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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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二十七章四合院的裂痕
    警察來的時候,天剛蒙蒙亮。何雨柱將那瓶耗子藥放在桌上,看著許大茂和賈張氏被帶上車,院裏死一般的寂靜。
    劉海中站在角落裏,臉色灰敗,一言不發。閻埠貴則若無其事地拿起掃帚,開始掃地,仿佛什麽都沒發生。
    雨水扶著還在發抖的賈張氏,小聲勸著:“媽,咱回去吧。”
    賈張氏猛地甩開她的手,怨毒地盯著何雨柱的背影,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何雨柱沒有追出去,也沒有解釋。他隻是默默地走到水井邊,打上來一桶水,仔仔細細地刷了三遍井沿。
    “哥,”馬華走過來,聲音壓得很低,“這院裏……以後還怎麽處?”
    何雨柱擦了擦手:“路是自己走的,人心也是自己換的。隨他們去吧。”
    風波似乎平息了,但四合院裏的空氣卻徹底變了味。以前見麵還能點頭打個招呼,現在隻剩下尷尬的對視和刻意的回避。
    秦淮茹也變了。她不再讓棒梗去後院玩,自己也盡量繞著焦香居走。有天何雨柱去送藥,她隔著門說:“雨柱,謝謝你送的藥。以後……你也多注意安全。”
    話裏的意思,誰都聽得出來。
    矛盾在一個傍晚徹底爆發。王總,那個聲稱要收購焦香居的餐飲集團代表,又找上了門。
    “何老板,考慮得怎麽樣了?”王總依舊西裝革履,笑容可掬,“我們集團可以再提高一成價格,保證讓你滿意。”
    何雨柱正在算賬,頭也沒抬:“王總,我說過了,焦香居不賣。”
    “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了。”王總臉色一沉,“我聽說,這片老城區要舊城改造了?”
    何雨柱手上的筆一頓。
    “我可以讓拆遷辦的朋友,把你們這片定為‘危房’,補償款嘛……”王總冷笑一聲,“估計也就夠你在郊區買個廁所的。”
    這已經不是商業競爭,而是赤裸裸的威脅。
    “王總,威脅我沒用。”何雨柱抬起頭,眼神銳利,“你要是敢動這片地方的人一根汗毛,我保證你在這四九城,再也開不了一家店。”
    王總被他盯得心裏發毛,冷哼一聲走了。
    他前腳走,後腳劉海中就來了,臉上帶著一種幸災樂禍的虛偽關切:“雨柱啊,聽說了嗎?你們這片要拆了!王總說了,給你最高補償,趕緊簽了吧,免得夜長夢多。”
    何雨柱終於明白了。王總在收買不成後,開始分化瓦解,從最容易攻破的人心開始。
    “二大爺,”何雨柱平靜地問,“您信嗎?他給你許了什麽好處?”
    劉海中臉色一變:“你……你胡說什麽!我這是為你好!”
    “為我好?”何雨柱站起身,“您不如問問自己,收了人家多少錢,才來這兒演戲?”
    “你!”劉海中被戳穿,惱羞成怒,“何雨柱,你別逼我!我告訴你,這院子裏的老少爺們,都盼著你趕緊滾蛋!”
    院裏的人都聽見了爭吵聲,紛紛探頭出來。閻埠貴想上來勸,卻被賈張氏一把拉住。
    “讓他倆吵!一個忘恩負義,一個恬不知恥!”賈張氏尖聲附和。
    秦淮茹抱著棒梗站在門口,臉色蒼白,沒有言語。
    那一刻,何雨柱感到前所未有的心寒。他不是輸給了王總,而是輸給了這四合院裏盤根錯節的嫉妒和貪婪。
    “好,很好。”何雨柱冷笑一聲,“既然大家都想我走,那我走就是了。”
    他轉身回到店裏,對馬華和雨水說:“收拾東西,我們搬出去。”
    “哥!去哪?”馬華急了。
    “去哪兒都行,就是不在這個是非之地了。”何雨柱的聲音裏透著疲憊。
    消息傳開,院裏炸開了鍋。有人覺得解氣,有人卻隱隱有些失落。
    王總那邊卻遲遲沒等到何雨柱來簽拆遷協議。他等不及了,親自帶人開車去了焦香居。
    店裏空蕩蕩的,隻有雨水在收拾東西。王總得意地問:“人呢?想通了?”
    雨水頭也不抬:“我哥說,不賣。”
    “不賣?”王總火冒三丈,“他以為他是誰?我明天就讓人來拆!”
    他剛說完,一輛老舊的自行車停在門口。何雨柱推著車進來,車後座上綁著一個大紙箱。
    “王總,您這麽急著來,是怕我反悔?”何雨柱把紙箱放在桌上,打開。
    裏麵不是金銀財寶,而是一遝厚厚的資料。最上麵一張,是王總賄賂街道官員的轉賬記錄照片,下麵是王總公司偷稅漏稅的內部賬本複印件。
    “這是什麽?”王總臉色煞白。
    “王總,”何雨柱把資料推過去,“我知道您勢力大,但樹大招風。這些東西,我不知道該交給紀委,還是交給媒體。您說呢?”
    王總渾身發抖,指著何雨柱:“你……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何雨柱的眼神冷得像冰,“我何雨柱可以不要這間店,但絕不會讓人踩在我頭上。您要是識相,就當這事沒發生過。不然,我不介意魚死網破。”
    王總權衡利弊,最終什麽也沒說,灰溜溜地走了。
    危機再次解除,但何雨柱知道,他已經被逼到了懸崖邊。他不能走,也不能留。
    幾天後,焦香居重新開業,但何雨柱做了個決定。他把後廚隔出一半,掛牌收徒。
    “我何雨柱,今天起,開館授藝。”他對聞訊而來的街坊說,“不管是誰,隻要肯學,交得起學費,我就教。學不會的,不準走歪路。”
    這個舉動,像一顆石子投入死水。有人鄙夷他窮途末路,也有人敬佩他的風骨。
    劉海中沒再來,賈張氏也消停了。秦淮茹偶爾會抱著棒梗在門口轉轉,想進來,卻又停下腳步。
    一個黃昏,秦淮茹終於走了進來。她什麽也沒說,隻是放下一個布包,裏麵是幾雙嶄新的廚師手套。
    “天涼了,手別凍著。”她低聲說了一句,轉身走了。
    何雨柱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無言。他知道,這四合院的裂痕,也許永遠無法彌合。但他守著自己的灶火,守著自己的手藝,就守住了最後一道防線。至於未來,他隻想帶著馬華和雨水,踏踏實實地,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