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火機殼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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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柱啊,那釘子……你們要是用著不合適,我再回家找找,我記得柴房還有半袋細釘子,修窗戶框用的,挖地基說不定也能用上。”
    何雨柱回頭瞥了眼,見劉海中手裏攥著空布口袋,眼神一個勁往他褲兜瞟。
    那半截打火機外殼就揣在兜裏,輪廓隱約能看出來。
    “不用麻煩二大爺,”他把斷磚扔到旁邊的廢堆上,“這些粗釘子夠用了,細釘子留著您修自家窗戶吧。”
    劉海中腳步頓了頓,又往前湊了兩步,手不自覺地摸了摸下巴。
    “那啥……我剛才瞅見老陳挖出來的那玩意兒,像是個打火機殼子?我家以前也有個這樣的,後來丟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那隻……”
    “二大爺要是想認,也成。”
    何雨柱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土,眼神淡淡掃過他。
    “不過這殼子是在縱火的焦土裏挖出來的,派出所要是問起來,您可得說清楚,您那丟了的打火機,咋會跑到這焦土裏來。”
    這話一出,劉海中手猛地縮了回去,擺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可沒說認!我就是隨口一說!那肯定不是我的!”
    他說著,往後退了兩步,差點被地上的磚絆倒,“我……我先回屋了,你們忙,忙!”
    看著他慌慌張張往院裏跑的背影,馬華忍不住“嗤”了一聲:“哥,你瞅二大爺那樣,準是心裏有鬼!”
    “別瞎嚷嚷。”何雨柱敲了他後腦勺一下。
    “先把地基清完,別管旁人的事。”
    婁曉娥站在旁邊,看著劉海中消失在中院門口,才輕聲說。
    “他這是怕你把打火機殼子交給派出所。”
    “剛才許大茂那麽一挑唆,他更慌了。”
    何雨柱沒接話,剛要彎腰繼續幹活,就聽見胡同口傳來老王的大嗓門:“傻柱!忙著呢?”
    抬頭一看,老王騎著自行車過來了,車後座上還馱著個公文包。
    他把車支在焦土邊,掏出個小本子:“我來跟你說聲,閻埠貴那案子,派出所那邊又問了幾句,說要是有啥新線索,趕緊報上去。”
    “對了,你這重建的手續,街道那邊都批好了,待會兒我讓領導給你送過來。”
    “謝了王哥。”何雨柱迎上去,突然想起兜裏的打火機殼子,伸手掏了出來。
    “正好,你瞅瞅這玩意兒,老陳剛才在焦土裏挖出來的,婁姐說,縱火那天,她看見劉海中攥著個同款的打火機,外殼上的刻痕都一樣。”
    老王接過外殼,眯著眼睛瞅了瞅,又翻過來調過去看了看:“這刻痕是挺特別,像個中字。”
    “劉海中以前是愛在打火機上刻自己名字的簡寫。”
    他把外殼揣進兜裏。
    “行,這線索我記下了,回頭我去問問劉海中。”
    “不過傻柱,你可別自己跟他起衝突,等我來問。”
    “我知道。”何雨柱點點頭,“我就是讓你看看,心裏有數就行。”
    正說著,就見秦淮茹從院裏匆匆跑出來,臉上還帶著點急色:“你們可別去找二大爺問啊!”
    “咋了秦姐?”何雨柱愣了一下。
    “我剛在院裏聽見我媽跟二大媽念叨,說你故意挖出來個打火機殼子,想栽贓給二大爺,好報以前的仇。”
    秦淮茹喘了口氣,聲音壓得低低的,“二大媽聽了就急了,正跟二大爺吵呢,說要去街道告你汙蔑!”
    馬華一聽就急了:“這賈張氏咋淨瞎胡說!我們明明是幹活挖出來的!”
    “別氣。”
    何雨柱拍了拍他的肩,轉頭對老王說,“王哥,你聽見了吧?這院裏的風言風語,比挖地基還費勁。”
    老王皺了皺眉,掏出筆在小本子上劃了兩下:“行,我知道了,我先去劉海中家問問情況,順便跟二大媽解釋解釋,省得她真去街道鬧。”
    “傻柱,你接著幹活,有啥情況我再跟你說。”
    老王說著就往院裏走,剛到中院門口,就聽見劉海中跟二大媽的吵架聲:“你瞎嚷嚷啥!那打火機殼子不是我的!是何雨柱故意栽贓我!”“不是你的你慌啥?剛才你從外頭回來,臉白得跟紙似的!”
    秦淮茹站在旁邊,臉上滿是擔憂:“傻柱,這可咋整?我媽就愛挑事,這下二大媽肯定以為你故意針對二大爺。”
    “沒事。”
    何雨柱拿起鐵鍬,往地基裏又挖了一鍬土,“老王去解釋了,再說,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他劉海中要是沒鬼,慌啥?”
    婁曉娥走到他身邊,撿起一塊平整的石頭,往地基的邊角一墊:“我剛才讓老陳去合作社再借兩把鎬頭,下午木工來之前,咱們能把地基的坑挖好,至於院裏的閑話,不用管,等飯鋪開起來,他們自然就閉嘴了。”
    何雨柱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還是婁姐想得開。”
    馬華在旁邊揮著鐵鍬,幹勁十足:“哥,你放心!下午我叔帶木工來,咱保準三天就把架子搭起來,一個月準能開張!到時候咱這‘焦香居’,肯定比以前還火!”
    正說著,就見許大茂又晃悠悠地從胡同口進來了,手裏還拎著個紙包,不知道買了啥。
    “喲,這地基挖得挺快啊!”他湊到跟前,往坑裏瞅了瞅,“傻柱,我剛才在胡同口碰見老王了,他往你家院裏去了?是問劉海中的事?”
    “許大茂,你閑得沒事幹,就別在這兒添亂。”何雨柱沒抬頭,手裏的鐵鍬沒停。
    “我這不是關心你嘛。”許大茂笑得欠揍,“不過話說回來,傻柱,你要是真把劉海中也送進去,院裏可就少了個‘二大爺’了,到時候誰來管院裏的事?你?”
    何雨柱直起身,把鐵鍬往土裏一插,盯著許大茂:“我管不管院裏的事,跟你沒關係,你要是再在這兒說三道四,就別怪我不客氣。”
    許大茂臉上的笑僵了僵,他瞅著何雨柱眼裏的那股勁兒,知道這傻柱是真急了,趕緊擺擺手:“行,我不說了,我走還不行嗎?”他轉身要走,又回頭加了一句,“對了,我剛才看見賈張氏去菜站了,嘴裏還念叨著,要去跟街坊鄰居說你栽贓劉海中,你可得小心點。”
    看著許大茂的背影,馬華氣得直跺腳:“這許大茂,真是唯恐天下不亂!”
    何雨柱沒說話,隻是拿起鐵鍬,往地基深處又挖了一鍬。
    陽光更毒了,照在焦土上,泛著一層熱氣。
    遠處傳來老王跟劉海中一家的爭執聲,隱約還有賈張氏尖著嗓子的念叨聲,可這一切,都蓋不過鐵鍬挖土的“噗嗤”聲。
    婁曉娥撿起一塊碎磚,往廢堆上扔去,輕聲說:“風言風語就像這碎磚,看著紮眼,掃到一邊就行,咱們先把活兒幹好,比啥都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