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不是阿May腿軟,是我腿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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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阮流蘇眉眼彎彎,斯見微又怕自己心軟,再讓秦書淮把狗東西帶過來陪她玩。
    斯見微裝作生氣地繼續說:
    “你別色誘我,我不吃這套!你現在把我剛才說的三點再重複一遍。”
    阮流蘇“哦”了一聲,慢慢回想著說:
    “十點之前要回家,從晚上六點開始,要給你主動報備;不能穿太暴露的衣服出門;還有,以後要離狗遠一點,你不喜歡。”
    ?
    斯見微想著她話裏的意思,總覺得有些不對,但大體又大差不差,他想起什麽,又補充說: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是我把你從國內帶到倫敦的,我得對你負責,你也得信任我,我們現在住在一塊,我就是你的家人。”
    他將阮流蘇的披肩重新圍好,把人拉近叮囑道:
    “以後遇到危險,首先要第一時間想到我,知道不?”
    “知道了。”阮流蘇眼睛有那麽一點紅了。
    其實遇到危險的時候,很多人擁擠到咖啡店避險,她第一時間就想打電話求助的。
    但遠在異國,她不敢告訴媽媽和小姨,也沒把握如果告訴斯見微,他會不會嫌棄她麻煩。
    又或者斯見微因為她出來亂跑的事情罵她一頓。
    他脾氣真的很大,也很不喜歡她和他對著幹。
    如果在那個時候她聽到斯見微陰陽怪氣嘲諷的話,會更覺得自己是個麻煩的。
    阮流蘇其實想了很多人,也不知道該打給誰,直到人群越來越多,手機沒了信號。
    等警察來了,治安稍微好了那麽一點,她看著手機裏幾十通未接來電,又看到斯見微在街口那樣慌張找她的背影,阮流蘇覺得,好像今天也沒這麽糟糕。
    “斯見微,我可不可以抱你一下?”
    她的眼睛在星光之下因為蓄著一點眼淚而亮晶晶得:
    “謝謝你今天這麽擔心我。”
    阮流蘇咬了咬嘴唇,努力把眼淚憋了回去,她還沒足夠的信任,能夠在斯見微懷裏哭一場。
    斯見微看她努力裝作很雲淡風輕的模樣,心又開始揪著一顫一顫得。
    他伸手將阮流蘇摁進懷裏,用力地擁抱她。
    斯見微的懷裏溫暖又寬闊,他的手扣在她的腦後,一點一點輕輕安撫。
    “其實我今天撒謊了。”
    阮流蘇抱著他腰腹的手慢慢收緊,她逐漸放下防備,小聲傾訴著自己的害怕:
    “聽到槍聲的時候,不是阿May腿軟,是我腿軟。”
    斯見微手抖了一下,掐住她的脖頸,猛然將人拉開。
    他手上的力氣很大,捏得阮流蘇不舒服,她微蹙著眉,掙紮兩下。
    斯見微就覺得,阮流蘇是真的會拿捏她。
    讓他一顆心一整晚忽上忽下地。
    他再也忍不住了,擠壓一晚上的怒火在此刻又被她撩到頂峰。
    “阮流蘇,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真他媽的想——”
    斯見微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忍不住,第一次對她說了無比下流粗俗的想法:
    “真他媽想弄死你。”
    斯見微懶得管阮流蘇到底在想什麽了,他低頭近乎凶狠地吻住了她。
    阮流蘇先開始還有所反抗,直到手被反剪到腰後,脖子也被掐住。
    雨後的草坪,連空氣裏都充斥著一股新泥和青草混合的塵埃氣味。
    阮流蘇漸漸地被吻到軟得沒有骨頭。
    她快要立不住,被斯見微的手自背後強行拖住。
    直到阮流蘇眼淚被凶了出來,斯見微才鬆開她,讓她伏到自己肩上喘息。
    阮流蘇潰不成軍,她根本招架不住,胸腔裏一顆心劇烈地跳動,和斯見微心口的聲音此起彼伏。
    青澀的兩人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些什麽。
    在彼此克製沉重的呼吸聲中,擁抱得很緊,直到秦書淮領著秦舒苒和阿May過來。
    斯見微拉了拉短袖的下擺,想掩蓋自己的失態,發現無濟於事後,他將阮流蘇從桌上抱下,背對著那對兄妹往遠處走了幾步,點了根煙。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秦舒苒牽著阿May,應該是剛哭過,聲音也甕聲甕氣的:
    “我不該讓你去遛狗,謝謝你照顧阿May。”
    這話是真心的,但秦舒苒剛才在門口看著斯見微和阮流蘇那樣吻了半天。
    再愧疚的心,說出來也沒了幾分情願。
    秦舒苒的眼淚不知道有幾分是真,又有幾分是傷心。
    “沒事。”阮流蘇沒再多說,她能明顯感覺到秦舒苒的敵意。
    阮流蘇更不是打個巴掌再給顆棗就能哄好的人。
    秦書淮還想說什麽,斯見微轉身佇立在原地對他說:
    “外麵冷,我就不送了,你們注意安全。”
    斯見微一晚上心裏都在憋悶疼痛,更不想對這對兄妹有什麽好臉色。
    三個朋友走後,斯見微拉著人急匆匆進屋,在入戶玄關的收納櫃裏找上午買的套。
    被砸碎的碗早已被袁盈盈收拾好,餐桌也整潔得像什麽都沒發生過。
    但垃圾桶裏,還有魚湯和麵。
    “是魚做的不合你胃口嗎?怎麽倒掉了。”
    阮流蘇有點心疼,鯽魚不好做呢,她弄了好久的。
    “不是。”斯見微拆開嶄新的盒子,把裏麵的套往桌上倒:
    “被別人碰過,我不吃。”
    “那我跟你一起吃飯,你也嫌棄嘛?”阮流蘇將垃圾袋打包封閉好,笑著問斯見微。
    看見桌上的東西,她又莫名覺得羞恥,紅著臉去廚房洗手。
    洗完手,阮流蘇又從冰箱裏拿水喝。
    總之就是裝作很忙的樣子找事做。
    斯見微等了一會兒,不耐煩地笑:
    “你怕什麽,過來。”
    “我,我沒怕。”阮流蘇喝了幾口冰水,衝淡了嗓子的幹燥。
    “那你過來。”
    “憑什麽我過來?”
    “你看我還方便走?我走得了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