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怎麽死的,準備出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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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李師師這樣說,小蝶算是徹底死心了。
眼淚不停地往下落,袖子都打濕了。
“奴婢犯賤,戲耍了二寶,錯過了好姻緣。”
李師師歎息道:
“你沒有那個命,認了吧。”
換了個婢女梳頭,小蝶回房間哭去了。
...
武鬆從李師師的宅子出來,獨自騎馬走在街上。
過了正月,天氣依舊寒冷。
街上的行人商旅不絕,非常熱鬧。
迎麵一人騎馬過來,到了近前,下馬對著武鬆行禮:
“下官王祿,拜見樞密使。”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王祿。
原本王祿是官二代,仗著父親王回是戶部右侍郎,十分有權勢。
如今王回死了,王祿的地位一落千丈。
開封府裏戶曹參軍的差遣沒有了,隻在開封府做個閑散的職事。
往日與他來往的同榜進士,如今也不來往了,都往何運貞、歐陽雄那裏跑。
當然,他們也想巴結武鬆,武鬆不理他們。
“原來是王公子。”
武鬆騎在馬背上,笑嗬嗬看著王祿。
想當年在登仙樓,王祿主持詩會,那叫一個裝逼。
如今武鬆成了樞密使,王祿成了閑職。
“不敢,樞密使取笑了。”
“王公子在何處高就?”
“在開封府做了個書記。”
“屈才了。”
“不敢,比不得樞密使狀元出身。”
“不論差遣是甚麽,都是忠君為國,不可怠慢。”
“樞密使的話,下官謹記。”
王祿非常恭敬,武鬆笑了笑,沒有理會,騎馬走過去。
就要離開的時候,王祿突然開口問道:
“下官有一事請教。”
武鬆停下來,王祿上前問道:
“我父親他...”
對於父親王回的死,王祿一直心存疑惑。
傳聞很多,有說被李乾順殺了的,有說死於亂兵的,還有說被武鬆殺了的。
總之,甚麽傳聞都有。
王祿想知道,當時到底如何?
武鬆臉色陰沉下來,反問道:
“知道又如何?人死不能複生。”
“王侍郎為國捐軀,乃是我大宋的烈士。”
王祿臉色沮喪,說道:
“為人子,若不知父親如何去的,豈不是枉為人子。”
武鬆長長歎息一聲,說道:
“我便告訴你,是我殺了王回,你又如何?”
王祿身體一震,驚愕地看著武鬆。
過了會兒,王祿神色突然緩和,釋然道:
“下官明白了,謝樞密使開悟。”
王祿不相信武鬆殺了王回,他隻當武鬆勸他放下。
不管如何死的,死了就是死了,已不重要。
王祿牽著馬離去,武鬆看著王祿落寞的背影,心中感慨:
按理說,王回為國捐軀,朝廷應當撫恤。
可現實卻並非如此。
王回死了,王祿便沒有了靠山,被排擠算計,當真寒了眾人的心。
武鬆撥馬回去,追上王祿,說道:
“你去找蔡攸,便說是我的安排。”
“你去接戶部主事的差事,何運貞已到了內閣,不在戶部了。”
王祿感動地熱淚盈眶,對著武鬆拜道:
“謝樞密使抬舉,下官沒齒難忘。”
武鬆擺擺手,轉身騎馬離開。
回到府邸,扈成正在和李二寶練槍法。
扈成雖然外號飛天虎,但槍法還不如李二寶精湛。
特別是見過盧俊義的槍法之後,扈成更覺得自己的武藝不夠。
武鬆看著扈成耍完一套槍法,說道:
“路數都熟了,隻是缺少廝殺戰陣的曆練。”
扈成放下長槍,說道:
“我在扈家莊,對付的都是些小賊,哪裏有這等曆練。”
扈三娘問道:
“要往江陵府去了麽?”
“是,後日便走。”
“調令有了麽?”
“我是樞密使,聖上賜我直接調兵的權力,無須上奏。”
扈三娘聽了目瞪口呆,說道:
“不怕我等造反麽?”
武鬆愣了一下,正色道:
“我身為大宋文曲星,怎會造反。”
“我從天上下來,便是為了聖上平定天下的。”
扈三娘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說道:
“二郎忠心為國,自是不會的。”
武鬆吩咐李二寶通知其他人,明日到府邸集結,一同去江陵府平亂。
李二寶收了長槍,連忙去知會眾人。
玉蘭聽說武鬆又要出征,心裏免不得牽掛。
將行囊收拾好,隻等後日出發。
到了第二天,何正複代行樞密使的職權,下發調令,給盧俊義一行人差遣軍職。
調令下發完畢,眾人準備。
大相國寺。
魯智深穿著皂色僧衣進了方丈室,裏麵坐著智清禪師和監寺。
見到魯智深,兩人吃了一驚,連忙打個問訊:
“你不在菜園子,如何到了這裏來?”
智清禪師不敢怠慢,監寺更是心裏突突打鼓。
魯智深本就厲害,又是武鬆的師兄,在朝廷裏權勢滔天,誰人敢怠慢。
“灑家來與首座說,明日灑家往江陵府去殺賊寇,菜園子便讓那張三、李四看著,寺裏不必再派人去。”
“知曉了,你安排便是,無須對我說。”
“灑家是院主,你是首座,灑家這趟去了一年半載不歸,自然要與你說。”
智清長老笑嗬嗬應了,魯智深扯個淡,轉身便走了。
關上門,監寺唉聲歎氣道:
“這魯達是個殺神,前幾年他自走了,如今又回來,且立了戰功。”
“這廝也不要官職賜封,偏要我寺裏的菜園子,好生難伺候。”
智清禪師說道:
“無妨,他隻在菜園子快活,不擾我僧堂,各自清淨。”
“原先那些個營內軍健們,並門外那二十來個破落戶,時常侵害。”
“現如今都被魯達整治妥當,再不敢羅唕,也讓寺裏清淨。”
監寺抱怨道:
“那破落戶倒是不敢羅唕,可那菜園子的營生都被魯達吃酒肉了。”
“莫要再說了,他這一去又是一年半載,寺裏也清淨了。”
監寺也不敢明說,更不敢插手菜園子的事情,隻得作罷。
開封府往東北二十裏,便是陳橋鎮。
此處是宋太祖趙匡胤陳橋兵變、黃袍加身的地方,也是黃河渡口,有個陳橋驛站。
操刀鬼曹正的老家便在此處。
離開二龍山時,曹正與魯智深、楊誌先一步走了。
他丈人、老婆卻還在二龍山附近的村子。
從西夏歸來後,曹正得了官身,派人將丈人、老婆接了回來。
他自己爺娘都在,還有一個兄弟喚作曹康的。
調令到了,曹正在家裏收拾東西,準備明日到京師,與武鬆一同出發江陵府。
老娘見曹正要走,親自為他收拾行裝。
一邊收拾,老娘一麵嘮叨:
“你跟著二郎,凡事須仔細,不可懶惰。”
“你學那做買賣,險些回不得鄉裏,多虧了二郎。”
“人家抬舉你,帶你去建立工業,有了官身,這是大恩德。”
曹正聽著,說道:
“孩兒記住了,阿娘寬心,二郎是我師叔,我自然努力向前。”
兄弟曹康走過來,想跟著曹正去,也好搏個出身。
曹正說道:
“我往日在師父林教頭那裏學過槍棒拳腳,你不懂武藝,去了軍中也是殺不得人。”
“且這家裏需要個男子,遇到了事情,也好有個主心骨。”
“至於那建功立業,自有我在,你我親兄弟,我的功名便是你的功名。”
見曹正這等,曹康也不好再說。
收拾好行裝,待到第二日,曹正一早便出發,騎著馬往京師與武鬆會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