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八零首富的專屬大美人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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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晃好幾天過去了。
    別墅裏空空蕩蕩,沈梔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看電視,一個人睡覺。
    起初還好,後麵慢慢的想起任景在的時候,兩個人一起的日子。
    她有些想任景了。
    沈梔甚至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打算等自己再勇敢一點,就上去三樓那個房間,仔細看看。
    然而,她的計劃,被任景個突如其來的回歸徹底打亂了。
    那是一個深夜,沈梔睡得正沉。
    迷迷糊糊間,她感覺身旁的床墊猛地陷下去一塊,緊接著,一個帶著寒氣和熟悉雪鬆味的懷抱,從身後將她圈住。
    “唔……”
    沈梔瞬間驚醒,身體僵得像一塊石頭。
    是小偷嗎?!
    她腦子裏警鈴大作,剛要尖叫,一隻溫熱的大手就覆上了她的唇。
    “別怕,是我。”
    沙啞、低沉,又帶著一絲疲憊的男聲在她耳邊響起。
    這個聲音……
    沈梔緊繃的神經驟然一鬆。
    是任景。
    他回來了。
    “啪嗒”一聲,床頭的台燈被打開,橘黃色的光線驅散了滿室的黑暗。
    沈梔揉著眼睛轉過身,終於看清了身邊的人。
    隻一眼,她就愣住了。
    眼前的任景,和一周前離開時那個溫文爾雅的模樣判若兩人。
    他身上的襯衫皺巴巴的,帶著一路的風塵。
    頭發有些淩亂,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整個人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憔悴。
    可最讓她心驚的,是他那張臉。
    他的臉頰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嘴唇卻有些發白,一雙深邃的眼眸裏布滿了紅血絲,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汽,讓他平日裏那些銳利和壓迫感都消散了,反而多了一種讓人心頭發軟的脆弱感。
    他還是那麽英俊,隻是這副病中的樣子,讓他的帥氣裏揉進了一絲破碎的美感,看得沈梔完全忘了自己剛才還在害怕什麽。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貼上他的額頭。
    滾燙的溫度從掌心傳來,嚇了她一跳。
    “你發燒了!”
    任景沒有回答,隻是用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睛定定地看著她,然後把臉頰在她溫涼的手心裏蹭了蹭,像隻尋求安撫的大型犬。
    “梔梔……”他開口,聲音嘶啞得厲害,“我回來了。”
    他出差的那個北方城市,連著下了好幾天的大雨,氣溫驟降。
    他忙著處理分公司設備的事情,連著熬了好幾個晚上,沒怎麽注意,一來二去就著了涼。
    本來項目結束,可以在那邊的招待所好好休息一晚再回來。
    可他實在是太想她了。
    想她柔軟的身體,想她甜美的味道,想她看著自己時,那雙清澈又膽怯的眼睛。
    那種思念像藤蔓一樣,纏得他喘不過氣。
    於是,他事情一處理完,就立刻坐上了回程的火車,連夜趕了回來。
    沈梔聽著他斷斷續續的解釋,心裏又酸又軟,又是心疼又是感動。
    原來……他是因為急著趕回來,才病成這樣的。
    她扶著他躺下,手忙腳亂地拉過被子給他蓋好,嘴裏念叨著:“你怎麽這麽不小心,都燒成這樣了,怎麽不先去醫院?”
    任景躺在枕頭上,看著她為自己著急的樣子,眼底劃過一絲誌在必得。
    這場感冒,一半是意外,一半是他故意的。
    他知道自己嚇到她了。
    他的梔梔看著膽小,骨子裏卻倔得很,光是強硬逼迫,隻會把她越推越遠。
    所以,他得換個法子。
    “不想去醫院,”他拉住她忙碌的手,聲音又低又啞,“藥味不好聞。”
    他說著,還從旁邊拎過來一個布袋子,塞到她手裏。“給你帶的。”
    沈梔打開一看,裏麵是幾包當地的特產點心,還有一條時下最流行的真絲方巾,花色雅致,一看就是精心挑選過的。
    都病成這樣了,還沒忘記給她帶禮物。
    沈梔心裏那點因為三樓房間而升起的防備和害怕,在這一刻,徹底土崩瓦解。
    她眼眶一熱,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先管好你自己吧。”
    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動作卻越發輕柔。
    她摸了摸他的臉,柔聲哄著:“不去醫院也行,家裏有備用藥,我去找找,你先喝點水。”
    她倒了溫水,又翻箱倒櫃地找出感冒藥和退燒藥,看著他吃下去,才稍微鬆了口氣。
    做完這一切,她就搬了張椅子,坐在床邊,哪兒也不去,就這麽靜靜地守著他。
    任景躺在床上,感受著額頭上微涼的毛巾,和身邊那道專注又擔憂的視線,心裏那點因為淋雨發燒而帶來的不適,都變成了值得。
    他看著沈梔皺著眉頭的樣子,有些心疼,伸手握住她的手,安撫道:“我沒事,睡一覺就好了。”
    沈梔反手握住他滾燙的手,眉頭皺得更緊了:“不行,要是明天早上燒還沒退,必須去醫院。”
    “好,都聽你的。”任景聽話地點點頭,眼裏的溫柔幾乎要溢出來。
    他看著她柔軟的側臉,趁著她現在心軟得一塌糊塗,啞著嗓子,低低地開了口。
    “梔梔,”他叫她的名字,聲音裏帶著一絲懺悔,“上次……是我不對,嚇到你了。”
    沈梔的身體微微一僵。
    “以後,”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組織語言,一雙眼睛緊緊鎖著她,像是怕她會突然消失,“以後,你能不能……不要再躲著我了?”
    他說著,配合地咳嗽了兩聲,臉色又白了幾分,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我很脆弱,我需要你”的氣息。
    “我會努力……克製我自己的。”
    那雙深邃的眼眸裏,清晰地倒映出她不知所措的臉。
    有懊悔,有懇求,還有一絲顯而易見的,害怕被她再次推開的脆弱。
    沈梔的心,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住,疼得她喘不過氣。
    他是個病人,還是她丈夫。
    一個因為太想念自己,不顧身體也要連夜趕回來的男人。
    一個正用這樣卑微的姿態,向她道歉,懇求她不要拋棄他的丈夫。
    她還能說什麽呢?
    拒絕的話,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最終,她看著他,慢慢地,鄭重地點了點頭。
    “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我不躲著你。”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任景眼底瞬間迸發出明亮的光彩。
    他撐著手臂,掙紮著想坐起來。
    “你幹嘛!”沈梔連忙按住他,“快躺好!”
    他卻固執地伸出手臂,將她連人帶椅子一起,用力地拉向自己。
    沈梔猝不及防,整個人都跌進了他滾燙的懷裏,臉頰貼著他發著高熱的胸膛,耳邊是他沉重而有力的心跳聲。
    “梔梔……”
    他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裏,貪婪地呼吸著她身上清甜的香氣,聲音悶悶的,帶著濃濃的依賴和滿足。
    “別走。”
    這個擁抱,沒有一絲一毫的欲望,隻是一個男人最純粹的依賴和眷戀。
    沈梔僵硬的身體,一點點軟化下來。
    她抬起手,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輕輕地,落在了他的背上,一下一下,安撫地拍著。
    窗外,夜色正濃。
    而房間裏,獵人已經收起了獠牙,偽裝成最溫順的模樣,一步步地,誘哄著他的小獵物,心甘情願地,走進他精心布置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