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吏部選官,名伎崔念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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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宋的吏部職權被嚴重削弱,隻負責低階文官的遴選、任命。
    而考中進士的大部分人,大部分賜官七八品,做知縣、通判,都是芝麻小官兒,所以就由吏部侍郎左選負責,賜封也在吏部進行。
    吏部主事的目光首先落在武鬆身上,臉上立即露出討好的微笑:
    “狀元郎有禮了。”
    “大人有禮。”
    武鬆微笑回應,算是給個麵子。
    隨後,吏部主事開始宣布賜封。
    何運貞賜封正七品大理寺評事,差遣待定;
    歐陽雄同樣賜封正七品大理寺評事,外放陝西路慶州通判。
    聽到這個職務,歐陽雄臉都黑了。
    慶州幹旱荒涼,他一個江西人跑到西北,十分不適應。
    但是沒辦法,差遣定了就是定了。
    之後是其他人外放差遣,沒有關係的丟到哪裏算哪裏,有關係的到好地方,甚至在汴京做文官。
    比如王祿,他居然謀到了開封府倉曹參軍。
    開封府相當於北京市,在開封府做事,不用離家。
    倉曹參軍負責倉儲糧稅、漕運收支,是個肥差。
    這肯定和他的父親脫不了關係。
    所有進士賜官完畢,唯獨剩下武鬆。
    所有人看向武鬆。
    吏部主事笑盈盈看著武鬆,說道:
    “按理說,狀元郎賜封將作丞,但聖上昨日已經禦賜正六品集英殿修撰,吏部未接到旨意,不敢冒然賜官。”
    “想必,聖上另有差遣,狀元郎靜候佳音。”
    武鬆笑了笑,說道:“謝大人告知。”
    這個靜候佳音,聽得其他人心馳神往、羨慕不已。
    賜官完畢,眾人散去。
    武鬆、何運貞剛出吏部,歐陽雄從身後追上來。
    “哥哥,說好請你喝花酒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往崔念月那裏去,如何?”
    “改日吧,我是有些事。”
    《三國演義》賣了幾天,武鬆想問問賺了多少錢。
    “小弟方才外放慶州,再想見哥哥,不知是何年月了。”
    見歐陽雄如此誠懇,外放慶州確實有點慘。
    武鬆不好拒絕,隻得答應了。
    三人騎馬到了貢院旁邊的巷子,這裏喚作金羽巷。
    崔念月就住在這裏的飛燕樓。
    京城名妓有兩個,一個是李師師,一個是崔念月。
    李師師剛剛出道不久,崔念月成名已久。
    前兩日,歐陽雄到飛燕樓,想預約崔念月,老鴇子不太願意。
    雖然歐陽雄是探花,但他沒什麽錢。
    後來聽說宴請武鬆,老鴇子馬上答應了。
    開青樓,不僅要錢,還要名氣。
    武鬆和李師師關係好,眾人皆知,登仙樓的名聲更大了。
    登仙樓的花魁是李師師,除了李師師,還有其他女子。
    名氣更大,登仙樓生意更好。
    同理,飛燕樓的媽媽也想蹭武鬆的熱度。
    到了飛燕樓,老鴇子崔媽媽聽說武鬆來了,連忙跑出來迎接。
    “老身見過狀元郎,請裏麵吃酒。”
    崔媽媽喜笑顏開,請武鬆進了後院,一個身材高挑、身穿紫色裹胸裙、外披米白色長袖,略施粉黛,眉目精致,風韻無限。
    此女便是飛燕樓的花魁崔念月。
    “女兒,快見過狀元郎。”
    崔念月邁著碎步上前,對著武鬆拜道:
    “妾身崔念月,拜見武狀元。”
    “娘子有禮。”
    武鬆笑了笑,崔念月抬頭,含情脈脈看著武鬆。
    歐陽雄見狀,心中羨慕萬分。
    這是他第二次見崔念月,他很喜歡崔念月,但崔念月對他卻很冷淡 。
    “狀元郎裏麵坐。”
    崔媽媽招呼,崔念月領著武鬆進了房間坐下。
    美酒、瓜果擺上,武鬆坐在主位,崔念月陪著。
    歐陽雄剛想坐下,何運貞把他扯起來。
    “哥哥,我們到隔壁去。”
    何運貞兩人起身,又把崔媽媽拉到外麵。
    房門關上,隻留下武鬆在裏麵。
    崔媽媽回頭看了一眼,何運貞說道:
    “莫要看了,多少銀子,我給你,絕不少你!”
    “何公子折煞老身了,武狀元能來,便是女兒的福分,要甚麽銀子。”
    歐陽雄又是一陣羨慕。
    狀元就是好,走到哪裏都白嫖!
    房間裏。
    崔念月為武鬆倒酒。
    “妾身早聞狀元郎大名,前幾日球場蹴鞠,有幸望見,心中便想著,何日能見到。”
    “不曾想,今日居然遇到狀元郎,妾身著實僥幸。”
    前幾天的蹴鞠比賽,崔念月也去看球了。
    武鬆在場上勢如猛虎,把遼國球員幾乎全部撞廢。
    崔念月當時便覺得武鬆是個英雄漢,問了才知道武鬆還是狀元,心中仰慕不已。
    正想著主動給武鬆寫請帖,邀請武鬆到飛燕樓。
    沒想到歐陽雄就來了,說要在飛燕樓宴請武鬆。
    得知消息,崔念月喜不自勝。
    武鬆一口幹了杯中酒,笑道:
    “那日蹴鞠你也去看了?”
    “看了,狀元郎那身姿,妾身忘不了。”
    武鬆笑道:“我下手還是輕了,若依著我的性子,全都打死。”
    崔念月又倒了一杯酒:
    “妾身敬狀元郎一杯。”
    武鬆再幹一杯酒。
    崔念月的眼神片刻不離武鬆,好像看不夠。
    “妾身自幼習舞,請為狀元郎獻舞一曲。”
    李師師的妙處在唱歌,崔念月的妙處在跳舞。
    “好。”
    兩個樂師進屋,開始奏樂。
    崔念月起身,把上衣脫了,露出雪白的胳膊,翩然起舞。
    隨著樂聲,紫色裙子飄動,崔念月舞姿飄逸柔媚,好似洛神臨水、飛燕掠空。
    這裏叫飛燕樓,大概是因為崔念月的舞姿。
    一支舞跳完,崔念月蓮步輕移,坐進武鬆懷裏,身體靠在武鬆強壯的胸膛,雙眸含情。
    兩個樂師起身退下。
    房門關上,崔念月目不轉睛看著武鬆。
    氣氛到這裏,再不動手就掃興了。
    武鬆抱起崔念月,在床上躺下。
    手指輕輕一勾,裹胸裙落下,崔念月主動抱住武鬆。
    ...
    一夜歡愉,自不用說。
    到了第二日,武鬆從房間出來,崔媽媽歡喜給武鬆倒酒,感謝武鬆到飛燕樓來捧場。
    歐陽雄看著,又是一陣羨慕。
    何運貞笑嗬嗬問道:
    “哥哥覺得這崔娘子如何?”
    “難怪能和師師齊名,自有一番風韻。”
    都說學舞蹈的女子好 ,昨晚上試過了,才知道是真的好。
    身材窈窕不用說,那柔軟度,怎麽玩都是好的。
    正說著,婢女從房間裏出來,捧著一個錦盒,遞給武鬆:
    “娘子送給姐夫的,說姐夫莫要忘了她,常來看她。”
    “好。”
    武鬆收了錦盒,離開飛燕樓。
    歐陽雄派往慶州,地方偏遠,打算先回一趟廬陵老家,便往吏部請假去了。
    何運貞跟著武鬆回宅子。
    “你打算謀個甚麽差事?”
    何運貞隻給了官職,沒有給差遣 ,想必他老子在謀劃。
    “小弟不急,且看哥哥做甚麽,哥哥若是做了知州,小弟便給哥哥做個通判。”
    “我若是上山當大王,你待如何?”
    “那小弟便做個二當家。”
    “你個鳥猢猻,那你便等著,等童貫兵敗,與我往西邊去。”
    何運貞嚴肅起來,問道:
    “哥哥要往西夏用兵?”
    “對,我要滅掉西夏,用那李乾順的人頭做我的墊腳石,讓我走上巔峰!”
    李乾順是西夏如今的皇帝,曆史上稱為崇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