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賈家的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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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l許大茂徹底垮了,像條斷了脊梁的癩皮狗,縮在自家那間屋子裏,連帶著他那個家也散了架。
    婁曉娥帶著孩子回了娘家,街坊鄰居們說據說離婚手續已經在辦。
    許大茂這個名字,幾乎成了人人唾棄的忌諱,連帶著他住的那間房,都仿佛透著一股晦氣。
    經此一役,何雨柱在院裏的威望,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那不再是單純的懼怕,人們見了他,遠遠就堆起笑臉,點頭哈腰,眼神裏卻再也不敢有半分算計和試探。
    連最不識相的賈張氏,如今見了何雨柱,也隻會縮著脖子,扯著秦淮茹的衣角,躲躲閃閃地快步溜走,嘴裏再不敢不幹不淨地罵街。
    院裏空前的和諧,人人都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慎,就成了下一個易中海或許大茂。
    何雨柱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但他知道,這還不夠。
    院裏還有最後一塊膿瘡沒有擠幹淨的賈家。
    這家人,像跗骨之蛆,靠著吸血和賣慘,寄生在院裏這麽多年。
    以前有易中海撐腰,有傻柱接濟,活得有滋有味。
    可是現在,靠山倒了,飯票沒了,也該到了徹底清算的時候。
    他沒急著動手,而是在等,等一個合適的時機,讓賈家自己把最後一點遮羞布也扯下來。
    這天是廠裏發工資的日子。
    下午,何雨柱從會計科領了工資袋,厚厚的一遝,除了基本工資,還有技術津貼和上次接待任務的獎金。
    不過他也沒避人,當著不少工友的麵,把錢仔細點清,塞進內兜,然後推車回家。
    回到四合院,已是傍晚。
    夕陽給灰撲撲的院落鍍上一層殘破的金色。
    幾個婦人正在水槽邊洗菜,看見何雨柱回來,都停下動作,臉上堆起刻意的笑。何雨柱麵無表情地點點頭,推車往後院走。
    剛走到中院月亮門下,就聽見賈家屋裏傳來賈張氏壓著嗓門的抱怨和秦淮茹低低的啜泣聲。
    “這日子可怎麽過啊,棒子麵都快見底了,鹽罐子也空了……廠裏那點工資,夠幹啥的?棒梗的學費還沒交呢……”是賈張氏的聲音,帶著慣有的哭窮調子。
    “媽,您別說了,我再想想辦法……”秦淮茹的聲音帶著疲憊和絕望。
    “想辦法?你能想什麽辦法?以前還能指望……現在倒好,一個個都黑了心肝!見死不救啊!”
    賈張氏指桑罵槐,聲音不由得提高了幾分。
    何雨柱腳步沒停,仿佛沒聽見,徑直推車從賈家窗前走過。
    他能感覺到,那薄薄的門簾後麵,有兩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他,尤其是他揣著工資鼓囊囊的上衣口袋。
    他停好車,開門進屋。屋裏很安靜,隻有他自己的呼吸聲。
    他故意沒立刻生火做飯,而是坐在桌邊,拿出工資袋,又把錢掏出來,慢條斯理地數了一遍。
    新鈔票摩擦發出的“沙沙”聲,在寂靜的屋裏格外清晰。
    他知道,秦淮茹一定就在門外某處聽著。
    賈家已經山窮水盡,她就像溺水的人,會抓住最後一根稻草。
    而何雨柱這份厚實的工資,就是那根最誘人的稻草。他等著她上門。
    果然,沒過多久,門外響起了幾下極其輕微、帶著猶豫的敲門聲。聲音很輕,像是怕驚動什麽,又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怯懦。
    “柱……柱子兄弟……在嗎?”是秦淮茹的聲音,細弱遊絲。
    何雨柱沒立刻應聲,等了幾秒,才走到門邊,拉開插銷,打開半扇門。
    秦淮茹站在門外,低著頭,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臉色蒼白,眼窩深陷,比前些日子更憔悴了。
    她沒敢看何雨柱的眼睛,目光躲閃著,落在他的腳麵上。
    “秦師傅,有事?”何雨柱語氣平淡,堵在門口,沒有讓她進屋的意思。
    秦淮茹喉頭滾動了一下,聲音帶著哭腔:“柱子兄弟……我……我知道我沒臉來找你……可……可家裏實在揭不開鍋了……棒梗的學費……我媽她……她老毛病又犯了,疼得下不了炕……我……我實在是沒辦法了……”
    她說著,眼淚就掉了下來,不是裝的,是真到了絕境的絕望。
    何雨柱靜靜地看著她哭,臉上沒有任何波動。
    等她的哭聲稍微平息一點,他才開口,聲音依舊平穩,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冷硬:“秦師傅,你家的情況,我知道。但我也說過,各人有各人的日子。廠裏有困難補助,街道有救濟政策,你應該去找組織,按規矩辦事。”
    秦淮茹猛地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他,帶著一絲哀求:“柱子兄弟,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啊!補助那點錢,哪夠啊?你就當……就當可憐可憐孩子……棒梗和小當他們,好歹也叫過你叔……你就幫我們這一次,最後一次!我……我給你寫借條!等我寬裕了,一定還!一定還!”她說著,就要往下跪。
    何雨柱伸手虛扶了一下,沒讓她跪下去,語氣卻更冷了:“秦師傅,你不用這樣,再說我不是開善堂的,以前我幫襯你們,是看在鄰居份上,可結果呢?你們一家子,把我當傻子,當冤大頭,現在,這情分,早就耗盡了。”
    他頓了頓,目光銳利地看著秦淮茹:“至於孩子,他們叫我一聲叔,我記著,但幫孩子,不等於就要填你們家那個無底洞,你有手有腳,在廠裏也有工作,養活孩子,是你當媽的責任,不是我的。”
    這話,像刀子一樣,紮在秦淮茹心上。
    她臉色瞬間慘白,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何雨柱的話,撕開了她最後一點偽裝,把她逼到了牆角。
    “還有,”何雨柱往前逼近一步,聲音壓低,卻帶著巨大的壓迫感,“秦師傅,我勸你一句,別再打什麽歪主意。易中海倒了,許大茂廢了,這院裏,不會再有人給你們家當槍使,也不會再有人吃你們家那套哭窮賣慘的把戲。往後,是吃幹的還是喝稀的,全靠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說完,他不再給秦淮茹任何機會,後退半步,“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動作幹脆利落,沒有一絲猶豫。
    門外,傳來秦淮茹壓抑不住的、絕望的痛哭聲,以及賈張氏在屋裏氣急敗壞的咒罵聲。
    但這一切,都被厚重的門板隔絕在外。
    何雨柱背靠著門板。
    心裏沒有輕鬆,也沒有快意,隻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冰冷。
    他知道,從今天起,賈家這條線,徹底斷了。
    秦淮茹最後一點僥幸,被他親手掐滅了。
    他走到窗邊,看著窗外徹底暗下來的天色。
    四合院籠罩在沉沉的暮色裏,寂靜無聲。
    易中海的陰險,劉海中的官迷,閻埠貴的算計,許大茂的毒辣,賈家的貪婪……這些曾經盤踞在院裏的魑魅魍魎,終於被他一個個親手拔除。
    這院子,終於清靜了。
    何雨柱點燃煤油燈,昏黃的光暈照亮了他堅毅的側臉。
    他拿起桌上那遝工資,仔細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