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眼神裏是抑製不住的張揚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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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示意:“上去換了。”
    阮流蘇換好了衣服看見斯見微不耐煩地帶著三個朋友參觀倫敦的這間新別墅。
    這棟豪宅地理位置優越,在倫敦一區最繁華地段,靠近泰晤士河,到ICL上學開車也隻需要十五分鍾。
    別墅門口有大片停機坪還有兩層地下停車場,斯家這兩年管理權易主,國內紛爭複雜,斯見微先從歐洲市場入手,順便拿個碩士學位。
    除去休閑娛樂場所,整棟別墅的房間其實不太多。
    二樓一共兩間臥室,斯見微和阮流蘇各一間。
    剩下的房間被斯見微用來放鞋子,衣服,還有樂器,滑雪,攀岩的工具,然後就是健身房和“玩具房”。
    秦書淮直奔斯見微的“玩具房”,那裏是他夢寐以求的天堂!
    陳列的透明壁櫃,還有中心區域的展櫃,都放滿了不計其數的手辦,高達模型,古玩,藝術收藏品。
    看著風格迥異,實際上每類東西,怎麽擺放,都需要經過精心考量。
    秦書淮薅了好幾個限量版手辦用禮物盒裝好,如獲至寶。
    袁盈盈在一邊嫌棄:
    “我有時候真懷疑你是不是秦家親生的,怎麽可以窮酸成這樣?”
    秦書淮也不生氣,樂嗬嗬地滑跪:
    “那就有勞各位少爺小姐多多貼補我這個窮逼,謝謝您嘞~”
    他拖著腔調貧,被斯見微帶著進了音樂房。
    留學生也有迎新,為了迅速打開交際圈層,袁盈盈和另外幾個朋友拉著秦書淮報了名。
    斯見微不上台,受秦書淮所托改編曲子。
    阮流蘇敲開音樂房的門,在一陣貝斯聲中問斯見微要做幾個人的飯。
    “不用管他們,就做我們倆的。”
    斯見微說完戴起耳機,和秦書淮對和弦。
    旁邊的秦舒苒突然想起什麽,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個子比自己嬌小一點的阮流蘇,命令道:
    “一會兒做完飯,幫我去遛下狗,管家馬上送過來。”
    阮流蘇雖然好說話,但麵對這種態度,她還是非常細微地皺了下眉:
    “可我又不是你的保姆。”
    秦舒苒對她的話生出幾分厭煩,聲調也高了幾分:
    “你去留學生圈兒裏打聽打聽,哪個陪讀有你月薪這麽高的?我們是斯見微的朋友,讓你幹點活兒怎麽了?”
    “.....”阮流蘇看了眼戴著耳機的斯見微。
    他沒看她們,專注地和秦書淮比劃著節奏,笑得很開心。
    阮流蘇拿不準應該對秦舒苒的態度。
    她沒答應,也沒拒絕。
    但阮流蘇不得不承認。
    斯見微和秦舒苒真的是一類人。
    從命令人的語氣,對旁人的態度,到使喚人做事,他們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傲慢驕縱。
    不愧是青梅竹馬。
    遛狗這種事情要怎麽請示斯見微?他不一定幫自己說話的。
    在秦舒苒和阮流蘇之間,斯見微的選擇很明確。
    阮流蘇沒再多說什麽,關上門下樓做飯。
    秦舒苒見她背影落寞,嘴角也露出得意的笑,好像打了一場勝仗。
    而不久以後,秦舒苒才徹底明白,在這場沒有硝煙的較量中,她從開頭就已經潰敗。
    阮流蘇殺魚的時候廢了點功夫,殺完魚袁盈盈剛好下樓,看她一個人在廚房忙有些不忍心,上去問阮流蘇需不需要幫忙。
    阮流蘇去鱗有些費勁,她不好意思地說:
    “盈盈,可不可以幫我洗一下蔥薑蒜?”
    袁盈盈是地道的北市大妞,直爽沒架子,擼起袖子開始幫忙。
    阮流蘇將她洗好的蔥薑蒜爆香,把魚丟進鍋裏煎熟後,倒入開水煮熟過濾了兩遍。
    把湯汁盛出來,又把魚肉搗碎,繼續放到鍋裏倒油煎。
    袁盈盈好奇:
    “你這個做法好像和我爸做的鯽魚湯不太一樣。”
    阮流蘇將魚酥炸脆,撒上秘製的燒烤料和辣椒粉,香氣撲鼻:
    “斯見微不喜歡魚刺,這樣做就不用擔心吃到魚刺啦。”
    她用鮮魚湯下了碗麵,又把鹹辣的魚酥灑在上麵:
    “你嚐嚐。”
    袁盈盈先喝了口湯:
    “好鮮呐。”
    她連著麵湯把魚酥吃了個精光,把自己的碗洗了,又幫阮流蘇清理廚房,再把做好的湯放進保溫箱。
    過了一會兒,秦舒苒在樓上叫袁盈盈:
    “盈盈,你上來試音,他們倆嫌我聲音太尖,讓你試試主唱!”
    袁盈盈扯著嗓子喊了聲:
    “好嘞~馬上,馬上啊。”
    袁盈盈比秦舒苒平易近人地多,她拍拍阮流蘇的肩膀,攬著阮流蘇悄悄說:
    “斯見微這人嘴臭,脾氣大,但心眼兒不壞,我們圈兒裏的都知道。
    他找個能忍他的人同吃同住,我們已經夠匪夷所思了,你平時得多擔待點兒了。
    他要是懟你,能讓讓,不能讓就跟他互懟,當他說話是個屁,要是哪天你受不了了,就去我那兒,你做飯,我給你打下手,住宿水電免費!”
    阮流蘇笑了出來,眨著大眼答應袁盈盈:
    “好。”
    袁盈盈剛上樓,阮流蘇就聽見門鈴。
    秦舒苒的管家送來了一隻雪白的比熊,叫阿May。
    不知道阿May是不是認錯了人,還是阮流蘇天生就有親近感。
    管家一撒手,阿May就朝著阮流蘇撲了過去。
    直接把人撲倒在草坪上,對著阮流蘇一直蹭。
    管家笑著交代:
    “既然它這麽喜歡你,我就交給你了,還沒吃飯,你記得給它喂點肉。”
    阮流蘇一直想養條狗,以前在家裏媽媽怕有毛的動物,不讓養,一到周末她拉著阮建明在學校,去喂校園裏的流浪貓流浪狗。
    比熊愛撒嬌,還溫順,吃了阮流蘇投喂的牛排後更加喜歡圍著她蹦躂了。
    “那我帶你出去走走吧。”
    阮流蘇牽著狗繩,在夜幕降臨的時候帶著一條雪白的比熊走出了小區。
    剛下過雨,泰晤士的河風帶著絲潮濕的霧氣。
    到倫敦不到三天,正好沒機會好好欣賞風景,阮流蘇置身於國王十字站的路口,看著來去的火車和鐵軌,隻覺得走進了亦真亦幻的童話世界。
    不知怎麽,她腦子裏響起剛剛在斯見微音樂室裏他隨手撥動的旋律。
    阮流蘇也想像秦舒苒那樣,大方地把眼神膠著在斯見微身上不挪開。
    他討論喜歡的事情時,眼神裏是抑製不住的張揚恣意。
    阮流蘇知道那是他最喜歡的,她在高一的時候就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