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閻埠貴的賬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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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劉海中送臘肉碰了一鼻子灰,連帶著他那點一大爺的癡心妄想,也徹底涼了半截。
    這事兒像陣風似的,悄沒聲兒地就傳遍了四合院。
    院裏的人看劉海中的眼神,都帶著點幸災樂禍和鄙夷,連帶著他那個二大爺的名頭,也好像沒那麽響亮了。
    劉海中自己更是臊得好幾天沒怎麽出門,偶爾露麵也是溜著牆根兒走,那胖臉上再也擠不出往日的神氣。
    沒人敢再明著去招惹何雨柱,但窺探和算計卻沒停過,
    見不得光的事情,卻頑強地滋生著。
    尤其是閻埠貴,自打送書被何雨柱用錢買下來之後,他心裏那點小算盤就徹底亂了套。
    他覺得自己像是被剝光了衣服站在何雨柱麵前,所有的心思都被看得一清二楚,這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羞恥。
    恐懼之餘,閻埠貴又生出了新的算計。
    他覺得自己必須做點什麽,不能坐以待斃。
    硬的不行,得來軟的,如果直接的討好不行,得來點迂回的。
    他想起何雨柱最近好像在鼓搗收音機,經常去信托商店淘換零件。
    閻埠貴心裏一動,想到了他兒子閻解成的同事,就是那個在廢品回收站工作的老王。
    回收站裏經常能收到些廢舊電器,說不定能淘到點有用的零件。
    這天,閻埠貴特意讓閻解成請老王來家裏吃了頓飯,席間旁敲側擊地打聽回收站的事。
    他見老王喝了幾杯酒,話就多了起來,吹噓自己經手過多少好東西,其中就提到前幾天收了個破舊的半導體收音機,殼子壞了,但裏麵幾個電子管和線圈看著還挺完整。
    閻埠貴一聽,心裏樂開了花,覺得這也是個討好何雨柱的好機會。
    他趕緊讓閻解成第二天跟著老王去回收站,花了點小錢,把那破收音機裏的零件拆了下來,用報紙包好,寶貝似的揣回了家。
    拿到零件,閻埠貴又開始犯愁了。
    怎麽送出去呢?直接送,肯定又會被何雨柱用錢堵回來,還得再丟一次臉。
    他琢磨來琢磨去,想了個自以為高明的辦法。
    他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傍晚,瞅準何雨柱還沒下班,偷偷把那個報紙包塞進了何雨柱家窗戶下麵的磚縫裏,外麵隻露個小角,不仔細看發現不了。
    他想著,何雨柱發現了,肯定會用,用了就會念這份無名的好,但又不知道是誰送的,沒法拒絕,這人情就算欠下了。
    到時候,他再找個合適的機會不經意地透露出來,效果豈不是更好?
    閻埠貴為自己的妙計暗自得意,覺得這次總算扳回一城。
    何雨柱下班回來,推車進院,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突兀的報紙包。
    他走過去,撿起來,打開一看,是一堆舊收音機零件,雖然舊,但品相確實不錯,有幾個型號正是他需要的。
    他拿著零件,站在原地,目光冷冷地掃過寂靜的院子。
    前院閻埠貴家窗戶後麵,似乎有個人影飛快地閃了一下。
    何雨柱心裏跟明鏡似的。
    這院裏,除了閻埠貴這個文化人,誰會幹這種藏頭露尾,送東西還不敢留名的事?
    他想玩這種小把戲?好啊,那就陪他玩玩。
    何雨柱沒把零件拿進屋,而是原樣包好,隨手放在了窗台上最顯眼的位置,像是根本不在意這東西。
    然後,他像往常一樣,開門進屋,生火做飯。
    接下來的兩天,那個報紙包就一直躺在窗台上,風吹日曬,何雨柱碰都沒碰一下。
    閻埠貴每天進出,都能看到那個刺眼的紙包,心裏像有隻貓在抓。
    何雨柱這是什麽意思?是沒發現?還是發現了不屑一顧?或者……他猜到了是自己送的,故意晾著?
    閻埠貴坐不住了。
    他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麽,打破這個僵局。
    這天晚上,他故意搬了個小馬紮,坐在自家門口乘涼,等何雨柱下班。
    何雨柱推車進來,閻埠貴趕緊站起身,假裝剛看見窗台上的東西,驚訝地說:“喲,雨柱,窗台上那是什麽東西?報紙包著的,放那兒好幾天了。”
    何雨柱停下車,看了一眼窗台,語氣平淡:“哦,不知道誰放的,一些舊零件。”
    閻埠貴湊近些,裝作好奇地看了看:“喲,還真是收音機零件!看著還挺齊全的!誰這麽好心啊?知道你好這個?”
    何雨柱轉過頭,目光直直地看向閻埠貴,嘴角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譏諷:“三大爺,您消息靈通,見識廣,您猜猜,會是誰放的?”
    閻埠貴被他看得心裏發毛,強作鎮定地幹笑兩聲:“這……這我上哪兒猜去?也許是哪個好心鄰居,看你喜歡,又不好意思明著給吧?”
    “是嗎?”何雨柱笑了笑,那笑意未達眼底,“可我這個人,最不喜歡來曆不明的東西,不清不楚的人情,我更不敢欠。這東西,誰愛要誰拿去吧,反正我不要。”說完,他推車就往屋裏走。
    閻埠貴急了,脫口而出:“哎!雨柱!別啊!這……這說不定是人家一片心意呢!你看這零件,挺好的,扔了多可惜!”
    何雨柱在門口停下腳步,回頭看著他,眼神銳利:“三大爺,您好像……特別關心這包東西?”
    閻埠貴心裏“咯噔”一下,臉瞬間漲紅了,支支吾吾地說:“我……我就是覺得浪費了可惜……沒……沒別的意思……”
    何雨柱不再理他,開門進屋,再次把閻埠貴晾在了外麵。
    閻埠貴站在那兒,看著那包被何雨柱棄如敝履的零件,感覺自己像個徹頭徹尾的小醜!
    他精心設計的妙計,在何雨柱眼裏,根本就是個笑話!
    人家連陪他玩下去的興致都沒有!
    這一次,閻埠貴是徹底怕了。
    他意識到,在何雨柱麵前,他所有的算計、所有的偽裝,都毫無用處。
    這個人,心思深得像口井,根本摸不到底!他再也不敢耍任何小聰明了,隻想離何雨柱遠遠的,祈求對方別把矛頭對準自己。
    第二天一早,天還沒亮透,閻埠貴就偷偷溜到中院,想把那包零件拿走扔掉,毀屍滅跡。
    可他剛到窗台下,就發現那報紙包不見了!他心裏一驚,四下張望,卻見何雨柱正推車出門,準備上班。
    兩人打了個照麵,何雨柱看了他一眼,沒說話,眼神平靜無波,卻讓閻埠貴感到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頭頂。
    那包零件,到底是被何雨柱扔了,還是……他知道了什麽?
    閻埠貴不敢想,也不敢問,灰溜溜地逃回了前院,一整天都心神不寧。
    而何雨柱,壓根沒把那包零件放在心上。早上出門時,他隨手就把那包東西扔進了院外的垃圾堆。
    閻埠貴這點上不得台麵的伎倆,在他眼裏,如同兒戲。經過這次,閻埠貴應該能徹底老實了。
    現在,院裏就剩下最後兩家需要“特別關照”的了。
    何雨柱推著車,目光掃過後院許大茂家緊閉的房門,又掠過中院賈家那低垂的門簾。
    “你丫看什麽呢?”賈老太出來婆罵道。
    “沒什麽,您啊還是嘴上積德。”何雨柱沒當回事笑了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