尤其愛在放電影的時候,跟廠裏那些有點姿色的女工勾勾搭搭,有時候還會偷偷帶點小酒,邊放邊喝兩口。
    果然,隔著一段距離,何雨柱就看見許大茂沒在放映機旁盯著,而是貓在器材棚的陰影裏,跟一個穿著花襯衫、燙著卷發的年輕女工湊得很近,兩人嘀嘀咕咕說著什麽,許大茂的手還不老實地在人家腰上摸了一把。
    那女工咯咯直笑,也沒太抗拒。
    何雨柱眼神一冷,沒驚動他們,悄無聲息地退了回去。
    他心裏有了計較。
    電影散場,人群熙熙攘攘地往家走。何雨柱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麵,看到許大茂和那個卷發女工一前一後,故意拉開點距離,但明顯是同路。
    到了四合院門口,那女工往另一條胡同拐了,許大茂則哼著小調進了院門,臉上帶著點春風得意的騷情。
    何雨柱沒回家,而是轉身去了街道拐角的小賣部,買了包煙。等他再回到四合院時,大部分人家已經熄燈睡了,院裏靜悄悄的。他走到中院,沒回自己屋,而是徑直來到許大茂家窗根下。
    許大茂家還亮著燈,窗戶上糊著報紙,看不清裏麵,但能聽到許大茂和婁曉娥壓著嗓門的爭吵聲。
    “你身上什麽味兒?又跟哪個狐狸精鬼混去了?”是婁曉娥帶著哭腔的聲音。
    “你胡咧咧什麽!放電影能不沾上機油味兒嗎?”許大茂不耐煩地辯解。
    “機油味兒?還有香水味兒!你別以為我不知道!許大茂,我告訴你,你再這樣,我……我回娘家去!”
    “你回!有本事你現在就回!嚇唬誰呢!”
    何雨柱在窗外冷冷一笑。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
    他輕輕咳嗽了一聲,抬手敲了敲窗戶玻璃。
    裏麵的爭吵聲戛然而止。過了一會兒,許大茂警惕的聲音傳來:“誰啊?”
    “我,何雨柱。”何雨柱聲音平靜。
    裏麵一陣窸窣,窗戶上的報紙被掀開一角,露出許大茂半張緊張的臉:“傻……何雨柱?這麽晚了,有事?”
    何雨柱沒理會他語氣裏的慌亂,直接說道:“許大茂,你出來一下,有點事跟你說。”
    許大茂眼神閃爍,明顯不想出來:“有……有啥事就在這兒說吧,我……我準備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