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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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雨柱正掀卷簾門,趕緊跑過去搭把手:“何叔,我來幫你。”
    何雨柱愣了一下,看著這半大孩子費勁地拽著卷簾門的拉繩,臉上還帶著點靦腆,跟昨天那個掀桌子的混小子判若兩人。“你咋來了?不上學去?”
    “還有半小時才上課。”棒梗把卷簾門拉到頂,喘了口氣,從布包裏掏出個作業本,“何叔,我媽以前教過我記賬,我早上來幫你對賬,放學後再來收拾桌子,就當是賠我昨天砸碗碟的罪。”
    何雨柱看著他手裏的作業本,封麵都磨破了,心裏軟了一下。“行,進來吧。”他往旁邊讓了讓,“雨水姐還沒到,你先跟我去後廚看看食材,學著驗收。”
    棒梗點點頭,跟在何雨柱身後進了後廚。剛進門,就聞到一股新鮮的肉香——馬華正忙著切鮮羊肉,見棒梗進來,愣了一下,隨即笑著說:“喲,棒梗來了?今天不鬧了?”
    棒梗臉一紅,低下頭:“華哥,昨天是我不對,以後我不鬧了。”
    “知道錯就好。”馬華把切好的羊肉放進盤子裏,“來,幫我把這盤羊肉端到火鍋城那邊,小心點,別灑了。”
    棒梗接過盤子,小心翼翼地往火鍋城走。何雨柱看著他的背影,對馬華說:“這孩子本質不壞,就是被賈張氏帶偏了。秦淮茹出來後,好好管管,能成個好孩子。”
    “可不是嘛。”馬華擦了擦刀,“昨天他知道賈張氏吞了你的錢,氣得直哆嗦,估計以後也不會再聽賈張氏的話了。”
    兩人正說著,婁曉娥推著自行車過來了,車後座上捆著個布包:“傻柱,馬華,早啊。”她把自行車支好,從布包裏掏出幾匹新布料,“我給你們帶了點新布料,給店裏做幾套新工裝,雨水也念叨好久了。”
    “婁姐,你太客氣了。”何雨柱接過布料,摸了摸,質地很厚實,“又讓你破費了。”
    “客氣啥。”婁曉娥笑了笑,“我這布店剛進的貨,想著你們天天在店裏幹活,工裝得結實點。對了,我剛才路過胡同口,看見兩個流裏流氣的人在打聽焦香居,說是找許大茂的,看著不像好人。”
    何雨柱眉頭一皺:“找許大茂的?”
    “是啊。”婁曉娥點點頭,“我聽見他們說‘欠了三萬塊賭債,再不還就卸他一條胳膊’,還問焦香居是不是許大茂開的,我說不是,是你的店,他們就沒再問了。”
    馬華一聽就急了:“哥,這許大茂肯定是躲起來了,債主找不到他,說不定會來咱店裏鬧事!”
    “別慌。”何雨柱沉思了片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馬華,你今天多留意點門口的人,要是有陌生人進來鬧事,別跟他們硬剛,先穩住,我來處理。棒梗放學後別讓他在店裏待太晚,早點送他回家。”
    正說著,雨水拎著個布包來了,臉上帶著笑:“哥,婁姐,馬華,早啊!我給你們帶了我媽做的包子,剛出鍋的,還熱乎著呢。”她把包子往桌上一放,“對了,哥,昨天秦京茹給我打電話,說她找到她男朋友了,在南方打工,她想過去找他,問我要不要辭職。”
    “她想走?”何雨柱愣了一下,“她在店裏幹得挺好的,怎麽突然想走了?”
    “她說她男朋友那邊有個好工作,讓她過去。”雨水拿起一個包子遞給婁曉娥,“我已經同意了,讓她把手頭的工作交接好再走。”
    “也好。”何雨柱點點頭,“她在這兒也受了不少委屈,能找到好歸宿,替她高興。”
    說話間,客人漸漸多了起來,前廳和火鍋城都坐滿了人。棒梗放學後也準時來了,幫著收拾桌子、端菜,手腳麻利,客人都誇他懂事。何雨柱看著店裏熱熱鬧鬧的樣子,心裏踏實了不少,以為許大茂的債主不會再來鬧事了。
    沒想到,傍晚時分,麻煩還是來了。
    當時,何雨柱正在後廚炒最後一道菜,就聽見前廳傳來“砰”的一聲響,接著是客人的尖叫。他趕緊跑出去,隻見三個凶神惡煞的男人正站在前廳中央,為首的是個光頭,脖子上掛著條金項鏈,手裏攥著個酒瓶,把桌子拍得“砰砰”響:“何雨柱呢?給我出來!”
    馬華正擋在他們麵前,臉色漲得通紅:“你們想幹啥?這裏是做生意的地方,不許鬧事!”
    “做生意?”光頭冷笑一聲,“我看是黑店!許大茂欠我三萬塊賭債,他說這焦香居是他跟你合夥開的,讓我來這兒要錢!”
    “胡說八道!”馬華氣得直跺腳,“我哥跟許大茂沒關係,這店是我哥自己開的!”
    “沒關係?”光頭往地上啐了一口,“許大茂都跟我說了,他當初幫你哥蓋房、找關係,這店有他一半股份!今天要麽把錢還了,要麽把店給我,不然我就砸了你的店!”
    正在收拾桌子的棒梗嚇得往後退了退,但還是鼓起勇氣說:“你撒謊!這店是何叔自己蓋的,許大茂沒幫過忙,還總來搗亂!”
    “小屁孩一邊去!”光頭推了棒梗一把,棒梗踉蹌著差點摔倒,幸好被旁邊的客人扶住了。
    何雨柱往前站了一步,眼神冷冷地盯著光頭:“我就是何雨柱。許大茂欠你的錢,你找他要去,跟我沒關係。這店是我自己的,跟他沒半點關係。你要是敢在這裏鬧事,我現在就報警。”
    “報警?”光頭哈哈大笑,“我怕你啊!許大茂把你的店抵押給我了,這是借條,你自己看!”他從口袋裏掏出一張紙,往桌上一扔。
    何雨柱拿起紙一看,上麵確實寫著“今欠張三三萬塊賭債,以焦香居一半股份抵押”,落款是許大茂的簽名,還按了手印。但這簽名歪歪扭扭的,明顯是偽造的。“這是偽造的。”何雨柱把紙往桌上一扔,“許大茂根本沒資格抵押我的店,這借條無效。”
    “無效?”光頭臉色一沉,“我不管是不是偽造的,我隻知道許大茂欠我錢,他說你的店能抵債!今天你要是不還錢,我就砸了你的店!”他說著,就拿起桌上的碗碟,往地上一摔,“嘩啦”一聲,碎瓷片濺得到處都是。
    客人嚇得紛紛起身,往外跑。婁曉娥和雨水也趕了過來,婁曉娥拿出手機:“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光頭愣了一下,顯然沒料到婁曉娥會這麽果斷。但他仗著人多,還是硬著頭皮說:“報警也沒用!許大茂欠我的錢,就得還!”他說著,就要往後廚衝,想掀灶台。
    “站住!”何雨柱一把攔住他,“我勸你別衝動。警察馬上就到,你要是敢砸我的店,不僅拿不到錢,還得坐牢。”
    正在這時,棒梗突然跑過來,手裏拿著個手機:“何叔,我剛才拍下來了!他摔碗碟、想掀灶台,我都拍下來了!”
    光頭看著棒梗手裏的手機,臉色變了變。他知道,要是真被拍下來,警察來了他肯定沒好果子吃。正在他猶豫的時候,警笛聲從胡同口傳來,越來越近。
    “媽的,算你狠!”光頭狠狠地瞪了何雨柱一眼,“這筆賬我記下了!許大茂,你給我等著!”他說著,帶著另外兩個男人,急匆匆地往外跑,差點撞到門口的警察。
    警察進來後,何雨柱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把那張偽造的借條和棒梗拍的視頻交給了警察。警察點點頭:“何老板,你放心,我們會調查的。許大茂涉嫌偽造文件、詐騙,我們會盡快找到他。這些債主鬧事,我們也會依法處理。”
    等警察走了,店裏一片狼藉,地上全是碎碗碟和飯菜。馬華氣得直跺腳:“這許大茂,真是個禍害!自己欠了賭債,還想讓我們替他還!”
    “別氣了。”何雨柱拿起掃帚,開始打掃衛生,“幸好沒造成太大損失,客人也都沒事。”
    婁曉娥也拿起抹布,幫忙擦桌子:“傻柱,我覺得這事兒沒這麽簡單。許大茂肯定是故意讓債主來鬧事的,他就是想讓你不得安寧。”
    “我知道。”何雨柱歎了口氣,“他就是見不得我好。但他這麽做,隻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警察已經立案調查了,他跑不了多久。”
    棒梗也拿起掃帚,幫忙打掃:“何叔,都是我不好,昨天我不該來鬧事,今天又給你添了麻煩。”
    “跟你沒關係。”何雨柱摸了摸他的頭,“是許大茂太壞了。你今天表現得很好,還幫著拍了視頻,立了大功。”
    棒梗臉上露出了笑容,打掃得更賣力了。
    幾個人忙活了一個多小時,才把店裏收拾幹淨。雨水看著窗外的夜色,擔心地說:“哥,許大茂一天不被抓到,我就一天不踏實。他要是再找別的債主來鬧事,或者用更陰的手段,怎麽辦?”
    “放心吧。”何雨柱坐在桌前,喝了口水,“我已經跟老王說了,讓他幫忙留意許大茂的消息。而且,我已經在店裏裝了更多的監控,前後門都裝了,他要是再敢來鬧事,我們就能第一時間拍到證據。”
    婁曉娥點點頭:“我也會讓布店的夥計幫忙留意,要是看到許大茂,就第一時間通知你。”
    “謝謝你們。”何雨柱笑了笑,“有你們幫忙,我心裏踏實多了。時間不早了,你們都回去休息吧,剩下的活我來幹。”
    “哥,我跟你一起幹。”馬華說。
    “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何雨柱擺擺手,“棒梗,我送你回家。”
    棒梗點點頭,跟在何雨柱身後,往四合院走去。路上,棒梗突然說:“何叔,我知道許大茂可能躲在哪兒。”
    何雨柱愣了一下:“哦?你知道他躲在哪兒?”
    “嗯。”棒梗點點頭,“我昨天聽賈大媽跟人嘀咕,說許大茂躲在東郊的一個破倉庫裏,讓她幫忙送點吃的過去。”
    “真的?”何雨柱眼睛一亮,“你確定?”
    “確定。”棒梗說,“賈大媽還說,讓我別告訴別人,不然許大茂會報複她。但我覺得,許大茂是個壞人,應該讓警察抓住他。”
    何雨柱拍了拍棒梗的肩膀:“棒梗,你做得對。明天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警察,讓他們去抓許大茂。”
    送棒梗回到四合院,何雨柱又去了趟派出所,把許大茂的藏身之處告訴了警察。警察表示,明天一早就會去抓捕。
    回到焦香居,店裏已經空無一人。何雨柱坐在灶台前,看著跳動的火苗,心裏感慨萬千。從焦土上蓋起飯鋪,到一次次被人陷害、鬧事,他都扛過來了。他知道,隻要他行得正坐得直,踏踏實實幹,就沒有邁不過去的坎。
    第二天一早,何雨柱就接到了警察的電話,說許大茂已經被抓到了,正在派出所接受調查。何雨柱鬆了口氣,心裏那塊懸著的石頭,總算落了地。
    店裏的生意又恢複了往日的紅火,客人比以前更多了,都說焦香居不僅菜好吃,老板還正直,敢於跟壞人作鬥爭。棒梗還是每天早上來幫忙對賬,放學後幫忙收拾桌子,越來越懂事。
    秦京茹也把手頭的工作交接好了,臨走前,她特意來跟何雨柱告別:“何大哥,謝謝你這段時間的照顧。我以後會好好過日子,不再被別人利用了。”
    “祝你一路順風。”何雨柱遞給她一個紅包,“這是你的工資和獎金,拿著吧。”
    秦京茹接過紅包,眼淚掉了下來:“何大哥,對不起,以前我不該背叛你。”
    “都過去了。”何雨柱擺擺手,“以後好好生活,別再犯錯了。”
    秦京茹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焦香居。
    沒過多久,秦淮茹刑滿釋放了。那天,何雨柱讓馬華看店,自己帶著棒梗去接她。看到秦淮茹從監獄裏走出來,頭發剪短了,人也瘦了,但眼神很平靜。棒梗撲進她懷裏,哭著喊:“媽!”
    秦淮茹抱著兒子,眼淚也掉了下來:“棒梗,媽對不起你。”
    “媽,你回來了就好。”棒梗哽咽著,“何叔一直照顧我,還幫我交學費,賈大媽吞了何叔的錢,我已經讓她還了。”
    秦淮茹看著何雨柱,眼裏滿是感激:“傻柱,謝謝你。”
    “都是街坊,不用客氣。”何雨柱笑了笑,“我已經在店裏給你留了個洗碗工的位置,你要是願意,就來上班,踏實過日子。”
    秦淮茹點點頭:“我願意。以後我會好好幹活,好好照顧棒梗,不再跟許大茂那種人來往了。”
    回到焦香居,馬華和婁曉娥都在等著。婁曉娥遞給秦淮茹一套新衣服:“秦淮茹,這是我給你買的新衣服,你換上吧。”
    “謝謝你,婁小姐。”秦淮茹接過衣服,眼裏滿是感動。
    何雨柱把秦淮茹帶到後廚:“以後你就負責洗碗、打掃後廚衛生,工資我會按店裏的標準給你開,不會虧待你。”
    “謝謝傻柱。”秦淮茹說。
    從那以後,秦淮茹就在焦香居踏踏實實地幹活,再也沒有跟以前一樣東張西望、斤斤計較。棒梗也好好學習,每天放學來店裏幫忙,成績也越來越好。
    焦香居的灶火依舊熊熊燃燒,前廳和火鍋城都坐滿了客人,歡聲笑語不斷。何雨柱站在灶台後,顛著炒勺,臉上露出了久違的笑容。他知道,這場持續了很久的風波,終於徹底結束了。
    而四合院的日子,也恢複了平靜。劉海中還是愛擺架子,但再也不敢來找何雨柱的麻煩;賈張氏沒了許大茂的撐腰,也收斂了不少,不敢再隨便煽風點火;秦淮茹和棒梗過著踏實的日子,院裏的街坊們也都和和睦睦。
    夜色漸深,焦香居的卷簾門緩緩落下。何雨柱和婁曉娥並肩走在胡同裏,晚風輕輕吹過,帶著飯菜的香氣。“傻柱,以後不會再有麻煩了吧?”婁曉娥問。
    “應該不會了。”何雨柱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許大茂被抓了,李副局長被判了刑,客滿樓也倒閉了,再也沒人來添亂了。”
    “那就好。”婁曉娥笑了笑,“以後我們就踏踏實實地做生意,過安穩日子。”
    何雨柱點點頭,心裏充滿了希望。他知道,隻要灶火還在燒,隻要身邊有這些靠譜的人,日子就會越來越紅火,這四合院的煙火氣,也會永遠這麽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