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土法南瓜籽(求五星好評,用愛發電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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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治療的話,現在有一些西藥,效果就很好。
    但咱們國家剛成立,西藥金貴,不可能立刻送到每家每戶。
    所以我們當前最要緊的,是防病,而不是等病了再治,喝開水,就是最便宜、最有效的防病辦法!”
    他再次強調:“費柴火?比起生病花錢買藥,耽誤幹活,甚至娃娃養不大,那點柴火就不算什麽。
    同誌們,我們作為幹部,就是要帶領群眾打破那些祖祖輩輩傳下來、卻並不正確的老規矩。
    這件事,各級幹部必須帶頭,婦聯、民兵、學校都要動員起來,要把‘不喝生水喝開水’當成一項政治任務來抓。
    這關乎我們下一代的身體健康,也關乎我們治堿大業有沒有充足的人力保障。
    大家能不能做到?”
    “能!”台下響起了參差不齊但足夠響亮的回應。
    陳朝陽這關於“蟲子病”的描述,結合他那不容置疑的語氣和深入淺出的解釋,更何況他如此大領導身份的加持下,由不得這些樸實的鄉村幹部不信。
    然而,信服之後,湧上心頭的卻是更深的憂慮和焦急。
    這事兒關乎娃娃,是戳到他們心尖子上的大事!
    那位最先提問的黑臉村書記猛地站了起來,臉上是真切的焦急:
    “陳書記,您這一說,俺想起來了。
    俺們村,這樣的娃娃可真不少。
    麵黃肌瘦,肚大如鼓,幹活沒勁,這……這要是都病了,可咋整啊?!
    您說的那西藥,俺們沒聽過,可想那玩意兒,肯定金貴得很,縣裏衛生院八成都不多見,俺們窮鄉僻壤,更沒有錢給娃娃們買這個……”
    “是啊,陳書記!”
    “我們村那樣的娃娃也多!”
    “這病耽誤不得啊!”
    會場上頓時響起一片附和聲,充滿了無力。
    娃娃是一個家庭,一個村子的未來,聽說他們,不是什麽蘚,而是普遍被“蟲子”折磨,這些基層幹部再也坐不住,這是比鹽堿地更迫在眉睫的“人”的問題。
    陳朝陽抬手,穩住了現場的騷動。
    他理解這種焦慮,在缺醫少藥的鄉村,孩子的健康是天大的事。
    “同誌們,安靜一下。”他的聲音沉穩,
    “大家說的都是實情,國家困難,西藥緊缺,我們不能幹等著。
    但是,辦法總比困難多。”
    他立刻拋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感到意外的解決方案:
    “我在這裏,給大家提供一個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經過驗證,也確實有效的土方子——吃南瓜籽!”
    “南瓜籽?”
    “就……就是南瓜裏頭那玩意兒?”
    台下眾人麵麵相覷,議論紛紛,臉上寫滿了懷疑。
    這東西家家戶戶都有,喂雞還行,能治病?
    “對,就是南瓜籽。”陳朝陽肯定地點頭,詳細解釋道,
    “要生的南瓜籽,炒熟了效果就差了。
    收集起來,剝殼,取裏麵那綠色的仁。
    讓娃娃們空腹的時候嚼著吃,一次不用多,一小把就行,連著吃上幾天。”
    他看著大家將信將疑的眼神,知道必須給這個方子增加可信度。
    “大家別小看這南瓜籽,它裏麵有一種東西,能麻痹蟲子,讓蟲子抓不住咱的腸子,最後跟著大便排出來。
    這法子,很多老中醫都知道,在部隊裏條件困難的時候,我們也用過,有效!
    雖然比不上西藥立竿見影,但不花錢,沒壞處,堅持吃,大多能見好。”
    他接著部署:“各鄉、和村回去之後,立刻做兩件事:第一,宣傳喝開水;
    第二,統計一下各村疑似有蟲子病的娃娃,發動群眾,家家戶戶收集生南瓜籽,就先從這個土方子治起!
    同時,把情況上報給縣衛生院,我們會盡力協調一批藥物,優先給重症的娃娃用。
    土辦法和現代醫藥,咱們兩條腿走路。”
    聽到這裏,幹部們臉上的焦慮終於化為了可行的思路。
    南瓜籽不要錢,家家都能找得到,這法子聽起來靠譜。
    “中,陳書記,這個法子好!”黑臉村書記激動回應,“回去俺就讓人挨家挨戶宣傳,收集南瓜籽!”
    “對,先把能做的做起來!”
    會場的氛圍從之前的凝重和焦慮,轉變為了一種有了明確方向和具體方法的振奮。
    這個關於健康和下一代的小小插曲,看似與治堿無關,卻遠比任何藍圖都更直接地抓住了地方幹部們的心,讓他們真切地感受到,這位新來的領導,心裏實實在在地裝著他們的難處。
    陳朝陽感受著會場氣氛的變化,知道人心的凝聚力此刻正達到一個高點。
    他趁熱打鐵,話鋒順勢一轉,將這份對“人”的關懷,與對“土地”的治理緊密地聯係在了一起:
    “同誌們,看到了嗎?
    一個‘水’字,一頭牽著咱們娃娃的健康,另一頭,就牽著咱們腳下這片土地的死活。”
    他聲音洪亮,再次將所有人的注意力引向那張巨大的地圖。
    “水能致病,也能治地。
    我們能讓一碗生水裏的蟲卵害了娃娃,就能用江河湖海的大水,治好這千年鹽堿。
    我們關心娃娃,讓他們喝上開水,有個好身體,是為了什麽?”
    他自問自答:“就是為了讓他們將來有強健的體魄,好接過我們手裏的鐵鍬和扁擔,去完成眼前這場更宏大、更艱巨的‘治病’任務——治好我們蘇北大地母親的病。”
    這個比喻無比有力而貼切,將人的生命與土地的命運詩意地聯結在一起。
    幹部們剛剛為“治娃娃病”找到了辦法的振奮,此刻自然而然地被引導向了“治土地病”的宏大使命上。
    “所以,同誌們,”陳朝陽的聲音恢複了戰略家的沉穩,“對於鹽堿這個頑敵,我們必須看清它的真麵目。
    我們麵對的,一個是外麵的鹹水海潮,一個是裏麵的死水內澇,還有一個是我們腳下含鹽高的地下水!
    頭疼醫頭、腳疼醫腳,隻換張犁,隻施點肥,就像想用樹葉去堵決堤的洪水,永遠解決不了根本問題!”
    他的手臂用力一揮,似要將一切猶豫和短視徹底掃清。
    “因此,我們必須有一個根治的方略,我宣布,即日起,啟動‘蘇北治堿第一期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