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錢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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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烈火真金
焦香居的生意在風波後奇跡般地更上一層樓。街坊們都說:“經得起這麽多折騰,何師傅這店是真金不怕火煉!”
但何雨柱心裏清楚,越是表麵平靜,暗流越是洶湧。他讓馬華在店裏裝了三個攝像頭,賬本一式三份,連泔水處理都立了台賬。
這天打烊後,何雨柱正在對賬,雨水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哥,你猜我今天看見誰了?”
“誰?”
“秦姐!”雨水壓低聲音,“她在前門大街擺攤賣煎餅呢!”
何雨柱筆尖一頓:“她……還好嗎?”
“瘦得脫了相。”雨水歎氣,“棒梗跟著她,衣服都短了一截。”
何雨柱沒說話,繼續對賬。但那一頁賬,他算了三遍都沒算對。
深夜,他獨自去了前門大街。果然在街角看見個瘦小的身影——秦淮茹正低頭攤煎餅,棒梗趴在板凳上寫作業。
何雨柱站在暗處看了很久。煎餅攤生意冷清,半個鍾頭才來一個客人。秦淮茹擦汗時,他看見她手腕上新增的燙傷。
“來套煎餅。”何雨柱走過去。
秦淮茹抬頭看見他,手一抖,麵糊灑了:“何……何師傅……”
“多放辣。”何雨柱遞過五塊錢,“不用找了。”
秦淮茹手忙腳亂地攤餅,眼淚直往鍋裡掉。棒梗看見何雨柱,怯生生地喊了聲:“何叔。”
何雨柱摸摸孩子的頭:“學習跟得上嗎?”
棒梗低下頭:“老師說我……基礎太差……”
煎餅好了,何雨柱接過咬了一口,皺起眉頭:“你這醬不對,鹽放多了,甜麵醬少了。”
秦淮茹抹淚:“我……我按您教的配的,可總不是那個味……”
“火候也不對。”何雨柱指指鐵鏊子,“溫度太高,餅都焦了。”
他挽起袖子:“我教你。”
深夜裏,前門大街街角,焦香居的老板手把手教曾經的員工攤煎餅。路過的人都好奇張望,何雨柱全然不顧。
“醬要三分甜麵七分黃醬,加點芝麻醬更香。”他熟練地翻著餅,“火候很重要,寧可涼不能焦。”
秦淮茹看得怔怔的:“何師傅……您不恨我?”
何雨柱把煎餅鏟起來:“恨你有用嗎?日子總得過。”
他留下張字條:“明天來店裏拿醬料,我教你調。”
回到店裏,馬華急得團團轉:“哥!你還幫她?她差點害死咱們!”
“她也是被逼的。”何雨柱洗手,“況且,教她攤煎餅,總比讓她走歪路強。”
第二天秦淮茹沒來。倒是棒梗來了,遞上個布包:“何叔,我媽說不能再要您東西了。這是她昨晚掙的錢,還您的。”
布包裏是皺巴巴的毛票,正好是昨晚那套煎餅的錢。
何雨柱收下錢,卻塞給棒梗一罐醬料:“告訴你媽,這不是施舍。醬料算我投資的,她生意好了,要分紅。”
棒梗將信將疑地走了。馬華氣得直跺腳:“哥!你圖啥啊?”
“圖個心安。”何雨柱係上圍裙。
令所有人意外的是,半個月後,秦淮茹的煎餅攤火了。她用何雨柱教的配方,生意越來越好,還在小吃評比中拿了獎。
領獎那天,秦淮茹抱著獎狀來店裏,深深鞠了一躬:“何師傅,謝謝您。”
何雨柱正在炒菜,頭也不抬:“謝什麽,你交分紅就行。”
秦淮茹笑了,這是她幾個月來第一次笑。她交上個信封:“這是第一個月的。”
何雨柱打開一看,整整二百塊。他抽出一百塞回去:“棒梗的學費我出,算投資。”
秦淮茹淚如雨下。
這事在院裏傳開,風向悄悄變了。有人說何雨柱傻,有人說他仁義。但不管怎樣,焦香居的生意更好了——人們都說,何師傅心眼實,吃他家的飯放心。
然而樹大招風。一天深夜,焦香居突然起火!
火是從後院燒起來的,等發現時已經晚了。消防車呼嘯而來,但木結構的老房子燒得極快。
何雨柱要往火場裏衝,被馬華死死抱住:“哥!不能去!煤氣罐要炸了!”
“賬本!賬本還在裏麵!”何雨柱眼睛血紅。
“不要了!啥都不要了!”雨水哭著喊。
大火燒了一夜。天亮時,焦香居隻剩斷壁殘垣。何雨柱坐在廢墟上,一身煙灰,眼神空洞。
全院人都來看熱鬧。賈張氏假惺惺地抹淚:“可憐哦,好好個店就這麽沒了……”
劉海中背著手說風涼話:“所以說啊,做人不能太張揚……”
隻有老王真著急:“何師傅,你先住街道招待所,重建的事咱們慢慢想辦法。”
何雨柱沒說話,在灰燼裏扒拉。突然,他扒出個鐵盒子——裝著所有票據合同的保險箱,居然完好無損!
“哥!保險箱沒事!”馬華驚喜地叫起來。
何雨柱打開保險箱,賬本票據都在。最上麵是那張“典型單位”的獎狀,玻璃框碎了,但獎狀完好。
“老天有眼……”雨水喜極而泣。
消防隊的調查結果出來了:人為縱火。有人在後院潑了汽油。
警察立了案,但線索很少。何雨柱卻心裏有數——這手法,太像一個人了。
他在廢墟上搭了個棚子,支起大鍋,掛上塊木板:焦香居臨時營業點。
“哥,”馬華擔心,“這樣能行嗎?”
“怎麽不行?”何雨柱點火燒鍋,“有灶火就是飯鋪。”
露天營業第一天,生意出奇的好。老主顧們都來捧場,連路過的人都好奇來嚐嚐。媒體也來了,報道了“火燒不垮的焦香居”。
重建需要錢。何雨柱算了下,所有積蓄加上保險賠償,還差一大截。
這時,工商聯劉秘書長來了:“何師傅,區裏決定特事特辦,給你無息貸款!”
副食品公司周科長也來了:“原料我們先賒給你!”
最讓人意外的是,秦淮茹帶著個布包來了:“何師傅,這是我全部積蓄,您先用著。”
何雨柱打開布包,裏麵是整整齊齊的五千塊錢——她賣煎餅的全部家當。
“秦師傅,這錢……”
“您拿著。”秦淮茹堅定地說,“沒有您,就沒有我的今天。”
重建開工那天,鞭炮放得震天響。何雨柱親手砌起第一塊磚,突然在磚縫裏發現個東西——半截汽油桶的碎片,上麵有個模糊的“許”字。
他默默收起碎片,什麽也沒說。
三個月後,嶄新的焦香居拔地而起。兩層小樓,窗明幾淨,牆上掛著被火燒過的獎狀,題著四個字:烈火真金。
開業那天,人山人海。何雨柱站在門口迎客,突然看見人群外有個熟悉的身影——許大茂的姐姐正陰惻惻地往這邊看。
四目相對,許姐慌忙低頭要走。何雨柱卻笑了,高聲說:
“各位街坊!今天每桌送盤紅燒肉——就用南苑公社新送來的豬肉!”
人群歡呼中,何雨柱望向遠方。他知道,這場仗遠未結束。但隻要灶火不滅,希望就在。
夜色中,新焦香居的燈火格外明亮。何雨柱擦著新灶台,火光映在他臉上。
這把火,燒掉了老店,卻燒出了新生。而接下來的路,他要走得更加堅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