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3章 我沒那麽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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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馳曜握住她掙紮的手腕,狠狠抵在頭頂的牆壁上。
    被吸吮得太疼了,手腕亦疼。
    她沒有放棄掙紮,身體和雙腳同時用上力氣。
    馳曜用鐵硬的胸膛抵著她綿軟無力的身子,修長的大腿往她雙腳中間一擠。
    她被狠狠壓在牆上,四肢無法動彈。
    他仿佛要吸幹她的空氣,要把她吻死在這樓梯間。
    她實在太痛,心也跟著痛。
    他瘋了!
    像一隻失控的猛獸。
    淚水再也忍不住,從許晚檸緊閉的眼睛裏緩緩滑落。
    他沒有半點停歇的意思。
    許晚檸實在是承受不住了,在他唇瓣上狠狠一咬。
    “嘶。”一陣刺痛,馳曜鬆開她的唇。
    他蹙眉,眯著冷眸盯著她滿是淚痕的臉蛋,以及她被吻得發紅發脹的唇。
    他沒有半點憐香惜玉。
    下一秒,他再次吻上。
    接下來的吻,帶著腥甜的血,在兩人的口腔裏交匯,吻得比剛剛更加凶猛,更加強勢。
    若是他道德再低下一點。
    估計會在樓梯間裏把她幹死。
    這種折磨,不知道是何時結束的。
    許晚檸隻覺得自己的唇瓣疼得發麻,腦袋缺氧,手腕和身子都被壓得生疼生疼的。
    她喘著大氣,閉著淚眼,全身無力地貼著牆壁,感覺身體被抽幹了,靈魂都在顫抖。
    她認識的馳曜,向來溫柔。
    如今對她這般凶狠,定是恨極了,想到這裏,許晚檸心尖一陣陣的疼。
    男人炙熱的呼吸微喘,噴在她脖子的皮膚上。
    惹起一陣酥麻。
    “既然從我的世界消失了,那就消失得幹淨點,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馳曜的聲音沙啞低沉,冷如寒冰,仿佛帶著鋒利的刀刃,狠狠劃過她的心房。
    胸口之下,是撕裂般的痛,痛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了。
    “好。”許晚檸喉嚨酸澀哽咽,回答得幹脆利索。
    但隻有她自己知道。
    她的世界裏,馳曜從未消失過。
    突然理解那句話,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驚豔的人,否則餘生會念念不忘而感到孤獨。
    馳曜鬆開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抹了一下被咬傷的唇瓣,沒有半點留戀,轉身離開樓梯間。
    許晚檸感覺周身疼痛,無力地靠著牆往下滑,淚眼朦朧,唇瓣上彌留著馳曜的氣息。
    她恨不起來,也怨不起來。
    隻覺得好難受。
    她緩過氣,抬起手背擦掉臉頰的淚,深呼吸一口氣,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給沈蕙發了信息。
    “蕙蕙,我有事先回去了,幫我找個跑腿的,把我的包送到我家。”
    發完消息,她撐著牆站起來,仰頭深呼吸,再次抹掉眼眶裏的淚花,身心俱疲,從樓梯往下走,盡量避開再遇見馳曜。
    沈蕙回了一條信息:“檸檸,幹得漂亮,馳曜的唇都被你咬破了,看來挺激烈的,我支持你,這種有女朋友的男人,咱們不要。”
    許晚檸苦澀抿唇,仿佛心髒被掏空,落寞地離開酒店。
    ——
    夜深了,聚會散局。
    空曠的主幹道,車輛稀少。
    昏黃色的路燈流瀉進車內,將馳曜沉默的側臉切成明暗交錯的碎片。
    他薄唇上的傷,尤為突兀。
    蘇月月沒喝酒,正認真開著車,握方向盤的手指格外用力,周身透著一股酸酸的怒意。
    她看一眼馳曜的嘴唇,更是氣得發慌:“深城這麽大,人這麽多,怎麽就遇上她呢?”
    馳曜側頭,落寞的深眸望向窗外的街景,沒有回應。
    “曜哥,你可別忘了她當初是怎麽對你的。”
    馳曜略顯煩躁地閉上眼。
    蘇月月側頭觀察他神色,見他情緒沒有太大波動,繼續問:“你該不會還想跟她破鏡重圓,再續前緣吧?”
    “我沒那麽賤。”馳曜冷冷地噴出一句。
    “那你唇上的傷是誰咬的?”
    “跟你沒關係。”
    蘇月月越想越氣,聲音飆高:“曜哥,當年她為了錢,出軌那個渾蛋……”
    馳曜冷聲打斷,“能閉嘴嗎?”
    蘇月月的聲音戛然而止,沒再說話。
    一想到當年馳曜有多愛許晚檸,她心裏就很不安。
    許晚檸跟馳曜分手時,馳曜哭過,跪過,失控過。
    為了挽回許晚檸,十月深秋,馳曜站在寒冷刺骨的暴雨中,足足淋了七個小時,直到暈厥被送進醫院。
    許晚檸甚至把這世上最惡毒、最狠的話都說盡了,馳曜依然糾纏不休。
    許晚檸大學畢業後,換掉所有聯係方式,也斷了同學和朋友的來往,跟著那男的離開京城。
    自此,兩人才徹底斷幹淨。
    ——
    “檸檸,畢業後,我們就結婚吧。”
    “這麽著急嗎?”
    “社會上的誘惑遠比校園多,我的檸檸這麽漂亮,一定會有很多男人覬覦的。”
    “不用擔心,我許晚檸永遠隻愛馳曜一人。”
    “愛我,就跟我結婚,讓我安心。”
    “好,我們畢業後就結婚。”
    “婚禮你想在哪裏舉行?”
    “我喜歡大海,沙灘,陽光。”
    “檸檸喜歡的,就是我喜歡的。那我們的婚禮就在海邊舉行。”
    嘈雜的手機鈴聲驚擾了許晚檸的夢,她緩緩清醒過來。
    深色窗簾關得嚴密,房間一片氤氳暗沉,陽光從縫隙透進來。
    她感覺眼角濕濕的,又夢見以前的事了。
    拿起手機看著來電顯示——陳子豪。
    這個名字讓許晚檸生理性反感,但不得不接通。
    她起身,接通放到耳邊,閉上眼緩了緩起床氣。
    “該繳費了,來醫院。”陳子豪語氣強勢。
    “嗯。”她淡淡應了一下,掛了電話。
    手機一扔,她又躺下去。
    五年前,她父親鋃鐺入獄,原因是把陳子豪的爸爸打成植物人。
    她父親由始至終都不承認打人,堅持自己是無辜的、被陷害的。
    人證物證都指向她父親,且打人事件的前一天,她父親和陳子豪的爸爸吵過架,她父親當時怒火攻心,罵了一句:“明天要你狗命。”
    殺人動機也有了,被判了22年,賠償八十萬,且在陳子豪爸爸住院期間,承擔所有醫藥費和治療費。
    她父親一輩子忠厚老實,溫順善良,而陳子豪的父親是當地出了名的惡棍。
    她始終相信父親是無辜的。
    為了翻案,她放棄金融行業,離開京城,回到深城,考了律師資格證,這幾年不斷調查,收集新的證據,申請重新審查此案。
    決心要還父親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