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收服垂耳佛,阿惠的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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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些事情問你。”
    垂耳佛歎息道:
    “大人問便是,橫豎一個死罷了。”
    武鬆問道:
    “你姓甚名誰?”
    “小的李吉,祖上西夏韋州人士,父輩遷徙到慶州,也曾考過功名,奈何落榜,又遭逢旱災,破了家業,便做了馬賊。”
    “你考的武舉還是科舉?”
    “小的考的是科舉...”
    武鬆搖頭笑道:
    “你一個當馬賊的,居然去考科舉。”
    垂耳佛李吉苦笑道:
    “我雖然幼年學過武藝,但大宋以文治國,文人出身清貴,哪個不想中進士。”
    “隻恨小的天資不足,中不了舉人進士。”
    說到這裏,李吉看武鬆的眼神充滿羨慕敬佩。
    坐在眼前的就是大宋的狀元!
    他做夢也不敢想的存在。
    “你做馬賊多久了?”
    “快十年了。”
    “劫掠過西夏?”
    “是,我在兩國邊境打家劫舍,西夏也有劫掠。”
    “兩國邊境都有兵馬防守,你為何能來去自如?”
    環州附近,大宋有定邊軍營寨鎮守,西夏有蛤蟆寨、清遠軍城,再往北還有靜塞軍司。
    這麽多的兵馬、軍寨,李吉還能來去自如,也算本事。
    李吉回道:
    “大人明鑒,邊境上的兵馬、軍寨雖多,但這些兵馬都是軍防。”
    “小的隻是馬賊,他們並不理會。”
    “再則,小的打家劫舍,得了好處,會與他們斥候分利。”
    “所以,兩麵的斥候見了我們,都不理會。”
    武鬆明白了。
    邊關的駐防部隊看不上這群馬賊。
    而負責偵察的巡邏兵又得了好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假裝不知道。
    難怪能在邊關穿梭十年。
    “我且問你,西夏那邊,你最遠曾抵達何處?”
    李吉回道:
    “最遠曾到靜州。”
    西夏都城興慶府在如今的銀川市,靜州就是如今的永寧縣。
    兩地相距不過二十多裏。
    聽到這裏,武鬆問道:
    “你如何從環州到靜州的?”
    “小的從青崗峽過去,從鹽州,順著長城往北走,繞過翔慶軍,便到了靜州。”
    “走了幾天?”
    “小的一路劫掠,走走停停,約莫半月。”
    “可有地方補給水源?”
    “有,路上有綠洲,飲水足夠。”
    武鬆微微頷首道:
    “你好大的膽子,他們若是將歸路截住,你必死!”
    李吉苦笑道:
    “囫圇一條爛命,死不足惜。”
    武鬆招招手,李二寶出去拿了酒和羊肉進來。
    酒肉擺在桌上,武鬆說道:
    “吃吧!”
    李吉以為是最後一頓,也不客氣,抓了便吃。
    一壺酒喝完,感覺沒喝夠,說道:
    “求大人再給兩壺酒,小的醉了好上路,也痛快些。”
    武鬆沒有再給酒肉,而是問道:
    “可願到我麾下效力?”
    李吉愣了一下,隨即磕頭拜道:
    “大人饒我不死,有甚麽不願意的。”
    “自今往後,唯大人馬首是瞻、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武鬆點頭道:
    “你罪大惡極,需立大功,我才好向朝廷要赦令免你罪過。”
    “待功勞夠了,也給你個封妻蔭子,不辱沒你父母清白。”
    李吉聽了,激動地拜道:
    “小的粉身碎骨,報答主人恩情。”
    武鬆指著李二寶說道:
    “你們都姓李,都沒有兄弟,今日結拜為兄弟,在我麾下當隨從。”
    武鬆發話,李二寶自然遵從。
    兩人就在牢房結拜,李吉年歲大,做了兄長。
    兩人自此以兄弟相稱。
    出了牢房,李吉跟著李二寶去洗漱。
    武鬆則找到胡瑗,兩人在書房裏說了半天,胡瑗判了李吉從軍贖罪。
    武鬆和不少賊寇結拜過,張青、孫二娘也是匪類,但他們殺人有原則,隻殺壞人,不殺良善。
    魯智深、楊誌也是賊寇,但也是好漢。
    李吉這廝當馬賊,作惡太多,若非看他有用,肯定淩遲處死。
    所以武鬆不屑於和李吉結拜。
    讓他和李二寶結拜則是為了拉攏,讓他安安心心跟著。
    在環州城住了幾天,武鬆帶著破陣營的騎兵回西安州。
    兩天的路程,很快回到西安州。
    剛進城,趙楷便找到武鬆。
    問了環州府的情況,趙楷說阿惠把卓羅和南軍司的兵馬全部調過來了。
    武鬆知道趙楷的意思,此時卓羅和南軍司空虛,如果突襲,可以占領卓羅和南軍司。
    種師道、種師中兩人也在場,武鬆問道:
    “兩位老將軍以為如何?”
    種師中說道:
    “蘭州城還有兵力,趁此時攻占卓羅和南軍司,可以分散西夏兵力。”
    “如此一來,西夏既要應對西安州,又要防範蘭州,於我等有利。”
    武鬆問其他人,歐陽雄說道:
    “哥哥,小弟覺得小經略相公所言有理。”
    何運貞皺眉,說道:
    “軍中稱呼職務,叫甚麽哥哥!”
    歐陽雄不理會,他故意這樣和武鬆套近乎。
    武鬆搖頭道:
    “卓羅和南軍司是阿惠的老巢,我雖然破了翔慶軍,有進攻西壽保泰軍司的意圖。”
    “但西壽保泰軍司還有二十多萬兵馬,他何必將卓羅和南軍司兵力全部調走?”
    這麽一說,確實感覺不太合理。
    魯智深問道:
    “莫非那鳥廝急了,所以如此。”
    武鬆搖頭道:
    “不,阿惠此人雖無大智,卻有小聰明。”
    “他損兵折將,自知難逃懲罰,將卓羅和南軍司兵力盡數調走,一則做給李乾順看,以示他沒有私心,二則便是引誘我等進攻。”
    趙楷聽完,不懂武鬆的意思,問道:
    “他做給李乾順看,我懂他心思。”
    “可為何引誘我等進攻?卓羅和南軍司是他老巢。”
    武鬆笑道:
    “卓羅和南軍司若被攻打,李乾順必定讓阿惠奪回。”
    “如此一來,他便可暫時逃脫罪責,不受懲罰。”
    “他此舉乃是棄車保帥,想以軍司換自己的性命。”
    如此一說,眾人恍然大悟。
    原來阿惠把家底掏空,是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
    盧俊義問道:
    “那卓羅和南軍司是打,還是不打?”
    所有人等著武鬆的決定。
    武鬆笑道:
    “既然阿惠請我們去,自然要去的。”
    “盧將軍便帶著新練的兩萬馬軍,連夜突襲卓羅和南軍司。”
    “破了軍司後,將營寨燒了,然後返回複命。”
    種師道不解,問道:
    “武宣撫此舉,豈非救了阿惠?”
    武鬆點頭道:
    “不錯,但阿惠領兵回援,可分散西壽保泰軍司的兵力。”
    “再則,阿惠此人打小算盤,無有大智,這等蠢材,留著才好。”
    “若是阿惠被召回興慶府,換以厲害主帥,反而難對付。”
    種師道用力點頭道:
    “武宣撫好計策,老夫附議。”
    其他人也都同意。
    當即,盧俊義接了將令,帶著燕青,統領兩萬新訓練的騎兵,隨即離開西安州,直奔卓羅和南軍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