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不是水滸?是金瓶梅?

字數:5893   加入書籤

A+A-


    潘金蓮這人虛榮心、好勝心都強。
    她想看武鬆贏他們。
    “我為的是考功名、做大官,和他們這些人鬥詩,贏了又如何?”
    好鋼用在刀刃上,武鬆懶得和這些小屁孩子廢話。
    等到了恩州府科場,一舉碾壓他們就是。
    到時候所有人見了,都要叫一聲“魁首”!
    潘金蓮笑道:“官人說的是。”
    洗完腳,潘金蓮脫了衣服,鑽進被窩裏暖床。
    武鬆則挑燈夜讀,不肯浪費一點時間。
    潘金蓮側躺在被窩裏,看著武鬆發奮讀書的樣子,心中愛得死去活來。
    待到深夜,吹滅油燈,武鬆上床睡覺。
    潘金蓮纏住武鬆,低聲道:
    “官人,你說今日事今日畢,今日沒做的事情...你可得做完。”
    在山神廟時,本想酣戰一場,卻被賊人掃興。
    潘金蓮身體癢癢,到了晚上又來纏武鬆。
    “這客房人多,你得忍住,不許大聲叫喚。”
    “官人若是粗暴,奴家可就咬人了。”
    “好你個騷蹄子,看我收拾你。”
    ...
    到了第二日。
    武鬆早上起來,驢子喂好,吃過早飯,和潘金蓮早早趕路。
    林震十幾個童生起來的時候,武鬆已經走遠了。
    從景陽岡離開後,一路風餐露宿,走幾天才到陽穀縣城。
    站在縣城門口,武鬆心裏有些擔憂:
    按照《水滸傳》的劇情,武鬆在清河縣和人打架,然後逃到柴進莊子裏躲避。
    武大郎在清河縣被人騷擾,和潘金蓮搬到陽穀縣。
    然後武鬆在景陽岡打虎,做了陽穀縣的都頭。
    再然後就是西門慶出現,接著是一樁樁血案。
    現在,武鬆不再是爭勇鬥狠的行者,成了考科舉的讀書人。
    但是,西門慶仍然在陽穀縣。
    從清河縣前往恩州府應試,陽穀縣是必經之地,除非繞道數百裏。
    古代交通不便,繞行數百裏,要走一個月多月。
    所以,最終還是選擇了從陽穀縣前往恩州府。
    “官人,怎麽見你不爽利的樣子?”
    “莫不是這縣城有甚麽不好的事情?若是不好,我們不進城便罷。”
    走了好幾天,幹糧吃完了,驢子也要吃些精料。
    還有身上也是要洗漱的。
    所以,陽穀縣城必須得去。
    “沒甚麽不好的,進城便是。”
    論拳腳,武鬆碾壓西門慶;論人脈,武鬆現在有知縣張知白做靠山。
    所以,就算遇到了西門慶,也不用怕他。
    走進城門,街上人來人往,倒是比清河縣熱鬧。
    尋了一處客店,武鬆把驢子交給店家,要了一間客房,再要了一些飯菜。
    潘金蓮坐下來,望見對麵有個生藥鋪,問道:
    “官人,奴家給你買些風寒藥,防著路上用。”
    武鬆一抬頭,看見對麵的生藥鋪,心裏頓時暗道不妙:
    “我身體健碩如牛,哪需要甚麽勞什子藥。”
    西門慶開的就是生藥鋪,絕對不能讓潘金蓮和西門慶有任何接觸的可能。
    “是奴家想多了。”
    潘金蓮沒有堅持,吃完飯,先回客房洗漱去了。
    武鬆吃過飯,望著對麵的生藥鋪,忍不住起身走向對麵。
    門麵很大,買藥的人也很多。
    看得出來,西門慶的生意很不錯。
    “客官,買藥嗎?”
    夥計熱絡招呼。
    武鬆掃了一眼生藥鋪,問道:
    “西門大官人在嗎?”
    夥計愣了一下,反問道:
    “足下哪位?問我主家作甚?”
    “我是清河縣人士,與你家大官人相熟,今日到了,過來問問在也不在。”
    聽說和西門慶是熟人,夥計回道:
    “卻是不巧得緊,我家大官人與花相公去了京師。”
    武鬆愣了一下,問道:
    “花相公?可是鄰居花子虛?”
    “不錯,正是那個花相公。”
    武鬆徹底愣住了...
    如果說這個世界屬於《水滸傳》,那麽陽穀縣隻有西門慶,沒有別人。
    但現在突然冒出一個花子虛,那就不對勁了。
    因為花子虛是《金瓶梅》才有的人物。
    這特麽的不是《水滸傳》,而是《金瓶梅》?
    “傅銘。”
    身後傳來一道禦姐音,隻見一個中年女子走進來,長得很不錯,身後跟著一個丫鬟。
    櫃台後一個男子走出來,回道:
    “主母有甚麽吩咐?”
    主母?
    西門慶的正妻叫做吳月娘,所以這個女人就是吳月娘?
    察覺到武鬆的目光,吳月娘轉頭看向武鬆,問道:
    “這位客官買什麽?”
    夥計回道:“這位是來找大官人的。”
    “哦,你與我家官人認得?”
    “曾有過一麵之緣,今日路過,所以來問問。”
    吳月娘隻是點點頭,並未多問。
    西門慶有一堆狐朋狗友,都是混吃混喝的,吳月娘很不喜歡。
    武鬆長得高大魁梧,看起來像是江湖綠林,所以吳月娘不想多搭話。
    武鬆剛想走,卻見林震幾個童生走進來。
    “武兄弟,你也生病了?”
    “不曾,我來尋個朋友。”
    “哦,我等感了風寒,卻是要抓些藥材。”
    吳月娘見這些童生和武鬆打招呼,看樣子相熟,心中覺得奇怪:
    莫非這漢子不是幫閑的?
    吳月娘再次打量武鬆,才發現武鬆穿的是青色直裰。
    在北宋,文人便服一般穿直裰、道衣與鶴氅。
    普通百姓上身穿襖子、下身穿裙子。
    “這位武兄弟和我家官人何時認得?”
    林震幾個到櫃台抓藥,武鬆已經打算離開,吳月娘卻又突然搭話。
    “隻是一麵之緣,恐怕大官人已然忘了。”
    “武兄弟是讀書人?”
    “正是要往恩州府趕考府試,路過此地,所以過來問問。”
    說罷,武鬆就要走,吳月娘卻又道:
    “不巧我家官人不在,和花相公往汴梁去了,算著時日,也快家來。”
    “等武兄弟考完府試,可再來,我家官人該是在的。”
    西門慶平日裏結交的都是些狐朋狗友,難得有武鬆這樣的讀書人。
    所以吳月娘多說了兩句。
    在西門慶眾多女人裏,吳月娘算是正派人物。
    吳月娘從不勾勾搭搭,和其他女人不一樣。
    對於家裏的妾室,吳月娘也秉公處理,還勸西門慶遠離狐朋狗友,多照顧家族和生意。
    就像現在,吳月娘和武鬆說話,並非想勾搭武鬆,而是覺得武鬆是個讀書人,可以結交做朋友。
    武鬆也看出了吳月娘的性子,不想和她撩撥。
    “府試後,如果大官人在家,我便來叨擾。”
    “預祝武兄弟高中。”
    “謝過嫂嫂。”
    武鬆作揖行禮,抬腳離開生藥鋪,回了對麵客店。
    林震抓好了藥材,卻待要走,吳月娘突然問道:
    “幾位小哥,那人是你們同窗?”
    “非是同窗,那人是清河縣的童子試魁首,喚作武鬆。”
    吳月娘聽聞武鬆是童子試的魁首,越發覺得這個朋友值得結交。
    林震咳嗽幾聲,說道:
    “不過,到了恩州府,府試的魁首必定是我。”
    吳月娘笑了笑,她知道文人之間最喜歡互踩。
    林震幾個人離開,吳月娘到櫃台配了幾副藥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