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破囚車林衝被救,母山魈大鬧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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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鹹平縣衙,知縣見了武鬆,嚇得屁滾尿流,慌忙安排住下。
    武鬆讓知縣去找醫師過來療傷,知縣屁顛顛親自去請。
    林衝在驛館住下,破陣營守在外麵,武鬆一眾人都在驛館。
    武鬆看了身上的傷痕,林衝被打得十分厲害。
    魯智深怒道:
    “定要殺了那知州,才解灑家心頭恨。”
    武鬆說道:
    “不急,先殺高俅,再殺他黨羽,一個不少。”
    武鬆又問宋江招安的事情,林衝搖頭,他離開梁山的時候,招安還沒有開始。
    正說著,戴宗回來了。
    前陣子,武鬆聽說宋江要招安,便派戴宗去找林衝。
    戴宗得令,匆匆到了梁山泊,卻聽聞林衝已經離開。
    於是,戴宗又趕回來,在鹹平縣追上了武鬆。
    從戴宗那裏得知,宋江已經招安歸順。
    而且,宋江聽從蔡京、高俅、童貫調遣,成為了他們的部將。
    林衝聽聞,差點氣得吐血,罵道:
    “二郎當初說宋江那廝不是真義氣,我還不信。”
    “如今看來,那廝果真是個無義之人,心中隻有招安做官。”
    魯智深也罵道:
    “那高俅、蔡京是奸臣,他居然投靠,是個撮鳥!”
    眾人都覺著可笑。
    戴宗說道:
    “山上的好漢散了不少,阮氏三雄、張順兄弟和李俊等人都走了,回了江州。”
    “還有入雲龍公孫勝,回了薊州。”
    徐寧突然問道:
    “我那表弟金錢豹子湯隆也投了高俅麽?”
    湯隆和徐寧是表兄弟,但關係疏遠,久不走動。
    湯隆家以打造軍器為生,父親曾任延安府知寨官。
    在父親死後,湯隆因生性好賭,流落江湖,在武岡鎮打鐵度日。
    他好使槍棒,因渾身都是麻點,人稱金錢豹子。
    後來李逵路過武岡鎮,湯隆見了李逵,與他結拜為兄弟,一起上了梁山。
    因為武鬆提過一嘴,徐寧才想起這個表兄弟。
    戴宗說道:
    “聽聞湯隆也投了高俅,依舊跟著宋江。”
    徐寧聽了,搖頭歎息道:
    “我與他幼時見過幾麵,之後再無聯絡。”
    “隻是不曾想,這廝居然也投了高俅,著實辱沒了門戶。”
    武鬆勸道:
    “湯隆能與李逵那廝結拜,足見此人品行不好。”
    “龍生九子,各有不同,何況是表親,無須再問他。”
    徐寧也覺得是,沒必要再理會湯隆了。
    眾人在驛館等了許久,不見醫師過來。
    魯智深焦躁,出門揪住縣衙的公人喝問:
    “那鳥知縣半日不來,是想怎樣!”
    公人說道:
    “知縣相公已去請那神醫孫邈,隻是...”
    “隻是甚麽,你有鳥話直說,莫等灑家打爛你的牙!”
    公人慌忙說道:
    “隻是那孫邈是個怕老婆的,凡是到他家裏求藥,須得他老婆允了,才能放他出來。”
    眾人聽了,都覺著詫異。
    時遷說道:
    “卻是作怪,他一個男子漢,出來行醫,又不是嫖妓,如何要他老婆應允?”
    公人說道:
    “小的不敢胡說,縣裏人都知曉的。”
    既然這等說,該不是胡說。
    魯智深焦躁道:
    “管他甚麽鳥婆娘,灑家這便去將那鳥神醫拖來。”
    林衝知道魯智深的脾性,連忙勸道:
    “師兄莫要焦躁,且好聲好氣請了他來。”
    魯智深大步往外走,孫二娘叫道:
    “師兄慢走,她是婦人,你去如何好出手。”
    “我與三娘走一遭,看看到底是甚麽厲害的婦人。”
    武鬆也說道:
    “她一個婦道人家,師兄到了那裏也不好說話。”
    “便讓嫂嫂和三娘去看看。”
    魯智深覺得有道理,自己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總不能和一個婦人動手。
    孫二娘、扈三娘兩人起身,公人帶路,到了縣城南麵一處宅子。
    知縣正在門外焦急踱步,縣裏都頭正對著屋裏說好話。
    孫二娘走過去,隻聽得門內一個粗嗓子開口:
    “你這鳥都頭莫要聒噪,昨夜你說知縣夫人病了,接著那打脊老牛出門。”
    “老娘今日才知曉,你這鳥都頭與那老牛背著老娘嫖妓。”
    都頭說道:
    “昨夜是我不對,今日有朝中樞密使求醫,請嫂嫂開了門。”
    “休想,便是皇帝老子來了,也不開門!”
    扈三娘聽了,覺著稀奇。
    堂堂一縣之主,還有一個都頭,十幾個公人,居然低聲下氣求一個悍婦?
    兩人走過去,知縣慌忙行禮拜見。
    扈三娘不喜,說道:
    “你是知縣,要他老公治病,何須對她低聲下氣?”
    “我等又不是白要他的膏藥,將門破開便是。”
    知縣滿臉無奈,說道:
    “女將軍有所不知,這婦人名叫李娘惜,身高九尺、腰圍五尺,力大無窮。”
    “平日裏喜愛塗脂抹粉,弄得一張花臉,被縣裏人喚作母山魈。”
    “我等不是她對手,隻得好聲好氣求她。”
    “若是惹惱了她,莫說這些人手,便是全縣的公人一起,也不是她的敵手。”
    孫二娘聽了,覺著稀奇,說道:
    “豈有這等女子?我且進去看看。”
    扈三娘也不信,說道:
    “我與嫂嫂進去看看。”
    說罷,也不再敲門,兩人同時抬腳,將兩扇門板踹飛。
    知縣、都頭見了,嚇得慌忙後退,遠遠避開。
    扈三娘走進院子,隻聽得唏哩呼嚕吃麵的聲音,卻不見人。
    孫二娘覺得奇怪,說道:
    “卻是作怪,隻聽得喂豬的聲響,怎不見豬圈?”
    剛說完,卻見一堵牆轉過來,上麵糊著一張花臉。
    “你這兩個鳥女子,為何闖我宅子?”
    “莫非你兩人也是老牛的婊子?”
    說罷,這似牆一般的婦人抓起一張石凳,狠狠砸了過來。
    孫二娘、扈三娘也是見過世麵的,見到李娘惜的時候,兩人居然也愣住了。
    這世上居然真有這等女子?
    就算武鬆,比起這李娘惜,也是清秀的後生。
    石凳呼嘯而來,扈三娘扯著孫二娘往外就跑。
    轟隆...
    石凳砸在牆上,一麵牆轟然倒塌。
    知縣、都頭見狀不妙,早已經帶著公人跑了。
    扈三娘不回頭,一口氣跑回驛館。
    魯智深正等著神醫到來,見扈三娘、孫二娘慌慌張張跑回來,問道:
    “這是做甚,莫非見鬼了?”
    孫二娘說道:
    “呀,那婦人果真厲害,我等不是對手。”
    魯智深聽了,好奇道:
    “幹鳥麽,居然連二娘也覺著厲害。”
    “灑家去看看,到底什麽鳥女子,這等厲害!”
    提著禪杖,魯智深剛剛出門,就看見驛館的公人紛紛逃跑,附近的百姓大喊:
    “母山魈來也,快走、快走...”