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屠神之夜,功勳收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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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岩將腳踩在瞿能的胸口,那股力量仿若山嶽般沉重,令這位南軍猛將連呼吸都成了一種奢望。
    劇痛與恐懼,宛如兩隻冰冷的手,緊緊扼住了他的心房。
    他望著朱岩那張過於年輕的臉龐,腦海中一片空白。
    催命符,他所言不虛。
    自他踏入這片沼澤,貪婪地妄圖吞下那份虛假的軍功起,他的命運便已然注定。
    “為何……”
    瞿能的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響,血沫不斷從嘴角湧出。
    他實在難以理解,北平城中,何時竟出現了這樣一個怪物。
    朱岩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眼神中既無憐憫,亦無嘲弄,唯有一片死寂的漠然:“隻因你太過孱弱,亦太過愚蠢。”
    話音剛落,他腳下微微用力。
    “哢嚓。”一聲清脆的骨裂聲響起,瞿能的胸骨整個塌陷下去。
    他的雙眼猛然瞪大,所有的生機,在瞬間消逝殆盡。
    【叮,成功斬殺南軍主將瞿能,扭轉白溝河戰役關鍵節點,大幅度影響曆史走向,獲得壽命值+5000!】
    【叮,成功全殲瞿能所部精銳兩千人,獲得壽命值+2000!】
    冰冷的係統提示音在朱岩的腦海中響起。
    七千點壽命值。
    朱岩的眼神,終於泛起了一絲波瀾。
    這筆交易極為劃算。
    他挪開腳,連地上的屍體都未再看上一眼。
    陳武帶著人從黑暗中現身,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劫後餘生般的敬畏。
    他們望著滿地的殘肢斷臂,望著那個獨立於屍山血海之上,卻纖塵不染的身影,喉嚨不由得發幹。
    剛才那場短暫卻慘烈至極的屠殺,將成為他們一生都無法磨滅的夢魘。
    那絕非人類,那是神,亦或是魔。
    “軍師,我們……”陳武的聲音略顯幹澀。
    “打掃戰場,一刻鍾。”朱岩的聲音將他從震駭中拉回現實。
    “將所有南軍的衣甲和旗幟盡數扒下,屍體全部推進沼澤,不可留下任何痕跡。”
    “遵命!”
    兩百名燕軍精銳,即刻化身為最高效的屠夫與清道夫。
    朱岩走到沼澤邊緣,用冰冷的泥水洗去手上的血跡,亦洗去了那身偽裝的南軍服飾,重新換上了自己的黑甲。
    當他帶著兩百人,如鬼魅般回到伏擊地點時。
    朱高煦正焦急地來回踱步。
    “朱兄弟!”
    看到朱岩的身影,朱高煦幾乎是撲了過去,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上下打量著。
    “你是否安好?瞿能那廝呢?”
    朱岩平靜地吐出三個字。
    “他死了。”
    朱高煦愣住了。
    他身後的八百將士,也全都愣住了。
    “全……全都解決了?”朱高煦的聲音都在顫抖。
    朱岩點了點頭,將一麵染血的瞿字大旗扔在了地上。
    “兩千人,一個未逃。”
    議事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仿佛被施了定身法,呆呆地望著那麵大旗,又看看雲淡風輕的朱岩。
    咕咚。不知是誰,艱難地咽了一口唾沫。
    兩百人,在敵軍背後,悄無聲息地,全殲了兩千人,還順帶斬殺了對方的主將?
    這並非戰爭,這是神話!
    朱高煦望著朱岩,虎目之中,是再也無法掩飾的狂熱與崇拜。
    他猛地單膝跪地,對著朱岩,行了一個軍中最重的大禮:“朱兄弟,受我一拜!從今往後,我朱高煦,唯你馬首是瞻!”
    “嘩啦啦!”他身後,近千名親衛營將士,齊刷刷地單膝跪地。
    “願聽軍師號令,萬死不辭!”聲浪匯聚,卻被他們刻意壓製著,在這片黑暗的沼澤中,形成一股令人心悸的暗流。
    朱岩坦然接受了這一禮。
    他明白,從這一刻起,這支軍隊,才真正、徹底地,打上了他的烙印:“殿下,起身吧,如今尚非慶祝之時。”
    他的目光,投向了沼澤的盡頭,那片依稀可見的火光。
    白溝河大營。
    真正的盛宴,此刻才剛剛開啟。
    “傳令下去,全員換上南軍衣甲,打出瞿能的旗號,我們去叫門。”
    ……
    白溝河大營,燈火通明。
    副將瞿英和瞿成,正焦躁地在帥帳中等待著。
    他們的父親,白溝河主將瞿能,在兩個時辰前,突然帶著兩千精銳,稱發現了燕軍蹤跡,便一頭紮進了那片,素有鬼見愁之稱的死亡沼澤。
    直至此刻,依舊音訊全無:“大哥,你說爹他不會出事吧?”
    瞿成年紀稍輕,臉上滿是擔憂。
    “休得胡言!”瞿英嗬斥道,但緊鎖的眉頭,卻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父親驍勇善戰,又有兩千精銳隨行,即便遭遇燕軍主力,打不過也定能安然撤回。”
    話雖如此,可那片沼澤,實在是太過詭異。
    就在兩人心神不寧之際。
    帳外,忽然傳來一陣喧嘩。
    “報!”一名親兵連滾帶爬地衝了進來,臉上滿是狂喜之色。
    “兩位將軍,大帥回來了!”
    “什麽?”瞿英瞿成兄弟二人,同時大喜過望,猛地站起身,衝出帥帳。
    隻見大營外的黑暗中,一支火把長龍,正緩緩向營門靠近。
    為首的,正是他們父親那麵標誌性的“瞿”字大旗!
    “快,快開營門,迎接大帥凱旋!”瞿英興奮地大喊。
    營門在吱呀聲中緩緩打開。
    瞿英和瞿成帶著一眾將校,快步迎了上去。
    “爹!”
    瞿英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那個騎在馬上,被眾人簇擁在中央的“熟悉身影”。
    然而,當他們走近時,臉上的笑容,卻猛然僵住。
    不對勁!氣氛太過安靜!
    這些回營的士兵,一個個低著頭,沉默得可怕。
    而且,他們身上的血腥味,濃烈得讓人作嘔!
    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了瞿英的心頭。
    他猛地抬頭,看向那個被簇擁在中央的父親。
    那人緩緩抬起頭。
    迎接他的,不是父親熟悉的虯髯麵容。
    而是一張年輕、英俊,卻帶著魔鬼般微笑的臉。
    “兩位,等急了吧?”朱岩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呢喃。
    瞿英的瞳孔,在瞬間縮成了針尖!
    他想呼喊,想發出預警。
    但一切都已太遲。
    “動手!”朱岩冰冷的聲音,如同死神的號令。
    “殺!”
    他身側的朱高煦,猛地掀開身上的南軍披風,露出了裏麵那身猙獰的燕軍黑甲!
    他一刀便將瞿英的頭顱整個斬飛!
    近千名偽裝成南軍的燕軍銳士,在這一刻,同時爆發!
    他們就像一群混入羊圈的猛虎,對著那些毫無防備的南軍守軍,展開了最血腥的屠殺!
    這裏是白溝河大營的腹地,是帥帳所在!
    周圍的守軍,都是最為鬆懈的。
    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就在睡夢中,或者在迎接主帥的喜悅中,被冰冷的刀鋒割斷了喉嚨。
    “敵襲,敵襲!”淒厲的慘叫聲,終於劃破了夜空。
    朱岩卻根本不理會那些潰散的雜兵。
    他的目標,從一開始,就隻有一個。
    “陳武!”
    “在!”
    “帶人,跟我去燒糧倉!”
    朱岩的目標無比明確,直撲大營後方。
    那裏,堆積如山的糧草,在夜色下,仿佛一座座沉默的巨獸。
    “火箭,放!”隨著朱岩一聲令下。
    數百支早已準備好的火箭,帶著淒厲的破空聲,劃破夜空,如同一場流星火雨,精準地覆蓋了整個糧倉區域!
    轟!浸透了火油的糧草,瞬間被點燃!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
    衝天的火光,幾乎在瞬間,就將半個夜空,都染成了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